第五章 奉京之役(下)
战场的形式一点点的恶化,每一秒,每一秒都在死人,每一刻都在刺激着阮蝉雄的神经。做为一个奴隶出身的将领,经历了无数次生于死的战斗,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与荣誉。阮蝉雄不想向其他的奴隶出身的将领一样作威作福,醉生梦死,阮蝉雄是个将军是个战士,在他的生命里只有胜利,他不相信自己会被这个毫不起眼的宇文成打败。
可是战场的形式似乎真的让双方的将领都不得不承认,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了,而是一场屠杀。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双方的战士都发了疯似的疯狂的砍杀着对方。
契丹,用它独有形式证明了自己存在的尊严与荣誉。
而当宇文成豁出全部的兵力进攻之时,阮蝉雄再也坐不住了,他已经收不了手了,国王的期望,国内千千万万的奴隶兄弟们的未来就在这一战了!
阮蝉雄挥出了手势,一身着火红色盔甲传令兵向远方挥舞着令旗,只见整个中军方阵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而左右两方冲出了一列列重装骑兵,手持一丈有余的长矛刺,身着纯黑色的战甲,腰配高勾丽独有的战斧。
而随后的是轻装骑兵,手持重剑,背着弓弩箭羽。
重装骑兵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可是很具有杀伤力,这些重装骑兵有如一条黑色的洪流一般冲入了契丹的骑兵群中,有如一把利剑般将这契丹的骑兵分割开。
高昌阼将自己手上所有的骑兵都给了阮蝉雄,当阮蝉雄接过令符之时看到的不仅仅是两万骑兵,而是高昌阼对自己的期望。而现在正是实现国王陛下期望的时候了。
看着战局的扭转,阮蝉雄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像孩子一般的笑脸,很简单,很欣慰。而躲在远方的战争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女人和孩子在哭泣,她们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自己丈夫,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将军百战功名利,壮士浴血几人回。
青山处处埋忠骨,不知谁人来束碑。
而此时,那些高勾丽的贵族奴隶主们似乎也看到了胜利的希望,纷纷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向城门进攻。他们在乎的是城内的财宝,城内的女人,城内的那些所有他们能带得走带不走的东西,他们不在乎杀戮,不在乎道义,他们是一群真正的魔鬼,一群灾难的使者。他们带来的是烧杀抢掠,他们带来的奸淫虏截。
城头留守的兵士们拼死的抵抗,可是这一刻这些奴隶主,这些贵族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了,因为贪婪告诉他们城内有他们更想得到的东西。
宇文成看到那些奴隶主们进攻城池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微笑,擂转马头向东冲去,此时的宇文成手上只有自己的中军两万人,和自己所有亲信将领,而阮蝉雄此时已经自己的全部六七万人的兵力全部投入到了战场之上。
当得知那些奴隶主攻城之时,阮蝉雄大惊失色,连忙命人传令让那些奴隶主们撤回来,前面的重装骑兵后撤,而此时那些契丹骑士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拼命向前冲击,而那些列阵的高勾丽的步兵们像被砍地瓜菜似的被砍杀射杀,而那些契丹男人们像被松开锁链的狼群般向前死命般的冲锋。
而宇文成则帅兵急持到东门,分两路从侧翼冲杀那些进攻的奴隶主大军,一时间杀得人仰马翻,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不出片刻那些奴隶主的士兵们纷纷溃逃,向其它城门逃去,于是宇文成像狼一般趋赶着一群羊四散逃走,而其余的奴隶主们听到了风声便纷纷溃退,此时的东门北门的高勾丽军队均已溃败,而南门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阮蝉雄的重装骑兵此时已经到东门北门那些奴隶主的阵后,渐渐的阻住了溃败,而就在此时;忽然从北面的侧翼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一人身着金甲,头带鹰羽盔,手持一强弓背上背着一口比一般重剑长两寸的重剑,而此人身后的那些人马纷纷喊着这些高勾丽兵士们听不懂的语言。
而就在此时,宇文成驱赶着更多的南门败军向这边冲来,只见整个战场一时间急转直下,人马的相互践踏,士兵门丢盔弃甲,而那些草原上的骑兵似乎各个武艺精湛,一阵阵的弯弓搭箭冲杀,逼得那些重装骑兵连连后撤。
而那些契丹男人们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各个都在咆哮,在欢呼,仿佛胜利已经脱手可得了。
当阮蝉雄得知有一支神秘的部队加入了战斗之时,阮蝉雄彻底的恐惧了,直觉告诉他这是赫连家的草原铁骑,然而现在的他已经骑虎难下了,所有的兵力都已经投入了战斗,赫连到底有多少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自己现在只剩知道手底下的五千亲兵了,该怎么办?
难到自己真的会输么,如果真的失败了,那么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自己也将辜负了国王陛下的期望,高勾丽也将元气大伤,自己将成为高勾丽的罪人,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一瞬间,阮蝉雄似乎大脑里面闪现了一个念头,于是他人传令,令前方的骑兵后撤,而自己则脱下披风,跨上战马,鸣金让所有的步兵撤回,而自己的中军前移。所有的步兵纷纷向后逃窜,所有逃回的军士们依托中军的阵行重新结阵,而那些契丹的男人们现在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
阮蝉雄命自己的侄子阮宏信和副统帅柳成松收集部队撤退,而自己则依托,阵形地势固守,此时在场的所有将领都跪下了,而外围的契丹人正在不断的冲阵,形式十分危急。
只见阮蝉雄急切道:“我要为高勾丽留下火种,它会再次烧向这骗大地的,你们现在快点带着你们的人撤退。”
所有的人不知道从何做答,只见阮蝉雄,勒住马头,拔出战刀大喝一声:“火风营跟我冲,亲兵营坚守,其余人给我撤!”
而就在这时候,赫连托故和宇文成趋使着那些奴隶逃兵们向这边冲来,而阮宏信带和副统帅柳成松带着阮蝉雄的大部分直属步兵和重装骑兵撤出了战斗,向东北方向撤退,而阮蝉雄不愧为一代名将,片刻只后便阻止了逃兵的败逃,然而此时已经为时太晚了。
赫连拖古和宇文成都看到了那一股逃兵,前者知道自己的兵力不多,所以不想去追击,而主要针对主帅大旗而来;而后者则是因为害怕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都没有派兵追击。
而此时的形式对于阮蝉雄来说,就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