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虎落平阳

第九章虎落平阳

小屋内。

杨玉堂也知道测绘学堂出来的是人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义远说道:“回参谋长,他叫吴佩孚!”

“吴佩孚?长的什么样子?多高?”唐志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跳,情不自禁的连连提问,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李义远看看唐志,又与杨玉堂对视一眼,心道,不就是一个闲职的参谋,至于这样,心中虽然嘀咕,但还是吴佩孚的大概模样说了一遍,同时也将吴佩孚现在的处境告之。

唐志一阵激动霍然站起来,碰洒茶杯也没有觉察,自顾自的走来走去,要是把吴佩孚收在手下,那以后可就省了不少事情,过去的吴佩孚是个民族情结极重的,哲学家的深思熟虑和老练果敢的政治家以及天才的军事战略家的智慧集于一身的军阀,

在已浪淘贻尽的旧中国风云人物中,吴佩孚以其独具个性的政治表演和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历程,从民国六年二次入湘作战开始正式登上舞台,到北伐中受到蒋介石、冯玉祥南北两面夹击、加之张作霖的突然背后袭击,只能黯然隐退,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吴佩孚个性张扬,意气指使以其独特的方式几乎主宰了整个中国。他的卓然特立,就是以今日之眼光来衡量,也毫不逊色。

“你亲自去,一定他拉过来,”唐志一握拳头道,转身看着杨玉堂和李义远,抿着嘴唇又道:“不,我亲自过去,你带路!”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军装。

杨玉堂不解,咳嗽一声,说:“团座,照义远的介绍,这个吴佩孚不过是一个闲职的参谋,现在还被一撸到底,眼下好多事情需要做,值得吗?”

唐志回过身来,见两人都是一副不需要大惊小怪的样子,恍然明白自己被名人效应搞得失去常态,尴尬的一笑,说:“你们想那里去了,我是担心,二营的编制和军需的事情,时间紧迫,走吧!”说着一把将狗尾巴帽子扣上,抓起段芝贵的佩剑,就要走。

杨玉堂开口道:“团座,还有件事情,南面来人怎么处理?”

“哦,还真把他给忘了,”唐志一愣停下脚步,这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吴佩孚的把自己搞得乱了头绪,道:“从书信上时间推算,南军进攻还有多长时间?”

“南军进攻?”李义远问道,杨玉堂不想解释书信的事情,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志好像忘记军事保密,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受到可靠消息,南军会在短时间内进攻我们,我们必须自保。”

“那我们――”李义远本想说为什么不赶紧上报,想到吴佩孚的遭遇,颓然坐下,吴佩孚就是因为越级进谏,扰了段师长的雅兴被撤了职,杨玉堂走到他的跟前说:“我们也只是猜测,但是为了万一。提前做个准备。”

“那姜大哥布防武胜关也是因为这个?”李义远从唐志和杨玉堂的脸上找到答案,一旦三师溃败的话,将会面临的是什么场面,一时间沉默下来。

“从书信上时间推算,南军进攻还有三天的时间,去掉送信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两天。”杨玉堂看李义远沉默无语,转头对唐志,说:“也就说,在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们要收拢士兵,收集军需同时完成,才能保证退守武胜关的做好防御的准备。”

“我们的兵太少了,顾不得了,能收拢多少算多少,走吧,”唐志招呼两人,走出小屋,杨玉堂扯了一把沉默的李义远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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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镇客栈。

这田家镇是信阳进入江汉平原第一个小镇,足有人家四百户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镇中间一条大路贯通南北。

中路军指挥部所在地的大宅院对面,一块油腻不堪的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字‘迎宾客栈’。原本是为了南下北上的客商提供行脚歇息的地方,如今因为南北战事被中路军征用,楼下成了八师溃兵的歇脚的地方,楼上是三师军官留下的房间。

客栈里吵吵嚷嚷的,全是八师溃兵的猜拳行令声音。临街的窗前小桌后,坐着位穿戴德国式样的对襟排钮新式军装的中年人,只是军装有些陈旧,但很干净。他高挑身材,长长的脸型,有点像冯巩,显得瘦削而精悍。尤其是他那高高颧骨和闪动的精明眼睛,一看便知此人处事深沉,韬略过人。

历史上的1924年9月8日美国《时代》杂志的封面上就有他的照片。照片下面有两行说明:“GENERALWU”(吴将军)“BiggestmaninChina”(中国最强者)。

他就是后来有“儒将”之称北洋军阀吴佩孚(1873-1939),字子玉,山东蓬莱人。1922年直奉战争后,先后任两湖巡阅使、直鲁豫三省巡阅副使,曾拥兵50万,是北洋直系军阀首领。

吴佩孚也是是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第一位中国人!

董必武曾经这样评价:“吴佩孚虽然也是一个军阀,但有两点却和其他的军阀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中国历史上伟大的人物是关、岳,他在失败时,也不出洋,不居租界自失。他在失势时还能自践前言,这是许多人都称道他的事实。第二,吴氏做官数十年,统治过几省的地,带领过几十万大兵,他没有私蓄,也没置田产,有清廉名,比较他同时的那些军阀腰缠千百万,总算难能可贵。”

吴佩孚在湖北定下的“四不主义”:“不做督军,不住租界,不结交外国人,不举外债。”果然,他吴佩孚一生没破此“四戒”。在那个纷纷借重洋人的时代,敢公然向国人作出这样承诺者,绝无仅有。通电保护故宫;读过四书五经的吴佩孚,不独对外立场坚定,对内也爱憎分明。知道吗?让我们中华民族引为自豪的故宫得以保全,竟与吴氏的一声断喝有关。若不是他旗帜鲜明的反对,紫禁城里最精华的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怕早被所谓的西式议会大厦所取代!

失败也要“坚持原则”:吴佩孚最终成为悲剧人物,表面看来,是部将冯玉祥害苦了他,冯于阵前的反戈一击令吴猝不及防应声落马,随之遭乱蹄践踏以致终身亦未能复元;但更深一层原因,是曹锟连累了他,曹锟的贿选致使中国政坛更加纷乱,国内局势更加动荡,人神共愤,终使直系功败垂成,吴佩孚的武力统一中国之梦也成为泡影。

这位历史上威名显赫的儒将,现在落魄到和一帮残兵败将同处一室的地步,实在是令人惋惜,可是现在谁知道他的将来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桌上几碟江南小菜,一壶老酒,吴佩孚坐在窗前慢慢的吃酒。

耳旁听着喝彩行令之声,脑海想着心事:1897年,登州土豪,蓬莱县电报局局长翁某家逢老太太大寿,请了堂会,来了一帮戏班子演习,由于男女同台演出,引起秀才们的不满。吴佩孚串联一帮秀才集合到翁家戏台前,大闹戏台,恰逢蓬莱县太爷也在翁家吃酒,当即令听差缉捕吴佩孚等人。

不久翁某又说通官府列举种种罪状通缉他,吴父说道:“孩子,你在蓬莱是不好再带下去了,还是离开这里,外出投军吧。”

就这样吴佩孚跪别父母,亡命他乡,历经七年有余,除了两进学堂,学的一身军事本领之外,最大的军衔没有超过中尉,南北战事起,参谋学堂毕业被编进武卫三师做了见习参谋,前些日子,越级进谏中路军指挥,正好段芝贵在砌长城,随手打出一张,点了一个重炮――大三元,惹恼了正在麻将兴头上的上司,一撸到底成了大头兵。

年已而立,功名无成,实在是让满腹韬略,一身本事,‘不问个人瘦,为期天下肥’的吴佩孚灰心丧气。

邻桌上坐的都是武卫八师,地方团练改编的团、营、连排级军官,还有绿营的把总、队长之类,德式军服,犀牛、熊罴之类的补服掺杂一起,正在喷着唾沫星子说荤段子,淫言秽语不绝于耳。

“再来一个.....”一个敞着怀的军官喊道。

“你个小木匠,好,讲一个就讲一个,”一个能有30多岁的胖子,长得像是年画上的钟馗,斜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军官,小眼眯眯,说道:“从前有这样一个寡妇妈带着一个傻女儿过日子,有这么一天呢,寡妇雇了一个小木匠修理家具。小木匠干活是把好手,可就是老瞟着傻丫头做飞眼,寡妇看在眼里,知道不是好事儿。第二天,寡妇的妹妹办满月,她不去不行,可又担心小木匠使坏,寡妇想了想就把傻丫头叫到跟前,教傻女儿道:小木匠敢拽你你就打他,敢摸你你就挠他!记住,不许吃亏,傻丫头记在心里.....”

“接着说.....”

胖子‘吱’了喝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着,抬起了他那猪肚子一样的肥脸,道:“转过天来,小木匠果然使坏,先来拽傻丫头,杀闺女记住寡妇的话,她就拽他,就势,俩人的衣服全脱去了;小木匠来抱她,她就抱住他不放,顺势,小木匠把她收拾了。傍晚,寡妇回来问女儿:吃没吃亏,傻丫头如实说:没吃亏没吃亏,他拽我我就拽他,他抱我我就抱他,他把我弄出红的,我把他弄出白的。寡妇一听,说:坏了傻女儿,小木匠进你肚里去了,快去把他空出来。傻丫头到外面褪下裤子蹲在地上空,一泡尿憋不住哗哗浇下,把地里的蝼蛄嗤了出来。傻丫头一把捏住,顾不得提裤子,大喊:妈妈妈妈!小木匠出来了!你看!还带着两把刀锯哪!”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突然,敞着怀的军官停止笑声,感觉出来不对劲儿,胖子是在骂他:他十多岁就拿着两把刀锯跟着木匠爹出去混饭吃,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别人说亲他家没有钱,只能打光棍,翻烙饼。恰好有一个寡妇人家带着闺女生活,请他爷俩过去干活,他爹也是个光棍,见寡妇扭动着丰满上翘的屁股有节奏地来回在跟前晃动,就起了歪心,爷俩一合计分了工,当天晚上一块做了新郎,这件事情在村中引起轩然大波,遭人指指点点,受尽白眼,直隶招兵,两把刀锯一扔给长官当了勤务兵,扩军后,长官看他巴结差事不错,就提拔他当了小排长,对于过去的家世引为忌讳。

想到这里敞怀军官就来气,开始骂人了;“**猪肚子你这是骂我,老子是木匠怎的?那也比你强,娶个媳妇不下蛋,你说你好干什么,不行的话,你说一声,弟兄们替你干得了,管保用不了几回叫你抱上个儿子。别守着茅坑不拉屎,守着白菜不啃,非得等烂了!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让弟兄们替你干,”

“哈!哈哈!......”酒桌上又是一阵狂笑。

‘猪肚子’被敞怀军官讥讽谩骂,气得两眼充血,露出凶狠的目光,脸色铁青,趁酒桌上的人仍在狂笑,他悄悄拿起木凳子,抡起来照着敞怀军官的脸“啪”一下抽去。

敞怀军官“妈呀”一声惨叫,立时血流满面倒在地上打滚儿。酒桌上的其他军官明白过来,‘猪肚子’动真的了,为了防止他掏枪殃及自己,扑过去下了他的枪,‘猪肚子’醒过味抡起来木凳子一阵乱拍,客栈顿时变成打斗场,众人齐上按在地上,桌翻椅倒,筷子碗碟,汤汤水水,四处飞溅,殃及无辜。

“闹什么?”

一声厉喝响起,众人停下,互相看看,一名穿戴犀牛的补服军官,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汁子,瞪着红滋滋的眼睛,道:“你他吗的是谁呀?”

“我――”吴佩孚刚想说,我是三师的师部中尉参谋,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免职了,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十多个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放开他!”

吴佩孚的犹豫,让这帮兵痞子看出破绽,要是有兵权的或者靠山硬的,绝不是这种态度。

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将辫子向后一甩站起身来,道:“你算是那根葱呀,大爷的事情你也敢管?”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吴大杆子吗,嗳,你们瞧呀,这就是被咱们总指挥罢了职的吴参谋,”有个尖嘴猴腮的小排长可能认识吴佩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吴佩孚的跟前指点着,道:“瞧你,那驴脸球样,你也配教――”

“哎哟!”

吴佩孚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手一扯,摁在桌子上。

原先不摸吴佩孚的底细,不知道深浅,没有敢吱声,如今露了底细,其他的军官顿时开始跃跃欲试。

吴佩孚见此情形知道,这帮兵痞子是欺负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官职,心头怒火勃发,想也没有像,抬起一脚将小排长踹出老远,小排长跌跌撞撞的倒向后面,撞倒一人,落在胖子的跟前。

胖子被大家揍的找不到机会,冷不丁抓到他,直接的扑到他身上,抡着拳头开打,吴佩孚趁此机会将桌子一掀,借着众人惊慌的空隙,飞起一脚将一名军官踢倒,军官‘玛雅’一声的抱着裆部,双手护着满地打滚。

客栈的掌柜、伙计原本过来劝架,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刺溜一下,钻到柜台下。

“***愣什么,他就一个人!”满脸横肉的军官大吼一声,犀牛的补服军官醒过味,嗷的一声,一齐围了上来,眼看吴佩孚就要吃亏。

“吴参谋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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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阀之新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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