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波澜一惊
大赛刚宣布开始,早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跃上擂台,拱手向两位主持行过礼,对着台下众人说道:“在下‘铁拳门’牛济,向众位讨教。”话音未落,一个背着着大刀的汉子飞身上台,也不行礼数,喊一声:“独行侠‘大刀王’严霸。”名号报罢,冷不防抽出大刀劈向牛济。
牛济见他刀法沉稳,知道是个劲敌,不敢怠慢,戴上铁拳迎将上去。
二人刀拳往来,都占不到上风。斗过五十招后,牛济觑到严霸一个破绽,铁拳陡然改变方向,打向严霸的下盘。
严霸不及防备,被牛济一拳击中大腿,只听‘格‘一声,严霸的腿骨尽碎,摔倒在地,失去反抗的能力。要是两天之内没有妙药和高手真元医治,恐怕永远是个废人了。
台下玄清弟子见了,跑上台要抬他下去医治,牛济不肯,按照当时比武规矩,胜方对输方有生杀大权,所以胜者杀了败者,其门派也只能害隐忍,不能寻仇报复,只能怪弟子、亲友自不量力,逞强斗狠。不过当时崇尚‘孝仁‘,只要对方认输,很少会遭杀害,其中还有两个原因:杀一个认输之人,别人会认为你没有仁侠之心;二来虽然输的人门派,明里不敢报复,但可以暗杀呀。
严霸一听牛济不答应,脸吓得惨白,颤声说道:“牛爷,给孙子一条活路吧,孙子以后天天在家给您老人家祈福,保佑您老人家长命百岁。”严霸深知自己的命运掌握在牛济手中,如果不装孙子的话,可能命死当场。
牛济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既然孙子这么乖,爷爷就饶你一命。”严霸嘴上谢个不停,心中早已把牛济骂成了一坨猪屎。严霸身边的两个玄清弟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抬下了台。
台下的英雄们有很多人参加过不少武功比试,早已见怪不怪。只有少许的初生雏儿大骂严霸没有骨气,骂着骂着见没什么人附和,觉得没趣,都闭了嘴巴。
牛济立在台上,正洋洋自得,忽见李玉寒仗剑飞向擂台。这时,长亭和周昌也来到了会场,周昌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代水寒,大叫一声:“姑姑。”然后跑了过去。
代水寒见到周昌,猛地将他揽到怀中,喜嗔道:“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姑姑很担心你。”周昌被长亭折磨地满是伤怨的心,升起一丝温暖,紧紧搂住代水寒凄凄道:“姑姑,昌儿再也不离开你了。”正倾诉着亲情,忽然想起纠缠他的小女魔来,奇怪她怎么没有过来找他‘麻烦’。转过头看向长亭,只见她正凝神看着场上李玉寒和牛济的比试,心中稍安。
周昌又和代水寒说了一些闲话,代水寒追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周昌不敢说他被长亭强行掳走一事,怕代水寒去寻长亭的晦气,而依照长亭的性格必会大打出手。他极不愿看到这样的景况,在他内心深处,隐隐之中其实长亭比代水寒更重要,只是他不肯承认。他支支吾吾乱说一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代水寒因为关心擂台上的比试,也没有深究。
擂台上,李玉寒使出一招精妙剑招,挑断了牛济双手的经脉。牛济双使展不出真元劲力,正欲开口认输,冷不防李玉寒又是一剑刺过了,挑断了他小腿经脉。
牛济‘扑通’一声,跌跪在地,吓得哭出声来:“爷爷,我,我不想死,您老人家给条活路吧。”李玉寒一撇嘴不屑道:“这就完了,凭这两句话,就想打动我吗!”
牛济闻言一怔,随即又哀求道:“爷爷,孙子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儿。”未等他说完,便听李玉寒一声断喝,说道:“咄,你即有八十岁的老母,和没有满月的儿子,你切不在家好好孝敬老母,教养孩儿,切跑到这里来献丑,一看便知是个不孝之人。上天众神最爱诛不孝之人,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拿你警告不孝之人。”牛济吓得浑身直哆嗦:“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模样甚是凄惶,很多人都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
周昌见状,气愤难平,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从粗壮精悍的剑侠刀客大汉一群人中挤到擂台前,扶着拦杆,爬上擂台,冲着李玉寒道:“丈夫为人,宽怀处世,教化世人为善。你是丈夫不是,竟要逼死一个惦互老母亲的人。”他激动之下,说出令人半懂不懂的言语,不过责备李玉寒之意切是很明显。
李玉寒见是周昌,怒道:“小子,上次我不杀你,你不但不知道感恩,竟还敢跑到这里来大言不惭。”话至此,提剑作势斩向周昌。
“剑下留人。”说话时,代水寒跃身飞向擂台。在此之际,从她身旁疾速掠过一枚银针,飞射向李玉寒。
银针诡异锋芒,李玉寒不敢去接,飞身向左跃开,同时一剑刺在周昌左臂上。
“哎哟”周昌惨叫一声,被剑气逼倒,手臂上淌血不断。
此时,代水寒已飞上擂台,抱起周昌,向李玉寒道:“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说话时,长亭也飞身上了擂台,一眼瞥见周昌手臂上的伤口,陡然将目光移向李玉寒,迸射出无穷的怨恨:“你竟敢伤昌哥儿。”说罢,不待李玉寒答话,拔出弯刀便向李玉寒斩来。
李玉寒见她不过十岁年纪,根本没放在心上,提剑迎去。剑、刀相碰,李玉寒灌注剑的劲力只有七成,而长亭灌注弯刀的劲力是十成。自从那晚长亭真元陡涨之后,李玉寒哪里是他的对手,加上她手中的那把弯刀乃是无坚不摧的玄金煅造。这一交锋,李玉寒的长亭顿时断成两截,长亭趁势一掌击在李玉寒胸口。
这一掌力道极大,击在李玉寒胸口,就如一块上百斤的大石砸在他胸口一样,顿时喷出一血,整个射飞跌出去。
场上众人见长亭一招就将五大派之一的昆仑派弟子打败,莫不骇然。此时,有人认出长亭来,大声嚷道:“我认得她,她就玄清宿房区,暴毙华山一众弟子的田魔女。”此言一出,众皆震惊。
长亭不理会台下众人的言语,指着李玉寒道:“你今天,非死不可。”声音异常阴冷,让人听罢毛骨悚然。李玉寒冷汗直冒,双手撑着地,惶惶后退。
长亭眼中寒光一闪,挥起弯刀一步步逼向李玉寒。那弯刀飞舞在半空中,闪着道道金光,直如一条嚣张咆哮的金龙,要撕碎一切违背它意志的生物。
“休得伤我师兄!”说话时,只见李玉觉、李玉和二人仗剑飞身,直冲到擂台上。
长亭止住脚步,收回弯刀。二人疾步赶到李玉寒身边,将他搀扶起身。
“你们都是欺负昌哥儿的昆仑派弟子么?”长亭双眼冷冷扫过三人。李玉寒见着两位师弟前来救,心神略定,咋一听长亭的言语,顿时暴怒,说道:“小妖女,我们都是昆仑大山的弟子,你待怎样。”
长亭望了周昌一眼,此时代水寒已给周昌敷上了金创药,未有再流血,回过头淡淡对李玉寒道:“我曾发愿,要荡灭昆仑,昆仑山的人一个也不能活。今日就拿你们三人立威。”此言一出,无不哗然变色。想那昆仑立派五千年,为天下历史最悠久的门派。派内弟子遍布天下,几近十万之众,人才辈出,高手如云。向来只有昆仑欺压别派,至今不见哪一派敢与之抗衡,更别说荡灭昆仑的言语了。或惊异、或嘲弄、或愤懑、或不屑,人们的种咱目光齐齐落在长亭身上。
“小姑娘,在下李玉觉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放眼天下,即使是焚莲邪教、聂家魔堡,也要掂量掂量说出此话的后果。”李玉觉剑指长亭,冷冷说道。长亭衣袖猛地一甩,道:“天下没有我长亭做不了的事。”
“小妖女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我汤菲除魔卫道,灭了你的邪心。”汤菲对长亭的大吹大擂极是不屑,直到她说出‘天同没有我长亭做不了的事’终于由不屑转成大怒,一跃上台,长剑出鞘,直指长亭。
李玉寒三人认得汤菲,纷纷行礼道:“汤世伯为正道树榜,为昆仑除邪。必受我昆仑十万弟子感恩,受天下人爱戴。”汤菲听了这些客套话,颇为受用,挥剑逼向长亭。
汤菲所练的乃是玉剑门‘三元剑法’专注剑意,剑起奇幻。只见她出剑之时剑走直锋,但靠近长亭时,切陡然变招,剑走偏锋,同时四方幻化出同样一剑,直逼长亭。
长亭假若真元未大涨时,必会一剑而败。但她如今真元陡然长了一倍,她本身就是修行奇才,汤菲的这一招虽然变化精奇,切也难不到长亭。长亭单脚独立,一个白鹤亮翅招式,以单脚飞速旋舞,激起无数气波。
气波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止住汤菲的剑势。汤菲的剑一时冲不透气波,反而还要忍受一道强胜一道气波冲击。
半盏茶时,汤菲汗如雨下,张大嘴喘着粗气,显是真元不支。而长亭舞姿丝毫不滞,无限写意,仿佛有着用不尽的真元。
众人见状,又是一惊,要知汤菲有四十年的真元,然而长亭怎么看也不过十年真元。如此,四倍于长亭的真元,竟在半盏茶时就见败像,如何叫这些修武行家们不惊怪。
李玉寒三人也看出端倪,若再无人相助,汤菲必将大败。李玉觉忽然大声对李玉和说道:“小妖女使妖法,暗算汤世伯,玉和师弟我们去助汤世伯一臂之力。让小妖女知道使用暗算这种邪魔卑鄙手段是得不到好下场的。”他声音喊得很大,李玉和和就在他身边,用不着如此,不过是向在场正道作个解释,他们并不是做邪魔外道才做的以多欺少的可耻行径,实是长亭使暗算,激怒了他们。到时,旁人也不敢说昆仑的是非。
当下,李玉和会意,双剑齐出,剑势如虹,虎虎生死,直逼长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