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与回忆同行

第五章、与回忆同行

凤水吟送走了欣平和梦欣,转身往后院走去,她一向不喜欢待在嘈杂的大厅里,也不愿过问太多的事的,就在她掀起门帘要往后院去时,前院传来了不寻常的嘈闹声。凤吟楼平日里虽人声鼎沸,但闹归闹,却不似今日这般,因而,凤水吟放下掀起的帘子,往前院大厅去了。

逸轩____堂的堂主马腾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凤吟楼,他找人问,没人知道,找总管偏又不在,因此,他只好命人一间间找,搞得整个凤吟楼鸡飞狗跳的。仍是没找到人。

凤水吟见他们见凤吟楼翻得乱七八糟的,不禁皱起眉头,姑娘们见她出来,都让到一旁站着,只是逸轩的人,却仍没有停下的迹象,使得她的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

“够了吗?”凤水吟不耐地怒喝一声,便静下来,忙着找人的逸轩手下们,闻声都愣住了。

马腾轻轻招手,他们马上在他身后站好。“你是这里的管事?”马腾满脸寒意,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厅在这时终于静寂下来了。站在一旁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凤水吟这时反而笑了,她向马腾走近了几步,便一脸不屑地望着他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主人还没开口说话,你到先问起话来了。该说你不分宾主呢,还是夸你胆识过人好呢?”

“凤楼主想怎么说都行。我今天来这是来跟你要个人的,只要你肯交人,你想开什么条件都行,逸轩绝不会亏待你。”马腾颇有得意之色,似乎谁都想攀上逸轩似的,只要逸轩开口的事,谁都会极尽奉承之能事,乖乖答应,不敢讨价还价一般。只可惜凤水吟偏偏是个例外,还是个不好应付的例外。

“原来是逸轩的人啊,真是失敬了。但不知我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小的凤吟楼里,有谁有那份荣幸,能让逸轩里闻名遐迩的四大堂主之一疾风堂的马堂主亲自上门来要人。”凤水吟表面虽在迎合,心里却有些不耐与不屑,如果说她原本还让逸轩三分,现在怕是恨他三分不只了。她恨蓝枫私自将御舒藏起,害得她的宝贝侄儿备受相思之苦。不管以往有没有过节,害苦了她的侄儿,就够她从此不惜一切与他为敌了。不过想到梦欣已经和欣平去了江南,心里的恨也就不再那么浓了。只是不屑地径自坐到桌旁,喝起丫环刚端上来的茶。不大理睬逸轩的人。

“我们只想请翁姑娘回逸轩,请凤楼主行个方便”眼见凤水吟不买他的帐,马腾有些不满,然而语气仍十分客气。

“回逸轩?这倒怪了,回到凤吟楼的姑娘都是无家可归之人,马堂主说回逸轩,是不是搞错了”凤水吟今天是存心跟逸轩杠上了,她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正气愤着呢。识相的人都离她远远地,比如凤吟楼的姑娘们;不识相的,待会可是会很难看的。凤吟楼的姑娘们远远地看着,她们原本是想过提醒一下那个笨蛋,不过一想到代价是少了一出好戏可看,大家也就彼此心照不宣地听之任之,来个隔岸观火了。

“我们查过了,翁姑娘的确在你凤吟楼里”马腾的语气中开始夹杂着些许的不悦了,但他还不敢对凤水吟太放肆,谁都知道她是吴欣平的敬爱的人,惹了她等于是跟五绝门作对。逸轩虽大,也与五绝门不合,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因而,马腾也只得忍气吞声,谨言慎行。

“是吗?姑娘们,你们可有谁是姓翁的又和逸轩带亲的,人家派人接你们来了,有就赶紧出来,不要让人家等久了。”凤水吟似乎玩上瘾了,没把马腾气疯就是感觉不过瘾。

“水吟姐爱说笑了,这楼里的姑娘谁姓什么,您不是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问。”

“就是,逸轩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若真带亲,早就投奔他们去了,怎会等着人家来请”

“就是”、“就是”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开了,原本安静的大厅顿时有‘热闹’起来了。

马腾不悦,一刀劈裂桌子,姑娘们才识相地安静下来。马腾不悦地接着说,“凤楼主,您是聪明人,一定知道马某要找谁,何苦多说这些无用的场面话?”

【终于开始有些愠色了,只听说迅雷堂的欧阳拓(ta4)轻轻一发怒便能令人退避三舍,不知道这疾风堂马腾发起怒来会是怎样的,听说他是逸轩风雨雷电四堂里性情最温和的一个,若能惹得他发怒,肯定非常有意思】凤水吟暗自为自己有新对象可以耍着玩而雀跃。

“马堂主太抬举我了,我凤水吟不过是一介女流,怎敢跟您打马虎眼,我是真不知道马堂主亲自光临凤吟楼究竟是为了谁?还请马堂主明言”凤水吟心中暗自开心,不管马腾的怒意,只是径自‘欣赏’着,自得其乐。

“一个多月前,翁姑娘被你硬留在凤吟楼,我们少主说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翁姑娘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跟马某回逸轩”马腾努力让自己忍下满心的不满,硬是要挤出几句得宜的场面话出来。

“说了半天,原来是找梦欣的啊。不是我有意为难,实在是你来得太慢了,梦欣已经跟她的心上人走了。看来蓝少主怕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我看啊,你还是早日回去劝劝你家少主另觅佳丽吧。”凤水吟一脸为蓝枫感到遗憾的神情,只是马腾并不领情,倒是一旁的观众们偷偷地笑着,凤水吟的口才,她们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翁姑娘和少主乃是天作之合,凤楼主勿造口业。马某知道翁姑娘就在凤吟楼,还请凤楼主不要为难马某。马某再此先谢过了”

“你不用谢我,谢我也没用。你们逸轩好歹也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大帮派,本以为办事效率应当不错,不想见面不如闻名,人多有何用,吃饭不干活顶什么事呢?唉,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说贵帮的坏话,只是事实如此,马堂主见谅了。”凤水吟满脸的无可奈何,只有熟识她的人才知道她此时定在心里大笑。

“你……”马腾大气,但想到少主交代的事,便忍下了“凤楼主果然不是省油灯,今日马某算是领教了。只是翁姑娘仍是要带走”

“套用南方的一句谚语,这驴拉到哪儿都是驴。原来逸轩的人不仅无能,还有智力障碍啊,说得那么直白的话,竟还是听不懂。我若是你们轩主,早就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免得丢人现眼。”典型的损人不带脏字啊。够绝。

“你……”马腾气得咬牙切齿,真想一刀砍了凤水吟,但一想到御舒的事,便又硬生生地忍下,陪笑着说,“马某要是有哪里得罪了楼主,楼主只管说,但请勿侮辱轩主。”

“我也就是说说,你也知道女人家老了就是话多。好了,我有些累了,就不陪马堂主闲聊了。”凤水吟起身走了几步,突又停下,转身笑着说,“对了,我还有忠言差点忘了说了。马堂主,若我是你,我会在门外等着属下的消息,绝不会搞不清楚情形就进来当人家的笑料。走时请恕我不能相送了。”说完转身便往后院去了。

凤水吟该走不久,马腾的属下就来报告消息了。

“堂主,翁姑娘今日一早跟吴欣平离开了,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

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这个消息无疑是讽刺,一旁的人暗自发笑,气得马腾气呼呼地踹了那人一脚,“没用的东西,怎么到现在才来报”说完也不等那人回答,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凤吟楼满屋的笑声。今天想必是他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吧。堂堂疾风堂的堂主竟然别一个女人骑到头上去了,无论如何,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再说说欣平和梦欣离开凤吟楼之后的情况。两人并没有走直道尽快到江南去,而是先向西南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甩掉逸轩的人,该往东南方,绕道来到海边。虽说欣平和梦欣两人有些尴尬,不过几日相处下来,却比在凤吟楼相处得好。事实上,在旁人看来他们二人不仅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儿,两人的默契更是让人以为他们是相恋多年的苦命鸳鸯。对此,他们并不怎么介意,似乎也极为乐见,除了摇头笑笑外,也不承认或否认,让人想不透。

这日,两人来到了海边。欣平停息步伐静静地望着海面,梦欣就站在他身旁,也静静地望着海面。这些日子以来,欣平虽没有多说什么,但梦欣就是明白他想去哪。事实上,他们想去的地方是一样的,都想去看看他们曾经相伴的地方。毕竟已经七年了,而七年的思念更加深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时间有时的确是淡忘一切的良药,但毕竟不是‘总是’,总会有例外的。而他们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例外’。

两人静静地望着海面,许久都不曾动过。往事在时间的流逝中飞扬。

“欣平,我们晚上留在这好吗?我想看海上日出,我爹说过,当黎明到来时,在水天交接的地方,红彤彤的太阳缓缓升起,渐渐地露出水面,不仅是一幅很美的画,还能让人感觉到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和力量。我一直很想看,我爹也答应要带我去看,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御舒陷入悲伤中,经历过那样的事,谁还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活着呢?

是啊,有爹、娘疼爱的孩子是多么的幸福啊,娘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爹又是那么的顾家、疼爱他们。曾经她被爹娘和哥哥像个宝一般护在手心里,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可是就在她满怀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要同爹娘和哥哥一家人要去看海时,一切都变了。爹遭逢意外,死在土匪的手中,叔叔和婶婶住进了她家,从此她爹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生意王国就这样淙胧迨迨种小?

本以为店铺都被叔叔夺走后,他们应该能像平凡人一样过上宁静的生活,没想到哥哥出门洽谈生意,家中无人照看,叔叔竟会闯进娘亲的房中行凶。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所谓的叔叔是怎样逼死娘亲的。爹娘都死了,哥哥出门在外,她一人在家中无依无靠,受尽欺凌。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回来,没想到连哥哥也被毒打得深受重伤。终于,一个多月后,哥哥翁御渊的伤势好转了许多,为了不使她再受欺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他带她逃了出来。

离家后的兄妹并没有如愿过上安宁的日子,翁家的生意遍布南方,她的叔叔生怕他们的出逃会四处散播毁他名誉,因而屡屡派人追杀他们。兄妹俩逃了大半年仍是躲不过他的魔爪。哥哥为了救她,只身犯险,就这样,她和哥哥走散了。

她四处寻觅,非但没能找到哥哥,反而差点被卖为童养媳,幸亏遇见了他——七年来她思思念念的欣平。

“御舒,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我会保护你的,会帮你找到你哥哥的,你放心吧,我说到一定做到。”小时的欣平看出她又想起了过去,满脸担忧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绞尽脑汁也才想出那么几个字。不过他的担忧和诚恳最终还是使御舒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我相信你“她望着他,淡淡地笑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笑,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出尘、脱俗、还有她清丽姣好的面容,他有好一会失了魂,甚至有种想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冲动。

“欣平,欣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御舒见他傻傻地站着望着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也不见他清醒,有些担心他。

“我……我没事,你在这别乱跑,我去捡些柴火回来。海边温差大,入夜后,气温降得很快,我怕……”欣平尴尬地转移话题,不想话到一半竟被御舒的呜咽声打断了。一见她含着雾气的双眼,欣平的心没来由地抽搐了一下,好恨自己竟让她哭了。“御舒,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你别哭了,我……我……”见她哭成那样,欣平整颗心都乱了,平日里的机灵、智慧全没了,只能不知所措地,断断续续地抚慰她。

御舒突然投入他的怀中,“欣平,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御舒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荒乱的欣平一下子呆住了,只能呐呐地回答,“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我……我……我去捡柴火”说完早已面红耳赤的欣平匆匆离去,生怕多待一会会被御舒发现他不寻常。

“欣平,小心点。”御舒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甩甩头,笑着走向海边。她望着海,轻轻地从怀中取出她父亲送她的贝壳手链,静静地看着。“爹,御舒终于看见海了,终于看见了,可你却不在了,你答应过我要带我来看海的,可是现在你在哪呢?女儿好想念你们。”御舒哭着,没有发现海水已经开始涨潮了。待她发现时,又因为惊吓丢了手链。她憋了一口气,潜下水去摸索,只是找了许久仍没找到,眼看海水就要盖过她的人,她还是不愿放弃,又一次潜下水去寻找。

欣平拾了柴火回来,到处都没看见御舒,顿时慌了,他怎么会忘了提醒她日落后,海水就会开始涨呢?他又是悔恨又是慌乱,担心她会出事。“御舒,御舒……”他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寻找,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御舒浮出了水面。

他吁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了句【幸亏有惊无险】,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放下悬着的心,舒心的笑也还么来得及浮上嘴角,御舒的挣扎使得他一下子变得苍白,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施展轻功掠过水面,一把拉起快要沉下去的御舒,抱着她转身折返。

他将她轻轻放下,平躺在远离海边的大石头上,探手试了她的呼吸后,终于放心地长吁了口气,悬着的心到这时才放下。他迅速生了火,又将御舒移近火堆,然后又迅速取来行李,用披风裹住她的身子。她的湿衣应该脱下的,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不知该如何才好,只得先为她取暖。

只是御舒仍是瑟瑟发抖,在添衣和加火均无效的情况下,他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人是最好的暖炉,寒冷的她一直往他的怀里缩,手里还握着那条贝壳项链,它一直被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一刻都不曾放开过,就像他温暖的胸膛,一夜都不曾离开过,那是她自她父母过世后睡的最踏实的一夜,不知是因为发烧过于疲乏,还是因为他一直都在。

欣平静静地看着她,一整夜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他突然好想以后每天醒来都可以看见她静谧的脸。【要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静谧的睡颜就好了,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天渐渐亮了,欣平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安睡的她时,御舒却已悄然转醒了。当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他怀里,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里暖烘烘的,却又砰砰直跳。她尴尬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推开他,心里又想多待一会,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终于,太阳就要露出水面了,欣平终于拿定主意了,他低下头看她,轻轻地摇醒她。虽然他的心里极不愿就这样叫醒她,也想多拥着她一会,只是理性终究战胜了感性,他还是轻轻地唤醒她了。

御舒缓缓地睁开眼,巧妙地离开他的怀里,又假意揉揉惺忪的睡眼,迷糊地问,“什么时辰了?我竟染睡死了。”

欣平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脸颊微微泛红,“你先去洗把脸吧。”

“好。”御舒笑着接过手帕,站起身小跑到海边,欲将手帕打湿,伸到一半时,又迟疑地缩回手,将手帕紧紧地贴在胸口,好一会才小心地将它收到怀中放好。当她拿起另一块手帕要洗脸时,突然站了起来,把身上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仍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她慌了,在沙地上寻找着,这时,欣平走了过来,将手链递到她面前,“你是在找这个吗?”

“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御舒既兴奋又不解。

“你昨晚一直握着它,捏得很紧,我怕你会一时不小心捏碎了,醒来会伤心,所以帮你收着。你很喜欢这条手链?”

“这是我爹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他说过会带着娘、哥哥还有我一起到海边看海的,我一直等着那一天,没想到出发前几天,爹会突然病故了。”御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我更没想到娘也会离开我们,现在连哥哥都找不到了,我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好想他们。”

“御舒,别伤心”,欣平温柔地帮她拭去脸颊的泪珠,不舍地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你哥哥的,你别难过了,你这样难过,你爹娘看见了,也会不舍的。我……我陪你看海,随时都可以。”

“欣平,谢谢你,能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也不愿忘记你,有你在身边,就算找不到哥哥,我也不害怕了】御舒心里默语。

“快看,是日出。”欣平一手指着水天交接之处,冉冉升起的红日,海上日出,真的好美。

“海上日出,哦呜终于看见了,爹,我终于看见了。真的好漂亮,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御舒呜咽着瘫坐在沙滩上。“可是少了点什么,你们都不在了,再美,也是凄凉的,有什么意义呢?”

“御舒“欣平半跪着,轻轻地抱着她,没有安慰,只是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她能好好倾泻心里的悲伤与思念。

欣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海边,只剩梦欣一人。她的泪静悄悄地滴落,七年前,她在这告别的是她的父母,七年后的今天,她在这要割舍的是她对欣平的感情,只是竟没有一样割舍得了。她真的慌了,不知该如何才好。她舍不得欣平,那是她七年来的全部,可是上天又不愿多给她一些时日。“爹,女儿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愿让他受到伤害,可是似乎已经伤害了他,我好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自己可以跟他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可是,我身上的蛊会传染到他,他会跟我一样死掉的,我不要他死,不想他死啊。“梦欣一直坐在海边的大石上,渐渐地,她累了,昏昏睡去。她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今天的她不知为何显得特别的疲惫。这几年堆砌起来的心墙,在这海边一下子坍塌了。或许不是因为海,而是一直驻在她心里的发生在这的往事,还有心里住着的那个人还在。她沉沉地睡着了,蜷伏着身子,有些冷。欣平生了火,走过去,轻轻将她抱起,回身走向火堆。似乎感觉到了温暖,梦欣的小脑袋一直往他怀里钻。起初的不安也悄悄离去,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欣平想将她放下,她却抱得死紧。于是他也不再尝试着放下她了,小心地在火旁坐下,生怕会吵到她似的。他一手轻轻地从身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然后静静地看着她就像七年前静静地看着御舒一样。

【和御舒一样静谧的脸,琴声、习惯,还有那相似的神韵,那么像,真的不是御舒吗?】他不禁又怀疑起来

“还是一样温暖,一样让我心安,我真舍不得”梦欣说着梦话,模模糊糊的,让人听得很不真切,望着她失神的欣平也没听真切。

天很快就亮了,梦欣还睡着。欣平望着她安睡的样子,不忍叫醒她。梦欣虽然经常晚睡,却也习惯早起。她醒着,只是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因而一直假装睡着。【就让我多呆一会吧,也许以后都没机会了。这是我七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欣平,你的气息总是能让我感到安稳。我真舍不得你,就让我多待一会吧】梦欣将他抱得更紧了。欣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你跟御舒真的很像,御舒也是这样抱着我睡的。醒来前也总是抱得更紧些,看样子,你也快醒了”

梦欣的脸一下子红了,急急离开他的怀里,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瑟瑟地说,“对不起,害你一夜都不能好好睡。”梦欣抬起头,张着清明的眸子望着他。

“没事,闭目养神也算休息了,对我没多大影响”欣平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他根本就是一整夜都望着她,哪来的闭目养神啊。

梦欣起身要去洗脸,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欣平急忙起身拥住她,只是他忘了他的脚一夜没动,已经发麻了,所以原本是一人要摔倒,现在换成了两人。虽然情况有些乱,不过欣平还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两人就那样倒在沙滩里,气氛有些暧昧。

欣平尴尬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梦欣挣扎着坐起来,转过身迅速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低着头说。

“我也没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欣平忙着要解释,生怕她误会了。

“你的脚麻了,我知道。”她记得七年前他半跪着安慰她时,脚也麻了,站起来时,竟又狠狠地摔了下去,逗得她咯咯直笑。那时她才意识到他和平常人一样,不是什么都懂,也会有笨拙的时候,所以,她才下决心要好好照顾他,就像他对她的照顾一样。

“你怎么知道?”欣平不解地问。

不过梦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站起身走向海边,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看了好一会,才笑着轻轻收好。她又拿起另外一块手帕在水中打湿,拧干,慢慢擦去脸上的尘土,然后又将手帕洗净、拧干。

欣平发麻的脚已经好了,他走到海边,捧起水,迅速地洗了把脸,就在他伸手要手帕拭净脸上的水珠时,梦欣已经伸手,用手中的手帕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水珠,今天的情景又和七年前重叠了。

“你真的不是御舒吗?”欣平望着她,愣愣地问。

“当……当然不是,梦欣哪有那个福气”她极小心地掩饰着又惊又喜的心情,低着头淡淡地说。

欣平有些失望,“对不起,我又将你当成御舒了”说完急急起身,走到林子里牵出吗,梦欣望着他,笑得有些忧伤,有些无奈。

他们离开了海边,原本欣平想再绕到别的地方,但仔细想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先到梦园。

在他们离开后,林子里走出来两个人相视而笑。而另一头,林子的隐秘处还有一道人影也扬起了嘴角,只是比起前面那两人,多了几分邪气,似乎有什么阴谋正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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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那个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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