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得偿所愿
"段锦睿,你假传圣旨,父皇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传下旨意口谕,定然是你挟天子以令诸侯,本王不服!"
段锦睿沒有理会段锦容,而是转过身子,面对着宫殿中满满的人,提高声音:"父皇身体抱恙期间,由本宫暂代监国之职,众位臣工可有异议!”
天子天子,自古以來,只要不是皇朝末代,对于任何人而言,皇帝代表着至高无上,代表着不可侵犯的地位与权威。
昏迷的皇帝在段锦睿手中,他借着皇帝的口说出旨意,明知道不能尽信,却不得不信。只是,他们互相对望一眼,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皇帝还沒有死。
"臣,谨遵皇命!"
最先出声的居然是左相,谁都沒有想到。
"臣等谨遵皇命!"
大家反应都不慢,既然老狐狸似的左相都先开了口,肯定是认同了段锦睿现在的甚至以后的地位,但凡有些谋算的都立刻下定了决心,改朝换代,只要上位不是太难看,有一个差不多的名目便是了,起码段锦睿还保持着清醒,知道从监国做起,监国之后,这天下也差不多尽数纳入掌中了!
若是表忠心晚了,别说是从龙之功,便是身家性命,以后都不一定得的到!
"请太子殿下为我等主持大局!"
众口一声,不论是段锦睿的人,还是原來和段锦容站在一起的大臣们,都弯腰领命,他们的声音压过了段锦容的反抗声,而段锦容也蓦然冷静了下來,沒有再做声去徒惹人笑话,他本來以为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已经沒有后退的路,因着害怕受到牵连,定然会出头的,现在看來,他们不一定还是他的人,段锦睿,本王小看你了。
段锦容被押了下去,大局已定,他临走前阴郁而刻毒的眼神,段锦睿沒有放在心上,宗政府进去了,再出來便难了,段锦睿的监国身份既然已经被众臣接受,自然不会再客气,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先是将段穆恒亲自安置到另一处寝宫,宣太医院众位太医会诊,再是让大部分大臣出宫处理各自政务。
清理宫中趁乱生事的人,稳定宫中不安气氛,派人将京城各处要紧地方控制起來,四处巡查,务必不让有心人再次制造混乱。
跟随段锦容谋反的人,段锦睿沒有食言,他不曾将人直接免罪,却是着有司仔细审问,若是罪责过大的,按律惩处,定斩不饶,若是沒有重大罪过,只是被迫胁从的,尽量轻叛,免职降职不等,恩威并施,知道何者为重,何者为轻,一切以安定为主,让等着看段锦睿处事手段的人暗自松了口气,压抑的氛围也渐渐松快。
京城中的乱象重新被安定繁华所取代,太子处理国事的姿态渐渐被更多的人接受,而这种种之后,随着太医们众口一词说段穆恒不知身中何毒,不能够醒來的消息传出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先行登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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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修长完美的手中,放着一张素笺,淡淡的墨香在鼻端缭绕,蓦然间:"呵呵!终是得偿所愿了呢……"
一声磁性的笑声自唇间溢出,风轻云淡,柔缓的风儿将男子动听的笑声裹挟着吹拂到那漫漫枝叶之间,一时间,宛若雨打铜铃,飒飒之声此起彼伏:“只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么,却是沒有再说,面含轻笑,淡然优雅,姿态闲逸,远远地看着他有些模糊的身影的人根本便无法猜出这个人的心思如何。
也许,只有那掩藏着一层迷雾的眸子中拨去重重云层之后,才可让人窥见一二,只是,无人上前。
柳墨言将手中的纸张漫不经心地折叠着,心随意动,不知不觉间,一折,两折,三折,慢慢的,一只雪白的纸鹤静静蜷缩在指掌之间,站起身子,漫步到湖边,隔着稀疏的栏杆,看着流淌着碧色的波涛,手指一动,那纸鹤便飘然跃入了湖水之间,顺流飘荡,悠悠然然,带着惬意与酣然,然后,那碧色的池水,慢慢地浸染了纸鹤小巧的身子,终至沒*,跃目四望,前后左右,除了男子身处的这一片亭台楼阁之外,周围全是碧波荡漾。
碧水蓝天,晴空如洗,琉璃红瓦,绿荫环绕,如此美妙的地方,却孤零零的,除了柳墨言一人之外,无有外人,这分明便是一座悬于湖心的孤岛。
柳墨言远远地望去,对岸监视他的人身影模糊,他却可以想见对方的疑惑,微微撇唇,轻蔑而又肆意,伸了伸懒腰,柳墨言施施然向着屋子中走去。
慢慢的,悠闲的步伐沒有丝毫的迫切,尽是惬意与自在,比起守在湖对岸的人來说,他一点儿都不像是囚徒,对方反而更加有那种感觉。
回转了屋中,沒有任何人的视线能够追随,唇边戏谑的笑渐渐的笑容,手指轻点朱唇,那里沒有了惯常的弧度,平淡如水,冷寒如冰。
柳墨言怎么会急切呢?因为他知道,他快要出去了,那纸鹤掀起的涟漪已经不复得见,只是它带來的消息,却还是在自认为冷静的心间升起了阵阵涟漪。
柳墨言沒有想到,段锦睿会做到那等地步,看似无为,实则暗线处处,将自以为得计的段锦容赶入瓮中,渔翁得利。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在他已经将手中底线透露,沒有了利用价值的现在……
柳墨言冷冷的想着,仿佛想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其实,他也确实不会害怕焦急,现在看似被困在这孤岛之上,无一援手,实则他经营出的势力,怎么可能无所作为?他的人早已经渗透了进來,只待他的命令而矣。
便是只他一人,若是真心要走,付出一定代价也无不可,唐门的软骨散是很难得,只是,柳墨言前世经历的更多,虽非医者,见闻手段却毫不逊色于那些奇医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