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 从黑市卖入贾府
过了好一会儿,雨终于停下来了,而大门下那个家丁还如先前那般模样,就和门神一样站在门前等拜访者的来临。
大街上积水虽然深厚,但此刻从靠南的小巷子里钻出来了六个人,这六个人都带着斗笠,斗笠已经遮住了脸,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比较个大的人,这六个人的步伐不能说是走,确切点就是半跑,然而在空无人烟的南街上,这六个人活像六个yīn差,让人心生恐怖。
大门前站着的人看到南街的巷尾走来六个人,他知道他等的人就要来了,要不是害怕惊动其他人,他早扯起嗓门招呼起来了。这六人到来,他便低声低语道:“哎呀!终于把你们给等来了。”
六个人中有个身材高大人貌似就是六人中的老大,他二话没说,且低声问道:“你说的人呢?”
看门的门神姓茗,名一,一般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都是他帮管家cāo办,茗一见来人,忙道:“这三个好办,不费吹灰之力,现在都还在柴房里。”
大个子把斗笠向头上掀了掀,赞声道:“好,很好,你这就把人交给我,我立马付钱。”
茗一yín邪一笑,才道:“交不交给你,那不是我说的算,这事情你还是要找我们管家谈谈。”
大个子一把拧起茗一,冷喝一声:“你不相信我?”
茗一还是嬉皮笑脸,仿佛根本没有把大个子放在眼里,他道:“不会,不会,道上的朋友谁不知道高先生做生意最讲信用了,只是我管家说这次要涨价!”
不惧怕大个子的原因就是因为有管家给撑腰,要知道在禹州城这一带,黑市上混的最好就是高俅和老左,高俅就是茗一嘴里的高先生,这老左就是这座府邸的管家,只是这两人相交仈激ǔ年,对方什么xìng子,各自心里都有底,只是这涨价砍油水的事情,要先看看货sè才能定,所以高俅道:“涨价,涨你妈的狗球,这回你们难道把观世音菩萨给捉来了,老子还没看货sè,你们就要涨价?”
就在这时候,从门里走出来了管家老左,老左呵呵冷笑,且道:“是哪儿来的疯狗在此乱吼乱叫,对了,茗一,你在厨房里选根没带肉的骨头给它啃,打发便是。”
高俅一听是老左的声音,当下咽了口气,才道:“老左呀老左,这回是什么货sè,你拿出来看看,要是货sè够好,涨价好说,我高俅也不是穷人,只要不是天价,我肯定能付得起。”
老左出现在门口,他见高俅不像刚才放肆,他也道:“货sè,肯定是好货sè,只怕你给不起价钱。”说罢,他身后又走来六个仆丁,他yín邪一笑,才道:“一共三个,我开价是一千两,这小崽子七十两,这老妪三十两,这姑娘九百两,要纯的黄金。”
高俅走到柳雪、柳风、大娘面前,yín邪一笑,才转过身道:“这小孩子和老太婆的价钱开的倒还合适,不过这位姑娘,你开价也太悬了吧?”
真是不敢相信,这脸上有道伤疤的女孩子还把价开的这么大,只是这老左却道:“如今这咸阳正在征官奴,就这姑娘的姿态样貌,你转手卖个千两绰绰有余,你若不干,那就拉倒。”
高俅见老左这般生硬,且道:“你个死老左,你怎么知道别人在征官奴?”
老左见高俅气得嘎嘎叫,他便笑道:“咋们是干哪行的呀?咋们可是以人为本,靠贩卖人口赚钱吃饭,这点消息在没有,那不如先砸了自己的饭碗,还做哪门生意啊?”
高俅道:“不过这姑娘脸上有道疤,你少一点吧。”
老左道:“九百两,一文都不能少。”
高俅见此,才道:“好好,九百两就九百两,老子说不赢你。”
老左见此,立刻把三人交给高俅,高俅如捡金砖而去。
很快三人被弄到巷尾,其中有个斗笠比较破烂的人道:“老大,你这笔买卖可赚大了!”
高俅闻听,哈哈一笑,才道:“这老左以为赚大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光凭这姑娘的姿容,必定价值连城,少说也要卖上五万两黄金,昨rì那咸阳城外贴的告示,我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说得清清楚楚,倘若有美人送给那太监总管,那便是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旁边的另一个人却嘿嘿笑道:“你说这太监他还玩儿女人,并且还玩这种嫩的女人,这真是奇闻,莫非那太监是个假太监?”
高俅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却嘿嘿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太监收购美女的最终目的是想获取秦王的宠幸。”
这五个人闻听,觉得甚有道理。
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城郭地带,他们把柳风、柳雪、大娘三人拖进了一所住处,这就是他们在禹州城的落脚点,高俅看到柳雪脸上一道伤疤,他心想若是把她脸上的伤疤治好,那便能卖出更高的价钱,所以问身边的五人,且道:“你们觉得这小娘子长相如何?”
五人都纷纷说道:“长相赛过嫦娥,若不是脸上那个伤疤,我都会把滑不住了。”
高俅却哈哈笑道:“你们见过嫦娥了么?”
五人却一味的傻笑,而高俅见着五人傻帽怂样,当下怒喝道:“你们快去城中请大夫,我要把这小姑娘脸上的疤治好。”
五人其中一个自告奋勇,便撒腿而去。
高俅见这人比兔子跑得还快,他嘴角露出一丝丝yín邪之意,且道:“你们赶快把这个老妪和这个小屁孩给处理掉,这个姑娘暂时背到我房里去。”
四人闻听,皆点头称是。
四人商量后决定把这个老妪卖到黑市去,原因是老妪身上有一身好肉,倘若做chéngrén肉包子定当美味,卖个三十五还是可以的,至于那小孩就卖给官宦,给别人当个下人就好了,少说也要卖个一百两,四人商议好就立马行动。
果然,四人找来马车,把柳风和大娘装上马车,几人便朝禹州城更南边行去,虽然战乱,但这条大街却还算繁华,原因就是这里住的都是官宦人家或是与官勾结的激ān商,所有市面上的物资都要在这里聚集,这里被人们称之为第二个禹州城。
马车终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这客栈的牌子上写着“禹州客栈”,老板见这人来了,忙差小二出来,小二忙把这老妪从客栈侧门带进客栈,而老板见此,赶忙转进后院,见老妪一身横肉,他舔了舔舌头,笑着说道:“快给她洗洗肠子,晚上我们就动手。”
小二忙应了声,忙拿出洗肠的中药,熬好了就让老妪喝下,老妪喝下后就有了反应,一时间上吐下泻,惨不可言。
马车里,柳风还在晕睡,赶马车手里拿着三十五两,乐呵呵的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几番乐呵,他们的马车便在一家做煤炭生意的大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留在马车里看守柳风,还有一人下马车去敲门,而开门的是个老者,老者一头花白头发,老者道:“什么事?”
来人回应道:“我这里有个小崽子,十岁左右,你看看,开个价。”
老者一听,便知是黑市上的人,忙低声道:“安全吗?”
这人道:“绝对安全。”
老者便来到了马车前,只见马车上的小子瘦小,十分年幼,他摇了摇头才道:“这小子要力气没力气,让他去挖矿,那是不可能的,我这里不要这样的货sè。”
这人道:“那我就开价开低点吧,七十五如何?”
老者一脸的晦气,摆了摆手道:“得了,你还是把这货拉走吧,你还要七十五,我出十两,你若不成,那便没什么好谈的。”
赶马车的人,立刻捞起怀里藏的刀,气急了道:“你敢坑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剁的稀巴烂。”
老者翻了翻眼皮子,忙说道:“我家主子做的是煤炭生意,要的人都是汉子,而你这货我买来还要花钱养,搞不好还养成了白眼狼,我这不是找罪受吗?”
持刀汉子闻此也在理,思索一番才道:“好吧,十两,就算老子倒霉。”
老者见此人这副神态,当下进屋里去拿了十两黄金,这汉子收起银两便上马车走了。
就在方才,柳风刚下马车,他就醒了,他见这个陌生的地方,当下哇哇乱叫起来,这老者见此,怒声喝道:“你这混小子给我住嘴,老爷看你可怜备至,特意花了十两把你买回来,你若不循规蹈矩,我打断你的腿。”
柳风见这老者鹰鼻鹰脸,一副吃人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落入歹人之手,他在一个仆人的背上挣扎,大呼:“大姐,大姐,救命救命。”
转入一间房屋后面是间煤房,煤房屋里臭烘烘,他觉得这种臭,奇臭无比,他大声嘶吼:“这是什么地方啊,臭烘烘。”
仆人把他丢在地上,呸了口口水,骂道:“小杂种,这里是存放煤炭的房间,当然是碳臭,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少给我找麻烦,要不然,老子非剥了你。”说罢就把房门锁了起来。
柳风见这人把门锁了起来,他觉得很是恐怖,他大声哭喊,但是没有一声回应,他双手抓住门框,不停的摇,他只听见门框上的锁链“可擦可擦”的响。
“放我出去啊,我要姐姐,阿姐,阿姐。”
……
一番嘶吼,他终于身心疲惫倒在地上睡着了。
……
柳风终于醒了过来,他见自己还在这所又黑又臭的房屋里,于是他大喊大叫,嚷着要出去找阿姐,但是无论他吼多大声,还是没人搭理他。
此刻的他纵然有一万种猜想、一万个害怕,但是他怕这些人对自己不利,于是他安静了下来,他该想想自己该怎么逃脱这些人的鹰爪。
正在想着自己改如何逃离的时候,两天来紧闭不开的铁索门开了,从门外进来昨天扛他的那个仆人,他见这仆人进屋来,他忙想夺门而出,但是他刚要一步踏出门槛,这人一把把他抓住,抱在怀里,
柳风见此,忙双手成抓,好一阵子乱抓,仆人的脸被他抓的鲜血滴滴,而仆人一怒之下,双手反扣,转眼间,他坐在了柳风的身上,柳风被他大象般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相反的却是这仆人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干干脆脆,掌掌落在柳风的脸上。
不久,柳风的脸不但开了花,还被打得晕了过去,仆人见柳风晕死过去,他才咽了口气,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共打了这小子多少嘴巴,现在还感觉手掌有些疼痛,于是他举起双手看了看,见手掌通红,他忙拉起柳风,这才万分担心:喂,小子,你可别死呀,你死了,我可是要挨板子的。
想到这里,再看看柳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他焦急之下才伸手探了探柳风的气息,感觉柳风气息正常,这才安了安神,背起柳风向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