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气化行

赵一川定了定神，说道：“先给你点理论上的补充。我要教你的东西，说起来非常简单，以气化行。”

超能力者，能使用自己超能力的前提，是身体中所蕴涵的气值的多少。与超能力可以是先天得到，也可以使后天通过某些经历某些奇怪方式取得不一样，气值只能先天得到。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人是后天得到气的。所以气，是超能力的前提。没有气，就没有超能力，反之则不然，有气没有超能力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卓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气的锻炼提升，就是为了更好的配合使用超能力。如果说超能力是一部车的话，那么气便是推动这部车的油。在政府或者超能学院这样的地方，气值可以通过仪器精确的计算出来。所以每一个人，针对于自身气的锻炼提升，可以很直观的看到。当然，气值高的人，根据其他超能力者身上散发的气，也可以有一个模糊的预估。

所以说，气是蕴藏在很多人身体之中的。对于超能力者，至关重要。而对于非超能力者，几乎有和没有一样——因为没有超能力的人的气值，一辈子都不会超过五百。并且无论如何锻炼，五百是极限，无法提升上去。像卓飚这样的雷达人，本人从未锻炼过，就已经有了一千多的气值，是非常罕见的事情。至于政府专门迅雷的那些雷达人，虽然后期气值超出五百，但还是会受制于先天性的因素，而无法修炼赵一川的功法。

赵一川说道：“正因为罕见，所以以气化行这种事情，无法流传开来。修炼以气化行的人，必须是非常罕见的这种人才行。五百是一个大限，超过了五百，继续向上，就会和超能力者一样，能够锻炼提升。当初的应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你能练出来，你会成为第二个他。话说回来，当年铁三条出来的时候，全世界的气值超能力大普查，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逃过一劫的。除非你在当叫花子之前，有显赫的家世，让你躲过了铁三条。”

卓飚笑了笑，摇头说道：“这个你别管，关键问题是，以气化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赵一川看着卓飚反应，联想到张颖不久前跟自己认错，说被卓飚花了很多钱，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眼前的人，他从前绝对有非常好的家族势力。否则那些奢侈品，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无法接触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家族没落，沦为行乞。看他模样不想多说，自己也就不再多问，戳别人伤疤，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一川解释道：“雷达人因为没有超能力，所以气值淤积体内，无法排出。就像是一颗满肚子火药的炸弹，却没有导火线一样。以气化行，就是让这些火药，融入炸弹外壳。不像超能力者，是外放气值，达到攻击或者防守等等目的。而是吸收气值于体内，锻炼身躯。到达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移形幻影等等不可思议的效果。最终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形兵器。”

卓飚舔了舔嘴唇，说：“听起来真的很牛逼！但是这样的人形兵器，能对抗超能力者？”

赵一川说道：“超能力者，也分为各种门类。比如变身型，变为豺狼虎豹等等，再比如像陆罪那样十指幻化成毒蛇那样的，这样的物理攻击对于人形兵器来说，不足为惧。还有操控型，就像余萍、张颖这样，能够操控飞尘、水滴，照样走的是物理攻击路线，也不足为惧。还有召唤型，平刻便是召唤型的超能力者，召唤型的超能力者，多数也是走的物理攻击路线，不足畏惧。还有其他很多门类的超能力者，像是治愈型超能力者，辅助型超能力者……”

卓飚点头打断道：“我知道以气化行的死敌是什么了，既然物理攻击都不奏效，死敌肯定是……魔法攻击？死老头，你游戏玩多了吧，超能力者会魔法啊！？”

“不是魔法攻击”，赵一川似乎对于被称呼为“死老头”完全不介意，只是摇头说道，“而是精神攻击型超能力者。以气化行，强调的是身体锻炼，精神上面，如果本身没有很好的心理素质精神素质，很难抵御。”

卓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以前遇见过的一个混帐。一看见他我就想哭，我恨不得弄死他。”

赵一川靠在沙发上，好奇的说：“你是在哪里遇见过那种控制情绪的超能力者的？”

“呃……”卓飚被问住，马上转移话题，“这个你别管，都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了。以气化行，到底应该怎么修炼？”

赵一川说道：“我说过，你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以气化行的门槛。所以你视力比别人好，听力比别人好，即使瘸了一条腿，跑的也比别人快。但是如果真的想两只脚都踏进这道门，还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硬性指标。”

“什么指标？”

“两千，你需要两千的气值！”赵一川认真说道，“面对陆罪的时候，你最后让余萍吸了自己的气，我问过余萍，她说吸完以后，自己大约有一千二的气值。除去你们在紧张之中，传气错误所带来的气值损耗，我预估你大约有一千五的气值。所以，你还差五百气值，才能真正的接受以气化行的训练。”

卓飚点了点头，跃跃欲试：“五百？不多不多，要怎么提升？”

赵一川突然间笑出声来：“别那么激动，既然你有一千五的气，我想已经是你现阶段的巅峰。再加五百，听起来对于你来说似乎不多，但却极为痛苦。”

“怎么说？”

“比方说，人如果是一个气球。而气球中的气，便是人体的气。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当气满了以后，超能力者的超能力，便是气释放的出口。而非超能力者，根本就没有出口。所以当你淤积越来越多的气，你会浑身胀痛难忍，感觉自己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如果把握不好，你随时有可能内脏爆裂而亡。所以这以气化行的第一个阶段，便是膨胀，有限膨胀。”

卓飚道：“一直膨胀到两千？”

赵一川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约数，对于你本身有一千五的气值来说，差不多还要膨胀五百。因为以气化行是对于身体各种机能的高强度锻炼，所以第一个阶段，就要让你到达身体极限。因为你前期膨胀的越多，后期修炼起来，也就越厉害。但是这个极限说起来简单，却极难掌控，因为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不准确的。如果你现在开始淤积气，到了你痛苦难忍的时候，你停止淤积，开始修炼以气化行。也许那个时候，你还能继续淤积，这样的话，修炼时候，会事倍功半。但如果因为这个，于是你不断忍受痛苦折磨，精神上一直告诉自己，我能行，我能行，不断的自我催眠，等真的到了极限的时候，仍然贪心不改，想要继续淤积，最终也只能内脏爆裂而亡。”

卓飚抱着侥幸心理问道：“你看不出来我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极限吗？”

赵一川继续摇头：“每一个人是否到了自己的极限，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我只能报给你一个两千的约数。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五百，当年的应乐，是从一千膨胀到了一千五。如果单从资质而论，你比他好。作为你的老师，我只能这样对你说，抱平常心，跳出自我的范围，以第三者的态度去观察自身。”

“呼……”卓飚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怎么一上来就是死啊死啊的。算了，烂命烂命，死不死，都是一回事。说说看，到底怎么积累我的气？”

赵一川说道：“因为我不是修炼以气化行，所以只能用当初应乐的修炼方式让你修炼。超能力者练气用静，打坐，冥想。以气化行练气相反，要动。”

“一天到晚动来动去？就跟得了多动症一样？”

“别贫嘴，是高强度的动。入门时候，动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自己体力消失殆尽的时候，让气来进行补充。这是一个难点，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是非常简单。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气已经让你看的比别人清楚，听的比别人好，跑的也比别人快。你要做的，只是不断以体能消耗，来消耗气，然后让气在身体中重新恢复。这样的话，气的增长速度虽然慢，不过却是以气化行第一阶段的唯一途径。”

卓飚“嗯”了一生，心中非议道，还不如说这是你知道的唯一路径。

赵一川微微一笑，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咱们现在就能开始。”

“怎么开始？”

赵一川站起身子，对门口叫道：“平刻，把我房间的箱子拉过来。”

不一会，却是余萍拉着一个行李箱进来。行李箱虽然不大，但是余萍却拉的气喘不已。脸色憋的通红，将箱子放在旁边，开口问道：“老师，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赵一川蹙眉说道：“平刻哪里去了？他怎么好意思让你个小姑娘做重活？”

“平刻去厕所了，听见你说拉箱子，我就去了。我哪里会想到，这么小的箱子竟然这么沉……”

赵一川微微一笑，这笑容让卓飚心惊胆战，不知道这箱子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他让余萍出去后，打开箱子，招手让卓飚过来。

卓飚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副绑手和绑腿。不禁满心失落：“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赵一川哈哈一笑：“虽然算不上宝贝，但是现阶段，却能让你痛苦不堪。绑腿绑手，每个都五十斤。戴上它们，你行走抬手，都会无比困难。”

卓飚看着小小的绑手绑腿，惊讶道：“这么小，那么沉？刚开始就让我负重两百斤？”

赵一川道：“别惊慌，你有气，我估算着你能承受。你要尽快适应，因为每过一天，我会加重一斤。”

“死老头，你是打算弄死我吗？”

“叫老师。”

“成。”

赵一川帮卓飚戴上，当碰到卓飚左腿的时候，说道：“你左腿的旧伤，回了学院，我会找到治愈系的老师，帮你治好。”

卓飚感受着双腿上增加的重量，却摇头说道：“别。如果是我还在当叫花子的时候，有人说能治好我的腿，我会非常感谢。但是现在，我不需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现在的德行。”

叫花子的时候，一切无望，能有一双健全的腿，当然是好。现在既然有了希望，我就要留着这旧伤，让他们第一眼就能看见。让他们知道，即使把我给弄残了，老子还能站起来。老子还能再站到你们的面前，用这条残腿将你们踩在脚下，告诉你们，老子卓大少，不是好欺负的！

“对了，你对付陆罪的时候，身上有三个小喷火器。这一般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东西，更何况你当时还是个叫花子。”

卓飚一边戴上绑手绑脚，一边说道：“老爷子，您就别试探我了好不好？那是我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东西，防止被人暗算用的。”

“谁想暗算你？”

“总之你罩着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