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雷达的第三条路
几人回了市里的酒店，赵一川便带着余萍去疗伤。平刻放心不下余萍，便跟了进去。赵一川吩咐张颖，让她带着卓飚去买一身衣服换上。
到了品牌店，张颖瞟了一眼卓飚，说道：“随便买。”
卓飚白了一眼张颖：“就这档次？小爷要么就穿叫花子衣服，要么就要最好的档次，你看着办。”
张颖指了指品牌店的招牌，开口说道：“你个叫花子，还要个什么档次？再说，牌子好不好，你知道？你这辈子吃过好的穿过好的么？你个没品的家伙！”
“得”，卓飚一摆手，说道，“拜拜了您呐，我这个没品的家伙，继续去当我的小叫花子，至于你怎么跟赵一川那老头解释，随便你。”
说完这句，转身便走。张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摔倒在地，狠狠地踩上几百几千脚才能解恨。
但是老师把他交给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差错。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她匆匆前行几步，拦住卓飚，开口说道：“行，你狠，你给我记住！”
卓飚露出可恶笑容，点点头，说道：“记得记得，我怎么能记得？我这辈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是每个人都要求我记得，于是我就记得，我这脑袋还不胀坏了？如果考虑清楚了的话，就跟我来。我带你瞅瞅，什么才叫奢侈品。”
……
……
卓飚两人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卓飚大包小包拎着自己衣服，而张颖则在后面不断咒骂这混帐东西。
卓飚手上袋子里面装的衣服鞋子的价钱，每一样都是用万做单位来衡量的。如果说奢侈就是高档品牌，那么毫无疑问，卓飚手上的这些衣服，已经高档到了离谱。超能学院学生的花费，一般来说可以向学校报销，但是这么一笔巨款，真的能报销掉吗？难道要我自己掏腰包？我刷的卡可是老师的，我自己哪里有钱啊。
一上楼，便看见了平刻围在余萍身边不断说话。张颖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回到自己房间。这倒是让想要跟她打招呼的余萍落得个很不自在。于是余萍又要开口跟卓飚打招呼，却见他看着张颖背影，高兴的笑起来，然后吹着口哨，怡然自得的回到自己房间。
余萍转头看着平刻，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平刻皱眉说道：“我哪里知道，大概是那个叫花子惹学姐不开心了吧。”
余萍蹙眉道：“老师已经收了他做学生，所以以后你不要叫他叫花子，就算不叫他学弟，也要叫他名字卓飚，知道么？”
平刻双手插兜，满心不乐意的说道：“凭什么！”
“就凭他现在是超能学院的人了！”
“只是老师说了而已，他个雷达，真的能进超能学院？呸，就算进了，也是被欺负的命！”
屋子外面，两个人的对话卓飚一句也没听见，就算让他听见，也是浑不在意。他走到房间，又叫来个服务员，然后把大包小包的衣服交给他，又给了他身上仅有的几张大钞，说道：“这些衣服送你了，你再帮我去买几件平常衣服。越简单越好，别太花哨的，也不用什么牌子货。”
服务员接过衣服跟钱，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眼卓飚。心中想着，一个叫花子还能住这样的酒店，真是稀奇。更稀奇的是，我不用施舍给叫花子钱，竟然叫花子反过来施舍我了，这什么世道。
出了门，服务员略微翻了翻衣服，都是崭新的。他看了看衣服牌子，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这都什么牌子，见都没见过，什么玩意。
另外一个服务员看见他出来，说：“交班了交班了。”
“等下，那叫花子客人让我给他买点衣服。你把这些包拿到我房间去，如果有时间的话，给这些衣服拍个照，上传到交易市场网站去，卖了这些衣服。定价……就一百块一件吧。”
洗漱完毕，卓飚换上服务员送来的平价衣服。站到镜子前面，在买衣服时候，就已经剪了个碎发，挺清爽。上身是一件蓝色衬衫，下身穿着蓝布牛仔裤，再往下，就是一件平常之极的运动鞋。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卓飚忽然间觉得恍如隔世。几年前的奢侈生活，一掷千金。几年间的穷困潦倒，破破烂烂，以坑蒙拐骗为生。一直到现在褪去浮华，满身平凡，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喃喃说道：“爸，你说我接下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当初你说话我不听，现在我想听你给我指路，你却已经……”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卓飚回过神来，问道：“谁？”
“我。”
非常简单的一个字，卓飚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老师赵一川站在门前，对自己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跨步走了进来。
卓飚关上了门，坐到沙发上，说道：“有事？”
“我是你的老师，总得教你点什么才是。”
“好啊”，卓飚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想教我什么？”
赵一川坐到对面沙发上，摆了摆手，说：“重要的不是我想教你什么，而是你想学什么。”
“哦？难道说你想教我怎么运用超能力？”
赵一川整理面容，说道：“你没有超能力，起码没有先天的超能力。至于后天得到超能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虽然学院里面也有人在研究，怎么让有气值的雷达得到超能力，但是都太玄了点，而且也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作为你的老师，我只能对你说，现实点，如果你能直面自己是雷达这一点，我可以教你点东西。”
卓飚点头说道：“这事情，不管情愿不情愿，我都直面了十八年了。你说吧，能教我点什么东西？”
“一般来说，雷达人，有两条路能走。第一，就是经过训练，不顾代价放大自己气值感应，成为专业雷达人。在超能力者行动的时候，从旁协助，探测敌方超能力者的精确位置。第二条路，经过学院针对雷达人的特殊训练系统，不断的提升自己气值，在超能力者气值用尽时，将自己的气值传输给超能力者。你觉得怎么样？”
卓飚摇头说：“第一个我不乐意，第二个我也不乐意。辅助人员小爷不做，小爷要做，就得做主力。不然超能学院就干脆白养我一辈子。”
赵一川赞赏的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过要让你做辅助人员。所以如果你真选了刚才两条路的任何一条，我就一脚把你踢给我的学生教。既然这样，我给你第三条路。”
“什么路？”
“这是一条异常辛苦，成功率小之又小，几乎没人愿意走的路。就算有人愿意走，也没多少人知道应该怎么走的路。”
卓飚仔细的去看赵一川表情，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忍不住问道：“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九死一生？”
赵一川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九死一生。”
“我先不问是怎么个练习，我就问问，有没有成功的案例？”
“有”，赵一川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我的第一个学生，他成功了。”
“哦？”卓飚好奇问道，“他厉害么？现在在哪里？”
“他很厉害，我虽然有超能力，可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卓飚看见赵一川脸上露出痛苦神情，情不自禁的问道：“自己的学生这么有出息，怎么你看起来还是挺不爽的？”
“因为我那个学生，现在是圣者联盟的八星之首。”
听见这句，卓飚虽然一向口无遮拦，但还是马上闭嘴，没有说话。
圣者联盟，是世界政府的头号敌人。它由一群超能力者组成，他们认为现在的世界政府**不堪，需要改朝换代。而更加重要的则是，他们认为，有超能力有气值的人，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原本它只是一个暗地里面的组织，算不上入流。但是当政府关于超能力者的铁三条法则出现后，这个组织迅速扩大，招收了一大批超能力者。声势壮大，连世界政府也不敢小觑。
这个联盟里面，高手繁多，而最为出名的，则是四王八星十六将。他们不出则已，一出便要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世界政府为了对付这些人，每年不知道要花去多少财力物力人力。
幸好世界政府手中有专门对付超能力者的武器，散射离子光线发射装置，否则的话，现在这个世界政府，早就被圣者联盟干翻了。
虽然有散射离子光线发射装置，但是仍然有一个人是世界政府没法用这东西对付的。那个人就是赵一川口中的八星之首，应乐。
因为应乐根本就不是超能力者，所以他不惧怕散射离子光线发射装置。
原来那个臭名昭著的应乐，竟然是眼前这个老头子的学生。卓飚一收原本马马虎虎，吊儿郎当的无耻德行，肃然起敬。而且此时此刻，他心中又燃起了对于往事的希望。原本以为那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完成，现在想来，如果自己成为第二个应乐，就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心中有了希望，就可以不顾一切。卓飚着急问道：“就这条路了，怎么走，你给我指指？”
赵一川摇头说道：“不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
“你视力比别人好吗？”
“好很多。”
“听力呢？”
“不是我吹牛，也好很多。”
赵一川眼中泛出神彩，继续问道：“动作是不是也比别人快？”
卓飚点头：“说在平凡人中，快到令人发指也不为过。你看，我虽然是个瘸子，左腿不大灵便，但是跑起来，一般人都追不上我。这一点你可以向余萍求证，当时我就背着她到处跑。那个叫做陆罪的，只能像个死狗一样伸长舌头跟我后面吃屁。”
“很好”，赵一川点头说道，“你根本就不需要入门，你的一只脚早就在门里，只是没有人看出来，你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