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林大会

女丑无疆与那黑衣蒙面人，忽远忽近时而焦灼对战。女丑无疆手臂伤势严重。她庆幸，那剑没有带毒。倘若按杀手的惯例，她真的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要救玉石疯，那个曾经要杀她的人。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黑衣人奋力追赶女丑无疆。他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他和玉石疯一样低估了女丑无疆的武功。女丑无疆并不是只会摄魂术，她的轻功也是一绝，那黑衣人只觉得她就在眼前赶到时却空无一物，轮番几次不知道追出了多远。终于他再也看不见生的希望，女丑无疆没有留给他任何痕迹就消失了。他想扯下面具看看太阳，或者找一条清澈的小溪仔细看看水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貌。他甚至记不清自己的样子了。他只能这样做，他知道鬼影的刀，不会对自己留情。他知道暗杀对于鬼影来说只是单纯的乐趣。他看不起失败者。他不允许失败，其实哪会有一个杀手组织没有失败过的，只是失败者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并不害怕死去只是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活着。他来到一条还算清的河边。他看着自己看得出神，他不想回去见鬼影，他不想成为一个被屠杀的失败者，他了解鬼影的刀，那是一把沾满了血的刀。他不想被这把刀玷污了身体。既然死就死的干净一点吧。他断然跳下了水，顺着河流走了。

马不明回到魔铁山庄已经显得疲惫不堪。各大门派的头领也被魔铁山庄的堂主们纷纷通知八月十五来参加武林大会。而马不明所请之人，大多不愿前往。马不明一直在寻思马不清所说的话，力儿真的不会有事吗？陆无疆与擎天剑客这几日互相切磋武艺收获不小。而马不明心事重重，他所请之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只有绝无心一人愿意前来。绝无心曾对马不明说：“如果这次武林大会是为了推选武林盟主，那我觉得就没有举办武林大会的必要了，我自荐可以担当此重任，如果有不服的让他来找我就是了。”马不明说：“并不是如此，是有要事与各位前辈同道商量。至于是什么事现在还不便透露。”马不明从绝无心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以至于他至今回到魔铁山庄还心神不宁。他只想马上见到陆无疆。他回来就找陆无疆，但陆无疆早已不在了。武林大会指日可待。魔铁山庄自然上下忙的不可开间。马不明心里被绝无心的眼神占据了，那眼神里，他看到的东西太可怕了。八月十五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纷纷而至的人络绎不绝，看来大家对武林大会还是很有兴趣的。

马不明的辈分在各大门派的掌门面前算是平起平坐。他毕竟是舃仙的二弟子，舃仙和御剑门早已是武林的神话。要不是以御剑门的名号召开武林大会，恐怕没有几个响应的。什麽少林，武当，峨眉，若不是当初舃仙相救也早已被万蛇帮消灭了。当然有几个人一直对武林盟主的位子跃跃欲试。有些人就为开开眼见见世面凑个热闹。如今陆无疆不在，老剑仙亦不在，刘云峰生死未卜，光靠马不明一人难以控制局面。因为很多门派前来为了以此比武寻仇。既然打出了武林大会的名号，岂能不比武。

马不明说：“感谢各位赏脸，比武会友是目的至于武林盟主谁当并不重要。希望大家在比武过程中点到未止。比武过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与各位相商。”其实陆无疆提议举办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正义之士号令武林，这样大家才能团结起来。当然以马不明的武功未必可以撑到最后决战。陆无疆早已想好对策，实在不行他会亲自出马。但他被擎天剑客的话提醒了，若是万蛇帮真的悄无声息的控制了武林，最后对付御剑门怎么办，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他和擎天剑客混迹在了那些凑热闹的小喽罗里，打听消息这样隐蔽不易被察觉。

马不明说：“比武采用的是淘汰制，一对一每人每天只能战一场，每个门派只能出一个人参战，那些无门派的前辈高手，可以代表个人参战。”还没说完已经有两个人跳上了擂台，一个黑衣一个白衣，相貌平平，那黑衣人说：“是不是最后胜利者就是武林盟主。”马不明说：“对。”那白衣人笑道：“一个白痴何必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他也赢不了。”那黑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和那白衣人动起手来。台下有人认出了这二位，这两个人绰号黑白双煞，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两个人打了一百个回合不分伯仲。这时台下有人说：“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也敢上擂台丢人显眼。”黑白双煞顿时不动了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者，憔悴消瘦目光犀利。那黑衣人喊道：“老头，有种上来过招何必在下面胡扯。”那老人道：“你想和我过招，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老人对一个小孩子说：“徒儿，去把这两个人打下来，如此拙劣的武功却占用了这末久的时间真是造孽，我还想欣赏欣赏高手过招。”那老人又说：“徒儿，不要拼命赢了就可以了。”话音未落，黑白双煞成了黑白双傻，不知怎的，已经滚落擂台。马不明惊叹好快的出手，这难道真的是个孩子吗。

台下的众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个孩子。他们心中的疑问和马不明是一样的。听这孩子说话，确实是个孩子，但从武功来看，绝不是孩子，绝不是一般的人。黑白双煞闯荡武林也有年头了。以他们俩的性格还活着就说明武功绝不平庸。可是这孩子只几个照面就把他俩都打下了擂台。还有那个老者如此轻蔑的几句确实激怒了很多人，有些人有心上去与这孩子比划比划。但要是输了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虽然赢的机会实在不多。有些狂妄的看客摸不清门道，上来几个都被打下了擂台。一时间，这孩子已经没有了对手。这时马不明说：“这位少侠，今天你已经赢了数仗不如先下台休息改日再战。太过劳累，怎么能发挥出武功的最佳状态。”

那孩子嘿嘿一笑，说：“最佳状态？我没有最佳状态，今天要是没人胜的了我，我和我爷爷就走了。什么武林大会，我看都是乌合之众。”台下的老人洋洋得意的看着那孩子。那孩子说：“我和我爷爷途经此地，听说有武林大会就来了。可是太失望了，和我过招的人输了都未必知道输在了哪里。看他们那样一个个上台都很没有礼貌。被打下去了才知道什么叫谦虚。这种品行的人也配习武吗?虽然你们武功都很烂，可是我并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就是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武功。”那孩子和他爷爷果然是一家，说话都很不留情面。马不明说：“少侠，你别太小看了在坐的众人。我看是他们不忍心对你这娃娃用全力啊。”正说着，一个人跃上擂台。只是蒙着面，对那孩子说：“我和你过几招，讨教讨教。”那孩子大笑道：“哈哈终于来了一个懂礼数的。好，我就教教你吧。”

那孩子的动作十分迅速。身体小而灵敏。而那个蒙面人，只守不攻，看来是在找这孩子的破绽。眼看十几个回合过去了，这孩子的武功竟然天衣无缝。若是想攻击他的要害，定会露出自己的破绽。仿佛打着打着自己就被那孩子控制了。那蒙面人说：“小心，暗器。”那小孩一愣。蒙面人跃起挥手就是一下。那孩子侧身躲避暗器。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暗器。这是虚招数，孩子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蒙面人早已落在那孩子身前。一拳直奔孩子的小腹，只是在距离丹田几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那孩子惊出了一身冷汗。台下的老人早已经站起身来。这蒙面人也不留姓名。只是低沉的对马不明说：“我明天还会在来的。”说完就走了。那孩子不情愿的走下了擂台。台下那老人对蒙面人说：“看来我也要留在这几天了。”

马不明长出一口气，进展还算顺利。只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罢了。他竟然没看见绝无心。几大门派也纷纷派出人来切磋武艺，最后以少林弟子取胜告终。但那位无名和尚说：“少林乃佛门清净地，不参与武林纷争，所以这次来不是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马不明心想你就是想当，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一直在观察，他要找到绝无心。那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可是绝无心在第一天根本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