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石疯急忙坐到了那红脸青年的桌前。他心想不但饭前可以解决了，这一桌子好菜，也解了我燃眉之急。想罢他便不客气的说：“这位朋友，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红脸青年并不急于吃菜只是频频喝酒，酒量惊人，那脸许是喝酒喝的变了颜色。而玉石疯则恰恰相反，饿了那么多天哪有心思喝酒，只管大口吃肉。红脸青年问：“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玉石疯边咀嚼边说：“确实不是。”那青年说：“我也不是本地人。”玉石疯说：“那你是哪里人。”他的心一下紧绷起来，不会是鬼影的探子吧。鬼影神通广大，不得不防。一个异乡人在这异地他乡，主动请另一个外乡人吃饭喝酒。确实要提防才是。不过玉石疯庆幸，饭菜还是很香，并未下毒，可以放心食用。那红脸汉子说：“哎这位兄弟看你也是一个正派人士啊。”玉石疯心想：“或许我是正派人士，且不知道正派人士是否都杀过那么多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想到这里，他自觉得这正派人士并不适用于他。他刚要顺口说：“我是一个杀……”这手字还没说出口就收了回去。这人喝多了可以泄密，看来饿极了也能泄密。玉石疯说：“一个沙子迷了我的眼睛哎真晦气。”那红脸汉子只管喝酒，似乎并未在意玉石疯刚才的话，道：“来干了这碗。”玉石疯并不嗜酒。但人家请客不好意思拒绝。就干了。这碗酒劲头着实不小。玉石疯感觉有点眩晕。那青年说：“朋友，你的亲人若是被人杀了，你当如何。”玉石疯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自己是被一个轻功绝顶的贼收养的孩子。他哪里懂得失去亲人的滋味。他随口说了一句：“报仇啊。”那红脸青年说：“可是仇人是谁也不知道。”玉石疯说：“那就听天由命吧。”那红脸青年说：“为了寻仇，我险些丧命。如今习得一身好武艺，却……”玉石疯说：“却什么?”那青年没有开口，急匆匆的叫来店小二。赶紧把钱付了，转身就跑身法奇快。玉石疯也是一个轻功了得之人，见状不由得好奇起来，加上吃了一顿美酒佳肴。浑身体力恢复了不少。紧走两步追了上去。出了门见那青年已经飞身上房。玉石疯小心的再后面尾随。但那青年身法是在太快了。玉石疯不使出全力竟跟不上他的脚步。那青年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一会就奔一座不知名的山跑去。玉石疯紧跟不舍。那青年似乎并未发觉有人跟随，但感觉如临大敌一般，急迫的想摆脱追赶一般焦急的飞奔。玉石疯感觉十分诡异，好奇心更强烈了。他想一定要看看那青年要做什么。那青年进了山，脚步有所减缓。

玉石疯尾随这青年，一直来到一个山洞口，看来这里就是这青年落脚的地方。玉石疯小心的观察着这位赤红脸的青年。再看那人仿佛努力克制着自己脸变得扭曲，狰狞。玉石疯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看得心惊肉跳。为何？那青年的身体竟然发光，红色的光，不不绝对不是，是在燃烧吗。可能是，玉石疯脑子里思索着，他是人吗？那青年终于大吼一声，憾人心魄的一声。他的身体竟然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玉石疯看见他周围的空气已经因受热而上升，隐约可以看见空气的波动。接下来的一幕更让玉石疯心惊肉跳。那青年竟然用蛮力猛撞山石，那场面火星逬溅。石头粉末漫天飘飞。他边撞边发出痛苦的吼声，看来一定在承受巨大的煎熬。玉石疯虽然被这场面吓得够呛。但听到如此凄惨的呼喊，抑或者是求救，他终于不能一个人充当看客，他竟然从树林深处跳了出来。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或许死过一次的人胆子都变大了吧。玉石疯的这个行为差点让他死第二次。

那青年疯狂的撞击山石，见有人靠近，视线立马转移到玉石疯身上。玉石疯和他双目对视。刚才还在一起喝酒聊天，可现在那双眼睛在玉石疯眼里显得凶狠而陌生。充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无尽的杀气。玉石疯在气势上处于绝对弱势。当然，除了相貌以外此时他就是一个弱者。而那青年已经丧失理智，听不进玉石疯的劝解。或许不是听不进，而是此时此刻的他根本听不懂玉石疯的话。玉石疯的言语仿佛在真空中回荡。而燃烧的空气使得玉石疯呼吸困难，他面对那坏人，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开始后悔站出来了，其实死过一次的人并非勇敢了，而是更加热爱生活而惜命了。玉石疯想跑开，可是闪电般的攻击，使得他没有半点退路。

玉石疯节节败退，他本想上前询问究竟，然后帮助那青年，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没有料到的，心里不禁暗暗后悔着，这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难道冥冥之中我的命运就是死吗？如果我没有因为那顿饭而结识这个人，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想归想，可身体却不能有半点放松，那狂暴的攻击，只要命中一点不管落在身体的哪个部位都会身受重伤。玉石疯是何等高人。一个击杀成名的剑侠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的杀人无数的杀手。如今被逼得已经快无退路了，或者路是有的，只是通向深渊的路，玉石疯身后是万丈的悬崖。他想转身绕到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是，面对如此迅速的攻击除了后退没有其他办法。玉石疯知道，就算后面有路在这样下去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必定被青年所杀。与其费尽心思死不如痛快的死，命运，他也许懂了。他没有选择跳崖，而是不再抵抗。他站在崖边不动了。那狂暴的青年并没有因为玉石疯停下而善罢甘休。一拳如同扑面而来的火球，击中玉石疯的小腹，玉石疯一口鲜红的血喷涌而出。玉石疯的眼睛突兀出来瞪的很大。他此时脑子十分清醒。他已经向地狱迈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