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伤让玉石疯几乎真的疯了。灼热的疼痛难以忍受，内脏一并被振裂。胸口淤积的血太多，于是喷出一些也不足为奇了。身后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掉下去，莫说九死一生，就是有九十九条命定也无一生还。玉石疯似乎懂得忏悔了。他为那些曾经死于他手下的亡魂感到庆幸，你们不用带着仇恨了，我很快就奔赴黄泉任你们宰割。玉石疯，已经倒向了悬崖，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他必死无疑。此时此刻他宁静的闭上了眼睛。他竟莫名的憎恨那渔夫多此一举救他上岸。在水里只不过被鱼吃了，这掉下悬崖摔的粉碎不说，被豺狼虎豹撕扯着吃了也太悲惨了。正想着，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头，用力把他揪回崖边甩在了安全地带。玉石疯莫名其妙的盯着这个人。不，他不是人，而是凶残的野兽。拉他上来的正是那个发狂的青年。玉石疯努力站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人胸口出了一拳，那人已经气喘吁吁。眼睛的血色退去不少，围绕在身体周围的火焰也已经熄灭。这拳力道不小，把那人打了一个踉跄。玉石疯还是倒下了。并且生命垂危。那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茫然不知所措。他驮起玉石疯，向山洞里走去。看着马上就要归西的玉石疯他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他不是郎中，也没有止血的药，更不知如何治病救人。可是情况紧急如果不采取及时救助，玉石疯的小命就与本故事绝缘了。

那青年自恃内功深厚，血脉受损，气血於堵，如果有强劲的真气疏通经脉使得气血运转，人的命还是可以保住的。但，所谓运功疗伤自古有之，说时容易真正做到的寥寥无几。难就难在，这血脉受损，如身体发肤，痊愈起来需十天半月。多则几个月也不止根据受伤之人的体力决定伤愈的时间。如果运功之人，没等伤者伤势痊愈就体力不支，就会前功尽弃。如果运功者体力不支仍然坚持运功，甚至自己的命也难以保住。如今这青年要给玉石疯运功疗伤。必定要做长久打算因为玉石疯伤的太重。内脏几乎都有受损。肋条也断了几根。

这青年如此狂性大发，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旁人痛下杀手，一定有隐情。不假。这人虽然面相赤红，但并非其本来相貌。那日玉石疯见此人似曾相识正在于此。其实玉石疯并未见过此人，而是这人骨像与玉石疯太像了，其实这青年原来的面目简直和玉石疯无异。不错这人正是马力。马力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马力吃了仙草之后，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有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有时醒来自己浑身是伤肿而周围一片狼藉。经过往复几次，他怀疑自己每当神智模糊时，必定会导致记忆缺失，而记忆缺失后，就会狂性大发破坏力极强。

所以每当感觉身体异样，为了避免类似的惨剧发生，马力会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可是他没想到玉石疯会跟上来。马力之所以会在酒馆请玉石疯喝酒，道理很简单，他觉得玉石疯面熟。其实这两个人确实长的很像。所以马力初见玉石疯不由得产生了亲近之感。玉石疯的命被马力打的命悬一线，之后又被马力给拉了回来。玉石疯此时在看马力的眼神有些许复杂。他想：“这人难道脑子不大正常吗？太可怕了，我以为我当年就很让人害怕，如今我见了这厮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的可怕。我的可怕在于我想杀谁谁就得死，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当然女丑无疆武功比我高的太多失败了也正常。通常我还是很可怕的，而这小子看样子不想杀我但我却差点死了。如果我没坚持到他清醒我几条命也没了。就此而论，我没他可怕。”玉石疯自己琢磨着。不过玉石疯现在的心眼突然多了。他虽然有些担心发狂的马力，但玉石疯不打算和他分道扬镳。因为玉石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如果有马力在身边，鬼影或许不是他俩的对手，这样玉石疯的命是安全的。离开马力，玉石疯时时刻刻都要提防鬼影对他叛逃的惩罚。如今有个免费的保镖何乐不为呢，只要下次自己远远的看着这厮抽风魔症，断不会出事。玉石疯打好了如意算盘，每当马力给他运功疗伤，他就玩命的叫唤，边骂边说：“老子见你发疯痛苦不堪，想帮帮你，可你却对恩人痛下杀手。老子当年也不曾对恩人下过手，你这畜生，啊，疼死了。”马力内心有愧，一言不发，只管运功。玉石疯在马力精心的调理下终于好了。马力越看玉石疯越喜欢，因为如今的马力面貌已经不可与当初相比了。当初马力的皮肤比玉石疯更要细嫩一些。但和无名神算学艺风吹日晒，加之仙草的药理摧残，马力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了。只能说更强壮了，但面相已经粗糙不堪。一日后，马力说：“你真的都看见了？”玉石疯脸红的说：“恩。”马力说：“那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玉石疯说：“我偷偷跟着你，然后我躲在树后。”马力说：“对当时我跑的很快。继续。”玉石疯说：“然后看见你解裤子小便。”马力说：“你是杀手吧，你是流氓吗，我是问你我发狂时的样子。你都看见了。”玉石疯说：“哎，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的观察能力比较弱啊我跟踪你小便你竟然没发现。”马力说：“你可还记得我为何要转身小便，哼哼我若不转身你能看见的是屁股是屁股。我知道你不喜欢屁股，你喜欢我前面的对吧。”玉石疯说：“我是正常的武侠人士，你闭嘴吧大叔。”马力说：“你多大呀哥哥，我只不过长得略显成熟嘛。其实我以前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