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淡无奇【~~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平淡无奇
男人大多自以为是,都觉得自己应该比女人要强上一等。所以再混账的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都会强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打女人”,这是无数电影电视里那些男人的经典对白。当这样的情节出现,不论说话的那个男人的形迹曾是怎样的恶劣,这个时候都会被冠上“是个男人”这样的评价。似乎“不打女人”就该是男人的作风,与绅士无关。绅士是善待女人;“不打女人”却更像是男人的本色。而真正的,大多数男人也这么做了。甚至在听到某个女人被丈夫打了以后,男人们还会群愤,“这厮,太丢男人的脸!”
所以“男尊女卑”不止表现在对待儿女的问题上,其实在男人的心里这种态势随处可见。“我不打女人”也是表现之一。说不上这应该算是男人的强势还是悲哀,反正千百年都那么过去了,似乎展的也还不错。我当然就不能评价什么。
我也是个男人,虽然当时愚拙,还没能及时的完成从男生到男人的过度。但是男人的身形却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窝上,我把自己归于了男人一列。所以,当肖雪的小拳头亲吻上我的鼻头时,我一样说了一句,“我不打女人。”
然后我转身走了。
肖雪似乎也震于自己的举动,当我的鼻子在她拳头的挤压下流出和那些玫瑰一样的殷红时,她楞了。所以当我撂下那句“我不打女人”然后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没有阻拦我。
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学习跆拳道,学功夫当然就免不了受伤,而面部则是受伤频率最高的地方。我的鼻子就曾在无数次的练习中充当过阵前卒,后来跟人打架时鼻子也不止一次的帮我挡过招。奇怪的是,在无数次的锤炼中,我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提高了,但是鼻子却正好相反,变得更加脆弱,稍稍有外力触碰它便会生出抗议的情绪。曾去医院检查过,医生断言我的鼻梁右翼动脉受创,略带阻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状况,只记住了一句话,“无大碍”。所以后来每次鼻子不小心流出异于正常颜色的鼻涕时,我便用一张纸巾塞住那只鼻孔,然后高抬手臂,擎天而望。因此,我的鼻子也只限于脆弱一点而已,安慰起来却不是那么费事。就那样简单处理一下,片刻功夫它便会恢复原状。
那天也一样,弄一张纸巾塞住鼻孔,然后抬起手臂,走完山路的时候它便已经停止了啼哭,只会略微的传递一丝疼痛的讯息与我。
虽然挨了肖雪一拳,但是我并没有生出恨意。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因为觉得自己要像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当然就不能小肚鸡肠。男人的肚里应该是该撑的过船的,不说万吨巨轮,至少扁扁小舟得容下一只。
从玫瑰园下来已经是七点。到索桥的时候最后一趟公交车刚好留了个车**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刻,我只能靠在桥头上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走快一点。正想着是不是又该去爬一次那向天而歌的小山道,一辆摩托车却“?――”的一声在我面前做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急刹调头。
车上是一个顶着一撮黄毛的年轻人。我心里不由一紧:小县城的治安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了吧,大半天的也能撞上“拦路虎”?
人遇变故的时候总是先无措,等事情过后才会放个“马后炮”,其实怎么样怎么样。殊不知那只等同于“亡羊补牢”。当时的我表现的也是那样,我忽略了自己从小就练习跆拳道。
不过幸好那天我遇到的不是拦路抢劫,否则我也只能乖乖的把兜里的钱包掏出来双手奉上,然后就倚在桥头等冷静下来再唉声叹气,“我是会功夫的呀,为什么要把钱包给他呢?”
结果停在我面前的那辆摩托车是专门载人的“野摩”。
所谓“野摩”其实与成都的“野的”大同小异。
成都的大街上合法的短途载人工具有公交、的士、三轮摩托,这些车辆需要办理相应的证件,缴纳税款。而抛却这三种合法的,其实在火车站、五桂桥、九眼桥等地还存在着另一种载人车辆。那些大多是一些没有固定工作的闲置人员为了养家糊口而弄出来的求生方式。他们打着法律的擦边球,同时也揣摩着乘车人的心理,低收费、高效率,同样也赢得了生存空间。只不过少了政府的支持和监督,他们的安全系数明显的要低了很多。对于这样一类载人工具,人们给了一个很形象的称谓――野的,言下之意便是没有户口的。
而小县城本身就属于小麻雀,的士在那里都没有用武之地,当然就更别说“野的”。那里最普遍的交通工具便是三轮摩托,当然也是要在交通部门登记,然后办理相应手续之后方可载人。
虽然地方小,但是却也一样有着无固定工作的闲人,小县城没有条件让他们弄“野的”去打法律的擦边球,但是人的聪明却是可见一斑的,一种全新的“野摩”应运而生。便是那天停在我面前的那类两轮驱动的摩托车。
那次我坐的那辆“野摩”相当的神,十分钟不到,我的双脚便踩在了学校的土地上。没有特别的想法,给钱,走人。那时候“野”和“合法”在我心里的概念还并不是那么清晰,更多时候我会更加在意结果而非过程。现在想来也就是因为我将这样的处事方式运用的太过于娴熟,所以才会生出那许多的遗憾,在今天也才有了要“皈依”的想法。
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的钟声刚好敲响,我忙不迭的往教室里赶去。
路上我遇到了班主任杨老师,心里顿时一沉,不会责骂于我吧?当时心里直打鼓。
不过后来证明是我多虑了。他只是问了我一句“假期过的怎么样”之后便没了下文,甚至都没有问我额头的纱布是怎么回事。或许在他眼里那不属于他该关心的事情,又或者我这样的人遭到那样的待遇是无可厚非的。原本因为突然撞见,我心里还有些许恐慌,于是极力装出一副低头哈腰的样子,结果无意间瞟到他那一脸的平静,我瞬间抬头挺胸,然后堂而皇之的向教室走去。
那次算是我真正在学校里放逐自己的开始。
到教室以后邱瑾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又开始看起书来。我并没有在她眼里看到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所以便也没有解释什么。我乐意那么糊里糊涂的把一件事情赖过去。做人难得糊涂。
尔后那两天日子过的平淡无奇,张默和金哥先后给我来过电话,大抵是询问我的伤势怎么样了。那时候佟勇他们仍然坚持帮我换了一层新的纱布,但其实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佟勇他们之所以坚持却是因为觉得那伤口太影响形象,他们说看到那四根交错的黑线就像是一只爬虫的脚,恶心。对于此我没有太多的抵制情绪,缠不缠纱布对我来说不重要,顶多是多出一点汗而已。
张默没有继续在我与家庭的问题上纠缠。虽然我知道他打电话更多的是想要说那一个方面的话,但终究没有开口。那时候张默的变化是显见的,他变得越来越理性,同时他也希望能够用那种理性来影响我们。殊不知我们几个人却都是拥有自己个性的人,而且个性鲜明。按照心理学上希波克拉底的“体液说”,我们都属于粘液质的人。态度持重是我们最显著的性格特征,自我控制能力和持久能力也较一般人要强的多,受外界的影响的现象就更是微乎其微。所以我们要想彼此影响那完全就是一项基本不可实现的挑战。或许张默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放弃了。
两天后,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我以一原创歌曲荣登冠军之位。那歌曲赢得了一个音乐老师的注意,即第一次升旗时被肖聪敏他们误以为是学生的那个漂亮女老师,罗悦。也由此我成了她班外的学生,随行的还有邱瑾。
对于我来说,能够跟随罗悦学习音乐比我获得冠军拿到荣誉证书和奖金更值得珍藏。因为罗悦是正宗的科班出生,在理论上能够给我更多的帮助,比我自己摸索要强了很多。
虽然我并不怎么关注歌手比赛本身的结果,但是佟勇他们却格外神往。不止因为有两百元奖金可以挥霍,更多的是因为那次比赛我的人缘剧增。他们神往的是我的人缘。那次歌手比赛之后,他们更多的时间都会和我黏在一起,因为那样认识美女的几率会大增。
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我没有刻意回避那几个小子表现出来的殷切,更多时候我还会主动将他们介绍给与我搭讪的女孩。
十六七岁,正是对异性生出觊觎的年龄段。那感觉就似雾里看花,对雾气那边的景象充满了无尽的幻想。总想拨开那云雾见到后面的真实景象。
那是青春期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