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威振群王

第三章 威振群王

太和殿是皇上举行大宴之所,雕梁画栋玉屏风,奢华精美自然不在话下。偌大的广厅中,摆置的桌子才奇怪呢!

皇上是高高在上,坐北朝南,玉案摆在十阶玉台之上,除正中御座外,两头各设一个座位。

玉阶之下,中间是一走道,长十五丈,宽一丈,铺着腥红地毡,由地毡边沿向东、西两边密密麻麻排了一百二十张小矮桌,只有尺半高,上面放着银壶玉杯,可没坐椅,有的只是几方锦垫,散置在桌子下面。

申末之时,一对对皇子携了王妃陆续到达,按长幼之序及桌上名牌,在执事太监引领下一一跪坐,彼此大声打着招呼,就近的互相闲聊,等着新人及圣上驾临。大殿之外,围了一大群人,却都鸦雀无声,原来多半是殿内妃子带的女侍和少数宫监。

酉时正,锣声响起,司礼监放开喉咙尖声唱出:“皇上、皇后驾到…………”

嗡嗡的交谈声霎时打住,一厅寂然!众皇子皇妃跪得笔直,齐声喊出:“恭迎父皇,母后!”

几百人声音一时俱发,大厅为之震动。皇上忽必烈,龙行虎步,独行走在红毡之上,后面随着一身霞帔的皇后,左右有两名宫监扶持,再后面则是十二名宫娥,手中捧着金盆、玉杯、羽扇之类,都是皇上的用品。

皇上坐上玉案后边的御座,皇后坐向左边玉案一端,宫监站下二阶,宫娥分别将用器列案,退到圣上背后。

诸王子王妃向上叩首,齐声再唱:“叩见父皇万岁,母后千岁!”

忽必烈挥挥手,“哈哈”大笑,石阶下司礼监,代为传旨:“平身!”

众皇子王妃这才跪坐下去。

皇上笑声中又挥挥手,司礼监又唱道:“圣上有旨,宣贤淑院妃子,携公主玉凤、驸马李福星晋见哪!”

他尖声一字字拉得甚长,抑扬有致,真像唱歌一般。声音方落,厅口司仪副监,重复着向外又唱一遍。

众皇子皇妃不由交头接耳,细声议论,一时嗡嗡之声,又复响起。

司仪副监覆唱已毕,瞬间又向里唱奏:“贤淑妃、玉凤公主偕驸马李福星报进!”

御座之上的皇上“哈哈”一笑,洪声亲自发话:“快宣进来!”

皇上的声音宽洪如雷,全厅俱闻,司礼监不再重复,只挥了挥手中拂尘,发出暗号,厅口小监便引了贤淑妃在前,玉凤公主与李福星并肩在后,一同步入。

贤淑妃入宫这久,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以往的“家宴”,只有东、西宫娘娘才有资格参加。

下午皇上亲临贤淑院,玉凤公主禀报了与福星西宫诊病经过,并說明福星正在全力与阴魔斗法之事,皇上不胜惊骇。贤淑妃奉上两杯“琼浆玉液酒”,說明是女婿的精制孝敬。皇上一尝,龙心大悦,立即嘱玉凤速去为驸马护法,自己则趁兴临幸了贤淑妃子。

贤淑妃本就善解人意,又工内媚,甚是得宠,而今受女儿之惠,花容恢复旧观,艳光更胜从前。这时藉了酒性,在帝王雄风攻势下,婉转承欢,弱不胜情,只逗得龙心大悦,故而临去之顷,才决定了一件事,亲口邀请贤淑妃参与家宴。

故此,她走在前面,心里十分紧张,幸亏是块老姜,能自我控制镇定。只见她微垂螓首,表示不敢仰视之意,莲步姗姗,一手扶着小监肩头,显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体态,引得龙案上的皇上心头大乐,暗自得意。

“这卿家真不禁‘干’!也真好‘干’,嘿嘿…………”

直到她行到阶下叩跪请安,这才回过神,洪声笑道:“爱卿平身,这边来坐着吧!”

他指的是玉案之西,那地方本是西宫娘娘的座位。

贤淑妃心头怦怦,又叩头谢了恩,接着叩见东宫娘娘。东宫皇后已近七十高龄,早已老得没了牙了,她只尸位东后,却很少接近皇上,见面的日子只有年节家宴之上,皇上仅淡淡的问候一声,也說不上几句话,这时见贤淑妃狐媚样儿,心中虽有妒气,面上却和颜悦色请她“平身”。

贤淑妃坐向西首之后,凝立在殿口的一对璧人这才同时举步。

他两人一出现,早已吸引大部分目光,近处与玉凤年相近、有过过往的皇兄,甚至悄悄与她挥手打招呼。

玉凤公主凤目含威,棱唇含笑,落落大方的仰着头,四面瞧看。对上熟悉的兄长,唇角一牵,增大了几分笑意,也算是一种亲切的招呼寒暄。

福星凝立如玉树临风,与玉凤并肩而立,高她半头,更衬得十分出众,反倒是一身崭新的驸马官服,重而且厚,尤其是冠,却令他觉得不舒服。

他也转着眼打量厅内情景,耳中听得最远处有人商量,待会儿要叫他出糗露乖,杀杀他的威风。

玉凤当然也听到了,便传音商量,先露一手,镇住那些不识相的。

故此,当举步前行之时,两人不约而同略使“芥子步法”,似缓实疾的一眨眼便到阶下,同时道:“叩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并一齐跪下叩头。

这几句平淡话,声音甚轻,但全厅之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似在他耳边說的。

皇上“哈哈”洪笑,俯身道:“平身!平身!赐坐!”

两人齐声谢过,站起身又半转身叩见皇后千岁。

东宫皇后老眼昏花,竟也看清了一对璧人,嘻着一张没牙的嘴,干声笑道:“起来吧!起来吧!!很久没见小凤儿啦!长得可真美呢!驸马也这么俊,真是难得,明儿有空,来东边坐坐!”

玉凤公主脆声笑应,又在福星示意下,转向西边,叩见“亲娘”。

这又是一种殊荣,贤淑妃目中含泪,已然语不成声,只好摆摆手,对司礼监示意。

司礼监偏偏有意为难,只做不见。皇上却是目光雪亮,笑道:“宝贝女儿、女婿平身,一边坐吧!”

贤淑妃感激得望向老皇,眸中泪终于落下,皇上竟然忽生童心,满面含笑眨眨眼,粗指在颊上划一划,在羞她呢!

贤淑妃红霞上脸,含羞垂首,风情万种,尽入“龙目”之中。老皇龙兴大发,忙转头回顾,一边向司礼监示意,一边目光扫向落坐左手边阶下第一排、第一位福星、玉凤,笑道:“今日之宴,有几重意义:第一是庆贺玉凤公主乖女儿于归之喜,欢迎驸马李福星加入朕家行列。二是为贺驸马与玉凤奉召回宫,为宫中除却大害。故尔,朕不仅要封赏驸马侯爵之位,赐号逍遥,同时提升玉凤公主亲母贤淑任西宫娘娘!”

此话一出,厅中嗡嗡议论之声大起。

贤淑妃第一个惊喜得几乎晕倒,而福星也甚感意外。

幸亏在司礼监示意下,小监上前提示,贤淑妃当先起身跪叩。

“谢主隆恩,臣妾…………感激!”

皇上亲自起来,扶她起身,笑道:“卿家贤淑知礼,往后盼望你能协助东宫,整饬内宫事宜。至于旨意,明日再发、臣下写好,择吉宣示天下!”

东宫皇后见风驶船,也爱屋及乌,嘻道:“老身老矣!皇上圣明,拔识妹妹出掌西宫,今后内宫大事,可得偏劳妹妹了!”

贤淑妃连称“不敢!”扶了老皇落坐,才回自己偏位。

而李福星也站起来,清声道:“儿臣敬叩父皇封赏,只是儿臣…………”

皇上摆摆手,笑道:“朕不会强留你在京里,特准你与凤儿游行天下,还不逍遥?”

玉凤公主拉拉他的裤脚,传音道:“快谢恩吧!侯爵只是虚名,不是实职,怕什么?”

李福星这才跪下锦垫,即在桌前叩头,只吐了六个字:“敬谢父皇封赏!”

后排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宏声,道:“启奏父皇,小驸马有何功绩,臣儿不服,请父皇恩准挑战之请!”

原来元蒙本为游牧民族,以马上得天下,最重勇力。王室之中有个习俗,亲族之间可以彼此挑战,败者之爵位、财富及妻女,任胜者索取,不得异议,因此常演成流血命案。定鼎之后,吸收中华文化,此风稍改,却未废止,而一般挑战比斗者受了文化薰染,胜者大多不太过分,因此在宫中兄弟之间,遇上喜庆节日,比斗挑战,反而变成余兴节目。

但此刻大宴未开,便提挑战,口气又十分轻视,显然不安好心,未存善意。

皇上环眼一扫,见大步出来的驸马古朱力,乃是第一百三十八名女儿佳和公主之婿,素以勇力见称,现任京师九门总提调,颇受倚重,不由有些为难,笑道:“朱力未免心急了些?你自信能过得了凤儿这一关吗?”

玉凤公主由天山回宫,为取得父皇信心,曾连败禁军侍卫三十二人,剑术之精奇,人人称服。皇上这一提起,意在使他知难而退,哪知古朱力却宏声道:“好男不和女斗,儿臣是挑战驸马,与玉凤公主无干!”

玉凤公主有些生气,冲口抢先脆声道:“如果本宫也向驸马姊夫挑战,神力驸马不接受吗?”

古朱力一愣,旋道:“依例公主须待二轮,等微臣胜过小驸马,再下场不迟!”

玉凤公主无话可說,福星却已立起,清声笑道:“兄长执意要比,小弟怎好不受?但不知想比什么?”

古朱力躯大身壮,比福星高了一头,身上虽未顶盔贯甲,却穿战将劲服,双臂赤露在外,显出粗如圆桶般臂肌,威武之极。

他望向如玉树临风的福星,这时距离近了,发现“小驸马”脸肌如玉,嫩如婴儿,剑眉入鬓,大耳垂珠,直鼻通梁,阔口方颔,双目大而黑亮,微微含笑之际,闪射温和光芒,不由心中暗赞,大起爱惜之心,也宏声笑道:“小驸马身居客位,有权选择比试项目,本驸马无不接受!”

福星微微一笑,道:“好,小弟瞧兄长雄伟身型,必然具神力,又身着战服,必精骑射,比力太拙,咱们比比箭法吧!”

近座之皇子王后,看清他的面目,都不由心生好感,不愿看他惨败,但此刻听他分析入理,颇有识人之明。但结果竟决定以人之长,试己之短,不由纷纷议论,嗡声大起。

皇上听了也皱起浓眉,洪声道:“朱力可开五石之弓,取准五百步,京中向数第一。但此刻天色已晚,贤婿对宫前景物又不熟悉,如何比法?”

言下之意,是要福星另换一项。

哪知福星却微笑道:“多谢父皇关心,小婿之意,并不须拉弓取射,也不必至厅外比箭!”

这是如何比法?难道只要古朱力一人射箭吗?

古朱力也是一头雾水,果然问道:“那要如何比法?”

福星微笑道:“兄长站在玉阶之下,挽弓力射,小弟站在厅门口,站着不动,只要兄长能射中小弟的衣袍身体,便算小弟输了!”

此言一出,厅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霎时嗡声大起,议论纷纷。

贤淑娘娘芳心大急,但瞧向女儿,见她面色如常,口唇微动,耳中便听见她的脆声叮咛:“娘不须担心,哥哥不会输!”

贤淑娘娘惊愕回头,不见有人,再望玉凤,耳中竟听见她的笑声,道:“哈!是女儿向娘禀报,娘疑惑什么?哥哥本事比女儿还大,怎的会输?”

老皇爷也大惊奇,但转念想起女儿本领,又一再称赞小福星,此际见她行若无事,环眼一转,心想只要不射要害,这比法倒不要紧,便不作声,静观其变。

古朱力先颇气怒,但转眼见福星并无轻视戏弄之意,心念电转,笑道:“好,愚兄献丑,兄弟多多包涵!”

說着把手一挥,门口司礼副监已会意将话传了出去,不一刻,两名小监抬了一张大弓,一名捧了三支箭,送了进来。

福星转身踱到厅口,站在正中,含笑而立,拱手道:“请兄长赐教!”

古朱力也不多话,抓弓三箭并搭,又退后五步,到了玉阶之下,玉案上老皇爷已小声叮咛道:“不可取射要害!”

古朱力点点头,回声:“儿臣省得!”

接着宏声警告:“小心了!”

一挫腰将弓拉满,一取福星左肩帽朴,另两箭取向他袍角两边下摆,“蹦”声响起,三箭已如流星赶月,嘶风疾飞,向厅口飞去。

红毡两旁跪坐的年长皇子王妃,都被那锐风吓了一跳,目不转睛的望向厅门,均不由为福星捏把冷汗。

皆因他說过身子不移,以身当做箭靶,别說古朱力是有名的百发百中,便是百发中一,射在身上也要命啊!

谁知大家是白担心了!眨眼间三箭临门,小福星只那么轻巧巧,右手臂划个圆弧,三支箭簇已尽入他的掌握。

这一手镇住所有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空手接箭不算奇,眼明手快把握一瞬之机,能抓住箭杆、箭尾者,大有人在,但迎箭抓箭簇的,就几乎不可能了。

因为箭由正面射来,力量集中前端,始能刺破障碍,穿透进去,若以肉掌迎捉,第一条件是掌如金石,不虞穿透;第二则必须力量大过羽箭向前劲道,始能将之阻住。

古朱力以五石硬功劲箭,每一箭都蕴有千斤之力,双方距离仅十五丈,福星能在一瞬间接下三箭,其力之大、其掌之硬、其速度之快捷、其手法之巧妙,自然不言可喻了。

在大厅之中的皇子、驸马,都是骑射能手,眼睛雪亮,福星看似轻巧的露这一手,立即震惊了所有会家,一时之间,厅中落针可闻,直到王妃、公主们娇声喝采,大家才清醒过来,跟着一齐鼓掌。

如雷声响中,古朱力放下手中强弓,疾步奔到福星面前,蹲身便要下跪。福星左手握住他右小臂,清声笑道:“兄长臂力万斤,出乎小弟意料,若非手下留情,未射要害,小弟必抱头鼠窜,逃之夭夭了。就这样,小弟一只手几乎穿洞,被震得酸麻难当,到如今还抬不起来呢!”

古朱力吃他一握,全身被一股暗劲裹住,竟然跪不下去,心中方在大惊,暗劲已失,听了这话,知道人家是送台阶过来,哪能再不领情。

他“呵呵”大笑,一双大手握起福星握箭右掌,拿开三箭一瞧,朱红色掌心软绵绵,哪有半点痕迹?

当下他紧紧握住那手,拉他同去玉阶前,一同向皇上下跪,福星已抢先,道:“启禀父皇,儿臣与朱力兄长比试已毕,未分胜负,请父皇裁示!”

皇上洪声大笑,连說了几个“好”字,方道:“既然如此,今后你两人当如兄弟,不可再有争斗情事,平身!”

古朱力内心感激无比,“砰”然叩头,宏声谢恩起身,将福星亲送归座,含笑对玉凤道:“小公主还要向姊夫挑战吗?”

玉凤公主也欣喜喜剧收场,佩服福星处事之宽宏高明,此举不但已服了古朱力之心,也震惊全场诸王,哪愿再起事端?闻言白眼“啐”一声,佯嗔道:“好女不和男斗,归坐喝酒去吧!!”

古朱力握拳躬身应“是!”仰天大笑退去。

这时菜肴已纷纷由小监送上,玉凤公主亲手执壶斟两杯酒,拉福星立起,脆声宣布,邀所有哥姊诸亲,一同先向皇上、东、西两宫娘娘敬一轮酒,又道:“小妹幼得绝症,受父皇疼爱,托在恩师天山神尼门下,授业医治,虽学回一些功夫,病仍未痊,故尔请允父皇,远去金陵天衣坊求诊,被这位少坊主施术医好,并结秦晋。此次兼程返宫,实奉父皇急旨,两夜两天轻骑简从,方始赶回,因此未备礼物奉呈各位,现在小妹与驸马借花献佛,仅以水酒,敬祝各位兄长、妃嫂、姊姊、姊夫,永浴爱河,一双永好!”

这番话清脆悦耳,述事明快,最难得音调不高,量亦不洪,却是和福星一般,让场中每个人听得清楚。

大家自然暗暗赞服,一齐鼓掌叫好,起身一同干了,玉凤公主这才与福星一同落坐。

谁知方才坐下,皇上首先不放过他,竟也举杯洪声笑道:“乖女、贤婿对朕之孝心臂助,朕铭记在心,藉此水酒也敬你俩一杯吧!”

这举动可又是破天荒第一次,皇上年逾六旬,已无亲长,往日哪会向小辈、晚辈敬酒?

玉凤跪直举杯,脆声道:“女儿得父皇纵容疼爱,又不能常侍左右,以报深恩,正感愧疚,怎当得父皇这个‘敬’字?”

福星学样跪起,举杯清声道:“长者赐不敢辞,小婿敬领!”

三人对干一杯,玉凤、福星叩谢落坐。皇上始终笑容满面,稍进了一些菜肴,四面一瞧,方道:“有朕在此,尔等不能尽欢,朕先回宫,尔等可与小驸马亲近亲近!”

說罢,望了贤淑娘娘一眼,大手一摆,司礼监高声喝道:“圣上启驾哪!”

于是在众人跪送下,皇上在前,两宫娘娘随后,一同退席,步出大殿。

于是,大厅一时热闹起来,诸皇子王妃纷纷起身走动,往来敬酒、拚酒,玉杯换成大碗,猛灌不停。而喝得最多的却是福星和玉凤,两个人本是主角,这时更成了众矢之的,敬酒的目标。

一席酒只吃到四更将尽,多数人已醉倒在地,呼呼入睡,仅剩的几个虽未倒下,却已舌头奇大,說话颠三倒四,神志不太清了。

福星与玉凤足足喝了二十坛,不过他俩玄功通神,已得蒸散酒气法门,每有醉意,便把酒逼入双臂之上,藉入厕之便,再将酒由中指逼出,注入马桶之中。

故而到最后他俩还一般面不改色,拚倒最后几个,才带了守在厕外的秋月、夏荷,简道回到寝宫。

寝宫客厅中玉竹、玉仙仍未入睡,还在教番女孟丽丝学說汉语。玉杰也已回来,在一旁不时插嘴,兴趣盎然的纠正发音。

四人闪身入厅,孟丽丝竟已懂得屈膝行礼,一双碧眼望着,用汉语道:“主人回来!请用茶!”

說着,便将桌上早已泡好的香茗,奉给两人。

福星颇觉意外,接过来又放在一旁,笑道:“怎么你们都还未睡?她汉语說得满好的嘛!”

接着又对玉杰笑道:“这两天野到哪里去了?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去泰山了!”

玉杰已听玉竹說过,笑道:“这个我已晓得,何时去呢?这两天我在天桥玩耍,看把戏听书评,还嬴了几十两银子呢!”

福星笑道:“真的?哪天有空,咱们也去玩玩。只是算算日子,明晚便得上路,否则只怕赶不到泰山呢!”

玉杰笑道:“请鹤兄多送几趟不就行了?”

玉竹道:“还有五龙驹呢!总不能也让它们跨鹤而去吧!”

玉杰搔搔头,道:“那倒是。不过我可以和大哥先行,你们骑马好了!”

福星道:“总之,明晚咱们先出宫再說。不过走之前,先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是救人。玉凤你找个可靠的医生负责,将泡好药材的酒给他,由他斟酌用量,我想不出半月,一定见效。只是这批人真元大失,已然难忍辛劳,最好禀明父皇,痊愈后发放些银子,放出宫去!”

玉凤公主点头应好。福星指指孟丽丝,又道:“第二个问题,便是她了。留在宫中如何向父皇禀告?留在何处…………”

孟丽丝似已听懂他的话,忙上前跪伏在福星膝下,碧眸中满是泪水,泣道:“不要,不要,主人我跟去…………泰山,去泰山!”

玉凤公主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与感伤,便脆声对她道:“好,主人带你去泰山、回家,永远跟着主人,好不好?”

孟丽丝已知她身分,听懂这话,芳心大喜,破涕为笑,又对玉凤叩头。道:“公主多谢!主人是主人,公主她、她,也是主人,我永远跟主人,好,好!”后面两个她,指的是玉竹、玉仙。

玉凤公主笑着点头,拉她起身,脆声又道:“我瞧这事不必讲了,否则又要解說一大堆,明晚请玉仙妹带她跨鹤先去,谁知道呢?倒是我们都走,父皇、亲娘一定挽留!”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啦!你设法去說服父皇放行吧!不过曲阜之约后,若无他事,咱们可以再回来。好不容易上京一趟,在宫里待了三夜,就这么回去,也实在无趣得很,最起码也得像玉杰弟一样,去天桥逛逛,到处走走才行哪!何况大姊夫大姊均也在此,主持天衣坊和天府钱庄,咱们总得了解一下,回去才好向老爹交代!”

玉凤公主笑道:“哥哥有这打算,就好办了,父皇、亲娘一定肯放人!”

福星站起来,笑道:“那就偏劳你了,快去睡会儿吧!再不睡天又亮了!”

玉凤公主笑道:“你想多睡一会,就让三妹侍候你吧!我可是一大早要去亲娘那儿的!”

福星点点头,对玉仙、玉杰道声晚安,便和玉竹同去楼上,孟丽丝随后跟着,玉竹笑道:“你也该去睡了,主人由我伺候可以了!”

秋月已将她安排在自己和夏荷房内,见状,便叫夏荷先带她去睡,自己则送玉凤公主回房。

玉仙姊弟本就在楼下客房住宿,这时便也一同去睡。玉仙躺下,脑海中尽是上午的事,一时哪能睡得着觉?

玉竹服侍福星上床,方始自行卸装登床。福星闭着眼到处乱摸,玉竹“噗”声笑道:“爷一早上大战阴魔,收服番女,又幸了玉仙,还不饱吗?”

福星悄声笑道:“有你这鲜美的玉竹在旁,怎的会饱?快快上来,好好伺候爷!”

玉竹得了赞美,哪能不乐?忙遵命为他上套,运起内媚之功,腹肌一阵阵收缩鼓动,膣内一节节肉竹,直似活物一般,圈圈层层不停的收缩挤压,甘泉宫口也自动张开,吸住那“和尚头”,吮吸磨蹭,只弄得福星不断“嗯、哼”,舒服得不得了。

半晌之后,玉竹香汗淋漓,犹不停止。福星心生爱惜,拉她俯身伏在胸口,双手抱住她的玉背,爱恋的亲亲她,悄声道:“小乖乖,辛苦你了,哥哥心疼,今日到此为上,快快睡吧!”

玉竹嫣然送笑,并不多一言,献上双唇,两口相接,双舌相叠,行“中脉”合运之法,不多会真元合二为一,由定中睡去。

次晨,众人奉命不来打扰,只孟丽丝悄悄在门缝中张望几次,发现纱内锦被上浮,中裹两人交叠,隐隐透出紫色光霞,不胜惊奇,最后忍不住去问秋月,两人连說带比,才能沟通。

孟丽丝得知那竟是玄功合运结果,不胜歆羡,便合手拜托秋月教她运气之法。秋月笑道:“主人才会教,我不会。你想学,等主人有空,去求主人去吧!”

孟丽丝一时不明白她說的主人是哪一个,东指西指的问:“公主主人?驸马主人?谁?”

秋月笑道:“当然是驸马主人…………”

孟丽丝大喜,碧眸中射出兴奋光芒,伸出大拇指,不住称赞:“好,好,主人顶顶好,我喜欢!”

白玉杰无聊的走来走去,闻言笑着招手,道:“来,来,我教你說汉语,好不好?”

孟丽丝跟他去了客厅,果然跟他一字一字的学舌。

秋月听了,不由摇头,觉得白玉杰实在太顽皮了。可是自己是个下人,怎好拦阻劝說?只好摇摇头走开,去办自己的事。

中午福星与玉竹方始回醒,相对一笑,下床着衣梳洗,这才出房。

下楼见夏荷一脸焦急的站在梯口,不由奇道:“怎么啦?有急事吗?”

夏荷闻声抬头,焦急尽去,反笑道:“哎啊!还不是为了爷吗?西宫娘娘有旨,要请爷过去用饭,主子却不让吵爷,爷老是不醒,眼看时辰已到,奴婢哪能不急…………”

福星望望身上古铜丝质短装,笑问:“这身打扮行吗?”

夏荷道:“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都顺眼的,爷觉得舒服就好!”

正說着,一行小监已抬了四个大食盒,送饭菜来了。

夏荷忙改口催道:“娘娘已经传膳,这边都送来了,爷就快点去,好不好?”

玉竹已去取来一件长衫,交给夏荷拿着,推推福星,笑道:“爷就这样先去,到了前边万一不妥,再穿长衫还来得及,不过我想娘娘不会在意!”

福星只好开步走,却留下一句叮咛:“你招呼玉仙、玉杰用饭!”

到了贤淑院,果然膳食已摆上餐桌。餐桌长有五丈,宽只五尺,远远的两头有两个位子,坐北向南的是一张蟠龙大椅,显然是给皇上坐的。

桌上菜肴近五十种,列成四行,占满整张长桌。

福星神目如电扫过,不由想笑,皆因他发现,除了靠北的十多盘外,其他全是木雕油漆,不过全像真的。

贤淑娘娘与玉凤公主在客厅闲话家常,望见他便挽手迎上来。福星正要跪叩请安,贤淑娘娘笑眯眯阻止他道:“免啦!在为娘这里和自己家一样,别拘礼,快过来吃饭吧!”

福星恭敬以常礼请安。贤淑娘娘坐在北端,命宫娥端了两椅,分排在靠近左右两边,笑着解释,道:“这桌椅是为皇上准备的,往常很少用得着。为娘一人时,只传四个小菜,在客厅小桌上也将就了,今午为娘为你们特别传的,驸马可得多吃些啊!”

福星感受到真心关爱,颇有感动,忙点头应是。贤淑娘娘笑着道:“认真說起来,为娘真要感谢驸马爷…………”

福星忙道:“亲娘,这话不必提了,孩儿与玉凤成亲,已是您的半子,哪能不孝敬?”

贤淑娘娘为他夹菜,又笑着道:“是啊!凤儿也这么說。可是昨夜为娘实在吃惊得很哪!尤其古朱力挑战之时,为娘差点想求皇上阻止呢!…………幸亏凤儿用小话告诉安慰为娘…………”

她叹出一口满意的气,又笑着道:“听說你们昨夜喝了近四十坛酒,把所有的皇子王妃都拚倒了,唉!为娘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肚皮哪能装得下去呢?你们俩的本领也太大了!”

福星望望玉凤公主笑道:“我可没說,是娘派的眼线,回来禀告。娘晓得我们本事大,自然就放心让咱们出宫去啦!是不是啊?亲娘!”

贤淑娘娘又叹一声,笑道:“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不错!要走你们就走吧!不过要记着,过几天回京城,一定要进宫!”

玉凤公主脆声道:“那当然了,否则孩儿去哪儿住啊!”

贤淑娘娘笑道:“你当娘是傻子吗?别的娘不知道,可知道那些个皇子公主们,最崇拜英雄了。明几个大伙醒过来,不争着来请才怪!还有十几位皇叔,若是见了驸马爷,只怕都会把自己家的郡主往他怀里塞呢!凤儿,你可得当心一点…………”

玉凤公主得意脆笑道:“那好哇!人愈多,女儿愈神气,反正我这老大谁也抢不走,谁愿做小,多多益善!”

贤淑娘娘急道:“唉,唉!你把为娘刚才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玉凤公主忙道:“女儿說說笑话,娘别当真,女儿天胆,也不敢不遵亲娘教诲啊!”

她见福星有意张口,忙对他眨眨眼,另提话头,道:“少爷你知道吗?今日早朝,父皇已下玉旨正式宣布,择定十月十日举行封赏西宫大典,到那时亲娘更神气了,所有内宫事务都由亲娘支配,手下除了太监总管之外,还有女官呢!”

贤淑娘娘谦笑道:“看你說的,还有东宫皇后在呢!为娘遇上大事,能不请示她吗?”

玉凤公主笑道:“东宫母后老糊涂了,能管什么事?内宫之中还不都要靠亲娘您吗?不过,娘一向不太管事,内宫各院派系又多,亲娘可要睁大眼睛,选几个好帮手才成!”

贤淑娘娘叹道:“亲女儿都不肯帮,娘找谁去?娘又没生儿子,想想也真是孤单得很!”

福星大眼转动,心动灵机,笑道:“孩儿替亲娘推荐几个人,不知娘信得过否?”

贤淑娘娘奇道:“为娘当然信得过!只是你来了不足三天,认得谁?”

玉凤公主脆笑道:“他鬼得很!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又可看穿人的心性品德,他說的人,绝对错不了!”

福星微微而笑,道:“娘别听玉凤胡說!不过孩儿像父皇一样,略通相人之术而已。太监方面扎合公公对娘忠心不二,可予重用,命他暗中拉拢鲁合与司礼副监。鲁合虽原是西宫之人,但受冷落已有数年,娘接掌西宫之后,立予重用,必能感恩思报。司礼副监人极聪明,却一直被司礼监压着,无法展其长才,娘若能调升其他职务,必然尽心卖力。另外在父皇面前,有个年轻的小柱子,人也机敏得很,可暂时升为司礼副监,见识增广之后,亦堪大用。有此四监,为娘之支柱耳目,内宫之事,娘就轻松多了!”

贤淑娘娘听他分述得头头是道,暗中琢磨,果然大有道理,不由笑出声来,夸道:“贤婿真是人如其名,是个福星!为娘正暗发愁,不知如何整顿内宫,听你这么一說,事情好像简单得很嘛!”

福星微笑又道:“这几人,只能支撑内宫烦务,娘还须广结外援,无论在朝堂之上或是父皇面前,有事无事都能支持亲娘,才可保万无一失!”

贤淑娘娘一愣,道:“是啊!可是为娘只生凤儿一个,除了凤儿,谁会好端端替娘說好话?”

福星又笑道:“这事倒也不难。原则上,娘到西宫之后,可常常召唤原西宫娘娘之子女便饭,說說家常,他们必定感激。孩儿记得其中古朱力所娶公主便是一个。昨夜他俩敬酒最诚,还有一位年幼的福王爷吧!也极力拉拢玉凤,还有五位和玉凤亲热的公主,除了叫嘉禾的公主,其他娘都可以视为亲女一般,多召来西宫走动,其驸马亦必深感宠幸,在朝堂父皇面前,自然愿意为娘說好话了!”

贤淑娘娘人本聪明解意,只因过去仅是妃子,矮了皇后娘娘一大截,生性又不喜逢迎应酬,所以与别院上下多无往来,而今身分变更,大权在握,想法又自不同,此时被福星一点,立即大悟,“咯咯”笑道:“凤儿說得不错,你真是个鬼灵精!这几人才见一面,便能看到人心眼里去,太…………太厉害了!”

她本想說太可怕的,话到唇边,怕引起误会,顿了顿才改了說词。

玉凤公主得意扬眉,笑声如铃般,道:“女儿不是早說过了,亲娘现在才信了吗?若非如此,女儿怎会嫁给他?”

福星也得意朗笑,其声清越悠扬,让人闻之悦耳开心。贤淑娘娘展眉笑得也欢,半晌方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老话到今才能体会,凤儿啊!凤儿,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块宝哇!”

玉凤公主故意庄容应:“是!”又引起一阵开心大笑,笑声中结束了这顿午宴。

原来,方才福星所提的这几个人,贤淑娘娘自然早就认得,亦略知他等心性与出身。像福王原是西宫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不过十八,一向受尽宠爱,养成依赖性格,突然失母又失宠,心态自然不太平衡,但因性情纯善,却并未因此而生暴戾习气,若是对他多照顾些,自然会倒向这一边。

而另四位与玉凤亲近的公主,多为失宠嫔妃之女,无甚纷扰,年纪也轻,一向便喜玉凤,入宫便来探望,若把这几人拉在一起,自然便是外援。

因此之故,贤淑娘娘怎能不佩服呢!

三人又坐向客厅,继续方才话题。贤淑娘娘道:“古朱力虽是西宫驸马,目前提调九门兵马,大权在握,在皇上面前也是大红人,为人剽野粗豪得很,要拉他只怕不易!”

玉凤公主脆笑道:“您女婿已将他彻底折服,亲娘只要稍加暗示,必然竭忠相待。同时女儿走前,若遇上他,再和他谈谈,保证不会有问题!”

贤淑娘娘这才宽心,忽然提醒玉凤,笑道:“光顾谈为娘之事,还有个好消息,你还没告诉驸马呢!”

玉凤公主扬眉笑道:“对了!父皇今朝亦同时下旨,通告天下各路州,封哥哥为‘逍遥候’,实授‘八方巡察使’,同时赐妹子玉凤公主‘尚方宝剑’一把,并驾巡访各地,遇有官兵士卒不守朝廷律法,酌情断处,予先斩后奏之权。哥哥你說,妹子神不神气?”

福星还未答腔,贤淑娘娘已笑骂道:“又厚脸皮啦!若无姑爷功劳能力,小命都快没了,你拿得动尚方宝剑吗?”

玉凤公主吐吐香舌,歪向她娘怀里撒娇不住。贤淑娘娘推推她,又道:“你陪姑爷回去休息会儿,今晚只怕圣上还要在此为驸马共宴呢!昨夜皇上在此便一直夸赞姑爷的酒好,临朝之前还讨了一杯吃!”

玉凤公主起身笑道:“不会了吧!女儿一早去上书房,已向父皇禀告过了,约定双十之前,一定返宫,参与娘的封赏大典,今晚之宴免了,不过父皇一定来看娘就是了!”

贤淑娘娘喜中竟带羞意,“啐”道:“他哪是来看为娘?只是想吃‘琼浆玉液酒’罢了!”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道:“果是如此,亲娘千万别给父皇多吃,更不能让他知道存量,否则,父皇发了威,娘可是抵挡不住!”

贤淑娘娘又“啐”又推,红着脸道:“走,走,走吧!愈說脸皮愈厚,愈不像话啦!”

福星顺势起身,长揖作别。玉凤公主道:“亲娘多多保重,晚上女儿就不来辞行了!”

贤淑娘娘心中虽有点伤感,脸上羞红仍在,便挥挥手,道:“好啦!早去早回也好,外边不比宫里,你和姑爷要多加小心!”

玉凤公主点点头,才与福星退回后面。

后面寝宫中,秋月等已将行囊再次收好,放在客厅,一边还多了几条透明长鞭。玉凤公主望见,不由奇怪,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福星却是认得,笑道:“不是由水怪身上抽剥的筋吗?怎会变成这等样子?”

白玉杰由后面跳出来,手上也拿了一小盘,笑嚷道:“大哥、大姊,这玩意儿好好玩哪!送我一条好吗?”

福星含笑应可,拿起一盘来细看。只见那筋盘蜷如蛇,透明晶莹,拿在手中冷丝丝,里圈粗如儿臂,尖端细如小指,用力一捏,才觉出坚实逾常。

他信手一挥,玄功自生,紫霞灌入鞭身,立即笔直伸出,变成五丈多长的直杆,内劲一收,顺势向腰上一圈,长筋已一圈圈束在腰上。

厅中诸人见猎心喜,纷纷各拿一盘。

玉凤公主学样一抖,鞭身变成艳红,玉竹、玉仙则呈淡紫,只是玉竹较深一些。

秋月、夏荷,一个淡红,一个深红,玉杰则为青色。孟丽丝也学样去抖,别說不见光霞,竟然抖之不开。

她碧眸一眨,双手捧着长筋,走到福星面前,道:“主人我爱你,你是我心肝、宝贝,请教奴才好吗?”

这句话竟說得十分流利,逗得众女“哈哈”大笑,福星却红了脸,唉声道:“这话是谁教你的,多…………多…………那个呀?”

孟丽丝眨着眼,不解的指指玉杰,道:“他啊!主人我爱你,真的,心肝、宝贝真的,不能說吗?”

福星好气又好笑,指指白玉杰,道:“好,你给我记住!这话也能教吗?唉!玉仙妹,你教教她吧!”

玉仙也恨恨瞪了乃弟一眼,笑道:“教她话妹子可以胜任,运鞭之力须以玄功为基,她丝毫不知运气法门,妹子难以速成,还须爷亲力亲为!”

秋月也禀道:“她一早就向奴婢求教运气法门,满好学呢!只是奴婢也不知从何教起…………”

玉凤公主笑道:“现在离启程还有两个时辰,爷先为她奠个基,以后就好办了,否则跟咱们出去,不但她自己感觉差人一等,咱们也觉得满累赘!”

福星已为之调过阴阳,知她元阴尚称充沛,只不知调弄运行而已!此际见大家都如此說,而孟丽丝更一脸乞求之色,令人感其意诚情切,便道:“好吧!你们在楼下为我护法,我去楼上教她吧!”

众人知他意思,是怕玉杰或宫娥乱闯上去,便都答应。福星便带着孟丽丝,去至玉竹房间。

孟丽丝也是慧心灵巧,虽不全懂得众人玄语,却看得出大家意思。见状大乐,进房后先关门窗,又去为福星解衣。

登床之后,福星先喂她服下两粒天机丸,又正色用最简单的话语,說道:“注意身体内热气流动的方向,记住以后好自己运行,知道吗?”

孟丽丝点头又摇头,弄得福星大皱眉头。想了一会,决定先解释主要名词:“气。

热气。

流动。

方向。

运行!“

为这五词,他又喷、又呵、比划、示范,终于让孟丽丝懂了,这才将她放平,又道:“我先带领你体内热气运行,你要注意!”

孟丽丝点头說:“好!”福星这才展开行动。

他对她摸摸挑挑,孟丽丝立生反应,双手紧抱住他,接他上马,口中喃喃低语:“主人我爱你,你是心肝、宝贝,奴才的…………”

福星心感其诚,便道:“我也爱你,不过这话不可在别人面前說,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說,知道吗?”

孟丽丝目中暴射情焰,连连点头应:“是!”热吻如啄木鸟。当玉柱挺入之顷,她舒眉轻吟,肌肉颤战,已似快感如潮,欢愉满足了。

她四肢紧紧缠住福星,狂喘欲叫。福星立即以嘴对嘴,封住她的大口,大舌头探入叠压住她的舌头,真元由口中缓缓灌下,带领着“天机丸”所化暖流,先循任、督而行。

孟丽丝全身内外,昨日均经精炼,千穴百脉早已畅通,身上蕴藏的阳和之气亦颇充沛,这时吃福星一带劲,便纷纷如细流入江,归纳一途,才行一周,便已沛然如有质实体。

孟丽丝体会得个中妙法,欲焰渐褪,用心领悟,凝神随之运转,不多时遍游全身。十二周天后,福星伸手捏住她的鼻孔,不让她用鼻呼吸,同时带真气,由全身毛孔进出。

孟丽丝本来深怕窒息,等毛孔张开,气机一畅,便已领会得其中要旨,心中一乐,配合着福星加快搬运,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已然完全熟记。

福星渐次减少自己的带动,孟丽丝进而配合加强心志之力,役使真元流转,方向次序与层次,不差分毫。

福星大喜,便放开她的鼻孔、嘴巴,以天眼查知仍在运行,知道大功告成。正想拍退,陡觉她膣道中阴液大增,不住蠕动,甘泉宫颈也较前挺硬,在她轻微扭动双臀下,不住拨弄着玉柱顶端。

同时她一双碧眸也已张开,射出万道情焰,似一张无形之网,将福星紧紧缠起,红唇绽笑,呢声道:“我爱你,不要走,宝贝来,来!”

福星一向受不住诱惑,更何况两人已合?这时只好顺水推舟,先行它千山万水再說。

就一次只花了半个时辰,已让孟丽丝欲仙欲死,魂飞九重天外,阴精大泄。福星不愿前功尽弃,抽干她刚刚凝聚的真阴,只好配合着放出元阳,与她调和互补,两得其益。

說起来,男女的身体构造,可真是妙夺天工,每个人都像一座单一工厂,各自生产一种元素,生产过剩,男人便阳亢走火,女人也阴盛易衰。若能及时疏导,交换相济,阴阳调和处便是乐极,男女双方不仅能获得心灵上的平静,能以至远,而且是男强女艳,益寿延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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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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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威振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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