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为了世界人民的解放事业,为了使世界向着民主和文明的方向前进,中国应该作出自己的贡献。”我大手一挥,来了个总结。
蒋百里围着我转了两圈,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打量了十分钟,我是浑身的不自在,眼睛一瞪,怒斥道:“有话直说,不要装模作样!”
多少年的老朋友,蒋百里根本没理我,又看了一遍,见我十分的不耐,才开口问:“崇文,你没发烧吧?”说着还伸出手来,想摸我的额头。
我一巴掌打掉他的‘咸猪手’,“去!我正常的很……”
蒋百里随手把椅子拉过来,坐在我的对面,伸了伸腰,“没发烧,你怎么会觉得,这样的话我都会相信?”
我大为不满,我说的这么诚恳,这么大义凛然,蒋百里竟然不信,我就这么没信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吗?”
“没有!”
“当真没有?”
我把眼睛又瞪大一圈,“当真没有!”
“果然没有?”
一拍桌子,我大喝一声,“果然没有!”
……(省略一万字,不知算今明两天的更新,行不行?作者捧着猪头陷入YY之中)
蒋百里对我口口声声的保证,竟呲之以鼻,真不是个东西,谁不知道,我董正朝的牙齿当金使,算了,我也不与他计较,废我半天嘴皮子,口都干了,我端起茶杯,开始喝起来。
蒋百里却没有尽兴,继续喋喋不休,“……吞并西伯利亚四省,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43年,又把上千万俄罗斯人赶出家园,人称‘西伯利亚侩子手’……这连两年的时间都还未满,你就立马摇身一变,成了民族独立和解放事业的积极推动者,你想想看,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话?没人!”
我摇摇头,打岔说:“错了不是,‘西伯利亚侩子手’是说汪道铭,不是我……”
蒋百里“哼”了一声,警告我,“别打岔,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打了个哈哈,觉得心情舒畅,好久没有跟人耍嘴皮子了,对手难得呀!
蒋百里看我惺惺作态,也端起茶杯,喝起水来,半个世纪的朋友,我的一点“小优点”还是十分清楚的,高兴起来总要玩上一会儿,这时候不用问,也不能问,待一会儿自己就说了。
我摇摇头,心说,老朋友也有不好的地方。打开最新出版的世界地图,用手一指。
“百里,你看中国的情况”,中国占据了东西从堪察加半岛至乌拉尔山脉,南北从北冰洋到喜马拉雅山脉的广阔领土,国土面积超过二千八百万平方公里,“中国在陆地上已经没有什么不足,也没有继续扩张的余地了。乌拉尔山以西,是德国的势力范围。南方的伊朗、阿富汗、锡金、不丹、尼泊尔、印度、缅甸、泰国、印支,除了是世界友好联盟成员国,就是日本的势力范围。”
我停顿了一下,加深蒋百里的印象,“有人说,二十世纪是海洋的世纪,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控制了世界”,我偷偷瞥了蒋一眼,很好,“那中国的海洋状况如何呢?”我的手指一比,划了个半圈,“中国的海岸线非常长,从北冰洋直到海南省,怎么也有个三五万公里的。但是,中国的处境非常不妙。”
“北冰洋和白令海就不说了,那里没多少通航价值。从库页岛以下,一直到海南,把泰国都算上的话,你看看,中国的整个海岸线,都处于日本的包围之中。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蒋百里。
蒋百里翻身拜倒,大呼,“主公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一统地球!”——这一段系我的想象。
蒋百里脖子一拧,呲笑道:“所以,你就趁火打劫,想以民族解放为借口,从日本人那里虎口夺食!难道日本人会任由你摆布……”
我打断蒋百里的话,“啧啧”有声,以示BS,我说:“百里呀,你就是个参谋的命,一点儿也不知道讲‘政治’,这事不用多说,我若跟王博文、宋教仁他们稍微那么一提,大家都会立即认识到,亚洲的民族独立和解放事业,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人老精鬼老灵,别说蒋百里年青的时候就不傻,这话自然没什么说服力。我就又起了个话头。
“百里呀,你觉得日本会一直与中国和平友好下去吗?”
如此简单的逻辑陷阱当然骗不过蒋百里,“十年,还是一百年?”
“你说呢?”
“十年之内,多半不会有太大变化,但百年的话,中日之间开战的可能性很高。不过”,蒋百里停了停,“中国还有原子弹在手,应该……几十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几十年后……”我“嘿嘿”一笑,“中途岛一战,日本海军惨败,米内丢掉了海相的位置,山本、米内一系受牵连,已经掌握不了海军了,日本军国主义势力越来越大。田中这个白痴说什么,‘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亚洲,欲征服亚洲,必先征服东南亚’。这‘亚洲’只怕要换成中国,才是田中的本意……日本人的心态,你也清楚,绝对不肯居于人下……至于原子弹,又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苏联、美国都能研究出来,日本的成功也是迟早的事。如今日本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料而已。
……
拥有东南亚和南亚的殖民地后,日本工业发展的很快。日中间的差距正在缩小。与其期望中日友好,不如先下手削弱日本。”
我还说了很多,蒋百里并没有被我说服,而提出了几个问题:日本会否束手待毙,如果中日发生战争,就得不偿失了——答曰“时机千载难逢,日本人没有选择余地”;此事必会引发日本人对中国的仇恨,破坏中日友好——答曰“国与国间唯有利益”……
蒋百里答应支持我的主张,但在离开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话,我当时没有能够回答。
“我知道你讨厌日本,但是,这不是你个人的事。针对日本,你是处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