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

第八章 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

第八章

帖凤崴了脚脖子。走不了路,在家养伤。

叉墙那天,花春生的妈妈花大娘,来帮着洗菜做饭。帖凤显得格外兴奋,做起活来特别认真。是展示自己的好机会,特别是在花大娘面前,机会不多。当然,她心里又有些沮丧,花春生没来,听说到公社去参加学理论学习班去了。

中午,帖凤安顿好两个斗架的“公鸡”,正要到后边吃饭,听说烫了人,她连忙往后跑。到了后面,她看见几个妇女正围着花大娘,有的喊,有的在看,妈妈手里端着半碗大酱。

刚才,花大娘把她们吃的饭菜弄上桌子,回身去找开水,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竹皮暖瓶,一瓶开水全洒在右脚上!

大家赶紧给花大娘脱鞋脱袜,帖凤进来的时候,关杏正在往她红肿的脚背上抹大酱。

花大娘抹不开了。本来是帮人家,却弄成这样,做点活计不够功夫钱!饭也不吃了,张罗着要回去。

帖凤自报奋勇,扶着花大娘回家。回来的路上,遇见放牛回来的汪季堂。他说,治烫伤,獾子油最好使。

帖凤记在了心里。

回家就问妈妈,哪能弄到獾子油?

帖嫂想了想,告诉女儿,咱这里恐怕没有,到你姥姥家,还差不多。

第二天下午还有一气活儿,帖凤就捂着肚子和组长请假。她说肚子疼。

离开大家的视线,帖凤就疯跑起来。

到家和妈妈说了声,便朝下马滩奔去。她是为花大娘去寻獾子油。

当天晚上,姥姥跑了十几家,才给帖凤找了一小瓶。帖凤很高兴,抱起姥姥转了好几圈。

没想到,下了一夜的大雨。

但是,帖凤必须要在上工前赶回去。天刚亮,她不顾姥姥的唠叨,跳下炕穿上鞋就往回跑。姥姥在背后叫她吃饭。她说不用,回家再吃。

没想到,还真遇上麻烦。

都是山路。非常泥泞。有一段涝甸子,就是从水里趟过来的。

途中要经过一条小河。平时踩着石头就蹦过来了。那天早上,涨了大水。平时的小河,一下子宽了好几倍。河水泛着白沫,拧着劲,隆隆地响着,奔向远方。帖凤看了下,没地儿绕过去。只好绾起裤管,拄着棍子,一步步试探着走进浑黄的水里。她没想到,水有那么深,水流有那么急,很快就没过了膝盖。水面上飘浮着枯枝烂叶,木头棒子,竟然还有一只死老鼠!到了河中间,帖风觉得身子往下直斜,棍子支在水中,被冲得哗哗作响。她知道,自己稍一疏忽,必定会被大水卷走!帖凤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不听姥姥的劝。

后退和前进是同样的距离。帖凤选择了前进。咬着牙,总算过来了,但是到了岸上,才发现左脚的鞋,被大水冲走了。

只好光着一只脚往回走。帖凤很心疼。一双农田鞋,要5元多钱,还没穿上两个月呢!老爸知道,一定会骂她半拉年。

山路坑洼不平,石头瓦块满地,挺硌脚的。但也没办法,右脚走难走的地方,左脚找平坦一点的地方落地。

下了村后的小岗鼻子,就到家了。路也好走多了。帖凤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下来。下山的速度了也快了许多。灾难往往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帖凤本想想快点到家,却没遵循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几乎快接近平地了,帖凤便打算看看街路上有没有行人。这副样子,让人笑话。就在她张望的时候,脚下是一段极泥泞的烂路!穿鞋的脚一滑,没穿鞋的那只脚更站不稳了,“啪叽”一声,摔了仰马巴叉,摔得浑身是泥不算,没穿鞋的那只脚咯吱一声,崴了!

捱过一阵钻心的疼痛,帖凤发现,左脚脖子肿起来了!试着站起来,一沾地就针扎似的疼!

帖凤越想越气恼,便拄着棍子哭!哭了一会儿,也没人过来,只好忍着痛,一蹦一蹦地往回挪。好在到了平地时,汪季堂往外赶牛,连忙把她扶回了家。

帖凤回到家里,洗换完毕,就到了吃午饭时间。又饿又累,她吃了三个菜饺子喝了一碗小碴子粥,饭碗一推就睡了。一睡就是一下午。她睁眼一看,红日已经西斜。赶紧拐着棍子,一拐一拐地往花春生家走。

花大娘心疼得流了泪。她说,帖凤啊,看你,我这点小毛病算什么?啊?你犯得着跑那么远的路去吗?你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娘俩咋活呀!

帖凤听了心里很舒服,忙让花大娘脱了袜子抹上獾子油。

花大娘觉得一股清凉直透心肺,烫伤的地方也不那么疼了,越发感激,拉着帖凤的手直夸她人精明心眼也好使。帖凤的眼神却暗淡下来,她叹了口气,说这有啥用?人家看不上,做什么也白搭!花大娘知道帖凤在说儿子,便劝她不要急,一切有她呢!说完,趿着鞋去了后园子,很快端回半盆熟透了的大红袍李子。

帖凤在炕上吃李子,花大娘就去做饭。

没让帖凤走。吃过晚饭,帖凤要回家,花大娘就让花春生送她。

帖凤是拄着掍子来的,往回走的时候,非要花春生扶着她。花春生不好推辞,便由着她。在院子里,帖凤还是手扶着花春生的胳膊,一到了大街上,她却非要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不可,理由是扶着他走路不稳,脚疼!

帖凤的胳膊便搭在了花春生的脖子上。两人便挨得很紧。有了点相亲的意思。

花春生心里不情情愿,但又不能说什么。为了自己的老娘,人家伤成这样,能惹她生气吗?

就想赶快把她送回家。

天还阴着,大街上挺黑,除了能影影绰绰地看出是房子,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帖凤便问道,春生,不想说点什么吗?

花春生想了半天,说了句谢谢!

帖凤不愿意了,说春生啊,我可不是听你说这两个的字的。

花春生明知故问,那你想听什么?

帖凤说,你是真心想气我是不?

花春生刚想说没有。却听帖凤哎哟一声,身子一坠,就势坐地上了。花春生一惊,以为她怎么啦,就蹲子问她。

帖凤哼了声,说那只脚也扭了,一步也走不了啦!非要他背着不可!花生看看大街上没人,再说,有人也看不清,便附让她趴在了自己背上。

直起身子,花春生觉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悄悄地红了。

帖凤却搂得紧紧的。两人的腮挨到了一起。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随着有节奏的颠动,也有节奏地在花春生的背上磨擦着。这种感觉很美好。

两人走着走着,碰到了牛倌季晓堂。

他见花春生后黑乎乎地背背着东西,便问道:“是谁啊,背的是啥啊?”

花春生不好回答,灵机一动,答道:“我是春生,我捡了条死狗,背回家烀肉吃!”背上的帖凤听了,又气又恨,但又不能说话,只好悄悄地掐了下他的鼻子。花春生没准备,嗯了一声。

季晓堂的眼神不好,再加上天黑,根本没看清什么。本来他已经走过去了,听见花春生的声音,便问:“春生啊,是什么动静?”

花春生将错就错,敷衍了一句:“啊,这死狗还有点气,刚才被它瓜子挠了下。”

“哦,是这样,春生啊,不如你放下,咱爷俩再给它几下子,别让它遭罪。”

帖凤知道要坏事,一劲儿用指头捅花春生的腮帮子。花春生也知道让牛倌看见不好,连忙说没事没事,一会我回家自己弄吧,边说边快步往帖家走。

到了帖凤家门口,花春生还要往里送,她却不让,站直身子,点着花春生的额头,忿忿地说春生,你记着,你该我的!刚才,你骂我!

花春生回到家里,妈妈还没睡在等他。于是,便说起帖凤,问春生是啥意见。花春生说,啥意见也没有,没感觉。妈妈又说,春生,帖凤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别冷了人家的心。花春生说,妈,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妈妈便问,为什么?花春生便说,妈,男女间的事,你不懂!妈妈不愿意了,伸手朝儿子打去,嗔怪道,我不懂,哪来的你们?花春生闪身躲过,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的事,你不懂。啥懂啥不懂的?我就知道能过日子就行。你没看二格子,还有陈哲,眼睛都快急红了!整天就知道看书!花春生皱了皱眉头,笑了。他说妈你不用操心,这世界上二分之一是女人,找个老婆,费啥事呢!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

花春生当然渴望女人。

青春期的男子,一个人躺被窝里,会本能地把手放在那个地方,同时,便会幻想做那样的事。

他是在想别的女孩儿。

花春生自听了褚子格两口子被窝儿里的话,常常暗想,自己的生活中,真应该增添点内容。但他不想和帖凤增添内容。因为,他心里有一个女孩儿。他非常想和她进行那样的内容。可是,他们离得很远。暂时什么都不行。她是知青。自己是农民。虽然都在种地,但他们回城的机会很多。自己却很少,而且要拼命的努力。

那天夜里,花春生梦见了女孩儿。

他想女孩儿了。那个女孩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

(谢谢关照,请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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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和女儿的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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