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这布局和她估算的差不多,但是有一、两步更狠、更有意思。看来他能当上宫主座前的四大护法之一,确实是有几分本领啊!

「伍师妹,这样的调度,司刑堂又能提供什么样的配合?」宇文再度开口,半是不甘愿,半是看好戏。

虽然很不想和这个女人合作,但是对于司刑堂人员的配合与调度,他还是要靠这个女人居中联系。

「宇文师兄,这是堂主吩咐我带来的,请你过目。」终于等到出手的时机,她忙不迭的把方才画好的组织图让一旁的小弟子呈给宇文。

他迟疑的接过来,展开一看,鬼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是司刑堂的人员组织图,而且把个人属性都简单扼要的说明清楚了,还有宫外潜伏人员的分布,甚至是各分舵人员的状态都有所标注。

这得是非常了解司刑堂的所有运作,加上有精确观察与判断力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图表。

有了它,他要调度司刑堂的人马就方便许多,简直可说是如虎添翼。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怕伍思邪居中联系时出乱子……等等,这个……

「这是你做的?」他不禁冷下声质问。如果真是伍思邪做的,这女人未免也太深藏不露了。

「我只是依堂主的吩咐誊录而已。」伍思邪回应的态度依然恭敬。

开玩笑,她才不会承认是她做的,让他更盯上她。反正堂主说过她说了算,那就是堂主做的。嫁祸栽赃什么的,在司刑堂里是常例,想她被堂主栽赃过那么多次,偶尔换她栽赃一下堂主,也不算过分。

「是吗?这真是司刑堂堂主所绘?」宇文仍有所怀疑。仇天宇那人个性虽然懒散,可是能力确实不凡,但他会这么有闲情逸致,还特别制作这么方便的组织图?

不,不可能。他马上否定这个可能性。仇天宇这人个性顽劣,有仇必报,才不会这么好心的给他方便。

不过不是仇天宇做的,难道真是这女人所绘?但是她又为什么要为他制作这份组织圈?

其中必定有问题!他决定彻查到底。

表面上,宇文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那真是太感谢仇堂主大力相助了,请伍师妹务必帮我转达烕谢之意。」

他冷厉的目光直直盯着角落,那低着头的伍思邪。

感觉到毒蛇般的视线直射向自己,她把头压得更低,心想,表达感谢之意嘛,好,我收到了。话说那图我也花了不少功夫画,拜托你好好应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

等宣告会议结束,解散众人之后,宇文回到内室,伸手一招,一名暗部悄无声息的现身。

「去调查司刑堂伍思邪来这里以后的一举一动,速速回报。另外,派人盯住她,我要知道她今后的一切行动。」他冷声吩咐。

「属下遵命。」暗部应了声,很快的消失在门外。

宇文冷凝着脸,陷入思索。那个伍思邪和他以往过过的女人都不相同,她虽精明,却又极力掩饰自己,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其中有问题,不知她的目的到底为何?

伍思邪怎么都没料到,她原是想远离宇文狐狸才做出那些应对之策,没想到反而背上黑锅,让他更加注意到她。

过没多久,暗部返回报告伍思邪当天的行踪,宇文听完后便让暗部退下,再度陷入沉思。

司刑堂的组织图果然是那女人画的!他在桌上展开组织图,长指轻轻移过图上的说明,一双利眸详细的察看着。

他脑中转着,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既然可以画出这种组织图,却又拚命误导他们,想让他们认为她是个没脑袋的女人。

他遇过野心勃勃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擅长争功诿过,但是伍思邪……完全相反。仔细想想她的作为,更像是拚命想把功劳推出去。

例如,她明明是为了画司刑堂组织图才耽搁到时间,这是很正当的理由,以此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他必定会接受,也绝对不会怪罪她,但是她到了议事厅后只字不提,反而向他请罪,且应对的态度也是唯唯诺诺,刻意示弱。

她还一直保持低调沉默,就算问她话,也回答一些书不及义的答案,甚至在献上组织图后,死不承认是她画的……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原来就觉得伍思邪心机深沉,现茌又蒙上一层迷雾。

根据她的表现,好像没有争强斗胜的企图,可是要说她内敛温顺,又显得狡猾了点……

对,就是狡猾!

宇文锐利的双眸一亮,总觉得伍思邪表现得太狡猾,很有几分玩弄众人的意思——就是那种装傻充愣,把众人骗得团团转,然后自己在背后窃笑的感觉。

他说不出现在的心情,但就是对这女人的行为莫名的感到很不爽。这种把人玩弄在手掌心上的事,向来是他的专长啊!

意外发现自己好像被一个小女人玩了,这感受实在不太好。

宇文眯起眼眸,仔细的想,难怪仇天宇会这么极力的要把伍思邪推出来,这女人绝不简单!

下一刻,他扬起邪气的笑容。

有意思,要斗法是吗?呵呵……他现在开始觉得这整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伍思邪这女人的假面具,他要亲手摘下来。

你爱演,我就让你装、让你演,看你有多大的本领!

哼,「思邪」是吗?且看看你到底有多邪!

全然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宇文狐狸假想敌的伍思邪,在离开议事厅后,重重的吁了口气。这场大戏总算演完了,今后应该没她什么事了吧?

不过回想刚才的景况,宇文护法对她的态度实在很不友善啊……

啧啧啧,还说是四大护法里人最好的,大家都瞎了吗?是好在哪里?她一点都不能理解,那个人明明是最恐怖的,好不好?

而且他好像很讨厌女人耶!还是……只是讨厌和女人共事呢?毕竟她有感受到奇怪的藐视与敌意。不过没关系,在晦明宫里,她也听过很藐视女弟子的其他堂师兄弟们的「事迹」,她知道对某些大男人来说,总觉得女人办不了什么大事。

她不介意被这些有偏见的师兄弟用异样眼先看待,只要他们不要来招惹她就行了。

因为她的人生观是:你不踩我,我不踩你;你敢踩我,就准备受死吧!加上她可是受堂主和老怪一路「薰陶」到大的,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什么什么毒,对她来说,可是小意思,哼。

眼看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先让两名小弟子把搬去的那些卷宗再送回司刑堂,因为用不上了。

要不是时间紧急,她原本是想在堂里画好再带去的——如果这样做,她今天也不用受到宇文狐狸的冷眼及奚落了。

但她实在是迫不得已。

很奇怪,每次只要她坐在书房里,准备处里自己手上的事务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有其他人的公文自动送到她的桌前。

而她每次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堂主请她顺便处理一下,某师伯请她顺便处理一下,某师兄请她顺便处理一下……最近连师弟们都敢请她顺便处理一下厂。

顺便什么啊?为什么每个人的公文都不自己看啊?难道她是专门处理公文的?那她自己的事情呢?还要不要做?统统在「顺便帮人处理一下」中,一天就过完了嘛!

为求效率,她只好把一堆卷宗抱到宇文的地盘上,在别人的地盘上,总不会还有堂主、师伯、师兄或师弟们「顺便」送来的公文了吧!

伍思邪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摆一摆所谓堂花的架子,展现一下她也是有脾气的?

心里碎碎念着,她却还是悲哀的往司刑堂走去,目标是厨房,该给老怪送饭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可是真正受到司刑堂里众位高层人士和师兄弟们所喜爱的,毕竟她对鲎内有莫大的贡献。

若没有堂花在,那些行政事务该怎么办?所以在大家的眼里,堂花不但是宝,还是司刑堂重要之宝。

虽然这种宝一旦让她选,她绝不会想当就是。

伍思邪一心认为交出组织图后,就解脱了。

她想依照第一天宇文狐狸对她轻蔑厌恶的态度,搞不好以后连要她居中联系都懒得亲自说,只会派出暗部直接给她信件指示。

她觉得,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合作方式,那就太美好了。

这还真是原来宇文有意采用的沟通模式,在他察觉伍思邪其实是个狡猾的小女人之前。

所以次日,当伍思邪再度收到暗部通知,要她前去议事厅开会时,满脸的不愿和不解。

「不是昨天都说好了,今天为什么还要开会?」她觉得很迷惑,昨天明明都部署好了,今天起应该暂时没她的事情才对。

可是来传达命令的暗部面无表情,只是重复一次请她前往议事厅的要求。

难道有什么突发事件?虽然不明白,但她还是听话的前往议事穗。

反正不管是什么突发状况,都不干她的事,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她只需注意司刑堂人员的调度就行了。她心里打着很如意的算盘。

但是一到议事厅,她意外发现,为什么厅里空荡荡的,没半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迟到还是早到?暗部,你耍我啊?

可是一回头,那个领她来的暗部早就不见人影。

伍思邪开始不安起来。

首先,议事厅在哪里,她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文狐狸要特别派个暗部领她来?

这种行为说是礼遇,倒不如说是押着她来……下会吧?应该不至于啊!她昨天对宇文狐狸的态度明明很恭敬,也没有和他作对什么的,他看起来也不喜欢她,应该不想理睬她才对,无缘无故把她找来做什么?

正当她百思不解的时候,议事厅门口传来过分清朗愉悦的招呼声。

「伍师妹,你来了。」

紧接着,一道飘逸修长的黑色身影从门外踏入。

那种刻意温柔的声调,让她的手臂上冒出无数鸡皮疙瘩,长年养就的警钟在心里当当当的大响。

她不禁觉得惊恐。宇文狐狸,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尽管心知不太妙,但她还是只能转身,低头和他行了个礼,轻声的开口,「让宇文护法师兄久等是思邪之过。敢问师兄,不是说……要开会吗?」

议事厅里空无一人,最好是有要开会。她有种误入贼窟的绝望感。

「伍师妹不用这么多礼,只是等一会儿,无妨的,反正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宇文伸出手,想要扶她。

他的动作吓得伍思邪浑身一颤,双脚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动,拉开的距离刚好让他扶不到。

宇文哪有这么容易打发,长臂硬生生的托住她的臂膀。

「哎呀!伍师妹,你怎么了?怎么会踉舱了下?是身体不适吗?难道是还没用早膳,饿坏了?」

宇文刚刚那句「都是自己人」的惊恐发言还在伍思邪的脑袋里打转,不过就是这么瞬间的恍神,她没马上应话,宇文已展开第二波攻击。

「那刚刚好,我也还没用膳,我们一起吧!」他笑着说。

这时,抓着她臂膀的男性大掌已微微施力扣紧,让她就算暗中用劲,也挣脱不开。

动都动不了,也不好和宇文狐狸翻脸,她不悦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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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邪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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