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黑影闪动,一只大掌捣住她的唇,她的后背抵着一堵铁墙似的男子身躯,那人的双臂以坚定但压抑的力道圈住了她。

也许是因为不破太安静,所以慕容霜华也很镇定,更何况从那人身上传来的,正是让她朝思暮想的气息啊!真正教她心跳紊乱失序的是,他在抱住她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隐忍着什么,最后仍是将双臂收紧,脸庞埋在她发间,身子不知是因为压抑或者终於松懈下来,微微地颤抖。

只是……他到来的时间,比她原先预料的提早太多了吧?

慕容霜华转过身,本来以为是宫里的奴才提早泄漏了消息,但是一见到蓝非的模样,她顿时怔住。

两眼泛血丝,向来乾净的下巴也冒出了胡碴,真是狼狈极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应该反省自己任性的出走。蓝非得知消息后肯定是疯了似地披星戴月赶路,她折腾的是她最不愿折腾的人啊!

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下巴和唇上亲吻着,蓝非只被动了片刻,也许在她这么任性地离开炎帝城以前,他会一如既往地扮演温驯的猎犬,他的女皇想要的,他便给,但现在的他无法满足於这些!

他以大掌托住她后脑,发泄似地吻她。

他和她,都压抑得太多也太久了,直到溃堤的这一刻才知道,那股思念与爱慾的洪潮竟是如此骇人。

她是赌了一把,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却不知原来她愿意为了这把豁出去的豪赌飞蛾扑火。那么她能不能安慰自己,至少他回应她的是一场疯狂的追逐,这一切终究没有白费?

慕容霜华逼自己抽开身,她知道蓝非需要好好休息。退开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紧绷,下腹某处硬挺肿胀,再加上他双眼中灼热的渴望,都让她差点腿软,两颊热烫地多想就这么依赖在他身上。

「你用过饭了吗?」

他饿的是别的地方!「我吃过乾粮和水。」

「那先梳洗一下吧,热水正好来了。」若不是太想念他,以她的习性肯定不会抱着此刻的他狂吻。她有些绝倒地想,爱上一个人最可怕的就是,她竟然

一点也不在意他因日夜兼程而好几天没有沐浴清洗,要她现在扑倒他都可以!

天啊,看来她真的病得不轻。

蓝非算是很爱乾净的,即便他多年来都待在军中,有些习惯他就是无法妥协。然而为了尽快找到她,加上他实在无心耽搁,这几日除了在短暂停留的客栈里简单的梳洗,让自己看起来别显得太邋遢之外,连用餐他都是边赶路边吃乾粮就算了事。

小圆子来禀报澡间热水已备妥时,见到蓝非,简直要喜极而泣。虽然女皇陛下立刻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不准他多嘴,但他知道蓝大人一定会有法子阻止陛下犯险的。

慕容霜华推着蓝非进澡间,自己则忙着吩咐小圆子替他备妥衣裳和食膳,然后还要更多的热水以及剃胡子的工具。就和在炎帝城里一样,给蓝非吃的,她总是交代得特别仔细。当她回过头来转进屏风里,蓝非已褪去衣裳,冲了一身湿,他没料到她去而复返,愣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潮红,背过身去。

这反倒让慕容霜华觉得有点好笑了。先不说她早就把他全身看光,他在圣山的囚室里还脱过子呢,现在却比她害羞来了?不过她也忍不住红着脸,欣赏那一副好久不见、令她朝思暮想的男性腰臀曲线……她听多了男人怎么评论女人的哪些特徵吸引男人,不外乎胸大腰细,反倒不知女人怎么定义一个男人是好看的?但是她可以肯定,某人肌肉结实的腰和翘挺的臀绝对是极品!当然其他的部位也很吸引人……

蓝非有点想翻白眼,「你如果没有要一起洗,那能不能先出去?」

他双手没停地抹澡豆,本以为故意这么说,她会因为害羞落荒而逃,但他低估女皇陛下的胆色……或者该说,低估她想扑倒他的「色胆」。

「出了炎帝城你倒是变大胆了啊!」慕容霜华依然大大方方地欣赏,当他在头发上抹茵樨香时,抬起的手臂和背部肌肉鼓起的样子也很好看,而且她更爱戏谵地看着他一脸无言至极,偏偏又满面红潮的模样。

他开始在水往头上倒的时候,慕容霜华走过去帮忙,毫不在乎自己会被泼湿。不过她的身长很难构得着他的头顶,所以瓢里的水只能往他肩上倒。

蓝非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总是这样大剌剌又直接,让他心颤着迷的女人。有时他真不明白她是少根筋或天性如此?在她面前,他只有投降的份。

他的黑发滴着水,双眼因为氤氲的水气而湿亮,深深地注视着她,让慕容霜华的胸口不禁揪紧了。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颈上仍戴着项圈,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它,「怎么不取下来?」

蓝非垂下那对以男人来说长得过分的睫毛,掩去眼眸深处某种难言的、复杂的情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捧住她的脸吻她。

从圣山回到兀儿塔那夜,在慕容霜华睡去后,巴图尔带着酒来找他,向他道歉。巴图尔不只表明了他的敬意和歉意,甚至开出极优渥的条件,虽然没明说,但显然是异想天开地希望他留在罗赛族,为他效力。

他装作听不懂,根本一点意愿也无,不管对方开出的条件多好都一样,他不需要用任何理由拒绝——不管是父母的因素,或忠於自己的国家。他认为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不会答应巴图尔。

「在我们罗赛族,让勇士蒙羞的主子,不能算好主子。」

是这句话激怒了他。他终於不再以冷淡克制的态度「应付」巴图尔。

「我是以向我的女皇献出生命的名义戴上它,不是为了屈服於你们的传统。她是不是好主子,也不是以你们的标准来判定。」

是何时萌生的?那份扭曲又激切的情感。他自己其实也厘不清,甚至害怕她知情,於是隐晦地不愿说清楚……

慕容霜华当真不在意全身湿透,他的眼神让她想抱紧他,热切地回应他的需索。当他动手脱去她湿透的衣衫时,她极度配合,不过当她全身赤裸而他迫不及待想抱紧她时,她却坏心眼地笑了。

「等等,我再帮你洗一次。」她拿起澡豆,往他肌肉蚪结的上身抹。

「……」蓝非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他不想拒绝她,又想不透她到底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他胯间的肿胀明显得让他尴尬极了。

能光明正大把她想摸的都摸个够,她当然大胆!

她手里握着澡豆,好奇地在他乳尖上来回滑动,把他结实的胸肌抹遍,又恶劣地以指尖持续揉捻,让他不得不开口,「别这样……」

慕容霜华索性贴近他,双臂环住他的同时,也将澡豆抹向他的腰和臀,笑容有些挑衅。「你是要我住手吗?」她还故意捏了捏他的臀部。

蓝非喉结滚动,闭了闭眼,压抑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不是。」他无法形容究竟是想要她停手,或是……

「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帮我洗唷。」她偏偏在他耳边吹气,两手继续在他腰臀间游移,爱不忍释。

反正以后都是她的,她再也不跟他客气了,最好每天晚上叫他脱光光躺上床让她摸个过瘾彳呵呵呵……

比起她的胆大妄为,蓝非却是一想到帮她抹澡豆的画面,就连脖子都红透了。「你……不要闹了……」他倒抽一口气,因为她的身子贴住他,小手往他两股间探去,轻柔的气息偏偏吹在他的乳尖上,他还以为她是无心的,她却马上伸出舌头舔过那硬挺的突起。

他身子一颤,低吟出声,当下再也忍不住地抱住这可恶的妖女,分不清是泄恨或泄慾,撩起她的长发,不停地在她肩颈上啃咬吮吻,而她只是把脸贴在他胸口,整个人顺势黏在他身上,吐了吐舌头。

她吃到澡豆的泡沫了,呸呸……

蓝非原本想尽快洗洗休息了,她却让他想要她想要得快疯了,他抱起慕容霜华,想让她跨在自己身上,直接进入她。

「进澡盆里。」她却命令地指着澡盆,当下心里想的是,果然是要洗乾净才好吃啊!

蓝非没有拒绝,先将她泡进澡盆里,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才坐下,慕容霜华玩兴正浓,很快地凑了过来,在他胸前泼水,然后低下头就去亲他厚实的胸肌,又舔又啃地,就像幼兽玩耍般毫无侵略性。蓝非乾脆由着她去玩,探手进水底抬起她的小屁股,试探性地揉捻着,摸到热水间的滑腻嫩蕊,想来这妮子玩归玩,也是春心荡漾,当下他便握住自己的硬挺,让她往下坐。

水的浮力让他无法完全进入她,但是载浮载沉中却又无比亢奋,慕容霜华从没想过男女之间是这样迷人。她主动地上下套弄,骑乘着她的男人,蓝非再也忍不住地嘶吼出声,像饿极的野兽般吮吻她的脸,她的颈,她的肩,她的手臂……每一处都舍不得放过。

彷佛那是他的奖赏,她的允许侵犯就是他最渴望的奖赏。

「蓝非……」她抱住他的头,手指插进他黑发间,爱怜地轻抚他戴着项圈的颈间,身子往后仰,挺起了双峰邀他品嚐,他当然舍不得教他的女皇失望,把她的雪乳吻得一片湿亮,充满迷恋地吸吮着。

她没停止那女妖一般的驾驭,像是要把他全身的每一寸至灵魂的每一缕,全都缠紧了,烙上属於她的印记。

她的勇士,她的战神,她的男人!

两人终於洗好走出澡间时,就见小圆子站得远远的,笑得一脸尴尬;给蓝非准备的衣裳都放在澡间的屏风外了,想也知道他听见了什么。慕容霜华一脸无所谓,不能怪她少根筋,而是自小连擦屁股都要人服侍的皇女,料想以后行房时也得习惯有人守在一旁伺候,所以她早就看开了。

蓝非反倒有些不自在。

「主子,膳食和您吩咐的东西都备好了,要送到您房里吗?」

慕容霜华看着蓝非,「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蓝非点点头。

用饭时,慕容霜华偏要挨着他一起坐,蓝非心里也恋着两人的亲昵,便由她。慕容霜华其实不太饿,魏老爷府上厨子的手艺让她惊艳,她在魏府已经吃了许多,眼前大多是替蓝非夹菜或自汤。

也许是有些疲累,蓝非话不多,她将下巴搁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忍不住道:「你总该告诉我,在圣山的囚室里,我到底忘了什么,让你气了那么久?」她总觉得,两人也许不是第一次这般颠鸾倒凤。

蓝非顿了顿,却没看她,眼里闪过一抹深沉。

来时的一路上他就想通了。如果,将来他们的孩子体质像他一样,那么他便负责把孩子养得强壮一些。她的出走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终於亲眼确认她安然无恙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害怕她遭遇不测。

蓝非面无表情,沉默地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道:「你答应替我生十二个孩子,把十二生肖都生完。」他偏偏带点坏心眼地作弄她。

慕容霜华果然瞪大双眼,小嘴微张。十二个?果然是受瘴气影响昏了头!生完十二个她还能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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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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