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她还没有走到住处,就已经被着急的侍女们给包围住,有人已经机伶的跑去请大夫。

曲轻裾被人急匆匆的扶回住处,见她们要把自己往瞿谢时的房里送,她连忙指了主院正房边的另外一排房间,有气无力的道:「不去那里,去这里就好。」

两边搀着她的侍女还以为她是怕自己身上的血迹弄脏了里头的东西,两个侍女都同时说着,「夫人真是体贴,还怕弄脏了主子的屋子。」

曲轻裾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只觉得这误会可大了。

她一点都没有体贴瞿谢时的意思,事实是她才跟他吵了一架,现在完全不想出现在他活动的范围里。

要不是她在这瞿家宅子里目前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去了儿子的小套院又怕吓到他,她是绝对不会任由身边这两个侍女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将她搀着一路走到这里来的。

三个人在正房门口这般停顿,瞿谢时在里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皱着眉头走出来察看。

刚刚就听到院子里头有些慌乱的迹象,这在他的院子里是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本来不打算理会,但这喧嚣声里又有一个让人在意的声音,逼得他不得不走出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只是一出门,却没想到入目的就是她脸色苍白,全身衣裳还有双手全都染了血迹的模样。

这景象惊得他心头一紧,两人先前的激烈争吵早已抛到脑后。

他连思考也不曾,直接从那两个侍女的手中将人拉进怀里,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蹙眉低喝,「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他仔细察看,发现她手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看起来就是没有包紮过的样子,马上转头就对着两个侍女大喊,「还不去喊大夫,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侍女哪里见过平常总是带着淡然微笑的主子会这样横眉瞪眼的怒骂她们,吓得退了好几步,才抖着声音答道:「主子……大大大大夫已经去喊了……」

「人过来后就直接带进来。」他轻扶着她,又接着交代一句,「顺便去烧些热水送进来。」

她身上这些血迹也得要好好的擦擦,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伤口。

这蠢女人到底是去哪里弄得这一身的血?翟谢时又急又恼的看着她。

他好心的想搀她进屋子里,但是曲轻裾却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不用你好心,我受不起。」她冷着脸想挺直背脊往外走,只是本就头晕目眩的她怎么也走不了直线,甚至歪歪扭扭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瞿谢时再也看不过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送到内室里的软榻上,接着又小心翼翼的上下察看她到底哪里受了伤。

曲轻裾实在没力气在这个时候和他吵,也就随他去了,只是闭上眼,不想看见他温柔的样子。

如果没有之前他那番残酷的言语,或许她会在这样的温柔中越陷越深,但是如今,她只觉得有些难过。

这样的温柔是给她的吗?还是只是习惯性的给予他身边的人呢?

如果他对身边没有踩到他底线的人都能够有这种温柔,那么对于他心中的那个心上人呢?

是不是温柔得让人再也无法忘怀?是不是让人只是光想像他们的曾经就会忌妒得要死?!

她没有真正的恋爱过,不知道原来真正的恋爱会让人因忌妒而丑陋万分。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歌词里总是写着,若心爱的人有了所变,即使爱的不是自己,也能够放手祝福。那时候还觉得恋爱就该要如此的理智,才算是一个成熟女人,但一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光想像就忌妒的快要死去,那些能够放手说祝福的人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还是需要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落泪,等她能够学会不自私,学会把对方的幸福当成自己的,那她就能成熟一点去面对?!

【第七章】

瞿谢时才刚确定她手上的伤痕,老大夫就匆匆的赶来,这是瞿家专用的老大夫,一向就是住在前院里的,不过因为瞿家大多都是读书人,也顶多就是看看伤风感冒,或者是看点跌打损伤,没想到第一次看后院女眷,就是这样血迹斑斑的伤势。

他不敢耽搁,连忙接过侍女递来的巾子和温水,小心翼翼的把夫人手上的血迹都一一擦掉,尤其是手腕的部分,直到伤口清楚的露了出来,他自己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瞿谢时的眼神一直关注着他们,老大夫的神色一有变化,他马上就问道:「怎么了?伤势可严重?」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若是刀锋再往旁一点,只怕就是神医来也没什么办法了!」老大夫从医箱里拿出金创药来,顾不得她的身分是夫人,嘴里碎碎念着,「这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怎能拿刀子割自己的手腕啊!真是的,你看看一时的冲动,这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你是说她手上这伤是自己拿刀子割的?」瞿谢时的眼里酝酿着风暴,声音略微压低,看着曲轻裾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善。

所以她这是打算用死来威胁他?或者说用这样的手段来反抗他?

曲轻裾,你这是又玩手段玩到我身上来了吗?

曲轻裾听到老大夫略带责备的话,睁开了眼,就看到瞿谢时充满愤怒火光的眼正冷冷的看着她。

她连想都没想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毕竟这种狗血戏码在现代的连续剧中也见多了。

她刚刚的感伤瞬间被甩到一边去,她再怎样也不会扮演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悲情角色。

「放心,不是因为你。」她轻轻的说着,口气却很坚定。

「不是因为我,那你怎么莫名其妙的画了这两手的伤,要不你现在和我说说,这瞿家宅子里,难道还真的有人敢往你的身上动刀?」瞿谢时耐着怒气问道,对于她的解释摆明就是不信。

「刀子是我自己画的又如何?就不能是我想削个水果出的意外?」曲轻裾也很难跟他解释缘由,只好随便找理由来搪塞他。

「吃水果?这屋子里的下人都死全了不成?还得让你一个主子自己拿着刀削水果?」

一听这话,屋子里里外外的侍女小厮全都跪了一地,就怕里头主子吵嘴,结果又连累到他们的身上来,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说不是就不是,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呢!」曲轻裾实在累得不想再应付他,先前不是还要她搬走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她一喊完这句话,连老大夫都想跪了,因为瞿谢时脸色沉得可怕,整个人的气势更是死死的压着所有人,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一般。

「看来,是我白操心了。」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复杂的情绪,又像是一种被拒绝的失落。

「也是,我刚刚……罢了!看在你受伤的分上,先在宅子里养好伤吧!养好了伤……」

曲轻裾自嘲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养好了伤我就可以滚了,对吧?!」

他说了,不喜欢她嘛!她触犯到了他的底线,只是被赶出去而已,还算是宽宏大量了,对吧?

她还记得他可是有想弄死她的念头呢,如今只是像最开始那样,再次被赶出去而已,有吃有喝只是可能没有任何自由罢了,她真的该觉得庆幸了吧?

是啊!她真是幸运,想穿越就穿越,想结婚就直接有个老公,甚至还送了一个儿子给她,老了也不怕孤苦无依。

真好?不是吗?她在心里一次次的对自己说着,好像这样说久了,她就可以真正幸福一样。

翟谢时看着她那种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怔了怔,却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她说的就是他的想法,她刚刚跑出去后,他就是这么想的,还打算等她一回来就马上让人把她送走,为什么这些打算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让人不是滋味呢?

两个人互相望着,明明很近,却又觉得很远,彼此间疏离的气息比之前她追着他跑的时候还要浓厚。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再也没有他习惯的那种生气和娇憨,他第一次破天荒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

「也不急,你还是可以待着的,只是别在这院子里,搬去后院吧,那是女眷住的地方……」

曲轻裾淡淡的看着他,像是脱掉了一层的傻气,看起来成熟了一点,也比较符入口她已经逼近三十的灵魂年龄。

「不必了,我搬回之前外面那栋宅子就好,那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让我有空可以来看看子衿就行。」

「你这是在和我赌气?」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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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盘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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