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自从砚兰那一夜侍寝之后,在王府里的身分也底定了,再加上连着五、六个晚上,胤麟都留在芷兰院过夜,很快地,所有的奴才都听说了,知道这位新进门不久的兰姨娘比想像的还要深受宠爱。

「小的给兰姨娘请安。」总管来到芷兰院,哈腰地说。

砚兰客气地额首。「总管不必这么多礼。」

「这是应该的,如今王爷为了兰姨娘,把其他侍妾都送走了,可见得兰姨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就是。」总管想着要怎么巴结眼前的女人,就算只是卑微的侍妾,至少目前正得宠,还是得想办法讨好一下,多少能从她身上挖点好处。

「谢谢。」砚兰回了一个微笑。

总管还在等着砚兰开口着见她什么也没说,反倒傻住了,心想这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换作其他侍妾,无不先给他一点甜头,然后要他帮忙,让王令多到她们房里走动走动。

「兰姨娘没要跟小的说什么吗?」他问。

「有件事我想请问总管。」砚兰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来了!来了,总管心里冷笑着,女人不就这么回事,表面上装得不争宠,心里可不是真的这么想。

「兰姨娘有事请吩咐。」他状似恭谨地说。

砚兰沈吟一下。「就是……前些日子有个奴才打破了一面铜镜,还是王爷的额娘留下来的,不知道那位奴才最后怎么了?」这件事她没有忘记,总希望胤麟能妥善的处理。

「兰姨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总管这时疑心大起。

「呃……是这两天听王爷偶然提起的。」砚兰总不能说出当时的诡异境遇,没人会信的。「现在他人呢?王爷可有好好的审问他,把事情査清楚了?」

总管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王爷公务繁忙,哪有空理会这种小事,自然是交由小的代劳了。」

「那么结果呢?」砚兰又问。

「自然承认是他打破的,后来还畏罪上吊自尽了。」总管凉凉地说,他可不会让对方活着,到时王爷又查东査西,最后査到自己头上知道是他不小心打破的,竟还栽赃给奴才,当然要趁早将人给了结了。

砚兰倒抽了口气,原以为可以救那奴才一命,就算真的犯了错,也不至于以命相抵,想不到还是死了。

「管教奴才是小的职责,兰姨娘只要伺候好王爷,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总管可不想有人多事,管了不该管的地方。

「我只是希望能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砚兰温言地说。

这女人还真是多管闲事,总管心想绝对不能让砚兰得宠太久,既然巴结不成只好尽快除掉,看来还是去跟八阿哥说一声,让他到皇上面前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因为八阿哥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兰姨娘还是多为自己着想,看要怎么让王爷宠妳久一点,其他的事就不需要妳费心了。」总管冷冷地丟下话便走了。

被总管这么奚落一番,砚兰不禁叹了口气,或许她真的是傻,明明什么也帮不了,可是却又拚命地想救人,但她就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兰姨娘。」一名长相清秀的迪女走进花厅。「王爷请妳到书房一趟。」

「王爷要我过去?」砚兰秀眸一亮,知道胤麟想见她,就忍不住欢喜。

「是,外头已经变冷了,兰姨娘先披上这件绣花披风再去,免得着凉了。」婢女早已贴心地准备好。

「谢谢。」砚兰瞅着眼前大了自己两岁的婢女,听说是胤麟让牙婆从外头帮她找来的,就是看中对方的细心,还有安分,而且同样都是汉人,希望能让她有亲切感,这份体贴让砚兰相当感动。「妳叫……秀嫦对不对?」

「是;奴婢叫秀嫦。」将披风围上砚兰的肩头,秀嫦再帮她检视头上的如意髻有没有歪了。「好了,可别让王爷等太久。」

「嗯。」砚兰很高兴有她在身边。

就在砚兰转身步出花厅时,秀嫦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等这一天已经够久了,现在终于进了豫亲王府,跟豫亲王距离终于愈来愈近了,相信再过不久,她的仇就可以报了。

就在这个时候,待在书房的胤麟将密函封好,交给了阿其那,身边的奴才也只有他可以信赖。「马上派个亲信将这封信送去贝勒府给四阿哥,顺便再叫个人去催一催,要兰姨娘尽快过来。」

「是。」阿其那才退下,就在外头碰上了砚兰。「兰姨娘,王爷正急着找妳,快进去吧。」

砚兰心想这么急着找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走进书房,就见桌案后头的胤麟一手支着额头,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王爷不舒服吗?」她问。

闻言,胤麟紧闭着眼皮,揉着太阳穴,故意拉长单音。[嗯……」

「是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砚兰担忧的绕到桌案后头,伸出小手,往胤麟的额头摸去,就怕是发烧了。

待小手才触碰到胤麟的额头,就见他长臂一探,让砚兰娇呼一声,整个人就这么跌进他的怀中。

「你……骗我!」砚兰觑见胤麟得意的笑脸,才知道上当了。

胤麟大笑着搂紧她。「谁教妳拖这么久才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也没办法,我又走不快。」砚兰嗔睨地说。

经她提醒,胤麟才望向月华裙襬下的莲足,往上翻了个白眼。「你们汉人也真是迂腐,逼女人绑什么小脚,天足多好,多舒服,又走得快,要跑要跳都行。」

砚兰喷笑一声。「没綁小脚会嫁不出去,那可怎么办?」

「瞧妳现在不就跟了我,我可不在意妳绑不绑小脚……」话是这么说,大掌却已经悄悄摸向砚兰的小腿,再摸向她的三寸金莲。

「你别乱摸……」砚兰羞恼地拍开那双轻薄的大掌。

胤麟硬是持她的三寸金莲握在手中,笑得邪气。「本王就偏要摸个彻底……瞧妳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还不习惯这种事吗?那我夜里更要努力地疼妳,让妳不再这么害羞。」

「你别说这种事,要是让人听见……」砚兰左右张望地说。

「这里又没别人在。」胤麟就是爱极了她羞到不行的娇态。「这样抱着妳,跟妳说说话;心情也就自然好多了。」

砚兰从他胸前抬起螓首。「王爷为什么心情不好?」

「还不是四哥交代的事棘手,真是快要烦死了。」胤麟只能对砚兰大吐苦水。「从那次挨了他一顿揍之后,就得帮他办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以为只有一桩,办完了就没事,结果又丟了一堆给我,都已经这么多年,还得继续听他的使唤,真是说不过去。」

「王爷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得不是吗?」砚兰柔柔一笑。「可是王爷却还是帮了,可见得不是真的不高兴。」

胤麟不想承认全被她说中了。

「哼,就因为四哥揍了他,还狠狠的训了自己—顿,要他约束自己的行为,免得以后闯下大祸,反倒觉得是真的在关心他,他们这对年纪差上十多岁的兄弟才慢慢走近。

「要是累了就歇个几天,说不定就会想出解决的办法了。」她只能这么说。

「不成,我得尽快把事情办好了,这样也算是功劳一件,到时就能跟四哥讨赏,要他在皇阿玛面前帮我说些好话。」胤麟垂下眼睑,睇着砚兰秀美细致的脸蛋」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砚兰果然如他所料,开口问了。「要帮王爷说什么好话。」

「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立福晋,可是看上的这个福晋却是个汉人,原本还只是个侍妾,要将她扶上福晋的位子,虽然于礼不合,可是总有个例外……」胤麟不动声色地觑着砚兰呆愣的表情,像是还没听懂似的,让他想要叹气。「还猜不出我在说谁吗」」

听了,砚兰咬住下唇,眼眶迅速的红了,泪水也跟着聚集,她用力地点了下头,自然猜到了。「王爷是在……说我。」

「这是因为高兴?」胤麟亲着她的眼皮。

「我不要……」砚兰哽咽地说。

「不要什么?」胤麟笑问。

砚兰用力地吸气。「不要当你的福晋。」

「什么意思?」胤麟脸色变了。

「因为我知道那太困难了,我不要王爷为了我……惹皇上生气……」砚兰握紧了粉拳,才能把话说出来。「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要是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会不会从此不再宠信王爷……」一旦失去皇上这个靠山,胤麟得罪过的那些人会不会乘机报复,她不能害了他。

胤麟粗声地打断。「妳替我烦恼这些做什么?这些我会想办法,何况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哪一次皇阿玛没答应,刚开始当然不会太顺利,所以才要请四哥帮忙,他可是皇阿玛最得力的左右手。」

「可是……」砚兰还是无法安心。

「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除非……」胤麟俊脸一沉。「妳一点也不喜欢我,不爱我。」就因为太在意她、太喜欢她,所以他愿意持福晋的名分给她,不让其他女人抢走了,没想到砚兰并没有像他对她那样的感觉,这教他心里既生气又紧张。

「才不是这样。」砚兰咬着下唇,她是因为太爱了才会这么烦恼。

「那还有什么好可是的,本王已经决定了。」胤麟专横地拍板定案,才不管她那些什么为他着想的话。

「王爷……」砚兰一脸优心如焚,想要再劝他,胤麟已经把嘴巴凑了过来,用亲吻抹去她多余的担心。

只要等时机来到,他就奏请皇阿玛指婚。胤麟心意已决地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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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砚兰就醒了。

屋内的光线很暗,砚兰倾听着身旁男人的呼吸声,想到昨天白昼时胤麟所说的话,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在不惊动到他之下,轻轻地披上长袍,起身下炕,小心地在凳子上坐下,瞬也不瞬地瞅着烛台上微弱的火光。

只要他有这份心意就够了,砚兰这么对自己说,没有一个女子不希望成为正室,不希望是让人用花轿抬进了夫家,如此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她爱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子,是和硕亲王……

想到这儿,砚兰幽幽地叹了口气,早在承认喜欢上这个男人时便想开了,她不求名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即便只有一天的宠爱也好,现在为何又在这儿唉声叹气,能和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她应该高兴才对。

就在这当口,两条铁臂由后头抱住她,让砚兰险些惊跳起来翁不过这熟悉的怀抱,还有让她脸红心跳的男性气息已经告诉她是谁了。

「你吓了我一跳,」砚兰捂着心口。

「天还黑着,爬起来做什么?」胤麟的双眼在昏暗中也能视物,准确地将砚兰环在胸前。「该不会又在这儿自寻烦恼,想那些自以为对我好的事了?」他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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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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