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王爷……」砚兰旋过纤躯,想说什么,手心触摸到赤裸温热的胸膛,才想到他身无寸缕;不禁羞恼地嗔道:「你先把袍子穿上……啊……」

胤麟将砚兰打横抱起,回到炕床上。「穿袍子做什么?天都还没亮,还可以再做一些,脱来脱去太麻烦了。」

「你……」砚兰听懂了这暗示,已经胀红了脸。

没让砚兰有机会开口说话,胤麟的唇舌已经在她的小嘴和雪肤上展开诱惑和挑逗;让她除了喘息和颤抖,已经忘了要说什么了。

在这渐渐有了冬天味道的夜里,屋内正燃起了炉、烈的情火,将炕床上的两人团团包围住,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直到天色大亮,已经过了辰时,砚兰才惊醒过来,先匆匆忙忙地穿上祅裙,

很快地绾了个圆髻,走出内室时就见秀嫦已经端了洗脸水进来了。

「给我就好,我来伺候王爷。」

「呃,好。」秀嫦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洗脸水给她,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内室望了一眼,想着自己从小就练武,功夫算是不错,若是在这时冲进去刺杀豫亲王,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还是再等待更好的时机?「那奴婢去准备早膳好了。」

砚兰微微一晒。「好,那就麻烦妳了。」

「兰姨娘不用这么客气。」决定还是再多留豫亲王这条狗命一阵子好了。秀嫦连忙低着头,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表情,很快地出去了。

待砚兰端了洗脸水进了内室翁先服侍胤麟梳洗之后,再取来长袍马褂帮他穿上,只要在这间寝房里,他们便是夫妻,她可以亲手为他打点—切,那也是其他女人无法介入的。

「待会儿用过早膳,我要待在书房处理些事,妳也一起来吧。」胤麟牽起她的小手走出内室,突然这么说。

「我能帮上什么忙?」砚兰心想自己又不懂朝廷的事,能为他做些什么。

胤麟在砚兰旁边的凳子上一坐。「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在一旁,我看了就心情好。」

「就这样?」砚兰抿唇笑问。

「是就这样。」胤麟又被她脸上那抹满带羞怯情意的笑靥给勾引了,很自然地把俊脸凑过去,在嫣唇上亲了一口。

恰巧秀嫦端着早膳回来了,砚兰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胤麟这才有些不太情愿地坐正身躯。

看见在座的胤麟,秀嫦差点打翻了碗盘,只能拚命按捺住满腔的仇恨,扮演好眼前的角色,将早膳摆好。

「这个新来的婢女有没有把妳伺候好?」胤麟随口问道。

砚兰忙不迭地为秀嫦说话。「她伺候得很好,很多事都先帮我想到,我正想要好好的谢谢王爷。」

「就算她伺候得不好,妳也不会老实说。」胤麟低哼一声。「不过要是让我看到妳身上又多了什么伤口,还是着凉受寒,她的脑袋随时都会掉了。」

秀嫦假装惶恐地跪在地上。「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兰姨娘的。」这个豫亲王到现在还是这么残暴冷血,只要一个不高兴就任意杀人,她真想现在就杀了他,好替无辜枉死的父亲报仇。

「王爷不要吓她,她真的很好,是真的。」砚兰急着为婢女说好话。

胤麟一脸失笑地将砚兰揽了过去。「瞧妳都快哭了,我又不是马上就要砍了她的脑袋,只要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本王还会奖赏她一番。」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秀嫦磕着头说。

「好了,妳先下去吧。」胤麟不想有人在身边碍事。

秀嫦低着头退下了,对于刺杀豫亲王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即便拚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往他的身上刺下一刀。

「王爷别老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砚兰温声地恳求。「不管对方是什么身分,同样都是一条命,不是杀了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要是其他人对他这么说,胤麟绝对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教训对方一番,可是听砚兰用这软绵绵的口气跟他说教,他这头猛兽则举得像只猫。

「本王已经说习惯了,改不过来,何况又不是真的砍,只是吓吓他们,要他们机伶点罢了。」他撇着俊唇说。

「那就好。」砚兰柔柔一晒。

「妳老是替别人说话。」胤麟吃味地说。

「要是有人说王爷的坏话」我也会替王爷说话,告诉他们其实王爷没那么坏,那么可怕,他知道过去做错了不少事,现在已经努力的想要改过了。」砚兰婉转地道出胤麟没有说出口的话。

「本王又没说要改。」胤麟一脸尴尬。

「是。」砚兰没有点破。

「我饿了。」胤麟故意粗声地喊道。

砚兰抿起柔媚的唇角,笑吟吟地捨起一块饽饽,亲自喂到了胤麟嘴边。「王爷请用。」

睇进砚兰盈满情意的秀脖中,胤麟张嘴咬了一口饽饽,那滋味格外的好、格外的甜,融化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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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之后,胤麟当真让砚兰陪他待在书房里,现在的他,只想时时刻刻让她陪伴自己。

「妳在绣什么?」见砚兰埋头做着女红,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害得胤麟有些索然无味地问。

砚兰嗔他一眼。「王爷要专心处理正事才行。」

「可是妳都不跟我说话,所以就专心不起来。,胤麟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让砚兰好气又好笑。

「要说什么?」砚兰只好配合了。

「什么都好,只要跟我说话。」胤麟口气霸道。

「王爷真是太任性了……」砚兰叹气地说。

「妳竟敢偷骂我?」胤麟佯怒地问。

「本来就是。」砚兰小声地咕哝。

「好哇!妳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着,胤麟当真从书案后头绕出来,伸手将砚兰抓了过去。「看我怎么惩罚妳?」

「王爷真是的……」砚兰笑骂一句。

就在这时,阿其那才跨进门槛,见到胤麟正亲热地搂着砚兰,连忙低下头,心想还是待会儿再进来好了。

「什么事?」胤麟将怀中的小女人抱得更紧,不让砚兰挣脱了。

「回主子,吏部侍郎胡大人、都察院左都御史咍尔萨大人和内阁大学士陈大人求见。」阿其那已经渐渐习惯见到胤麟在寝房以外的地方,和侍妾这么搂搂抱抱的;想到主子的性情改变这么多,不再暴躁易怒,这可都要归功砚兰了。

闻言,說麟心中一动。

「让他们逬来吧。」

阿其那回了声「是。」便快步出去了。

「妳先到屏风后头待着。」胤麟可不打算让其他男人见看砚兰的脸。

砚兰自然没有反对,照他的意思做了。

很快地,三名身穿官服的官员让阿其那给请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奴才,手上都捧了昂贵的礼品,一块向胤麟请安。

[王爷吉祥!」

「免了。」胤麟回到书案后头,用傲慢的姿态应声。「都坐下吧。」

「谢王爷。」三位大人这才摺起箭袖落坐。

胤麟一一打量过眼前三张奉承阿谀的嘴脸,这种表情他可见过太多了。「怎么一起来了?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本王?」

「下官知道王爷善骑,所以特地请工匠打造一副纯金的鞍辔……」说着,吏部侍郎胡大人忙让身边的两个奴才将东西呈上。「今日特地送来孝敬王爷,只不过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另一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哈尔萨大人也不甘示弱。「下官可是搜集了好多年才有了这百来颗产自东北的大珍珠,这世上也只有王爷有资格珍藏它们。」

第三位内阁大学士陈大人可不想让他们专美于前,马上示意奴才榕礼品呈上。「下官知道王爷除了善骑,也喜爱射猎,这是好不容易从民间找来的五支纯金打造的箭镞,不成敬意翁还请王爷笑纳。」

看着眼前的礼品,胤麟支着下颚,一脸似笑非笑,可把他们连骨子里在想些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都已经把本王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不收下还真有些说不过去,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躲在屏风后的砚兰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更不能仗势着受宠而出手干预这些事,可是真的不希望胤麟收下这些贿赔,于是用只有胤麟才听得见的

音量说道——

「王爷,这些东西不能收,说不定它们都是用民脂民膏换来的,应该问个清楚,然后严厉的惩诫一番才对……」

胤麟假装没听到砚兰在说什么,打是着在座的三位朝中官员。「三位大人今日前来就为了送礼?」

「下官知道王爷一向深受皇上宠爱,这可是其他皇子比不上的荣宠,想必将来一定是由王爷继承大统,所以特地来恭喜王爷。」都察院左都御史哈尔萨大人赶紧拍起马屁。

内阁大学士陈大人也立即说:「是啊,前两天皇上还在大殿上问起所有的大臣,王爷是否具有成为明君的资格,下官可是站在王爷这一边。」

「下官也是,可见得在皇上心中,早已有了将皇位传给王爷的打算……」吏部侍郎胡大人说到这儿,就被一声斥责给打断。

胤麟沉下俊脸,似真似假的训诫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皇阿玛只不过随便说说,你们就全当真了,本王可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帝。」

「是、是、是……」

「王爷当然没这么想,是下官们的一片私心……」

「没错,没错!」

他们以为胤麟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承认想当皇帝,因为有哪一个皇子不这么奢望着,所以只要心里明白就好。

「你们的好意本王就心颈了。」胤麟绷着脸说。

三人互觑一眼,知道目的达到,便同时起身告辞了。

待阿其那送他们步出书房,砚兰并没有马上从屏风后头出来。

胤麟听到微细的吸气声,依然坐在原位,并没有马上起身问砚兰在哭什么。

「妳对本王很失望?」

「……不是失望。」砚兰嗓音微梗。

「那么是什么?」胤麟想要知道。

「是伤心。」砚兰咬着轻颤的下唇。

「为什么伤心?」胤麟要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因为想不到……」砚兰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王爷居然染上了这贪婪腐败的恶习。」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因为胤麟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见他居然收下那些贿赂,真的教她既吃惊又难过。

胤麟沉声地质问:「妳敢骂本王?」

「我……」砚兰何尝愿意用这么严厉的字眼来说他,可是胤麟方才的行为却已是不争的事实。

「妳不怕失宠的话,就再骂一遍!」胤麟怒气腾腾地喝道。

站在屏风后头的砚兰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脸泫然欲泣。「我不能……看着王爷明明错了,却为了讨好你……将它说成对的……」

「妳就不怕我不再疼妳宠妳,而把这些疼宠给了其他女人?」胤麟从座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向砚兰,瞪着她眼底的泪水,想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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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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