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蒂珐傻傻的看着他。

范错为说她不好看,又叫她快点离开,更说不需要她了……他不是对玛丽乔戒之慎之吗?为什么反而替她护航?当她们起争端时,范错为为何没有站在她这边?

玛丽乔得意的说,「接下来是上台时间,错为,不要耽搁了表演。坐办公桌有什么了不起?艺术才是有钱求不得的天分呢!你大妈他们等着看,儿子,你得帮我长长脸,让我扬眉吐气才行。」

蒂珐噤口。

她的猜测是对的,这一切是玛丽乔蓄意而为,为了在范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她想当一回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女主人,她不想再顶着老太太,老是出不了头。为了这,她使出卑劣手段,让她赶不上这场派对。

其实,只要派对是成功的,她不介意锋头被抢走。

比起那,更令她惊恐的是,玛丽乔居然这样算计她!前些日子,她摆出无论什么都愿为她着想的模样,下午在饭店房间里,她还精心为她整理仪容,宛如她不曾有过的母亲。她刻意营造一种气氛,一种想象,让她误以为她想弥补与范错为之间的母子亲情,让她误以为,两人连手起来,可以成为很棒的团队,一起当范错为的后盾。

结果,她来了一招阴的。

蒂珐意识到,她的疏忽与大意,不只让自己没赶上派对,也拖着范错为承受玛丽乔的任性,还有范家人。玛丽乔可不是个低调的人,当她得意时,想当然耳,会让那些眼中钉非常难堪,她是会在对手坟上跳舞的女人,何况夺走这场派对的女主人之位,对她来说,是多么值得宣扬的胜利。

她看到老太太走到门边,看着他们三个人,神色复杂。

到底一个人的心机要有多深,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一阵反胃的感觉往上冲,不行,她快吐了--

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往最近的洗手间跑去。

派对结束了。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后,范错为上楼,准备回饭店房间。

之前服务生回报过,蒂珐拒绝医生靠近,也不让人处理脚踝的扭伤,因此他要了冰敷袋、止痛药、急救箱,打算亲手照料她的伤口。

打开门,啜泣声间歇传来,循着声音,他来到卧房。

蒂珐缩坐在床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哭过了,脸上泪痕斑斑,看见他,新的眼泪又滚下来,「阿为,对不起。」

「先不说这个。」他将东西放在床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握住她的脚,往自己拉来。

那双白嫩嫩的脚丫被他捧在掌心,他仔细检视着,扳移她的手劲相当轻柔,蒂珐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看得出来,这一天她非常不好过,被甩在一边的那双黑色鱼口高跟鞋极为好看,却也相当磨脚,她的脚板被勒出痕迹,脚踝后擦破了,脚趾也起了水泡。不过幸好不是大碍,她会痛得难以走路,但几天后伤好就没事了,倒是肿起的脚踝有点麻烦。

她吸吸鼻子,试着挤出一抹微笑,「如果不考虑我不在场,派对其实挺成功的,不是吗?」

他先把冰敷袋覆在她的脚踝上,「对我来说,它很失败。」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没那么差吧?我听服务生说,宾客都挺高兴的,不是吗?从这个角度来看……」

「你不在那里,就是天大的失败。」他淡淡的说,「这种事,我不打折扣,无所谓角度问题。」

她懊悔的低下头,「对不起。」这句道歉,既是为了她搞出来的事,也是为了此时的插科打谭。

他不想追究,至少此时不想。「你站得起来吗?」

她撑起来一下,「有点难。要做什么?」

「让你去洗澡,洗完才能上药。」

换做任何时候,不管他要她做什么,她一定照做,不让他心烦或增加麻烦,但这一刻,她需要他的安慰,非常需要。再者,她也不喜欢他话中那隐隐将两人区分开来的意味。

第一次,她不伪装坚强,情愿无能,「我站不起来。」她举高双手,压抑内心的歉疚,「你必须帮我。」

范错为顿了一下,才起身为蹲姿。

他不是拉起她,是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虽然已经是夫妻了,可偎在他胸前,心口仍怦跳不已。「阿为,我……」

「别说话。」他走进浴室。

这间套房等级较高,不是凑合着过一晚的小空间,而是宽敞明亮,讲究质量的大空间,浴室采浴厕分离,双洗手台设施,他在中间放下她。

他拿起卸妆蜜,问,「这怎么用?」

「手要干干的,挤出一些,先在脸上按摩,再用水冲掉。」她把手心递出去。

他帮她束起马尾,洗净双手后,把卸妆蜜挤在自己掌心,沾点在她脸上。

蒂珐傻掉了。他在……做什么?

长指挥动,指腹在她脸上打圈,由上而下,由内而外,发际额角都不错漏。他眼神专注,力道轻微。她怔怔的,难以想象在这样混乱的一天之后,他为何不要求一句解释,不发飙生气,径自做这未曾做过的事。

可他没有表情,认真投入的程度,像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拧了一条微温湿毛巾,他一遍一遍擦去变得混浊的卸妆蜜,直到她恢复美丽的素颜,肌肤透出柔润白光。

一层薄薄的不安罩上心头,「阿为,我自己来。」那单调的动作不再令她感到甜蜜或羞赧,它彷佛吸掉了他的情绪,令她心慌意乱。

抱她下来,转而让她靠坐在浴缸上,他说,「我需要专心。」

「专心做什么?」

他没回答,调好水温,为她洗发。她本来想躲开,不让他继续为她洗澡,可他面如雕像,读不出心思,她不觉更慌。

若问她在一起以来,对男女间有什么领悟,那必然是男人是欲/望的动物,性爱是雄性展现感情与情绪的独特方式,尤其是他。范错为无法容忍一两天不碰她,即使在不方便的日子,也会想亲亲抱抱。

如果此时,他对她的身体没有反应,事情就严重了。

一念及此,她克服不安,乖乖配合,将衣物脱得一干二净。

他打开花洒,调好的水温稍高,落在因奔波而酸痛的身子上,带来舒服感。她不敢太放松,仔细观察当他的大手滑过她的身体时,他有什么反应。

他的呼息变粗了,这让她安心,可他回避视线,眼神没聚集在她身上,令她深感不妙。他有欲/望,却竭力按捺住,为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她忿忿的想着,他的欲/望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也是她的。

「跟我做爱。」她小声而坚定的请求。

他摇头,轻柔搓洗她的身体,大掌只在胸前腿间多流连三秒,几乎骗过她。

几乎。

无论他为何不愿交欢,她都决心击毁他的意志。这不再只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她需要他在体内,驱逐自方才便不对劲的冷涩感。

「拜托你,阿为,我想感受你。」

「不可以。」他火速将她冲洗干净,用大浴巾包裹住她。

感谢老天,因为她有点受伤,他不敢太用力拘束她,让她多了任性的空间。

借着靠在他身上的机会,她拚命蹭着。他的呼吸愈来愈重,额上也起了青筋,却仍压住性欲。

这样不行!她伸手探向他的胯下,握住并抚弄,「阿为……」

忽然间,他爆发了!

范错为发出一声低吼,一把抄起她,将她抱进房间,抛在床上,甚至没费事拉起床包。

忍着脚疼,她配合的后退,拉开距离,给他扑上来的足够空间。他脱去衣物,飞快套上保险套,压在她身上,才推开丝滑大腿,她立刻用双足圈住他。

他冲进她的深处,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她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尖叫,却固执的不要他体贴。他的律动太过强劲,她像落入溪水之中,被不远处瀑布的巨大拉力扯着往下掉,高潮瞬间席卷而至。

在她的尖叫声中,他神情紧绷的捧起她的臀,十指近乎残酷的掐住,忘情戳刺,直到一阵又一阵的剧震之后,才松弛的倒在她身上。

他无法体贴的移开身体,给她喘气的空间,她反而安心的抱住他。

他们之间的性爱还是热辣辣,让她放心不少。她知道他还在生气,还有些不开心、不甘愿,还是对她有意见,但只要他还渴望她,她就有办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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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恋伤心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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