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接着太仪和温罗皆不语,快速换上对方的衣裳,不消片刻,太仪覆上皮革面罩,成为右史温罗,温罗则穿上她今夜用以招待战氏的华丽服装。

「虽然史官不在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为了避免仲骸起疑窦,主上,您时间有限。」温罗一边替她调整皮革面罩的位置,一边匆促低语。

「确定要在接风宴中揭穿这场夜会?你可能会出事。」太仪同样帮他调整已经戴得很完美的花簪风钗。

「国之帝王拥有替身是应该的,替身代替帝王死更是天经地义。」温罗从容的笑说。

「但是朕不想你死。」一想到这件事,太仪的脸色有些发白。

「做大事,总会有所牺牲……」

「让你的人晚点来吧!」她打断温罗的话,「朕想可以推说不舒服,让你早点离开接风宴,到时候时辰可以往后延,你也不会有危险,朕也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准备。」

「奴才不确定这样妥不妥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才要改变计划的时间,温罗实在担忧。

「没问题的。」太仪用力点头。

温罗也无话可说。

「主上,您好了吗?」宫女严谨的询问在屏风外响起。

太仪和温罗互看一眼,立刻就定位。

「可以了。」

宫女立刻撤掉屏风,迎接假扮成太仪的温罗。

太仪则躲在一旁,乘势溜了出去,大大方方的避开众人的耳目,离开寝殿。

这一趟,不成功便成仁,他们都得小心行事。

夜,才正要开始。

【第六章】

太仪独自来到先帝的故居,心跳有些失常。

她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才踏进去。

如同温罗说的,所有的人都去参加接风宴了,里头并没有人。

太仪摸黑在父皇的故居做了一番简单的巡礼,最后来到寝居。

仲骸其实没有把父皇的故居让给任何诸侯当迎接的住所,知道这一点后,她不晓得该庆幸还是不知所措。

她渐渐发现,仲骸是个刀子嘴,并不表示他也是豆腐心,却常常会有言行不一的情况,故意威胁她,或是做出引发她愤怒的事,最后又会闷不吭声的收尾帮她。

糖跟鞭子,他双双使得得心应手,在在扰乱她的心湖。

环绕着大床,她走到正面,解开皮革面罩,褪下温罗的衣裳,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睡袍,身体微微颤抖。

她躺上比自己的床还要更大的床,纠缠着被褥,试图汲取可能残留的双亲的味道。

其实只是徒然,但躺在这张床上,仿佛时光也停止流动,她可以回想父皇和母后都还在的时候,即使她之前从未躺过这张床。

也许母后也是在这张床上把自己献给父皇的,那么她今晚将要做的事,就当作是一种传承吧!

「朕只有自己了……」她抱着自己,为自己打气,并告诉自己,谁都一样的,早晚她得把自己当成筹码,押出去。

「为何你总爱在大床上蜷缩得跟虾米一样?」

似笑非笑的冷冽男嗓,近在咫尺处。

太仪瞬间睁开眼,见到一个背光的高大黑影,填满了月光能洒落的范围,她被笼罩在黑暗中。

她无法怀疑来人的身分,相同的,他也完全确认她是谁。

仲骸的身形,即使像剪影,也难以错认。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仪惊呼,坐起身,退得老远。

仲骸清冷的目光扫过她一身不合时宜的睡袍,单薄得犹如蝉翼,透着她洁白无瑕的身子,美丽又神圣。

该死的诱人!

「这句话,该由孤来问。」仲骸徐徐的踱过来,勾起她的下颚,温声询问,「主上为何在此?」

太仪颤抖着唇,不安的预感逐步升起。

他的脸色不对劲!

「难道是为了见某人?某个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出现了吗?那个人?或者他因为什么……而耽搁了?」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太仪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腥咸的铁锈味。

她认得这个味道,仲骸挟持了她的那个夜晚,整个极阳宫都是这个味……是血的味道!

一阵慌乱,她忐忑难安。

「那个人……孤认识吗?」他染着血的指尖滑下优美的颈线。

太仪猛地一窒,不知名的鲜血烫了每一寸肌肤。

他杀人了。

杀了谁?是她认识的人吗?

太仪的神经紧绷,也想问,却找不到声音。

「是厉坎阳吗?」

心里一突,太仪倒抽一口气,几乎怀疑自己会即刻昏厥。

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贴着自己,他边摇头,边在她耳畔笑说:「你穿成这样,是想象诱惑孤一样,诱惑他?诱惑一个和你有婚约的人,是不是太愚蠢了?也罢,贵为帝王,你不会诱惑男人,你连孤都诱惑不了。」

太仪浑身一软,惧意从脚底层层堆栈而起。

被看穿了……他们的计谋,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参透她眼里七分惊惧和三分绝望,仲骸只感觉体内有烈火在烧,灼痛了他的内腑,烧红了他的双眼。

御茗宴是为了阻止太仪的婚约所举办的,从把温罗送回太仪的身边,他便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但他没想到,只是见到她的穿着如此悖德,想到她即将诱惑自己以外的男人,躺在另一个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的男人怀中,他嫉妒得近乎疯狂。

狂乱的神情染上妒意,挤出充满恶意的狞笑,仲骸把她推回大床,跟着欺上前,掰开她在单薄的睡袍下若隐若现的双腿,极尽羞辱的说:「主上不如直接对着他张开腿吧!」

太仪难堪得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制止,并且更加分开,以利他整个人欺近她的双腿之间。

「不……不要这样……」她被他狂暴的眼眸和粗鲁的动作骇到了。

仲骸恍若未闻,长臂向下,从她的脚趾头开始往上滑,「你的腿,」接着另一只手抓住她推拒的双手,高举过头项,「你的手,」然后用唇恣意的吻着她的五官,「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

他像是计算自己拥有多少玩具的孩子,一一细数着。

太仪吓得不知所措,因为他反常的行径。

「这纤细的颈子,优美的锁骨,窄小的双肩……」他的唇向下,另一只手却向上,「圆润的臀瓣,平坦的小腹,可爱的肚脐,不盈一握的腰肢,滑腻凹陷的背脊和……软玉温香的浑圆……」他一凛,厉声大喝:「孤的!全都是孤的!」

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不!不……别这样对朕……」她发出悲鸣,瑟缩闪避他的碰触。

这一点也不像他!

他的手好冰,碰触她的每个动作都毫无感情,不再像是能点燃她体内烈焰的男人,每一寸被他抚过的肌肤,都让她觉得像被冷血的蛇匍匐而过。

仲骸虽然没说过什么好听话,但不曾这样对待她。

「你想把孤的东西献给别人?」他不理会,大手罩住不停战栗的软丘,不带一丝温柔的揉捏着。

太仪睁大了眼,泪水就要滑落。

「不准哭!」他放开她的双手,转而盖住她的嘴。

不要用哭声来扰乱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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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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