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沉的绝望

第一章 深沉的绝望

在远古边疆地带,有一座地势险要白云终年遮蔽的千古奇峰──天山,天山终年白霜渺渺,银白的寒雪覆盖着山头,形成白秃秃的一片。

而山下却奇异的长满了众多青绿葱翠的大树,让天山山顶和山下成了强烈的对比,却意外的让人感到协调,而在天山附近则攀附着许多朗宇小山,更显现出天山的清峻之态,和无形中的领袖气味。

曾有传闻,百年之前,有一天仙宫女,翩翩降临此地,不知为何站于天山之顶痛声哭嚎,夜夜哀啼恼人清幽,哀凄之音,百里可闻,声威整个关外大漠,七天七夜中无断歇。

当时天地间彷佛感受到女子的哀伤,让一向炎热,位于关外大漠的天山降起白雪,种种异象,令当时尊为突厥国师的席拉罕一夜之间满头白霜。

尔后,随着“天女魔音”消失,席拉罕于同日不知去向,就此下落不明,之后数百年,因为种种的诡异因素,不知从何开始,人们开始传此地为有命去,无命出的绝情断命天涯线。

当天涯线威名开始盛传整个关外大漠,终年为水而苦的几个弱小游牧民族不畏恶名不惧辛苦,千里迢迢的由远方迁来此地就此落地生根。

当这些外来者来到此处,让一向无人烟的天涯线开始出现袅袅白烟,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涯线像是具有什么不知名的诅咒,每当有人进入,就再也看不到那人,数百年来从无例外。

尔后,由当时村内具有威势的十大长老共同订下契约,画此地为禁地,禁绝村内之人接近,以免生不可预料的危险,之后时有胆大村民嗤之以鼻,傲然行往天涯线,就此一去无回。

此事更加深了村民的恐惧,于是打小就编出各种鬼怪灵异之事,令家中顽童不敢接近,让天涯线多出了许多莫须有的恶名。

虽然此处水土丰沃,但日久成空,穷乡僻壤鲜有人知此处,幸好此处因为险峻无人常来,所以千百个年来,倒也出了许多珍贵的奇珍异草,而村民也就靠山腰处的蔘芝灵果最为买卖,向大城邑购买村内的一些必需品,但任是多大胆的雄壮大汉,也不敢、更不肯再往更高的地方去。

此时东方慢慢的升起耀眼的橘,那让村民避之为恐不及、闻之色变的天涯线,只见两个一大一小身着破旧绵袍、面容青紫不见血色的人站在让村民百般恐惧的天涯线,两人皆是默然不语,挺着一身硬骨承受寒风刺骨,仔细一看,竟是两个面貌相似型貌丑怪的父子?

那中年丑汉呆呆的看着初阳到日落,日落月起然后日出,那孩童竟似**,完全没有一般孩童的毛燥不安,只是静静的,漠然看着离他十尺距离之远的亲爹,瘦弱纤长的身驱宛如不是自己的一般,略为僵硬的站着。

终于,那中年丑汉停止了呆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眼一涩,吓然流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泪,但血泪流到脸颊处,随即被刺骨的寒风给冻成冰棒,让他极丑的面貌更形添加名为

诡谲的色彩。

缓慢的移动已然僵冻的身驱,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断涯处,一道疾风怒吼由底处飞起,在中年丑汉的脸上画上一道殷红的伤口。

对于这些,中年丑汉完完全全无动于衷,就在此时,只见中年丑汉原本略显无神的双眼霎那间转变成耀眼的狂热,深深的投注在自己身后,那个打从一开始就一直站那一动也不动,陪着自己哀伤的男童。

看着庄家,也是自己和那人唯一的一个儿子,一个自始自终从不被人正眼看待,孤单独自一人长大,和自己一样不被世人所承认,也不被自己和那人所承认、正视的儿子。

想到此,眼框不禁一热,是的,因为他的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所以故意忽视一双带着期待的眼,任由他眼底的火热逐渐冷却,只因他的懦弱。

看着男童清冷异常的双眼,现男童眼底没有正常孩童的天真与对生命的期待和炙热,有的,只有冷漠和淡然,看着看着,火热的情感不由涌上心头,接着鼻头一酸,同时一羞,因为自己于男童眼底最深处,现了一抹名为亲情的情感。

那是男童眼底唯一剩下的感情,而自己现在所做的行为,将成为一把巨斧,硬生生的将之折断,使知夭折,想到此,中年丑汉不禁一阵犹豫,但随即被长久以来的厌世所取代,不自在的撇过脸,错过了男童由淡情转为无心的过程。

终于,那中年丑汉像是做好了准备似的,一股轻松感化去背在肩头有三、四十年载的重担,只见他双眼平视无任何焦距,语气淡漠的开口道:“苦儿,爹爹对不起你,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是庄家唯一的传人,莫要忘了那个约定,还有,不要怨恨你娘亲,她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说到此,中年丑汉叹了一口气,语带哽咽,双眼一片蒙雾逐渐乏出晶莹的泪水,道:“苦儿,爹爹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在毕生之年,得到属于你的幸福,不要像爹一样……也不要害怕去爱人……懂吗?”

那始终不一语的丑童,睁着一双深邃无底的眼瞳,看着,始终只是看着,不一语,就像个没有灵魂和自我意识的人形玩偶一般,静静地看着。

那中年丑汉也不理他,转过身去脸上浮现短暂的迷惑、爱恋、怨恨以及深深的悲哀,那双历尽沧桑的眼瞳凝视着依旧清朗的天空,不一语,断然投入万丈深渊,至死至中仍旧睁大双眼看着无情苍天,不怨不恨也不爱,只因爱的太深,痛的剧烈,累了,真的累了。

最终,中年丑汉终究是笑了,在死前的一瞬间,笑的灿烂,也笑的叫人──心酸。

那丑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还是不一语,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像是看无关紧要的事一样,静静地看着,只是,仔细一看,那细长如狐狸似的双眼里,有着一丝的羡慕与祝福,以及淡淡的悲和淡淡的愁。

望着中年丑汉刚才所站的地方,男童眼底闪着绝不可错认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双眼渐呈酸涩于是紧紧一闭,然后转身却顿足。

睁开双眼,始终不一语的嘴,此时却开了口,那是他自从离开那人后,就再也不曾开过的口,喃喃的念了几句,将吐出的语珠化为清风转入那深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

那是只有他和爹亲才听的到的话。

“爹爹,祝福你。”

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看见那招天下苍生所鄙弃的丑人,当年不守妇道的妇女,也只是受到了一些责骂讽刺而已,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妇人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那丑人,实因为他的父亲受到丑人的相救被迫以身相许,而那时妇人早已有相爱多年的爱侣。

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对于女性稀少的村民来说,多一个女人,代表着多一个可以育养后代子孙的河床,这事和她逼死自己丈夫的“小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默默的走向山下,苦儿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天下虽大,却无他父俩可去的地方,那村庄也不能去了,更别说那记忆中一向冰冷的家,唯一能选择的,是离开此处。

漫步行走于艰险的小路,刻意走远路只为了避开那看似温缓实则空洞的家,直到行至另一座衡山,苦儿才停止步伐远远眺望着位于天山山腰处的家,良久,才默默的转身,调好背后粗做的宝贝竹篓,毅然决然的往唯一能离开村庄的“关口”。

可惜的是,苦儿不知道在那里等着一个要危害他生命的人,庆幸的是,苦儿也因此改变了他原本极为平凡的一生,在他人生中,画下瑰丽的神秘色彩。

蜿蜒如龙,层层的山峦高耸入“太洐山脉”,在深入山脉数层山峦,绿荫蔽日、阴寒凛人的起伏森林中,此时正有一个年约十岁,衣着破旧的乡间丑童,独自一人缓缓的走在这绝人烟的山道上。

只看乡间丑童行止轻松步伐沉稳,就可知他平时必常走山路,但看他丑颜冰冷,双眼无任何慌乱之色,有的,只是一慨冷然。

就在此时,男童停步凝神一看,瞧见位于另一个山头处有一座石造凉亭,和深埋的记忆一样,永远在那里,为疲累的旅人停供歇脚避雨的安全港。

想到此,苦儿连忙加快脚步,不一会,他就到了那座凉亭,抚摸着因风吹雨打而日渐斑斓的梁柱,毫不犹豫的坐上蒙灰脏乱的石椅。

正想拿出置于背后竹篓里的乾粮,只见一个面貌清秀,眉宇间多了一分骄纵和喜色,以及看到苦儿后,似掩的厌恶之色,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妇人由树后慢慢走进凉亭,等看清来人是谁后,苦儿双眉微微一皱。

只听那妇人对着小苦儿道:“苦儿啊,你也在这儿啊,那可真是巧呢,呵呵呵呵………”

苦儿淡然的看着渐行乾笑,尴尬不已的娘亲,冷道:“娘,你找我,有事?”

妇人一听苦儿唤她娘,歇斯底里的尖声道:“不要唤我娘,我不是你的娘,我可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媳妇,当年要不是你那丑无人要的爹,现今我也不会生下你这丑杂种……咦!等等,你这哑巴何时会说话来着?”

苦儿不为所动的看着眼前正值蜜李成熟,引人食动的清秀妇人,不再说话,像是刚刚所说的话只是妇人莫名的幻觉一样,无任何实证可言。

妇人孤疑的看着眼前貌丑男童,但因为苦儿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说过一字半句,所以她也只能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像是想到来此的目地一样,妇人漾出一抹温和慈母般的假笑道:“苦儿,以前的种种都是为娘的错,如今你那死人爹也算有良心立下休书,厄,嗯,你肚子也饿了吧,来,为了不枉咱们母子一场,我特地煮了一些菜。”

苦儿冷淡的看着眼前这虚假的慈母,于心底不由感到一阵悲哀,不一语,默默的拿起妇人递于他面前的碗筷,吃起妇人“精心制作”的菜,虽然那可能是会要了他小命的毒菜,但他还是吃了。

看着苦儿吃起她所做的特殊料理,妇人脸上逐渐露出狰狞的笑容与贪婪的面孔,她的前任丈夫一向把家产交予她保管,所以她知道庄家到底有说少斤两。

有了这些银俩,那她就不用怕林家那老女人对自己的诸多叨蛮了,可笑这小丑鬼当真以为她母心大,妇人想到此,不由的愉悦窃笑。

而她以为万无一失的妙计看在苦儿的眼里却觉的可笑,他根本就不怕万毒,打小因为人丑格格不入村童的圈里,也只能自个在危险的天涯线上玩耍,那天山上多着是百千万个灵芝妙果,却被他一一吃进肚皮。

每个奇珍异果身旁一定会有一个蛮荒野兽在旁守候,却被他用了智慧巧妙的给躲了过去,可笑的是这本该是世上最亲的妇人却不知自己的儿子有如此的异能,居然拿小小的砒霜就想要毒毙他。

看着眼前只是低头猛吃,却依旧无事的儿子,她不由的开始感到慌乱起来,怎么会这样,东村的那曾中过关内秀才的儒酸不是说过只要吃下这毒砒霜,不到半刻就会吐血身亡吗?怎么这小丑鬼吃了这么多那么久为何还没毒?这可是她花上大把碎银和身体换来的啊!

苦儿虽然只是一味的低头猛吃,但却从没有松泄紧盯着妇人脸上任何情绪,看到妇人脸上由贪婪喜悦到逐渐慌样,不由自主的又是一叹。

暗暗的咬破嘴唇,艮在喉咙里的饭菜让自己的脸蛋变的一会青一会紫,使自己看来像是中毒一样,张大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呜呜的叫了几声,然后倒卧在石桌上。

那妇人将苦儿的种种异状全看在眼底,漾出狞笑道:“小丑鬼,看在咱们到底是母子一场,我也不叨蛮你的屍体,把你丢下山头是看的起你,你死后也不用来找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免的你出到外头吓坏了人,好了,你竹筐里的银俩我替你花,你就安心的去了吧!”

说完话,连忙走到苦儿的竹筐旁开始东翻西找,不一会,终于翻到一个蓝色的小布包,打开一看,里头有五六个大银宝和碎银及几个贯钱,嘿嘿的笑了一会,机灵的看向左右,将银两放于胸前,抱起苦儿的身驱,就往旁边的山捱丢了下去。

在丢下去的瞬间,苦儿的双眼慢慢的张开,看着上头一片蓝天,不一语,只是这次没有了悲也没有了怨,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爹在世时所看到的最后景致。

扑咚的一声,苦儿瘦弱的身驱掉进冰冷的河里,无依的载浮载沉好一会,放弃无谓的挣扎松了身子,黑暗快的涌上心头,苦儿随即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苦儿呻吟了一下,幽幽的醒来后却现他身子泰半卧躺在岩石上,下半身躺在冰冷的水里,四周却是暗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皱了皱眉头,忽觉腰身一紧,那种被人缠的死紧的痛苦让他差点窒息喘不过气来。

苦儿心里正纳闷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为何被人紧紧的给绑在这暗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幸好右手还能动,于是连忙往身上摸去,想拿出怀中的东西,却不经意的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反应到那正是绑着自己的“绳子”后,却又感到那“绳子”因为自己的移动而缠的更紧?!

由于左手和腰部被紧紧缠绕着,所以苦儿只好连忙用右手拿出怀里的一个铁盒,在打开的那一霎那,乳白的亮光取代了黑暗,看清了来处后,小苦儿永无变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异。

原来那死缠着自己身躯竟是一条有**臂膀粗的银白蛇曼,而那蛇头此时竟往自己的头部冲来,吓的苦儿潜意识里连忙伸手去挡,而那条银蛇居然打蛇上棍,环着苦儿的手继续冲来,苦儿一个闪躲不及,颈子竟被那怪蛇给缠上。

就在苦儿快要窒息的时后,脑海涌上一股悲愤,时运不济,再不挤也要跟你拼了,这念头才刚在脑海一闪而过,苦儿愤恨的咬住那怪蛇的身体,可惜的很,怪蛇全身坚硬如铁,咬的苦儿嘴巴酸麻,口破牙断。

就这样,在苦儿胡乱猛咬下,银蛇也不甘示弱紧紧勒住苦儿的喉咙,时间就在苦儿逐渐丧失意识的时后,一股猩浓苦涩的液体,似缓似急的留入苦儿的口中,让苦儿差点恶吐出来,但因为全身早已没了力气,加上神智早失,因此那猩浓苦涩的液体也就这样一口又一口的涌入苦儿的肚子里。

等到苦儿醒来后,觉那虽然依然死勒住自己,但却早已死去不知多时的怪蛇,不由的有一种死里逃身后的轻松感,以及再世为人的苦涩,苦儿知道,在银蛇和他的身死斗中,他成了赢家,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输家。

收回了散乱的心神后,苦儿这时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来,原来他自被妇人丢下山捱后,却极端狗屎运的掉入深渊冰河中而侥幸留下小命,虽说苦儿身体一向硬朗健壮,加之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奇珍异果的精华,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不识情滋味的乡间小童。

也幸好他吃过许多稀奇古怪的奇珍异果,全身散着似有似无的淡淡香味引来了蛮荒异蛇,也就是山海经里具有招风惹雨之能的银龙蛟。

这银龙蛟可是活了千百年的远古异兽,从出生开始就死守着这个山洞不出,也因此减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天劫,近百年来因为快到了升天成正果的时刻,因此心灵上显的毛毛燥燥的。

当它看到昏迷不醒的苦儿时,不由的蛇心一动,看穿了苦儿身体里的每一分血肉都是修道者的珍宝,不由的邪心一起,把小苦儿给拖到这个石窟里,正打算要开动的时后,谁知苦儿居然在这个时后醒来,也因此它命绝于苦儿口里。

虽说心智变的较以往的成熟,但苦儿的不爱说话却是天生也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只见这暗无天日的石窟因为自己手中的照明宝珠而一览无疑。

站起身来,苦儿惊疑的现自己身体像是火炉一样,浑身刺痛,痛的苦儿倒地到处翻滚,不久竟痛昏了过去,这种被火烧烤的痛楚苦儿也曾经嚐过,记得那次自己看上一个被巨蟒守候的朱红果子,当他骗到这果子跑回家里吃了后,浑身刺痛不已。

就在他快要暴体而亡的时后,天空竟开始下起大雨,一道疾雷狠狠的穿过木屋直射中自己身体,说也奇怪,苦儿因此而得福冲破了全身经脉解了破体而亡的危机。

等他回过神来后现爹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而娘亲则是看着她的手连一眼也不看自己,那时后起他的心就冷了下来,为自己有这样娘亲感到不耻以及对爹娶到这种妻子感到无奈。

话说回来,苦儿醒过来后现身体没了之前的疼痛,但全身还是有一股燥热,实在是受不了这股闷闷的热,于是苦儿再也忍不住的跳入水里连忙喝上几口冰水。

觉河水的冰凉减去了身体的燥热,不由的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等喝够了后,才起身爬上岸,脱去身上的湿冷衣物,披在肩膀上,随即往岩洞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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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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