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子重逢

第二章 父子重逢

由于有了照明用的宝珠,尽管地上坑坑疤疤的坎坷不平,湿漉漉的还有一大堆滑不溜丢的青苔绿草,但苦儿仍然耐着性子往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过多少个岔路,忽见前方白光一闪,苦儿兴奋的加快早以酸疼抗议的小脚,出了岩洞只觉眼前一亮,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等到双眼适应了光度,饥饿的肚皮被充斥的果香勾引得咕噜咕噜叫。

再也忍不住的急奔向前方那片大果林前,毫无顾虑也不挑选的连连摘采十余果子狼吞虎咽,待饥渴之意全消才摸着肚子环望处身所在。

这一看,可不得了,苦儿惊奇的在林外及林内四处查看,只见这山腹足有千余宽阔,树林内竟然有三道小河将果林分隔成四区,每区皆有高矮不等的数种果树千百余株,而环绕果林内的三道小河在林外汇聚,流入一面壁脚的洞**内不知流向何方。

顺着涓涓细流的小河往前查看,竟然见到另一方的山壁间有一片山泉顺壁垂流,在石壁下方聚成一池清水,然后溢出池面顺着水渠流往果树林池中,其间尚有高低不平的假山,在假山上则长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千年兰草、灵芝。

有些树、草之间尚有许多沁香之味飘溢的果子实令人馋涎欲滴,而假山四周的深池内也长出许多与假山上相同的树、草,大概是果熟落池再生的,另外池中尚有许多莲花占据大半池面。

这些都是医者最最最宝贝的上等药材,就连那天山上的各种奇珍异果比都比不上,虽然苦儿由他爹那知晓了许多药草的名子和作用,但眼见有这么多只听闻还没见过的珍果,苦儿不由的傻楞楞的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缓和的山泉顺流而去,晰零零的水声合着百鸟之音形成一股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苦儿迷之神出的看着眼前的各景各物,良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打从心底赞叹眼前的美景。

边走边欣赏的穿出重重林木,于树林后,吓然出现了一栋占地广大清俊典雅的石宅,屋墙下方三尺之墙上雕有许多龙凤龟鹤、麒麟、鹿、蝎、松柏竹……等的石刻,真有如富贵人家的大宅大院一般。

心一动,苦儿走到门前敲了敲道:“有人在吗?”

但他才敲那么一下,竹门随即打了开来,一阵烟尘霉臭之味涌了上来,苦儿当下马上明了知晓这是一个慌废的宅子,随即跑到树下捡了一根树枝后走进宅内。

屋内虽然结满了许多恼人的蜘蛛丝,只见那翡翠玉石做成的典雅家具灰尘厚有一大层,悬挂在高处大如鸡卵的亮丽明珠此时虽然蒙上尘埃,却依旧微微出光芒,相信把它擦拭乾净后一定耀眼无比。

这么一想,苦儿连忙找出一个很长的竹竿子,上头放着自己仍旧滴水的破旧布衣,十分辛苦的将竹竿子撑起,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擦净了那沾尘的珠子。

只见那悬挂在高处大如鸡卵的亮丽明珠经过苦儿这一番擦拭,突然出强烈的银光,成一条线直照入苦儿的额头眉心处,苦儿双眼呈现呆滞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脸蛋微微朝上承受这银光,连竹竿子何时掉落于地上都没有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珠子也恢复原状闪着淡淡的银光,苦儿楞了许久才缓缓的清醒过来,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穿过后院直接进入几个房间。

只见在房里的桌、几、柜上皆是摆满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翡翠、玉佩、玛瑙、琉璃、珍珠……等,这些东西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可以为苦儿引来重重的杀机,做吃等死也不是问题,可惜观看苦儿毫无兴趣的神色,想来它们要出世也不可能了。

走进一间宽敞的书房,成山成海的竹简整齐划一的摆放在乏香的木柜上,随手拿起一卷竹册来看,上头竟刻着古老的字体,兴奋的是这些字体自己居然看的懂!

原来这些册子皆是从远古时代开始到秦始皇的书籍,由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使的许多的知识消失,所以这些代表着古人智慧的古物,怎不叫他兴奋。

虽然苦儿不知道为什么这应该看不懂的古文为什么他看的懂,但由于苦儿天生就不是一个好奇善猜测的人,耸了耸肩也就懒得多想,反正自己看的懂就好。

匆匆过了三个寒暑,苦儿也有十三、四个年岁了,只不过因为苦儿吃过许多的奇珍妙果,竟比一般十四岁孩童高大、成熟稳重许多。

在这儿,苦儿日以计夜埋头苦看书房里的所有古籍,居然也让他看遍了大半以上的书,当然,这些归功于苦儿本身就是一个性喜安静的人。

从小陪伴在苦儿身边的不是生养自己的爹娘,而是冰冷的雪山和破旧难懂的医书,再加上他本聪明又屡屡奇遇,使的他灵智大开,竟能一目十行且快吸收。

不过这些书中有些尚刻有人体、图画、经脉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势不知是何用意?但因山中无岁子,苦儿也就一一给他学了下去,不过最叫他兴奋的是“药王医典”、“毒王册”、“王祖医经”、“万草录”……等医理宝典。

庄家原本就是学医的,虽称不上高明但一些小病小痛到也过的去(绝对是谦虚),家传渊博使的他在看医书时省去了不少麻烦,不似其他的书籍要从头看起才懂的专业术语。

就这样,时间冲冲,光阴似箭,苦儿于此又过了四个寒暑,只见山谷景物依旧迷人,突然,有一巨大黑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无人居住的石屋前。

来人是一个长及腰,身材异常高大的山间野人,满脸的胡须看不清是何等长相,刺裸的身驱结实有力,肌肤呈健康的古铜色,下半身用树叶做成的草裙,隐约中露出半截茎身青紫**赤红**的粗大阳根。

那身世坎坷,命运乖诞的苦儿呢?是到那儿去了,为何不见他的人影,反而出现一个不知年龄岁数长相如何的山间野人?

只见那野人不知为何,人就这样硬生生的忽然消失并出现在石宅内的某个厅房,那野人怀中抱着一个大瓷器,周围还沾有许多泥土和野草,也不嫌赃的放于玉石桌上。

然后拿起一把桃花木剑快的不见影的练起武来,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念什么,不一会房内阴风大做,原本温暖的房内却变成冰冷的寒流。

而此时房内那被野人放于桌上的大瓷器,随着野人念念有词开始出现诡谲的变化,仔细一看,吓然现在桌旁有一褛似有似无的漆黑淡影,无时无刻散着冻人的寒气,诡异的气氛,令人起鸡皮疙瘩。

野人一看房中阴风大作,鬼影崇崇,于是停止了手中动作,紧紧看着那似有似无的淡淡轻烟,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

野人这一番动作,只吓的那淡影连忙吓声道:“不要啊!道……道长,请您不要再靠近了,我……我受不了您的阳气。”

野人一听,赶忙停下脚步,等听完那淡影的话后,细长的双眼早已身不由己的热,紧紧看着眼前如烟淡影,阖上双眼,掩去眼底令他感到十分陌生的情感。

等他平静后缓缓的张开双眼,那淡影早已好奇的看着自己,不时的摇头晃脑的东瞧西瞧着,看的野人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只听那野人道:“爹,您忘了我吗,我是苦儿啊!”

那淡影一听吓了一跳,张大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不知年龄,但绝对也有二三十岁余的古怪男子,愣愣的看着自称是自己儿子的高大野人,淡影语气略为婉转却十分坚持的道:“道,道长,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儿苦儿现才几岁,您的年龄可……可有点大上一些了。”

那野人一听,嘴角略为**一下下,眼里漾着笑意,轻描淡写的把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一五一时的告知这世上与他最亲的人。

到了夜里,星空点点,只听那房内传来阵阵的咒骂声与哀叹声,再有,就是听到啥惊人事件的惊讶声与愉悦声,但听来都像是──鬼声。

足足过了三天三夜,忠德终于听完儿子在自个儿死去后的种种事情和所经历过的遭遇险境,不由的感叹道:“苦儿……苦儿……”

当初他取这个名子是要苦儿吃的了苦,却不知道反而一再再而三的给他苦头吃,取这个名子真不知是对还是错,想想还真有点给他后悔。

忠德爱怜的看着眼前应该才十七八岁的苦命孩子,当他应该躲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年纪时,自己给他的,除了冷淡已对,再有,也只是漠视他眼底的希企。

都怪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懦弱,只懂得逃避却不懂得面对,不然也不会让他提早承受这世间的无情与受如此多的折磨。

唉,想当初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忙着思索药草要如何应用,才能挥出牠的种种功效,并进而挥出牠最大的功效,而苦儿却──

苦儿看着爹脸上一会爱怜一会自责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脑海里在想些什么,轻声道:“爹,您老就甭自责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而且我也长的比一般人还健康,您还有什么好顾虑、自责的。”

忠德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没错,是比同年龄的人来的健康、高壮许多,但,到底天下父母心,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就遭受到如此多的折磨。

但不可否认的是,看着自己所生的儿子如此的不凡,于心底涌上一股为人父的骄傲,儿子如此出色让他足以自傲这是自己的孩子。

看见父亲没有再自责,苦儿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于此终于放下,当他第一次阅读到有关三界的书籍时,不由的担心起化为孤魂野鬼的爹亲,因此有关道法的书籍就成了医书外第二个重点必看的书。

这几年来书院里头的书自己都看的差不多,只不过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何种境界罢了,但书中的许多知识技能却都能灵活运用,例如自己于山外实证医典里所叙述的种种知识,医好了几个原本无救绝命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出山谷,近而选择终老一生都待在谷内不愿出世,但因为心灵的成长,再也没有以前对生命的悲观想法,而且还学会了许许多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技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用来试试到也是好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是他对前前后后所医治的四个病人家属所说的话,有时苦儿也觉得奇怪,为何那些病人的家属就这样坑也不坑一声默默的接受,可能失望过多了,已经无所谓了,当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他在书院所学到的也不只这些啦,但到底自己最先接触的是医理,感兴趣的也只是医里,而且也没有他挥的地方和题材,所以在外所展示的也就只有医术了。

忠德了好一会呆,回过神来,现外头早已明亮,奇怪的是自己已经成鬼魂了,为何没有感到害怕,以前在天涯线涯底时可是怕的紧呢!

想到此,忠德顾不了好不好意思,难掩好奇的问着苦儿道:“苦儿啊,为什么我现在不会怕外头的烈阳?”

苦儿闻言顿时回过神来,听到父亲的问话,淡然道:“爹,您老没注意到我在这个厅院所下的阵和符咒吗?这些都是我在那书院里的一本书上所学习来的,具有镇魂的效果喔!”

说到此,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一样,只见苦儿脚下飞快,边跑边回头向忠德道:“爹,您老等一会,我去拿一个东西快快就回,但请您绝对不可出这个厅院啊!”

变成鬼魂的忠德傻傻的看着飞快不见人影的儿子,足足过了好一会才呐呐的道:“真是活见鬼了,胚……胚……我在说什么,我就是鬼啊,天爷,居然比我这真鬼还快呢!”

苦儿去拿什么呢,原来他是想到以前所看到的一个竹简,里头有一些地方令他感到十分不解,想到忠德应该会懂,于是兴奋的跑去拿了。

不一会,就在忠德刚讲完快字,苦儿人就硬生生的出现在忠德的身前,直直吓了忠德好一大跳,天爷,鬼都没他快了,真不知苦儿这脚功是如何练成的。

就在忠德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同时,苦儿兴匆匆的将手上一叠竹简放置于桌面上摊平,然后侧头对着尤自呆中的忠德道:“爹,您瞧我在这个地方找到什么,这些都是医界的宝典呐!”

“以前您老不是常常感叹的说咱们历代祖先们常因自己能力不够而暗自伤神吗?有了这些,您就不会觉得有啥遗憾了。”

原本还傻楞楞的待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忠德,听闻苦儿的声音,马上从呆愣中醒来,等他一听完苦儿的话后,双手带着颤抖兴奋至极的连声道:“这,这,苦儿,快,快拿给爹看。”

但由于成了鬼魂,而且还算是新的菜鸟鬼,那有啥能力可以摸的着实物,只见他的手硬生生的直接穿过那外形古朴斑拦的竹简。

呆若木鸡的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呆呆的望着自己已成半透明的双手呆,想到自个都成了鬼魂了,要那些救人的“圣典”有啥屁用啊。

苦儿看着忠德夸下的脸蛋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于心底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也不见苦儿有做出什么动作,不一会,忠德原本微弱的鬼气忽然阴气大胜,使的整个房间一下子阴气冲天,冰冷异常。

这些变化让忠德感到十分莫名所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精力旺盛,但看到一旁的儿子双眼透露着鼓励,于是紧张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感到好笑,自己都死了七八年了,怎么“人”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等他把竹简拿在手上就再也拿不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竹简里的博深内容中回过神来,眼里闪的是赞服也是欣慰,更多的,是满足,缓缓的合上竹简双眼一闭,脑海里充斥的是刚刚所习得的各种精深医理。

赞服竹简里的内容之博大精深鞭辟入理,巧妙的利用各种药草来做妥善的医治,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医学常识所能办到的,想来这些苦儿都应该早以习会,睁开眼,却现苦儿早已不见人影。

而苦儿在忠德陷入知识海域中时,一时倒也感到无聊的紧,想到当初自己初次看到这些医典的时后,反应也是如此,更何况父亲这嗜医如狂的人呢,想到此,苦儿突然想起前几天于东厢书房中所看到的一本书和一块铁盒,一时兴起就往东厢行去。

等苦儿拿到东西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厅房内,让忠德又吓了一跳,拍拍自个的胸膛,安抚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心灵后,才看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忠德再也掩不住好奇的道:“苦儿啊,你这是如何练的,怎么会比我这个真正的鬼还要快?”

苦儿踅着眉头道:“爹,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练的,这些我都是按照书院里头的书练的,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说完话,苦儿连忙将一块纹路古朴素雅的翠白玉佩递给忠德道:“爹,由于您是自杀而亡的,所以还不能去地府接受轮回因果,为了怕有啥妖魔鬼怪伤了您的灵体,我要把您的骨骸埋在此谷的灵**,受此灵气所保护。”

“还有,爹,孩儿已将此地的书籍大略看遍,想要出谷去实证自己所学,因此就想,要是您愿意跟着我走,就进入此佩中,如不肯再入世的话就住在此谷中,当然,我会在谷内四周设下重重禁制和阵势让您每个地方都能去而不受干扰,但在日出,尤其是正五时分绝对不可出这栋石宅。”

听苦儿说完一大段话,忠德愣了好一会低头思忖,良久,才抬起头对着苦儿感性的道:“我已老了,不想再入那个世界,年轻人就有年轻人该去闯的世界,不是我这老头所能跟的,你就安心的去闯吧,待在这儿我能安心你也放心。”

觉自己讲的太过于沉重,于是语气略为俏皮轻松的道:“更何况有这些医学圣典,还有你口中的那书院里的书,就算你要我走,我也是不肯的勒。”

话一说完,父子俩相视对看,所有的一切关怀话语都显的多余,一切皆在不言中,五天后,苦儿离开那神秘的野谷,先就是回到住了约有十来年的茅草屋,那儿有祖先的牌位和一些东西是必须拿回去的,就算爹爹不说,但自己从那眼神里还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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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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