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婉婉连忙以衣袖擦拭脸庞,那孩子气的举动让严凯宇突然有些明白——向来美丽成熟的婉婉,某些方面似乎比他还「幼稚」!

这个发现奇异地软化了他的心,并让他莫名的兴奋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浴室的门,看着婉婉走了出来。

「过来。」熄烟的同时,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一边朝她勾勾食指。

婉婉很快地将羞耻的感觉深深埋入心底,双腿微微颤抖的往前走……

严凯宇站起身,示意婉婉坐在沙发上,挑眉看着她双膝并拢的坐姿。「你怕我?」

微微迟疑了下,「很害怕。」她承认。

「怎么个怕法?」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长腿硬是分开她并拢的双膝,眼光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的窄裙,让她更加抬不起头来。

「我不知道。」婉婉艰涩地说道。「我很怕你这样看我。」

「这样看你就怕了?」他的视线往上移,看见她领口处的肌肤,腴白的光泽让他瞬间亢奋。他在英国不是没玩过女人,只是不曾这么快就兴奋——

「那你接下来还能怎么『配合』我,嗯?亲爱的姊姊。我可不是只要一个吻就算了。」

「我不知道——」婉婉没听过这么「有颜色」的话,头压得更低,皮肤红得像要烧起来。

「我不仅要吻你的唇,也要吻你的身体,尝尝你的滋味,而且我要非常用力的占有你,让你发出尖叫——我喜欢听你尖叫,我要尽一切力量来——该怎么说呢?玩弄、糟蹋、凌辱……还是乱搞?亲爱的姊姊?」

在还没付诸行动前,严凯宇刻意羞辱人的话语已经让婉婉频频发抖,根本无法思考,更是无力招架他接下来的行动……

我不仅要吻你的唇,也要吻你的身体,尝尝你的滋味……

吓!婉婉猛然张开眼睛,陌生的酸痛旋即袭来,身上有一股沉重的力道压制住她——是严凯宇,他正一丝不挂的压着她当床垫睡。

天!婉婉差点尖叫出声,却在前一秒想起昨晚的情景而忍下,她不敢吵醒他——吵醒一头野兽!

野兽!这就是严凯宇在她的初夜里所扮演的角色!婉婉全身轻轻地战栗,想起他是如何用尽一切力量来折磨她,没有一分一秒的放松,那专注的狠劲让她更加确定他有多恨她!

呵!呵呵!她又想笑了,笑着流泪总比哭着流泪好,而且情势也讽刺得足以让人大笑不是吗?

他还是沉沉睡着,下巴顶在她的发顶,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挣脱他,拥着被单,无力地跌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

她应该要恨他的,而且恨得很深很深才对,但是,单单这样看着他,她心中涌起的居然不是任何负面的情绪,反而是一股轻柔得令她想微笑、想哭泣的眷恋。

东方人普遍都有「处女情结」,不只男人有,女人更有!婉婉突然想到一种说法:女人往往无法忘情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蓦地,严凯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呃……」婉婉一时手足无措,双臂反射性地护在胸前,垂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倒是严凯宇一派自然,看也不看婉婉一眼,迳自下床步入浴室。

婉婉傻傻地听着由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猛然想到自己也该清洗一下,她的大腿内侧留着童贞的红痕,全身上下都是他又吻又咬所留下的痕迹……

「去清洗一下自己,像什么样子!」严凯宇不知何时已从浴室步出,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头发仍湿淋淋的,站在跪着的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婉婉抬眼看他,很慢很慢的,像是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她弯着腰,像老了七、八十岁,被单因没抓牢而滑落——

「拷!」久违的口头禅从他的两排白牙齿间迸出,他一把抱起她,赤裸的肌肤直接接触到她微凉的体温。她冷吗?大踏步朝浴室走去,严凯宇很快地调好水温并将莲蓬头的水淋向她。

「唔……」情绪在安静时激荡,突然间,她好想哭。

「拷!」她的呜咽像点燃他脾气的炸药。严凯宇用力攫住她的肩头,摇晃着。

「你那是什么脸?想哭还是想笑?你哭有什么用?亲爱的姊姊,当年的我可是没机会哭,当我被那群白人小孩围殴时,能哭吗?当我被人明褒暗讽为杂种时,能不笑吗?我才是严家的孩子,可是爸爸却为了你把我踢出家门。你可好,这十年来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而我那个外祖父却只凭一句『训练』就可以任意折磨我!」一句接着一句,他吼着、咆着、喊着、叫着,这也才发现自己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怨恨有多么巨大,十年来像只隐形的怪兽般,不停噬咬着他的心灵。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恍惚间,婉婉似乎看见有个小男孩在他成熟的躯体内不停地跺脚叫喊着,却没有人理睬,所以只能往心里头不停堆积——如今释放!

「对不起。」歉意与怜惜涨满婉婉的心头,她忘了自身的委屈与疼痛,又哭了。

这回她是为他而哭,像个母亲般踮脚抱着他,深深的拥抱中有着温柔与感同身受的激动。

「别再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的愤怒其实等于他的哀伤,他愈愤怒便代表他心里愈哀伤……

【第三章】

冷酷

可是

自己又可曾明白你的冷酷

当你让我重新认识你前

又怎能使你重回我心居住

——婉婉心情随笔4

「严氏」——也就是「凯宇」企业的前身,原本濒临倒闭的公司竟奇迹似的脱胎换骨,变成在一片不景气的潮流中,大赚特赚的公司。

若问严「凯宇」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也没什么,它只是顺应不景气的潮流走下去,开发金融周转借贷资产市场,光明正大的套用信用卡及金融卡的模式,成为客户金钱上往来的中继点,再从中抽取佣金——以这一招起步。

其次,再大胆的大量收购各家抛空赔售的股份,合并一家又一家中小企业资本,聚沙成塔,辗转投资到国际市场。

而不论华尔街的道琼指数如何涨跌,似乎都影响不了它操作金钱方向的决定——最初那些抱持观望态度、幸灾乐祸的人,都瞠大眼睛看着「凯宇」轻轻松松的赚大钱,然后懊悔得捶胸顿足,并开始巴结严凯宇这位神明(可以在一分钟内赚进三百万美金的,当然很「神」啊)!

报章媒体也开始挖掘有关「凯宇」的大老板严凯宇的背景:包括他是前「严氏」负责人之子,有一个拥有英国贵族血统的生母,以及他当初如何大刀阔斧以五百万元的超低价抵押「严氏」求出一线生机,成立「凯宇」,他现在有近三百亿的身价……

每天的新闻话题都围绕着他。

摊开报纸一看,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连九大行星都是绕着他在跳舞。

婉婉细心地剪下各大报有关严凯宇的报导,有好几个大标题,但都是大同小异,诸如——

商场上的黑马王子找到他的白雪公主?

太子点妃?

哪家千金是幸运公主?

尽是一篇篇有关于他的风花雪月的八卦传闻,看得她素来平静的秀容也不禁微微波动——

那是轻轻的愁、淡淡的哀。

婉婉就着铺在客厅地板上的酒红色地毯,打开剪贴本,将剪下来的报纸小心地抹上胶水,贴上雪白的纸。

她很仔细、很专注,而这已经变成她闲暇时最大的娱乐——她现在已有许多闲暇时间。

人怕出名猪怕肥,严凯宇在一夕之间发达,婉婉的生活照理会跟着受到干扰。她是他的「姊姊」,也是他的「女人」,如此劲爆的双重身分,却在严凯宇刻意的掩藏下而不被发现。

婉婉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明白为什么。

说她没骨气也罢,她只要有一方小天地,就可以放任心灵如彩蝶般飞舞,过得非常……醉生梦死。

花了个把钟头,慢条斯理的处理好今天的剪报,她从那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抬起头,这才发现一整片的落地窗外已布满缤纷的晚霞。

她不由得看呆了,随手从沙发上抓起一个趴趴熊抱枕护在胸前,坐进一张懒骨头,开始陪着黄昏发呆。

华灯初上。

台北是座不夜城,市区里的灯火比天上的小星星还多。

「婉婉?」钥匙插入锁孔,开启门扉,忙了一天的男人回来了。

一阵轻微的金属声响,是严凯宇随手将钥匙扔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所发出来的。

他发现她正坐在懒骨头上,面对着夜空,于是踏步过去。

婉婉被突然占满视线的放大脸孔惊吓到,长睫眨了两下。「你回来了……」

这么说已经八点了?他差不多都在这个时间回来。

「嗯。」双臂撑在手把上,他微露出白牙,像头饥饿的野兽。

「唔……」痛!才刚愈合的下唇又被他「吻」伤了,细细的血丝尝起来涩涩的、有一点儿腥味,她很不喜欢,但他却无比享受似的舔舐着。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意乱情迷折磨你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意乱情迷折磨你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