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太后望着尊皇影走到队伍的前列,那眉宇始终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尊皇影,大王在世时最疼爱的孩子,明里不说,她却能够看的出来。因为他是七个孩子中,最低调的一个,最不显眼的一个,所以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而他总是围着自己的母亲打转,那孝心可表天地,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唯一能看透的只有那先王,而那先王却从不对人提起,只是这样一味的在心里疼爱着,不为人知。
如果不是生在这皇家,如果不是这样的立场,如果那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太后在心里忍不住有了点想念,却忍不住收回那目光。
她这是怎么了?觉得对不起他吗?那个孩子。那大位应该是他的,可她却一手毁了。那个秘密她怕是要留到百世以后,带进黄土的。只是,这王朝的太平是否会持续到她安心入土的那天呢?
打量着前面的几个孩子,想着最近生的那些事情,太后的心情是复杂的。难得的一次祭祖,却在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入了那庙里,她是否有颜面去面对尊皇的列祖列宗呢?如果是那个男人,那个早早就离开的男人见了她,可会生气?
生气她做的这一切,那个男人的任性啊!从来就没有变过的。只是她的决定,改变了他想要的那个结果,是她太仁慈,还是他太残忍?想到那个先王,太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人都死了。她只要按自己想的去做就好,为了这个国家,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那个男人有着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她,也同样有着自己的骄傲啊!
目光在人群里一扫,太后愣住了,然后瞪大眼睛,彼此的对视,只在一瞬间,却叫那太后差点跳了起来,是他,是他。他还活着……。
眼里的湿润,让那太后不知道该如何,想要再去寻找时,那人却已经没了踪迹,只是那活着的事实鞭策着她的心,活着,那个男人还活着。
低下头,那泪水终是落下,一挥衣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因为,他终究还是要死……。那泪,她早已流干了的。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让身边的丫头去把戚将军找了过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当断则断的,那心伤……止不住,便痛一个彻底吧!
……
白静书乔装成了农夫,即使是那样破落的装扮,却始终掩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文雅气息,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只是来往拥挤的人太多,倒也让人难以找到他的踪迹。
他都忘记了,这样的一场盛会,若不是出来这一趟,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初识的一刻,也是这样的一场祭祀,让他在人群中与她相遇,那个在心里始终放不下的女子。却终究是许了身心,却不能相守。
那顶华丽的轿子,轻轻遮掩的帘子,飞舞的软纱下,那张熟悉的容颜就这样映入眼帘中。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几乎要冲上去,告诉她,他还活着,还活着……。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只能这样在人群中望着,揪疼了身心,却始终只能陌路。
一个回,那双眼睛望了过来,让他心里一惊,然后对望着,轻轻的笑了笑,那一笑,让人回不开眼,那一笑包含了太多的情感,让人忘记了真实和虚幻。只是人流涌动,白静书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跟随着。
望着那人激动的回,白静书笑了。
刚想要走上去,想要把那隔世一样的容颜铭记于心,却不想,自己会被人拉住,然后就这样被带到了角落里,白静书惊讶的回头,瞪着抓住他的人。入眼的是一双满是怒气的眸子。
“是你……!”是了,若不是认识,谁能在人群中一抓就是一个准。白静书低下头,无颜见,当是愧疚于心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公孙亮瞪着白静书,就差没把他一巴掌拍回绿水村去。他是可以来这种地方大摇大摆的见人的立场吗?
“没……随便看看!”白静书抬头笑了笑,然后回望了一眼那走远的车队,目光深远,却终究是拉不近彼此的距离了吗?
“看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品绿都快急死了。”公孙亮瞪着白静书,然后看到他身上的包袱,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你打算就这样离开?”公孙亮望着白静书。
“恩!”白静书望着公孙亮,那个孩子知道了吗?想来也是的,村子里的人一定会告诉她的,只是能想到他会来这里,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白静书皱了皱眉头,望着公孙亮。
“你别问我,去问品绿吧!我也是按照她说的在人群里找你而已,谁知道还真能找到。”公孙亮抓着白静书要走,可是白静书却不愿意动。
“品绿?”白静书定在原地,望着公孙亮。
“对,她在另一个路口等着,我们赶紧过去跟她汇合,趁着这里热闹,没人注意的时候出城。”公孙亮抓着白静书,却被白静书轻轻的把手掰开了。
“我不走了,你去跟品绿说一声吧!不告而别是夫子对她不住,就此别过了吧!”白静书摇头,已经不愿意去深思苏品绿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他,也不愿意再去深思所谓的以后了。
那人,他见到了,如同以前一般的在他眼中停留过了。即使已经没有办法再走到一起,他却已经可以无憾了。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他至少还有去承接的勇气。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再苦了苏品绿,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什么?”公孙亮瞪大了眼睛。
“我必须离开的,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白静书望着公孙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些事情说不得,那他的理由也就轻薄了许多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只是品绿如果不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你走,那么一定有她的理由,我只是负责找到你,然后安全的带离这里,你若是要走,或者要我帮你带话,那些话还是你自己去对品绿说吧!”公孙亮望着白静书。
白静书的事情,品绿知道的远比白静书以为的要多,只是苏品绿不说出来,他也就没有了多嘴的必要,这是白静书和苏品绿之间的事情。而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们再不离开,将会有大麻烦。
望了一眼对这边的拉扯有着注目的士兵,公孙亮抓着白静书隐没在人群里。
“公孙公子……!”白静书被公孙亮抓着跑了起来。他愣了一下,刚要反抗。却在公孙亮的瞪视下收了声。
“如果不想再死一次,就不要说话。”公孙亮是认真的。白静书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如果让人知道他还活着,那是怎样的一场风云变色,且不说苏品绿口中的那个秘密。单是白静书这个人的存在,就已经够让人震撼的了。
“公孙公子……!”白静书叹气。他没有公孙亮的力气,挣脱不开那钳制,只能跟着公孙亮在人群里穿梭,然后隐没在市井中。
只是他们都没有现,屋檐上的黑色人影一闪而过,跟在了他们的后边,就这样消失在了热闹的街道后。
而所谓的螳螂捕蚕,黄雀在后,说的就是另一小队人马,穿着便服从人群里分离了出来,打了个招呼,便各自散去,只有两人跟上了公孙亮的方向。
这是一个插曲,在这祭祀的大典里的一个插曲,却不知,那动荡已然开始。
……
尊皇权望了一眼身后,那渐远的人群让他留恋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与从自己身旁经过的戚将军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尊皇权笑了笑。
“戚将军!”尊皇权那一笑,只换来了戚将军的一个点头,向来,他都不把这几个孩子放在眼中的,他心中的主子只有一个。即使死了,他也只认那一个。若是为了那个人的伟业,他可以背弃所有。
“这戚将军是越来越不识抬举了,你说是吧!二哥。”尊皇辉在一旁,故意放慢了度,收回望着戚将军的目光,跟在了尊皇权的身旁。
“是吗?”尊皇权望着尊皇辉,然后笑了笑。笑的诡异莫测,笑的尊皇辉皱起了眉头。
“难道不是?”尊皇辉挑了一下眉,对于这个二哥在众多的兄弟里,他是最在意的。虽说如今的大哥也让人有点摸不着边际,让他觉得没什么真实感,但是,这个二哥却是忽视不得的。
“谁知道呢!”尊皇权不做评价,只是望了一眼尊皇辉,然后快马走到了前边。
“呵呵!”尊皇辉望着尊皇权的背影轻笑了两声。有意思,这就是他喜欢跟二哥打交道的原因了,因为其他的人都不好玩啊!
一转头,尊皇辉与往后走去的尊皇影对上了眼,尊皇辉立刻鄙夷的撇开目光。这个五弟一向不得人心,却没想到因为七弟的上位而广为人知,血亲?哼,一两卖不出多少钱的东西。
尊皇影没有理会尊皇辉那鄙夷的视线,往蓉贵妃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