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贫乡骄子

第二集 贫乡骄子

最近一段时间里,杭州一带突然多了许多手持兵刃、打扮怪异的江湖人物,像是一夜间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三五成群的住进了杭州城中的大小客栈、周边的农家。而且每天都有新到此地的武林中人。杭州原本就是繁华热闹之地,现在就更加的热闹了。

不知何时,江东五士和龙崟夫妇,还有已八岁的龙珏也到了杭州。这四年来,龙珏不但学会了龙崟夫妇的一身内外功夫,而且江东五士的武功也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在他随父母和江东五士涉足江湖后,竟然可以在见到江湖中人动手时偷学到双方的武学,这让龙崟夫妇和江东五士大为吃惊。

在他们到杭州的当天,无意间在城郊的田间看见一个骑着水牛,看上去不过七八岁,面有饥色的男孩在读一本他这个年纪颇不相称的《史记》。牧童头上留着一根小辫,一身粗布青衣裤,牛背上还挂着几本书,也不知他是否能读懂。牧童或坐或卧的在牛背上读书,时而朗朗有声,时而默默沉思,这让众人大为惊讶。

这之后的几天里,他们在杭州城内外时常能见到这个骑在水牛背上的孩子。只是从不见他离开过牛背。有一两次,他们还看见牛背上多了一个瘦小的小女孩依偎在牧童的怀里。时常能听到小女孩用柔柔弱弱的江南吴侬软语叫哥哥。每当这时,小牧童都会用手轻轻拍着那小女孩的肩,眼中流露出爱怜的目光来。

忽然有一天,龙崟夫妇和江东五士都没看见那骑水牛的兄妹,就连龙珏这天也不知跑哪玩去了。众人找遍了杭州城也没找到龙珏。孟柳又急又气,龙崟只有细语相劝。

龙珏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到他们住的客栈。众人见他安然回来,才松了口气。孟柳狠狠地瞪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似得。吓得龙珏躲到了父亲的身后,轻轻扯了下父亲的衣襟,把龙崟拉到房间里,父子二人说了好一阵悄悄话。

当龙崟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对着孟柳了半天的呆,才说了一句:“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不管管这小子?”孟柳气不打一处来。

龙崟道:“他不会有下次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欧阳然问道:“他和你说他今天跑哪去了吗?”

“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平安回来了,也带回来一些他从前不知道的东西。”

“是什么?”

“他没说。可我知道,这对他的将来是有好处的。”说着,龙崟向孟柳和欧阳然笑了笑。孟柳和欧阳然对望一眼,心里已有所悟。

第二天晚些时候,众人在杭州集市上又遇到了那对终日骑着水牛的牧童兄妹。

这次他们并没有骑水牛,而是站在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水牛被远远的拴在一棵大树下。

小女孩拉着小牧童的手一直在大哭。小牧童眼中流露出与年纪极不相称悲伤与痛心。这时大家才看清那小女孩,不但是瘦小,和小牧童一样面带饥色,显然是因长期饥寒所制,本应五六岁的孩子看上去竟长得像是只有不过四岁左右的样子。

小女孩哭道:“哥哥我饿,我不吃菜团,我要吃肉包子。”听妹妹这么说,小牧童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竟令人生出一种悲凉来。

小牧童从身后转过一个口袋来,从里面拿出一方端砚。打开后,端砚上端雕刻着兰花和竹子的图案,下端是椭圆形墨盘。手工十分精细,应出自名家之手,只是龙崟等人对此道皆是外行,对这方端砚都看不出门道来。小牧童对小女孩道:“家里没钱用了,只能把它当了。”

小女孩马上反对:“不行。这是姑父留下的,姑姑不会同意你当的。”她说的时候泪水还在流着。

小牧童擦去妹妹脸上的泪,道:“爹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旭儿挨饿的,娘是不会为此生气的。”说着,走进旁边的当铺。原来他们并不是亲兄妹。

欧阳然在不远处看着小牧童在当铺里的身影,对龙崟道:“想不到江南富庶之地也不过如此。”

龙崟点头:“是啊!”他留意到龙珏自从看见这对表兄妹后,眼中所流露出的异样目光。一种让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目光——一种沉默中的痛,无声而又那么深刻。

当小牧童从当铺里出来时,手里的端砚变成了一张当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放在上面的一把散碎银子。看来这是方名贵的石砚,这个孩子也是多少了解些这方石砚的价值。小牧童把当票和银票贴身藏好,散碎银子另放在身后的口袋里,又将一块碎银换了些铜钱,便买来几个包子,递给妹妹一个后,自己却没吃,将余下的包子包好也放进了背后的口袋里。看着妹妹吃完,“呵呵”地笑了两声,问道:“吃饱了吗?”

小女孩满足的狠狠地点了下头。

“那就回家吧!”

“好。”小女孩高兴地答应了。

这表兄妹牵着水牛离开了集市。

龙珏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却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天,龙崟夫妇带着龙珏和江东五士在城郊的一座桥边看见石墩上坐着个读书的孩子,孩子面前的地上杂乱的丢着几本似乎已看过的杂记。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僧一道,一位是少林高僧无尘禅师,达摩院席;一位是武当名宿宇名赋,武当掌门的师叔。这二位在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人各自出家前就是朋友,出家后依旧是朋友,但二人一个入得是佛门,一个入得是道教。自古以来,佛道两宗自古不和,千年来战争不断,此消彼长。虽说近百年来佛道两宗有所缓和,但两派门下弟子常有私自相互挑衅的,两派掌门虽有所禁止,始终未能全令罢手。只是想不到老一辈中还有如此一对难兄难弟,常是形影不离。

此二人在武林中,论辈份,都是前辈;论武功,更是手屈一指。只是经历了十多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后,又过这许多年,老一辈高手所留无几,而这里只能有一件事会把这二位前辈高人请来。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许多江湖人物都从各地赶来。既然认识,对方又是前辈,当然要上前行礼。

众人刚要上前,那坐在桥边读书的孩子像是被谁用针刺了一下似的,突然蹦了起来,把手中的书随便一扔,向无尘禅师、宇文赋躬身行了一礼,道:“二位前辈大驾杭州,晚辈理应尽地主之谊,为何前辈过门不入?”好大的口气,没瞧出,这原来是个小大人!这孩子抬起头时,龙崟等人才现他竟是那小牧童。

“我早说过,这小子是个鬼精灵,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哈哈哈哈。”宇文赋大笑起来。

“善哉。不枉我二人教你一场。”无尘禅师点头,颇有赞许之意。

“你怎知我们来了?”

“近年江湖中生的事都在晚辈心中,何况这杭州方圆数百里生的事,来去的人——不瞒前辈,晚辈在丐帮中是有些朋友的——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

“你还有位当知府的舅舅。”

“江湖恩仇不是他能过问的。不过,这里如有不明死因的人,他到可以帮上忙。”

“你还知道什么?”宇文斌的语气流露出一丝异样。

“前辈知道的,晚辈知道;前辈不知道的,晚辈也知道;江湖中人来此地的目的,晚辈照样知道的很清楚。”

“那你一定知道那人和那件东西的下落喽?”

“不错,我知道!”

“你……能告诉我们吗?”

“不能。”

“为什么?”

“这不是我该说的。”

龙崟等人面面相觑。无尘禅师和宇文赋也是一脸无奈。

良久,无尘禅师才叹道:“这的确不是你这小娃儿该说的。令堂近来可好?”无尘禅师转了话题。

“多谢大师记挂,家母很好。家母吩咐,晚辈如见到二位前辈,一定要请到寒舍一叙。”

“办完事我二人一定去。”

“晚辈告退。”牧童又是躬身一礼,转身将地上的书收了起来,便飘然而去。

无尘禅师看了一眼宇文赋,问道:“你教他轻功了?”

“没有。”

“可他刚才的身法很像武当的登云梯。”

“那的确是登云梯,可他的步伐有误。”

“他哪学来的?”

“你我那三年功夫可不是白费的。”

“可他才八岁。”

“你认为他有多聪明?”

“恐怕比你我所有的徒子徒孙都聪明。”

“你真的这么认为?”

“对。”

清平道人这时走了过来,向宇文赋行礼道:“晚辈清平参见宇师叔。”

宇文赋打量一眼清平道人,问道:“清平?你是昆仑山‘杜一剑’杜师兄的弟子?”

“是。”

“杜师兄近来可好?”

清平道人神情黯然,道:“家师已于年前在昆仑山上仙逝了。”

宇文赋和无尘禅师讶然对望,齐问:“为何江湖上没有一点风闻?”

“弟子也是日前从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小师弟清承口中得知的。”

“怎么回事?”

“师门不幸,出了叛徒。”

“可以告诉我们吗?”

“大师兄的弟子风洄投靠了清廷。年前风洄带人上山,说是要请师祖出山。我师父那火爆的脾气,盛怒之下打死了同去的清廷官员,抓住了风洄。可不想,清兵当夜就上山了,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进的山门,竟在不知不觉中……”清平道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师父眼见师门被毁,悲痛之极,竟在乱军中仙逝;大师兄重伤之下杀了风洄,杀出重围,半路上遇到闻讯赶回的小师弟。没想到,二人又被清兵追上。大师兄当场战死;小师弟负伤逃脱。小师弟来寻我时,遇上了师父当年的一个仇家,又被打成重伤。本以为会就此死在荒郊野岭,说来也巧,我正好去那处山林寻一味草药,就这样见到了师弟最后一面,才知道师门被毁,师父仙逝。此事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了,所以江湖上还不会传开此事。师门中只剩下我和几位师兄弟,以及留在中原不多的一些弟子了。”

“想不到呀!”宇文赋恨恨的道:“鞑子如此可恶!此仇不共待天!”

无尘禅师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悲愤诵颂了一段佛经,算是为死者度。

宇文赋好容易缓了口气,向清平道人身后看去,问道:“这几位是……”

无尘禅师看了一眼宇文赋,道:“不用问,江东五士聚多分少,天下皆知。何况近年在江湖中又出了这档事,他们不聚在一起才怪。”

清平道人、欧阳然、铁翼、良路、曲明合称“江东五士”。

其他几人忙过来行礼。无尘禅师点点头。宇文赋一眼看见站在最后的一对中年男女,这二人一直没说过话,便问:“老道眼拙了,这二位是……”

龙崟和孟柳这时过来向宇文赋和无尘禅师见礼道:“晚辈龙崟、孟柳,见过二位前辈。”

“铁掌龙崟,江边红柳孟柳?”

“是。想不到道长还记得这两个浑号。晚辈本以为十六年后的江湖再无人记得了。”

“那一辈中,谁能忘记呢?当年若不是你夫妇二人在去往泰山的路上带人杀退追兵,整个武林将毁于一旦,又哪会有今日各门派的兴盛?不过,你二人也成了清廷的眼中钉。只是,当今武林中知道江湖十三令秘密的人都已没有了。”

“前辈也是为江湖十三令而来?”

“传说中,谁得到此物谁就是武林盟主。江湖中谁不想得到此物?说不想,那一定是假话。可惜,我们老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话到是开诚布公,一点都不加掩饰。

“可是江湖十三令从没传过第二代。且后来的新任盟主没有令牌也登上了盟主宝座。”

“江湖十三令言出必行,人人惟命是从。所以,后一任盟主从没人承认过,他的号令从没奏效过,这一任盟主跟没有一样。后来武林中再无盟主选出。时至今日,十三令对江湖中人还是深信不疑。”

众人面面相觑。

“可听说,江湖十三令总共才出现过四次。”

“可每次出现,势必惊动整个武林。”

“前辈可知那几件事吗?”

“老道士、老和尚虽比你们多吃几年米、几把盐,但不比你们这些后辈人知道得多。”

“刚才的那个孩子是否知道的多些?听他口气好像是知道的不少呢!”

“你是指张绍华?”

“他叫张绍华?”

“他才八岁,你认为他会知道多少事?况且,他家世代皆为书香门第、农耕人家,除他之外没人习过武。”

“可他知道二位前辈的行踪。”

“这不奇怪,前辈高人当然引人注目。再说,近日这附近不乏少林武当二派人物,一打听就知道了。”

“你认为他们会把二位前辈的行踪告诉这小娃儿吗?”

“不会。”

“他不是说丐帮有他的朋友吗?”

“我看不过是推脱之词。”

“刚才听师叔的意思,师叔与大师教过他武功?”

“是啊!算起来有三年多了。”

“前辈可愿与晚辈讲讲?”

“你们想听,老道就打扰打扰你们的耳朵了,反正左右无事,给你们讲讲也无防。”宇文赋顺着河边向杭州城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来。“当年,老道士和老和尚听说江湖十三令曾经在运河两岸各地出现过。便从京城出,顺运河直下杭州,可惜一无所获。到杭州时,我二人决定暂时不走了,一来,是为了休息休息,奔波数月未曾停步,对我们这把老骨头来说可不是好玩的;二来,此时江湖十三令又失踪迹,想先打听一下再做打算。”

“自那以后,我们似乎是每天都会在城里城外到处走走,打听令牌的下落。记得那天我二人又出了城。当走到一片田边的空场上时,看到个三四岁的孩子在打一套江湖中最常见的长拳,那套拳法并不复杂,若论招式中的种种变法,就算是武林成名人物来打这套拳也不见得比他高明,还只怕是要稍逊一筹呢!据田间的老者讲,这拳法是一老乞丐教的,因为那娃儿救了个年岁与他相仿的小乞丐。为了谢他,老乞丐教了他七天的拳脚功夫。”

“那天下午我们到前面的村子休息的时候,又见到了那小娃娃,贫僧越看越喜欢,便破了一次戒,与老道士打了个赌。”无尘禅师接道:“我二人教那娃娃自己本门功夫,看谁教得多,教得好,娃儿又学得精。老道士同意了。我们就去找那娃娃的家。当我们找到他家时才现,他家虽是本村惟一大户,却是清贫如洗,且屋里只有妯娌两人和两个娃娃,其中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后来我们才知道,全村人家都是如此,原因是旗人圈地。虽然朝廷将圈的地还了,但村里的人家已元气大伤,从此难以度日。”

“孩子的父亲呢?”

“大娃儿的父亲多年前冤死在杭州大牢里;小娃儿的父亲就是现任杭州知府。”

“知府家里怎会如此清贫?”

“你们近来一直都在杭州附近吧?”

“是。”

“那你们可曾听说这杭州知府为人如何?”

“听说是个勤政爱民、不屈权贵的清廉好官。”

“清的家无长物,还常常拿出自己的俸禄来接济村里的人,以及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出外办案,从不坐轿。”

众人默然无语。

“后来呢?”良久之后,不知谁问了一句。

“就在这种状况下,我二人向娃娃的母亲提出教她儿子武功。娃娃的母亲欣然同意。就这样,我二人在那一住三年多,不分寒暑,每天早晚那娃儿自行读书练字,或是帮他母亲外出打柴、干些家务。之后,上午跟贫僧学习少林功夫,下午跟老道士学武当功夫。直到半年前,我二人分别接到同门传信,说又现江湖十三令的踪迹。才匆匆告辞动身上路。在路上我二人才现,两派武功,除内功外,武当只有登云梯和另一需内功基础才能练的武功外,可以说是清囊相授;而少林七十二绝技,贫僧记不起哪门绝技没向他提过、没教过他的。不过,他能学会一星半点就不错了。”

“一星半点?”宇文赋大叫了起来,“不会吧?和尚,你只教会了他一星半点?”

“当然不会。道士,你别忘了,少林功夫可不是三年功夫能学会的。和尚今年已有七十了,也没说过少林功夫样样都会,样样精通。至少和尚把能教的全教了,他能不能学会要看他今后的努力了。”

“这还差不多。”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老道士不能太吃亏。”

这两位前辈竟像孩子似得拌起嘴来。

“嘻”的一声笑,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低头看时,又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双灵动的眼睛时常流露出些许异样傲然的目光,稚气的脸上总带着几分自信。又是张和年纪不相称的脸。看到这张稚气的面孔时,不禁让人想起张绍华那张总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面带饥色的脸。

宇文赋淡淡地道:“这小娃娃是谁?”

龙崟忙道:“犬子龙珏。”转头对龙珏厉声喝道:“珏儿,还不过来见过老前辈?”

龙珏上前,本想像张绍华一般躬身行礼,结果被父亲低喝了声:“跪下。”只好行了个跪拜礼。

龙崟道:“小儿年幼无知,还望前辈莫怪。”

“孩子嘛!大了就好了。”宇文赋淡淡地搭了一句。

龙珏起身后,忽然问道:“张绍华真学过少林和武当的功夫?”

“小娃儿,你是不信老道士和老和尚的话?还是不信张绍华真会武功?”宇文赋冷冷的问道。“老道士看得出,你这娃娃已把你父母和江东五士的武功学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功夫在武林高手中也是手屈一指的,所以你不信在你这辈人中谁会比你厉害,对吗?”龙珏侧目看着这老道士,听他说下去。“老道士可以这么跟你说,十个龙珏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张绍华的对手。再练十年也许能和现在的张绍华打个平手。”

“这不太可能。”这回轮到曲明开始糊涂了。他自认为眼力在江湖中数一数二,没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可这次对张绍华的武功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太淡漠,太不外露,虽说刚才他小小的露了一下,但曲明却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来。张绍华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任意妄为;武林门派弟子的那种狂傲,随处显露武功的**;更不像龙珏这般从小习武的孩子,举手投足间便显露所学武功。他就和那些毫无武功的孩子般,丝毫不见有武功的样子,他把自己的武功深藏得很好。“前辈刚才说并没教他内功。”

“他的功夫连你曲明都走眼了,何况是一般人。如果不是他刚显露出他会登云梯,连老道都想不到他有内功,且内功已非浅。登云梯并非一般的轻功,如没有相当深厚的内功来做根基,使用此轻功是没有什么好处,且事得起反。”

“您看他有多深厚的内功?”

“清平,你看呢?”

清平道人想了想才道:“以晚辈看来,他至少有十年内功。”

“十年?那他在他娘肚子里就得开始练内功了。”

“就算从那时开始练也才九年,还差一年呢?”

“这……”

“这什么这?天都快黑了。”

“黑就黑,反正我们已经进城了。”

众人已不知不觉的进了杭州城。

“那孩子住在哪儿?”

“问这做什么?”

“不能问吗?”

“能。”

“他住在城南二十里外的二姓村。”

“二姓村?”

“就是那个只有张李两个姓的村子。咱们还曾在那里歇过呢!”

“想起来了。那个村子的确是很穷。不过村子到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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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桃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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