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于灵飞关心阿捧的伤势,根本无法一觉到天亮,四更时分他就醒来,偷偷摸摸的想要去看阿捧,被切以刑给拦住,气得他大叫。

“我要去看阿捧!”

“他在八王爷的房里,你衣衫不整的,去别的男人房间干什么?”

这是什么口气,听起来好像自己是他要红杏出墙的老婆一样,而自己也太没用了,干什么偷偷摸摸,他想去看阿捧就去看,谁也挡不了他。

他跟切以刑八字都没一撇,不过是昨夜头脑昏沉,迷迷糊糊的和人亲个小嘴,这自大狂就以为自己够资格管东管西了。

哼,老外亲来亲去也从没当一回事,他是见识广博的现代人,当然不把那个吻挂在心里。

那个连屁都不是!他自我心理建设做得很好,不会因为被个男人吻而产生心里阴影跟不良压力。

“我独身,他未婚,有什么不可以!”他嘴快的回了句。

切以刑脸上乌云一片,一副绿帽戴上头的表情,揪住他,翻倒。

于灵飞以为他要来强的,想不到这男人狠狠的一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他叫得天都快塌下来,他从三岁起,就没被人这样处罚过了。

“你、你搞什么鬼?你又不是我老爸!”

“还吵,再来一下!”

切以刑手劲很大,是真的打,不是开玩笑的,一下就痛得他眼眶泛泪,再来一下,他的屁股都肿了。

“你凭什么打我屁股,我跟你又没关系。”他噘着嘴问。

“我卖给你就有关系了!”

切以刑对这答案似乎很沾沾自喜。没错,以前他不卖,逗得自己心痒难耐,欲火无处发泄,昨日他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他可以不卖,那自己就“强卖”给他好了,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瞧,昨夜若不是那声尖叫,他早就搂着柔若无骨、香汗淋漓的他睡了一晚,不,也许是一晚都不用睡了,听得宛转娇啼,任他翻来覆去,尽兴一整夜。

“我买你干么,我又不是人口贩子,而且我对你的屁股也没兴趣。”

最后那一句话又惹来一记熊掌,痛得他龇牙咧嘴,接着切以刑就手摆在他屁股上轻轻的揉着,像在揉去疼痛。

“你怕我痛打那么大力干么?”

他这自相矛盾的做法简直莫名其妙,想不到切以刑却自有一套理论。

“这是家法,当然要打得你疼,你才记取得了教训,但爷怜香惜玉,让你疼了,自然会加倍爱怜你。”

“我靠,这什么鬼,我又不是你家的人,对我施什么家法?”切以刑的脑袋不好,他又不跟他姓切,他切家的家法关他啥事。

“我卖给你,自然你就是我切家的人,在我没玩厌你之前,你永远都是我切以刑的人。”

这什么鬼买卖道理,谁又是他的人他颠倒是非的话激得人气愤非常。

更何况他身为卖方大牌得很,竟还先呛一句他没玩厌之前,搞得自己这买方很没地位跟尊严。

“我才不买,而且我又没付银子,不算真的买,你去找别人好了。”

“我卖给你了就是卖了,没有第二句话。”他语意强硬,连气势都凌厉几分,由不得人说不要。

×的,连要退货都不行,而且他连一毛钱都还没给,有没有这么恶质的厂商啊。

现在他横眉竖目,一脸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的强盗模样,他这是招谁惹谁,他现在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昨夜他贱嘴,现在人家不让他退货了,他忽然怀念起现代的消费模式,可以七天内带着发票退货,购物台更赞,许多产品还有十天监赏期,不满意即可退货—先声明一点,他可没试用过切以刑。

切以刑脸上虽然不见缓色,揉着他臀部的手却相当轻柔,把刚才的疼痛都揉得飞走了,于灵飞轻飘飘的接受他的按摩,舒服得眼睛都眯了,不过他可没忘记在八王爷房里的阿捧,而在古代切以刑还算是他信任的人,他轻声的问出自己的担忧。

“你看阿捧的脸会好吗?”

切以刑想也不想就说:“会好!”

这回答让于灵飞喜形于色,“你怎么知道?”

“若是不好,八王爷也一样会要他,这件事对阿捧而言,其实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切以刑的解释让他的眉头再度皱起来。

“狗屁,八王爷是只缩头乌龟,万一他哪天又发神经,把阿捧再次的赶出去怎么办?”

切以刑往上揉着他的背,感慨道:“你不懂,当一个男人全心全意为一个人设想的时候,那人在他眼里有多重要,在他心里占多大的位置,你以为八王爷舍得放阿捧离开吗?他是心里有关卡过不去,如今珍视的人被毁容,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八王爷说什么也一定会医好阿捧的脸!”

于灵飞沉默。他对八王爷的印象相当不好,但是不可否认的,八王爷看见阿捧毁容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心痛与难受都是真的。

“我说将军大人,我不太懂你们做官的头衔,请问什么是‘殿下’?”

对阿捧的事暂时安下心,他提起梗在自己心里的疑问。

昨天那像戴着阴森鬼面具的男人就是这样叫他的,他就算古装剧看不多,也知道“殿下”不可能是用来称呼平民的,但实际上用来叫谁,他也不是太有概念。

切以刑沉吟了下,“皇上还未继位前,底下人就叫他殿下。”

“皇上?”于灵飞惊道。

切以刑继续解释,“但‘殿下’也不只是用来称呼储君,像王爷、公主等的皇子、皇女皆能用。”

“皇子、皇女不是皇帝的儿女吗?”于灵飞有点搞糊涂了。桃红是个名妓,谁会开他玩笑,叫他“殿下”?

“讲话别那么没分寸,我们房间内私谈就罢了,在外头可别胡说,皇子、皇女岂是我们能挂在嘴边议论的。”

“等一下,我是皇子吗?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叫我‘殿下’。”

切以刑目瞪口呆的听着他自抬身价,随即哈哈大笑,“你这雏儿说什么要杀头的笑话,皇室血脉中从未有过雏儿,皇族尊贵,乃是真龙托生,哪会有低贱的雏儿。”

于灵飞从他腿上爬了下来,大惑不解的问:“皇室中没有雏儿?一个都没有。”

“当然没有,不只是皇室,京城两大世家也没有,皇室是真龙血脉,另两个世家协助开国皇帝建功立业,帝王也许下永保昌盛的承诺,除非他们莫逆造反,要不然永远都能袭爵继位,传承多年,两个世家开枝散叶,家族庞大,但也从未出过低贱的雏儿。”

原来有那么多家族没有雏儿出生,听切以刑这么说,皇家没有雏儿是千真万确的,自然那声殿下便是有鬼,或是音同,自己搞错了而已。

但那一封信,可是明明白白写着“毒杀切以刑”,这桃红到底是谁?为何有人写了那一封信给他,用词又像是交代事情的上级口吻,莫非桃红是间谍,许多女间谍对外的身份都类似交际花,以现代观点来看,陶红应该也算是交际花吧。

啊,他头脑都混乱了!

而那封被泪弄湿的信只有自己和阿捧见到,他当时擦了眼泪,对阿捧说他不知道那封信是谁的,也不知道那封信为什么这样写。

阿捧信了,毫不犹疑的撕碎信,然后埋在土里,并且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件事。

阿捧的信任让他相当苦恼。这桃红恐怕是有秘密的,但这秘密是什么,他之前搜桃红房间时没发现。现在店整个被拆了,更无从知道桃红的秘密是什么,也许该从桃红的出身去查。

他被切以刑逼着再睡了一下,可能昨夜睡得并不好,他这一睡竟睡到日上三竿,而切以刑早起回府办公,竟也没叫他起来,他恨恨的在心里骂了几句。

清醒后,他就赶快到八王爷的房间去看阿捧,并得知八王爷天刚亮时就已出门寻医,而他进房时绿竹就坐在一旁,正在喂阿捧喝羹。

阿捧性格坚强,容颜半毁、疼痛难当,也不曾流泪,倒是个性多愁善感又年纪轻的绿竹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他一边喂一边哭,还要阿捧劝慰他。

连续照顾阿捧几日,绿竹情绪一直很低迷,他对于灵飞说,十五日是京城最有名的一间寺庙中的菩萨寿诞,众多信徒都会到庙里拜菩萨,他跟一些雏儿要去替阿捧祈福,求菩萨保佑阿捧的脸赶快好起来。

于灵飞也知道店被拆以后,底下的雏儿个个人心惶惶,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生路,就同意他们做伴一起去热闹热闹,以免关在屋里闲想,反而悲愁。

他们稍作打扮,开开心心的出发。

于灵飞则在房间陪阿捧聊天,到了快傍晚时,一群人愁眉苦脸的回来,哭说绿竹不见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几天阿捧才出事,现在竟轮到绿竹,这也太衰了吧。

他详问情况,才知今日是庆祝菩萨寿诞的第一日,山上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怕被撞散,就约了申时一刻在庙前的大树下会和,时辰到了,众人都如约而至,就只有绿竹不见人影。

他们担忧,派了一些人进去庙里找,其余的人在树下继续等,直到黄昏,依然不见人影,碍于众人只是低贱雏儿,就算报官也必定无人理会,因此才哭哭啼啼的回来禀告。

于灵飞食指揉着太阳穴仔细思索,绿竹年级虽然不是里面最小的,但他胆小柔弱,而且面容姣好,可说是店里最美的,论美色,花魁桃红还远远不及。

就连那冷血汉皇帝也只爱对绿竹说话,还赏了绿竹一直玉环,该不会去进香的时候,谁看中他的美色,把他给捉走了吧。

正往坏处想时,绿柱被人护送回来,他衣带歪了,稍带倦容,却满面春风,一扫出门之前担忧阿捧的愁容。

“老板,我回来了。”

于灵飞一把搂住他。这个漂亮柔弱的小弟弟,不只是年纪小,心地更是善良单纯,他怕他遇上坏事,伤了一贯纯洁的心灵。

“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于灵飞的口气稍微严厉了些。

“对不起,老板,太多人了,我被人给踩到衣摆,跌了一跤,几个神色不正经的公子包围我,幸好一个夫人出面,把那些人斥退,然后我跟夫人进了香房,夫人画菩萨像还愿,我就在一旁帮他磨墨,直至天色转黑都没发现,因为太晚了,夫人很好心的叫仆人送我回来。”

问清楚后,于灵飞才放下心来,绿竹又说那富人还要在庙里画上七日菩萨像还愿,问他可不可以每天都去帮夫人磨墨。

“是哪个夫人?”阿捧被人从床上扶坐起来后问。

绿竹瞄了他一眼,严重有些惶恐,随即低下头,“德扬国公的夫人。”

阿捧唇抿了起来,绿竹也咬唇不语,于灵飞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但阿捧向来照顾绿竹,很多知心话也只有两人知晓,料想他见绿竹神色有异,听出他在说谎。

说不定绿竹是遇见那位少爷公子,见他刚见门是一脸的喜色,帮个夫人磨墨哪会这般的开心。

哎呀,这是好事啊!

他还担心单纯到有点蠢,用流行说话就是天然呆的绿竹被那个冷血汉皇帝给拐走,很好,如果可以出现一个理想对象,他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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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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