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躺在床上快两星期了,炎只有当天来过,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是只在我的面前蒸发!白露、林鸣虎、傅恒...每个人天天都会看到他,就只有我看不到!......躲我吗?为什么要躲我?我没有哪里错做啊!想不通......
......我以为受伤后他会来照顾我......结果呢?把我丢给白露就算了,林鸣虎天天来烦我,我也认命了,可是十多天来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让人一直送来补品、伤药,他则是搬到主楼的书房去睡!我是夜叉吗?!躲我躲成这样!!哼!!连白露今天也怪怪的!一堆人都欺负我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是吗!?
脚步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步伐沉稳...是白露,另一个听起来轻浮而且脚步比较快,似乎步伐很小......是谁呢?神无月正在思索的同时,门外已经传来白露的禀告声:「堂主,风......」
「白护卫!他只是个下人!就算是楼主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应该称呼他是堂主!!」清脆的女声响起,打断了白露的话,语气中明显有以身分划分地位的意味,引来白露略为不悦的神色,但她根本不管白露的反应,径自打开冷居内室的大门!
是.....风情!?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风情从容自在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神无月愣了一下,可是他迅速回复平日的略带一丝轻浮的高傲,同时因为风情之前的话意跟自己不想在情敌前示弱的心态,神无月对白露下一个赌气成分居多的命令:「白护卫,麻烦您扶我坐起来,在风小姐的面前,身为下人的我怎么可以躺着呢!」
「可是您的背后的伤口......」白露担心神无月起身的动作会使鞭伤迸裂,可是却在神无月坚持的眼神之下不得以听命行事;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神无月靠坐在竖立的枕头上,可是纵使移动地如何缓慢,背部较深的伤口还是因为肌肉之间的牵动而瞬间裂开,但神无月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异样,彷佛背后感到的觉温热湿意并不是自己正在流出的鲜血。
风情对神无月在伤口未愈之下却因为自己来到而要起身并没有阻挡的意思,反而自己倒了杯茶,同时不但示意白露帮她搬张椅子到神无月床前更命令他离开冷居。
听到风情的命令后,白露担忧地看了看神无月,眼神交会之间,白露遵照神无月的意思安静离去了,留下背部渗血不断的神无月及坐在床前的风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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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姐会回到冷楼,我想是找的您的爹亲了吧?我在这里恭喜您。」神无月首先出击,探视对方状况。
「我的爹亲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既然对方到现在都没有提出条件要交换人质,加上爹亲没当场被杀害,我想他们抓他应该有特定目的,暂时应该安全无虑吧!我回来......是因为婚礼,毕竟剩下一个月左右,就算爹亲暂时不在婚礼还是要举行的,谢谢你的关心。」
什么!?婚礼还是要举行!!不是应该会延后吗.....「风小姐,这不太好吧,毕竟女方的主婚人生死不明,您还坚持举行婚礼,这会让人说闲话的.....」
「呵!十月底冷楼楼主大婚之事大部分武林人士都知悉,只缺正式发帖而已,若取消的话必定损及炎的颜面,况且我回来就听到傅总管说明婚礼细节一切都是精心打造过的,想必炎很期待婚礼吧,我岂能因个人的问题而让夫君不悦呢,你说是吧?」风情一改初到冷楼时的沉静无语,言语间炫耀意味颇重,似乎专门来找神无月挑衅。
炎!?你叫他炎!炎是你能叫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妳还活着!不是遇刺了吗?妳为什么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就算妳举行婚礼,炎也不会是你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你以为经过一个仪式就能得到他的人吗?你以为炎把婚礼弄得很隆重就是爱上妳了?不可能的,到死,我都不会把他给妳!不会把他给妳!
炫耀啊!妳尽管炫耀,他不会是妳的,从来都不会是妳的!
神无月掩盖在被下的双手因为怒火翻腾不但紧握到手指泛白的地步,甚至右肩的伤口也因为手掌用力过度而让绷带上面扩散出一朵微小的红花,但他看着风情的脸庞却没有丝毫异样,只是略微僵硬的语气、马上转移话题的回答泄漏了他的怒气,「....是吗......不知道高贵的风小姐来找我这种低贱的下人有什么事情吗?」
「呵,因为我前阵子遇袭,让我吓到惊吓了呢!反正......我的夫君未来将会统一北武林,风堡以后也会是他的,所以受到惊吓的我根本不需要再管风堡事务,当然是回到夫君的身旁寻求保护最重要,可想不到我一回来就听到你也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你而已。」
风情边说话边装出小鸟依人的娇弱模样,脸上还特意显露娇羞及想到靳非炎的恩爱神情,神无月见到此状,整个人瞬间沉静了下来,脸庞垄罩一层阴霾,杀意瞬间萌生,他的左手已经摸上腰间找寻平日惯用的软剑,可是却只能摸到一片空白,软剑早在受伤当日就被取下!这一瞬间的摸索失落让他一惊,突然想起自己正受伤着,也连带想到靳非炎收下自己的装着护身符的玉佩,他沉吟了一会,收敛心神,平静了自己的情绪。
再抬头,神无脸上盈满笑意:「感谢风小姐的关心,看起来您遇刺却安然无恙真是苍天保佑,我就比较可怜了些,当天只有我能替炎挡下刺客的伤害,很可惜您身在远处帮不上炎的忙,而且当时我还让炎亲自照顾我,真是对风小姐感到歉意,毕竟您来到冷楼前后加起来也有数个月了吧,炎都没有亲自照料过妳的起居,想不到他却来照顾我,真是对不起呢!」
哼!在我面前提婚礼、亲昵的叫着炎的名字,根本就是猜出我对炎有爱慕之情,我也不怕妳知道,迟早......炎会是我的人,现在单名地叫他是先叫给妳听的,以免妳以后会不习惯呢!
「风小姐,我想休息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定会好好接受炎命人送来的补品,而且炎居住的冷居很舒适,我的恢复会相当快的,您先回吧!白护卫,风小姐要回去了,你送代替我送她回去休息!」神无月看着风情被他气到发红的脸庞,故意自演自唱说出自己受到风情从未有的待遇,末了还故意装疲累的样子要白露送人,不过选择打破平日沉默个性的风情也不是省油的灯,临走前送了神无月一些话。
「神无月,如果苏庆成是你救走的,功过相抵之后,你这一次替炎挡剑就不失去作用了,大概会被废去武功然后逐出冷楼吧,争他,你的机会更小了!靳非炎是一个令人欣赏的男人,身为女人的我当然会爱上他,他也会爱上我的,因为......女人可以用泪水打动男人,钢铁般的男人要用什么来打动另一个男人呢,呵呵!告辞了。」
看着骄傲的风情走出冷居,神无月好不容易获胜的兴奋也在瞬间消失,他不得不承认,要让正常的男人爱上男人已经很困难了,况且要让靳非炎这样讨厌男人相恋的人爱上自己呢!一瞬间,好不容易休养到略有血色的脸庞瞬间雪白一片,萎靡的神态犹如生命烛火燃尽的憔悴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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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露回来的时候,神无月还是背靠着枕头,白露才蓦然想起他忘记帮神无月躺下,才想动手扶着他躺下之时,神无月眼露精光,严厉地问着白露:「为什么?」
白露乎知道神无月在问什么,看着神无月严厉的眼神,他嗫嚅地说出了自己隐藏多日不敢上报神无月了,越说,神无月的脸色越不好看。
啪!神无月一掌拍打在床上,阻断了白露的话,「火焰抓走了冷允!?我是要他去做这件事情吗?」
白露深知火焰所出的纰漏大到连女娲都补不起来,因此面对神无月的问话除了保持缄默以外,他只能低头闪避神无月正烧着怒火的眼光;看着白露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模样,神无月除了生气之外也知道迁怒对现况于是无补,沉思了一毁后转移了话题。
「追杀火焰的事情先搁下来,不要发任何通缉令避免他有所惊觉,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兵力集中,在十月底前灭掉血盟。」
十月底前!?勉强算的上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要动员全部去灭血阁,这太冒险了吧!「堂主,他们不是泛泛之辈,加上之前兄弟们也攻打其它地方过,这么频繁的出击......好像不好,能不能用计谋不伤兄弟的性命而夺下血阁?」
「白露,在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多得是,你怎么会一时心软呢?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要完成义父的梦想,既然义父让影主子跟我坐上这个位子,我就会尽力让梦想实现,不惜一切代价实现它!告诉其它的长老们这个决定吧。」
习惯服从命令的白露没有在对神无月的命令有所质疑,领命后就想帮神无月躺下休息,这时才发现神无月不止肩膀渗出血丝来,背后更有多处点状血红,担心不已的白露马上前去找大夫来重新处理伤口。
明明处理伤口是那样的疼痛,可是神无月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有他自己想象的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