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丽梅回到家里,找了块白毛巾把头松松地包起来,刚做的,被油烟熏坏了,得多心疼?她扎上围裙,开始为自己的生日晚宴忙碌。
厨房是女人一生的舞台。
一大早从菜市场带回来的各色菜蔬鱼肉,被细细洗净切开,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红红绿绿,喜庆新鲜。
菜谱,马丽梅老早就盘算好了。一个黑椒牛柳,这是丈夫喜欢的口味。再来一个红焖羊肉,这是马丽梅跟一个河南人学会的菜式;算是冬天应季的菜色;还有砂锅豆腐,清淡鲜嫩,暖胃生津,再配上两碟小凉菜――樱桃萝卜和蒜蓉木耳,既营养又够丰盛。
马丽梅在家庭饮食上绝不吝啬,因为吃药比吃菜更贵。
马丽梅的丈夫卢少川是个小公务员,清水衙门,饿不死也撑不着,仗着笔杆子硬实,在领导面前算是个红人。
他们俩是大学同班同学。卢少川是班里团支部书记,马丽梅是宣传委员。
大学毕业前夕,卢少川找到马丽梅,向她表达了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和她处朋友的意思。
马丽梅打量了一番卢少川,觉得他个子不矮人品不坏长得不丑废话不多,文质彬彬戴个眼镜,看上去很含蓄,于是就同意了。
俩人处了一年朋友以后,双方家长都觉得他们该结婚了,于是马丽梅就在元旦那天和卢少川办了典礼。
1月1日,不仅是马丽梅的生日,还是他俩的结婚纪念日,理所当然是这个小家庭里最重要的日子。
这个纪念日,已经成功举办了五届。今年是马丽梅和卢少川结婚的第六个年头,据说叫做铁婚年,象征着夫妇关系坚不可摧。铁婚,这叫法听着多硬实,只要不遇上王水,一百年不变。
每年的今天,卢少川都会买个蛋糕,虽然尺寸不大,但花色一定是用了心的。此外还会买花或者小礼物,而马丽梅总是做一桌子好菜,跟卢少川喝上两杯,有时是白酒,有时是红酒。而后,借着酒兴,缠绵悱恻颠倒鸳鸯……
想到这里,马丽梅的脸微微有些红,顺手撩了撩额前的卷,又拨了一下锅里的菜。
油汪汪的羊肉,??地出欢快的响声,腾腾的热气弥漫开来,掺杂着大料茴香黄酒的香味。
卢少川比平时晚回来半小时,一**坐在沙里,坐得很深,好像有点疲惫。
马丽梅看到卢少川两手空空。
“很累?”马丽梅像往常一样问道,尽管心里有些不悦。
卢少川没说话,闭着眼睛缓缓点头,又扯出一张纸巾,摘下眼镜胡乱擦拭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先吃饭吧。”
马丽梅把菜端到餐桌上,解开身上的围裙,忽然想到偶像剧里浪漫的晚餐都要点蜡烛穿晚礼服的。那种黑色的长裙,深深的v领和修身的剪裁会勾勒出女性身体的完美曲线,侧面还开着很高的叉,修长的大腿像大个儿的白萝卜在昏暗的烛光里若隐若现,将女人的妖娆本色挥到极致,挑逗着男人的理智底线。
马丽梅的身材依然曼妙,她觉得自己穿上那种衣服也会很美丽,要是再化点淡妆……
卢少川依然没有话,一味低着头往嘴里送饭,马丽梅源源不断地把菜夹到丈夫碗里,马丽梅觉得他连吃到嘴里的是什么菜都没注意。
卢少川平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以前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在兴致所至的时刻,也偶尔会说几句叫人脸红心跳暖洋洋的话,这正是马丽梅今晚格外期待的。
马丽梅想问问卢少川有什么心事,但她不愿意在自己三十岁生日这天破坏气氛,佯装不知道吧,于是默默地吃饭,收拾完碗筷,也坐在沙上,盯着电视机呆。
卢少川心情烦躁,举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索性提前去洗澡。
马丽梅取出丈夫的睡衣,追到卫生间,看见卢少川正在脱衣服,大半个身体已经裸露出来。
三十一岁的卢少川皮肤白皙,肌肉紧绷,他弓着背脱掉内裤,结实的臀部和大腿线条毕现,微微有点小肚子,但丝毫不影响成熟的魅力。
六年来,在马丽梅的精心照顾下,他由一根弱不禁风的豆芽菜变成现在结实孔武的身架,马丽梅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
马丽梅歪着头笑着说:“要我帮你搓背吗?”
卢少川面无表情,“不用了,你去看电视吧。”
卫生间的门关上后,马丽梅在门口驻足良久,听着里面的沙沙的流水声,像是春蚕颇有韵律地啃噬着桑叶。
卢少川再出来时脸有点红,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心里顿时像一股温泉熨帖过一样。这是他的习惯,妻子每次都记得。
他看了看妻子的背影,她正往卫生间走去。她的头好像新烫了,虽然有些突兀,但颜色还是很不错。
女人就是爱?饬,卢少川这么想着,呷了一口茶,温热正好,但有些苦,不由得摇头,迅即拉过茶几下面的《原谅我红尘颠倒》随便翻阅起来。
眼前忽然一团漆黑,卢少川惊愕地抬头,电视机还开着,两个表情激动唾沫星子乱飞的男女操着港台腔犹在吹嘘推销某种保健品。
客厅的灯被关上了。
卢少川正要起身去查看,马丽梅步履翩翩地走过来,紧挨着他的身体坐下。
借着电视机的光亮,卢少川注意到妻子身上的吊带睡衣竟是无比性感,透明的短裙裹不住浑身春色,酥胸半露,锁骨玲珑,深紫色越衬托得她肌肤雪白丰腴,像被包在玫瑰里的露珠。
马丽梅好像从未如此美丽过,好像从未如此大胆过,卢少川心里一动。
马丽梅的小手轻轻地旋转着丈夫胸前的纽扣,一颗颗地拨开,灵活俏皮地,把小手钻进他的胸前,同时身体也旖旎着缠绕在卢少川身上。
卢少川刚伸出手臂揽住妻子的腰,马丽梅就把身子紧紧贴过去,怕冷似的往他的怀里钻,平时很会说话的小嘴此时只剩下呼吸,丝丝缕缕的热气喷在卢少川的耳边,把他的热勾引出来。
卢少川腰里用劲,一把抱起马丽梅,径直走到卧室去。
马丽梅的身上散着奇异的香味,这味道令他着迷,好像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与他**。卢少川不知道这是妻子专门从网上订购的**香水。
他利索地甩掉睡衣,望着身下媚眼如丝的马丽梅,一时竟**澎湃不能自已,彷佛新婚之夜一般狂喜焦灼。他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探寻着,所到之处无不新奇。
马丽梅觉得自己身子化为一池春水,丝丝涟漪荡漾开来,头目森森,醉眼朦胧,心底的热层层地升腾起来。她的四肢爬山虎一样缠绕着丈夫,缚住他的身体,与他紧紧地绞合在一起,互相不能呼吸。
马丽梅觉得耳朵一热,卢少川的嘴唇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拉扯撕咬,缓缓地吞进吐出,舌尖旋转摩挲,顺着脖颈肩窝一路向下,难耐的**令每根汗毛末端都放肆……
马丽梅咬碎银牙,终于不可遏制地出呻吟。
“老婆……你今晚不一样……”
马丽梅听不清丈夫梦呓似的言辞,她的热情全部喷,她焦灼地导引,应和,急不可待,焦灼万分。
她的手摸到丈夫的下身,没有想象中的崛起,马丽梅的心忽地一沉。
马丽梅徐徐起身,将丈夫推倒在床上,她讨好似的用舌尖去吻丈夫的身体,一寸寸地碾过去,蔓延过肚脐时,丈夫的身体出微微的痉挛,仿佛遭到电击一般。
马丽梅的脸骤然烧着了一把火,她正欲抬起脸庞躲闪,却被卢少川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头顶,他把她的头往下面推。
马丽梅忽然想到毛片里面的金碧眼女郎,她们高高撅起浑圆的臀部,在强壮的男人胯间**地动作着……
眼一闭,马丽梅也开始模仿。卢少川的喉咙里堵着一口浓痰似的闷声闷起地响,他手臂上的血管贲张,但下身依然平静如水。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马丽梅觉得有一世纪那么久,终于被卢少川推开。
卢少川颓然跨坐在床头,默默点着一支烟,无声地吞吐着,背影一团漆黑,纹丝不动,像黑色剪影。
“你到底怎么了?”
马丽梅倒在枕间,幽幽地问,眼角瞬间滚出热泪,正一滴滴地把枕巾打湿。
“我阳痿了。”
卢少川胸中一声叹息,声音平静,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马丽梅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