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雨菱隔天就出现在侦探社,她淡淡的和外头的职员打声招呼后,就走进大刚的办公室窝着。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大刚桌上的文件,连看了几宗后,简直失望透了,怎么净是一些无趣、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看看时间,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那家伙竟然还没出现,老哥和小婕也不知跑哪去了,看来这间侦探社没用,还能生意兴隆.真是件奇迹。

“王秀,外头有人找你。”一名女职员轻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说。

“噢,谢谢。”

雨菱疑惑的转身走出办公室,心里纳闷谁这么厉害,找她找到这里来了?

女职员指了指一旁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的年轻送货员,雨蒙皱皱眉,朝他走过去。

“我是王雨菱。”

“王秀,有个客人订花给你,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

送货员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当他看见雨菱时,整个人简直惊艳得呆掉了。眼前高挑的美女简直比明星还漂亮,一身白色牛仔劲装,一张脂粉未施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素脸,居然看不出丝毫的瑕疵。

“哇,又有爱慕者了,是哪个不怕死的男人?”

沈婕不禁失笑的凑过头,只见卡片上是男性苍劲有力的字迹。

献给我心目中最迷人的秀

不再踯躅了。

当她用多情的爱语召唤时,追随它

虽然它的道路苦涩又尖锐

当她用温柔的肢体拥抱你时,顺从它

虽然隐藏在她美丽羽翼下的刺,也许会剌伤你

但爱了

她鞭笞的棘使之自枷锁的壳中解脱,自由

她施予磨难的箭使之明了心中欲望的火

关恒毅

看到后来,沈婕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雨菱,情诗也!”好个詹士,居然还改编纪伯仑的诗呢!

“有什么好笑?这见鬼的算是什么情诗?”雨菱不悦的白她一眼。“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拐着弯骂我泼妇?哼!要是让我知这是谁,肯走让他死得很难看!”

“是吗?向是根据昨天的战果看来,恐怕……呃……不太容易喔!”沈婕意有所指的说。

小婕话中的含意是……雨菱眉头一皱,眼睛渐渐眯成两条直线,嘴角也愤怒的抿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束花是詹士送的?”果不其然的,沈婕愉快的猛点头。“该死的!”那个臭男人竟用这招消遣她!

雨菱猛地转身走向圾垃桶,用力将花和卡片丢在桶里,双手一拍。

“哇,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也,好浪费。”望着那束惨遭丢弃的花束,沈婕不禁可惜的说。

也对,不能暴殄天物,会遭天打雷劈的!雨菱一转念,弯身又捡起花束,一颗一颗的将巧克力拔起来塞到口袋里。她东拔西拉了好一会儿,才将惨不忍睹的残体又丢进垃圾桶,转身走向外面。

“雨菱,你去哪?”沈婕莫名其妙的追上怒冲冲离去的雨菱,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门口。

雨菱忿忿的走进电梯按下按钮,心中不住的咒骂,一面又试图回复冷静。打输他已经够呕人的了,现在他竟还存心送花来讽刺她。

电梯门一打开,雨菱勉强压下怒气,脸上带笑的走向管理员。“伯伯,您早。”接着从口袋中掏出所有的巧克力往柜台一放,“这些糖送给您的大狗吃。”

“啊!”这位面貌和善的老伯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这笨狗最喜欢巧克力?真是谢谢你了。”

雨菱不怀好意的笑得又甜、又偷怏。”别谢我,伯伯,这不是我送的,是关先生送的。您知道他吧?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没事老晃来晃去,长得很……”

“啊,我知道,那个很帅的小伙子。”老伯伯猛点头,笑着接下她的话。

“恶心”才是她没说出口的话,不过她没闲工夫去纠正他的看法:“对,就是他,等会儿要是他来了,您再谢谢他的‘善心’了。”

尔菱说完话转身离开,心清顿时愉快极了,她等不及要看詹士的反应。最好能呕死他、气死他,雨菱得意的笑着想?

不过她的好心情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后,转为沉闷颊躁,一直等到下午,她终于受不了的拿起包包准备离开。“小婕,我有事先走了。”

沈婕惊讶的抬起头,“你不等詹士了?”

“谁说我在等他?他下辈子吧!”雨菱死不承认的否认道,“我要去找老爸算帐了。”

“噢,帮我向王伯父问好。”沈婕望着地的背影交代道。

“没问题,拜拜。”雨菱背对着沈婕,举起手潇洒的挥了挥。

雨菱走后没多久,就见詹士神情休闲的晃进来。

“嗨!”詹士神清气爽的来到沈婕身旁,将她桌上的电话移开,俐落的坐了上去。

“嗨!我还以为你今夭不来了,你算好的啊,雨菱前脚才走,你后脚跟着就出现了?”沈婕怀疑的问道。

詹士只是耸耸肩。

“雨菱她可等了你一天也。”沈婕试探的说。

“怎么,难道她太感动了,想当面谢谢我?”詹士扬起一抹极富魅力的笑容。

“才怪q天楼下的大狗,是不是对你特别热情啊?”沈婕兴味十足的睁大眼睛,准备看他的反应,她肯定詹士一定知道巧克力的下场了。

但詹士只是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语。

得不到她想要的反应,沈婕不死心的继续说:“好大的闭门羹喔。”她夸张的摇摇头糗道。怪怪,怎么詹士一点也不生气,看起来反倒像是觉得有趣?

“小鬼灵精!”詹士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告诉我,雨菱她最讨厌什么花?”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詹士一脸神秘的笑道。

她现在终于了解詹士的用意了!

沈婕哭笑不得的看着雨菱快要气炸的俏脸。

唉,真不知道詹土在玩什么把戏,明知道雨菱讨厌大红色,他老兄偏偏订了一束又大又壮观的红玫瑰,套句雨菱看到时的话,“俗得气死人”。这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那束红色菊花,“活像上坟”似的,不然就是大红番花.“这不是损人吗”。连续三天下来,他送的花净是红红红、满江红,看得雨菱两眼通红,活像个冒烟的蒸汽熨斗,偏偏詹士却又聪明得避不见人影。

更惨的是,那天楼下老伯居然在雨菱面前直夸赞詹士,说他太有爱心了,总是会问他的小孙女们喜欢吃什么糖,然后隔天就会买来了。他当然还不忘谢谢雨菱,不嫌麻烦的将花和糖拿下来送他,真是太不好意思,害雨菱差点当场气得吐血呢!

可怜啊,任何人遇到詹士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雨菱不经意的瞄了眼墙上的钟。哼!隐忍了三天的怒气,今天她可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等到他不可。

唉!沈婕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雨菱难看的脸色,第N次的叹气,她知道雨菱正酝酿着怒火准备发作,不过雨菱的怒气一向维持不了多久,来得快,去得也快。照她估计,雨菱顶多再撑二十分钟就会气竭了。

出乎意料之外,詹土居然提早出现!

沈婕惊讶的睁大眼睛,还是快闪为妙,免得到时无辜的被波及。她脑中如此想着,脚下立即付诸行动的溜之大吉。

雨菱不必抬头也知道是他来了。不知怎地,自己对他的存在特别敏感,肯定是因为他非常、非常的惹人厌!

詹士一看到她,就像蜜蜂看见蜜一般,眼睛顿时闪亮发光,脸上挂着一副登徒子的放荡笑容走过来,随手拉把椅子往她面前一坐,手肘靠在桌上,整个身子向前倾。

“大美人,等我吗?”

该死的秃鹰!

他那种死盯着她瞧的饥渴目光,让雨菱联想到沙漠中觊觎着动物尸体的秃鹰。雨菱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她可不怕他放电般的眼神。

这句本来应该很有威胁性的话,怎么她一说出口

蓦地,她的脸燥热的一红,猛然拉回脱轨的思绪。天哪!她是着了什么魔?居然对他想入非非?噢,不,她只是想证明那片看起来强健的胸肌不过是虚有其表,对,一定是这样!

她强压下紊乱的心绪,抬起头时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高挺的鼻梁离她的睑只有呎尺,嘴唇就只差没贴上她了,她甚至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麝香。

雨菱倒抽口气的将上身向后倾,离开那危险、困扰她的男性气息。

詹士虽然坐正了身体,但目光仍恣意的打量着她。

雨菱被地炯亮的目光看得十分恼火,两颊不知是气愤或娇羞而酡红着。“你到底看够了没?”她气恼的抬头低吼着。

“没有。”詹士露出邪邪的笑容挑衅道。看她真是种视觉上的享受,她那变化万千的神情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他讶异的发现。

对男人有色的眼神,雨菱一向以冷漠来对待,她发觉这是击退任何男人的最佳法宝,只除了眼前这个。

他不但对她冷冽的眼神视若无睹,脸皮厚得可比美铜墙铁壁之外,神经线简直比电线杆还粗,说穿了,他是个丝毫不懂羞耻的男人,

看着她勉强忍怒气,詹士就是想逗她,因为他知这她是无法忍耐太久的,他不知死活地冲着她笑。“你不喜欢被人欣赏?这对女人来说可是无上的光荣也!”

“我又不是博物馆的展览品!”雨菱冷怒的哼道。“你们男人心里真正想的,无非是怎么把女人弄上床而已。”

“错!”詹士朝她摇摇食指,“看来你对男人的评价并不高,我以童子军的荣誉保证,对你我可只是纯欣赏喔。”

“鬼才相信你!”

“噢,你这么说可就伤了我幼小的心灵了。”詹士捧着心作戏道:“还是……你希望我的目的是把你弄上床?”他微微前倾的靠近她,深幽的眼神像是带着几万伏特的电流般盯着她。

雨菱原本就烧得很旺的怒气,被詹士肆无忌惮的调笑弄得更是火上加油。可恶!她用力的吸着气,努力地想压下满腔威胁着引爆的怒火。

詹士专注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她的睑,她近看更是美,那双眼眸好似每一分钟都在变化,就好像闪耀的钻石,会因不同角度的折射,而散发出不同的光芒。

“你知不知道生气时的你,比平常更漂亮?”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赞美道。

“你——”雨菱气得当场想甩他一巴掌,但使用武力对詹士也行不通,她觉得愤怒极了。“你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和自以为迷死人的笑容,还是留给其他没脑袋的女人吧,施展在我身上太浪费了。”

看她气得通釭的脸蛋,詹士假意正经的回道:“怎么能说是浪费呢?所谓熟能生巧,就拿攀岩来说吧,刚开始时,总要先找个较不具挑战性的岩壁练习攀爬,将来才好向更高的岩石挑战,不是吗?”

搞了半天,她只是他用练习的靶子?

“承蒙你看得起,看来我上辈子一走是造了什么孽,现在才会倒楣到被你拿来当靶子。”雨菱从齿缝中硬挤出话来。

“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给你行善的机会,所谓‘造福后人,功德无量’啊。”

雨菱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即不怒反笑的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诅咒道:“看来你没事就喜欢东爬一爬,西攀一攀,早晚有一天摔死你!”

“如果能够摔死在‘宏伟’的山峰之中,倒也不枉此生了!”他闪烁的目光明目张胆的停驻她胸前,吊儿郎当的笑道。

这男人的脸皮厚得连x光都照不透!

该死,为什么她的讽刺,最后总被丢回自己身上?雨菱老羞成怒的站起来,动作之猛身后的椅子被她推倒在地,“你去死吧!”

看着她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詹士收敛起笑意,全然不见往常的嬉笑神态,他专注的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小心玩火自焚”这句话突然跃入他的脑中。

大刚由隔间的透明玻璃窗将两人的战况尽收眼底。噢,他的头开始痛了!现在他不但得防着詹士调戏沈婕和老妹,还得小心老妹的怒火波及到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请到两尊瘟神,一个点火,一个放火!

美国

“失去行踪?”话筒中传来令人不寒而怵的声音,手持话筒的中年人不禁缩了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冰冷的声音不客气的打断他,“够了,失败就失败,别找理由。”

留着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听见对方的回答,全身一冷,赶紧补充道:“人虽然追丢了,但跟着他的那几天,发现有一名女子常去找他。”

话筒那端沉默了几秒,“对方是什么背景?”

中年男子拿起桌上刚送来的报告,迅速的瞄了一眼。“她叫梅丽,身分是个骨董店老板,但从我得到的资料看来,我怀疑她身分的真实性。”

这消息似乎挑起了对方的兴趣,“喔?将她和他的关系搞清楚,若有结果立刻向我报告。”他顿了顿,严厉的警告:“记住,这次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组织的规定我相信你一清二楚。”

“是,这次一定会办妥。”中年男于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害怕的回道。然后吁了一口气的放下话筒,随即按下内线,“杰克,你进来一下。”

难得的悠哉日子,烦恼和危险似乎暂时都离得远远的,詹士好心情的将长腿交叠的跨在办公桌上,神情轻松的翻阅着英文杂志。但他连一页都还来不及看完,突然一双腿被不客气的推下桌子,接着“砰”的一声,一份文件丢在他桌上。

大刚像山一般的伫立在桌前,像生恐他重听似的扯开嗓门吼道:“这些案子忙得我焦头烂额,没空喘气,亏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杂志。”

詹士将目光由杂志上收回来,漫不经心的瞥了桌上档案一眼,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无聊得想打呵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听他那是什么口气?好像公司不是他的!大刚横眉扫他一眼,决定不理会他可恶的态度,比较不会气坏自己。

“这个案子比较紧急也有些麻烦,不像单纯的性骚扰,反正你闲着也闲着,我看你就去保护她,调查她的家庭背景和朋友。”

“不要!”詹士想也不想,嬉皮笑脸的回绝。“本人目前行动不便,不宜动武!”

大刚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什么行动不便?该不会是因为你肩上那个‘小’伤口吧?”

“你知道什么!医生千交代万交代要我好好休息,否则‘小’伤口不小心裂开了,可就成了大伤口,到时候留下疤痕,你叫我以后怎么‘以背示人’?”詹士万分委屈的一瞪眼眼角一勾一飘,还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大刚见状一时傻了眼,好半天才气得破口骂道:“你见鬼了以为白己是女人啊,还怕毁身!”

“唉,也难怪你不懂。”詹士用同情但更像是贬抑的眼光瞥了大刚一眼,“总之,对你这种毁不毁容都差不多的人来说,当然不会了解我的心境。”

可恶的家伙!他最气詹士用那种眼光嘲弄自己。

大刚握紧拳头,双眼大睁的死瞪着他,心中正在一番天人交战。虽说不该趁人之危,可是像詹士这种厉害的角色,不趁他之危,哪能海扁到他?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哈,真是白痴得可爱!

看见大刚用红的脸孔,詹士的唇角泛起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他就是喜欢捉弄大刚,只不过最近他发觉逗弄另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可比大刚来得有趣多了。

“哼!”大刚气得咬牙切齿了半天,才忿忿的冷哼一声,他可千万不能染上詹士的卑劣无耻。“这么说来,你是宁可去调查了?”

“那还用问!”詹士理所当然的点头。“说真的,要你去查,还不见得能查出什么人家光看见你,就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可就不顾江湖道义的出手了!”大刚气得涨红了脸,一副忍耐到了极限的威胁道。

詹士一向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见好就收的拿起卷宗。“算了,我不刺激你了,你可以离开了,我要专心研究案子。”

真是个让人见了就讨厌,不见又觉得日子挺沉闷的家伙!大刚莫可奈何的瞪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大刚走后,詹士的笑容随即隐去,快速的看完报告后往桌上一丢,背脊往后靠在真皮椅背上,两腿交叠的放在桌上,放松全身的肌肉,闭上眼睛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起来几乎像是睡着了。

雨菱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偷懒的姿势。

瞧他一脸疲惫的模样,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昨晚不知是和哪个女人通宵达旦的鬼混了,别人忙得焦头烂额,他老兄倒挺轻松愉快的。

雨菱静立在门口,光想到那书面,心中就非常不是滋味的冷哼一声,詹士像是睡死了一般,依然动也不动。

雨菱不满的走上前,倾身准备对着他的耳朵大吼时,不知怎么地突然又合上了嘴,她带着点惊奇的弯下身仔细打量他。怎么这么近一看,他好像跟记忆中长得不太一样?

两道英梃的浓眉不含讥诮的微扬时,还真是好看得迷人,那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傲然睥睨的感觉,薄薄的嘴唇,总带着似笑非笑、似和善又似嘲弄,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而最令人困惑的莫过于地那双眸子,犹如漆黑的子夜里一颗最闪亮星子,是那般眩人灿烂的深不可及。

这一张脸怎么好像……突然深深的吸引住她的目光?

雨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后拉开与他的距离,岂料——

“啊”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攫住,用力的往前一带,她整个人失去重心的跌趴在他身上,身体毫无防备的被圈在他强壮的臂膀中,脸颊几乎贴着他睑颊,而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间,让她感到一阵突来的虚软,心也跟着失速的狂跳起来。

雨菱迷乱又困惑的望向他,有那么一刹那,詹士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似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从他身上奋涌出的力量像要将她捏碎,在这种短暂的一刻里

“你看过这个案子了?”詹士没有再看她一眼,兀自伸手拿起卷宗,神情看起来遥远而冷漠。

“嗯。”雨菱狐疑的点头,他又在玩什么花样?刚刚居然没乘机吃她豆腐,嘲弄她的失神。

“有什么看法?”

雨菱眨了眨眼,对他公事化的冷漠口吻感到有些怔仲不安,她知道怎么回应他的嬉闹玩笑,却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的严肃沉诤。詹士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此时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轻佻,让她不敢相信他曾经那么过分的以调笑她为乐。

詹士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于是抬起头打量着她,脸上冷漠的神情开始消失,嘴角又勾起了惯有的嘲弄笑容。

雨菱这才回过神,要命,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她尴尬的清清喉咙,“我想……这案子表面看起来很单纯,但它却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詹士赞同的点点头,“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两件事情都是同一个人所为;二是假设车祸只是单纯的偶发事件,那就没什么好操心,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开车撞了人跑都来不及,没必要存心至人于死地。”詹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换句话说,就表示这个人或许是熟悉唐采瑜的人,至于动机不外乎情、钱、仇。”

雨菱想了想问道:“嗯,如果那个变态就是想撞唐采瑜的人呢?”

“那他既可以是她认识的人,也可以是个陌生人,这样一来,反而不容易找到他。”

雨菱同意的点点头,“可是唐采瑜的家世背景很单纯,所有的箭头都指向那个性变态。”

詹士摇摇头,“也许这就是对方故布疑阵的地方,她父亲的生意做这么大,她不可能了解所有的内幕。再者,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这种手法黑道意味太重,不像她单纯的环境裹所结识的人。如果说是为了钱,还没来得及向她父亲勒索,就将人撞死,这不合理。换句话说仇杀的机会最大,对方的动机若不是复仇……”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就是他能从唐采瑜的死亡中获得某些利益!”

对于詹士能在短时间内抓住整个案子的重点,所显现出的惊人洞悉力和分析归纳的能力,让雨菱惊愕得哑口无言。

“你今天很安静。”望着她一反常态的沉默,詹士有趣的笑道。这些日子以来,雨菱几乎每天被他逗得暴跳如雷,小婕常说只要有他们俩在的地方,周围的温度随时都像有个热氟团在转。

“那是因为你今天很安分守己。”

“怎么你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很失望?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詹士懒洋洋的打量她,吊儿郎当的开口。

他真的很有本事撩拨她的情绪,雨菱的战斗意志很快的又被挑起。说她无精打辨?开玩笑!她不过是闷了点而已。

雨菱傲然的仰起下巴,姿态摆得高高的,凶巴巴的大吼道:“怎么你好像老眼昏花,外加耳背的厉害?连失望还是开心都分不出来?”

哇,她还真有精神!仓士皱了一下眉,耳朵被这阵狮吼震得都快聋了。

他出奇不意的站起身,伸出右手捉住她的柔荑,左手顺势的揽上她的纤腰将她拉近自己,深深地凝视着她,像要看透她倔强外表下那颗真实的内心,然后他的目光变柔了,柔得像醉人的一坛醇酒。

“不要装强悍来隐藏住自己的温柔。”詹士性感的低语,极缓慢的低下头,像让她有拒绝的机会。“这样的女人,是会让男人忘了该去疼惜、呵护的。”

他的双手轻握住她的柳腰,将她的身子抵靠在他与自己圈起的手臂之间。雨菱的眼睛只能直直的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全身泛起疙瘩地感受他的手慢慢的从她腰向上移。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像一阵轻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激起了无数的涟漪,雨菱的脑中一片中白,双眼注视着地越离越近的唇。

詹士吻住她吐气如兰的樱唇,就在唇碰唇的那一刹那,雨菱觉得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蹦出胸口似的。詹士尝试般的轻点了下朱唇,抬头望着星眸微闭的她,他本以为会碰上她强烈的反抗,但情形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刚刚短暂的轻触所引起的那一股刺麻的感觉贯穿她全身,雨菱拾手轻触着自己的唇瓣。当他的唇再度覆下,炙烫的舌分开她的双唇时,她禁不住的呻吟一声,原本抗拒的抵在他胸膛上的双臂,慢慢地环上他的颈子,身体契合的嵌进他的懔里,在他的唇舌缠绵的吻着她时,合作的迎接他,引来他更热烈的回应。

在詹士的怀抱里,她只觉得温暖炽热.呼吸像要停止了搬,脉搏也因被他的气息包围而跳得沉重,整个人仿佛被催眠般的在他怀里融化,任那炽热的气息在她的唇瓣及颈项间流连。

雨菱不能自己的热烈回应着,她的唇随着热气呢喃来到他的唇边,他们的吻是那么的热切和狂野。

詹士的手顺着她的背背抚上,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刚刚自己会像荡妇般的回吻他。雨菱困愕又尴尬不知该如何反应,詹士不会拿她刚刚的反应来羞辱她吧?

她的担心却只换来他温柔的一笑,詹士绅士般替她扣上前襟的两个扣子。

雨菱只能被动的、愣愣的注视着他的举动,看着那修长的手,她觉得自己不争气的脸红了。她屏息的等待他扣完钮扣,那是段缓慢的折磨,她从不知道两个钮扣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

在詹士终于扣好放下手的同时,她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梅丽,我是斐娜。”一名娇小美丽的女子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忙着将衣物胡乱的塞进箱子里。

“斐娜?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话筒内传来梅丽轻快愉悦的声音。

“没什么,梅丽。”斐娜将最后一件衣服丢进去,用力的关上箱子。“我想问你那里是否方便借我住一阵子?”

“没问题啊!”梅丽愉快的笑答:“你人在哪里?什么时候过来?”

“圣地牙哥,我待会儿就出发,开车……大约一个星期吧。”斐娜简单的回道。

“斐娜?”梅丽的口气有些迟疑,“你真的没事吗?你听起来好像很紧张,为什么要自己开车远么累?坐飞机不好吗?”

“那是最笨的方式了。”斐娜坐在床沿,无奈又疲倦的低喃着。

“什么?”

“没什么,我到达的时候再告诉你。”斐娜勉强打起精神说道,“谢谢你,到时候见。”

斐娜缓缓地挂上电话,绝美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憔悴和忧伤,她不知道这样的逃亡生涯,她还能忍受多久。叹了口气,她双手轻抚依旧平坦的腹部!若不是为了孩子,只怕她早已放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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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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