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眨着大眼,眼底流露无辜无害的目光,漠雪痕坐在丞相的房内尽可能地装可怜。

基本上他是很不屑这样的做法,但并不想才刚来京城几天就被识破计谋,遣送回去,届时不知御主要怎么取笑他才够本!

对于刚刚的状况他压根不认,只说自己是恰巧经过,而这时刚好也有其他下人跳出来指认他,证明他不是夜袭的那一夥人。

这样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但很明显的洛濬不信,命每个下人都回房休息后,私自又把他带回自个房里。

强拉开笑容,企图用无辜的眼神来让此君知道他是清白的。

但就在他拼命眨着眼睛时,床帷被拉了起来,里面走出一个人。

竟是洛濬!怎么会有两个洛濬?

一样是丰神俊逸,卓尔出尘,而后来出现的那人一身蓝衣,但嘴边的微笑很不正经,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自动爬出来。

「就这小家伙?」从床帷后走出来的洛濬问着。

「你、你们……」漠雪痕轻声地问,就见那冷漠的洛濬冷不妨地撕开脸上的假皮,露出本来的面貌。

漠雪痕瞪大了眼,只差没把眼瞪下来!

因为……那人明眸皓齿,雪脂凝肤,乌黑秀发随着假面皮倾泄而下,柔顺地披散在两肩。

女人!他竟然被个女人打到趴下!

「主子,他就是刚刚那群人供出来的贼头。」美丽的女子不改其冷淡,一双黑眸一刻也不曾离开漠雪痕身上,对他的戒心一点都没减少。

漠雪痕听到这女子喊他主子,小脸上更是充满惊讶。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他要接近洛濬自然对他有一番调查,知道身为丞相的洛濬身边有很多人保护,而其中武艺最高,对洛濬又最了解的,莫过于第一死士朱华。

只是大家都只听过这名字,从未见过本人,但从名字来揣测,人人都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朱华竟是女人!还是个妖娇的绝色大美女。

而真正的洛濬摇着一把纨扇,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一派优雅地走向漠雪痕,极不礼貌地用扇子顶起他的下巴,轻佻地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长毛了没?」

如果说袭菊湘是他这世界上最痛恨的人,那现在可以光荣退位了,因为他漠雪痕现在最痛恨的是眼前这混帐!

「去你妈的才没长毛!我可是个健全的男人!」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

漠雪痕不由得痛恨起自己为何这么老实,朱华则是诧异着刺客的单纯,而洛濬……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那张充满懊恼的美丽脸蛋,突然抱住他。

「太可爱了!才几岁毛就长齐了?」他促狭地望向那个地方,「不过还是得让我来鉴定鉴定才说得准。」

风度翩翩?俊雅不凡?人中龙凤?人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以上这些话形容的是眼前这混帐吗?漠雪痕被气得头冒金星,这个杀千刀的!

他觉得自己的指节咯咯作响,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巴掌甩了下去,他本就不抱持着打得中的心态,毕竟洛濬身旁还有个高手朱华,但瞬间的空气中却回荡着响亮的巴掌声。

洛濬愣了住,好几一会恍然醒悟地摸摸脸上的红肿。

「你打我?」

说不后悔是骗人的,若是坏了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然而漠雪痕一向都是行动快于思考,他挺起身子,口气傲然。

「打你又怎么样?你这个王八羔子!」

沉闷的空气郁滞了许久,洛濬缓缓露出笑容,用甜腻的声音轻喊,「小宝贝……」

不知为何漠雪痕听到他这样的称呼,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他边说边回到床边坐着,还不望用潇洒的姿态轻摇着扇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和我好好地培养感情吧,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那个「我」是指谁?洛濬?

小宝贝又是谁?不要告诉他是漠雪痕自己。

第一次漠雪痕发现他从脚趾到背脊都发凉,这种状况只有在得罪袭菊湘的时候才会发生。

怯怯地退了几步,他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如此没自尊的逃跑。

「哈……哈啾!」

一大早起来忙着扫落叶的漠雪痕揉了揉已经红透的鼻子,再次觉得自己倒楣透了。

想他几百年没生病了,却偏偏在遇到那变态之后染上风寒。

经过前几天变态的恐怖宣言后,他都相当安分地做着下人的工作,在还未想出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前,他宁可离变态远一点,可他这样拖过一天又一天,却忘了一种可能性——

他不是当下人的料。

他本就没想在丞相府里多待,而丞相府的职位又难买,所以当时只买到个照顾牲畜的下等小厮。

人若倒楣,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偏偏这几天马房里几只母马产子,里头的人忙得人仰马翻,常常半夜不睡轮流照顾,而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在被马房总管发现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后,便支使他一大早起来扫庭园落叶。

他深深叹了口气,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堂堂阎楼的左辅,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活了?更何况平日还要饱受那些嗳昧的目光。

经过前几天的丰功伟业,下人间无一不想要知道他跟丞相怎么会半夜抱在一块,可何总管管教下人一向严禁谈起主人的是非,所以他们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闷不吭声。

也好,毕竟他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耐性能忍住不杀了那变态,而是慢慢地让他身、败、名、裂。

烦恼地扫着地,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竹扫把被一只漂亮的绣花鞋踩着,他拉扯着竹扫把,却见那绣花鞋的主人一点也没有把脚移开的意愿,心一沉,他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没想到做出这样无理举动的竟是个貌美的少女,从她穿着上等质料的衣物来看,似乎非富即贵。

「这位姑娘,能不能请你把脚移开?」漠雪痕勉强耐着性子。

「你就是府邸传得乱七八糟、濬哥的娈童吗?长得不怎么样嘛!这么老也能当娈童?你真的能伺候人?」

每个问题砸下来,漠雪痕的脸色就青一分。

这个女人……他紧握住拳,差点就让他破了不打女人的原则。

深吸了口气,他强笑,「姑娘,我不是什么娈童,我只是府邸一名小厮。」

他是要让洛濬身败名裂,但可没必要牺牲这么大,把自己的名誉赔上去。

「可是府邸的每个人都这样谈论。」她杏眼清亮,一脸娇俏地说着:「她们说只有你能让洛哥有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那个意思……到底是哪个意思?漠雪痕头昏脑胀地想着这个问题,他的清誉犹如大江东去浪滔尽,一去不返。

「咳!姑娘,这种事情你还是问问本人的意见比较准确。」

听到这姑娘直接又不加掩饰的问话,连漠雪痕也觉得呛辣,但别用在他身上他会更感激。

「可是……」

「锦儿,你这问题太失礼了。」

突然插进的声音解救了进退维谷的漠雪痕,来者是一位俊美的翩翩公子,一身华贵的衣饰,看得出来头不小。

他先是对着漠雪痕露出歉意的笑容,把那冒失的小姑娘招回自已身边。

「可是我好奇么,都这么老了,身子还能软吗……」锦儿嘴里还咕哝着。

华衣公子有点懊恼地看着王锦儿,轻叹了口气,这才抬起头看着漠雪痕,目光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后,突然露出诡谲的笑容,「你长得很漂亮,洛濬真有眼光。」

为什么在这时候要提到洛濬?漠雪痕觉得一阵恶寒袭来。

「谢谢你的赞美,曦黎。」不知道打哪儿现身的洛濬笑嘻嘻的,手揽着错愕的漠雪痕的肩,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美称。

「我想何总管一定很头大,从小看着你长大,本来担心你此生不娶,孤独终生,可没想到会蹦出一个男媳妇。」

闻言,洛濬笑得尴尬,「所以我这几天都忙着听他的训勉。」

但曦黎却不给面子地笑着,「天下哪有你吃亏的份?依我看,你定又整得他头昏眼花……」

「你这个王八羔子打哪出来的!」

两人自然地谈话,突然被一句谩骂强迫终止,洛濬与曦黎皆是一愣,然后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至于锦儿则是张大嘴,露出些许惊恐的表情。

「笑、笑什么!」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反应慢半拍,还沉溺在刚刚的惊愕之中,漠雪痕扯着大嗓门。

「雪痕,你真是可爱。」从何总管那里打听出这人的名字,也尽量克制自己这几天少找他麻烦,以免他吓得逃跑,只是……

不戏弄他,人生真的是太无聊了!

「少叫得这么亲密!」现在才发现自己被人吃豆腐,他连忙拍开,跳远了几步。

但对于这样的行为,洛濬却是轻轻地颦起眉,一把拉回他,将手放在他的额上。

探了探体温,洛濬的脸色微沉,「你不知道你病了?」

「谁不知道!」放在头上冰凉的手好舒服,漠雪痕没矫情地推开。

「那你怎么不休息?」

「休息?」漠雪痕古怪地叫,「我凭什么休息?我的事情又还没做好,你不要以为我病了就会偷懒,我……」

洛濬用手堵着漠雪痕接下来的话,无可奈何地横抱起摸雪痕。

洛濬对曦黎露出抱歉的眼神,但曦黎耸耸肩,表示一点都不介意。

于是他半抱半架地把在怀里拼命挣扎踢打的漠雪痕带回房。

「谁说我要看大夫的?我不看!」窝在被子里漠雪痕死抓着被子,就是不让大夫掀开他的被子。

大夫无奈地耸肩,洛濬对他示意,让他来。

「雪痕,不看病不会好的。」

「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啊!我会不会病死与你何干?还有谁说看大夫就会好的?大夫根本就是屁!」

这样反抗的情绪让洛濬有些不解,伸出手摸摸从被子里鼓起来的小脑袋。「别的病我不敢说,像这样小小的风寒随便哪个大夫都会治。」

手轻轻地抚摸,让被子里的人好像安静了些,但他还是喃喃的坚持,「不看大夫……我不看。」

才不看!大夫都是骗人的,他爹娘病了好久,好不容易去求来大夫,结果大夫一点用也没有,爹娘隔几天就闭了眼。没用!他才不相信那种没有用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漠雪痕在坚持什么,见他明明都已经烧成这样了,那双大眼却还是意志坚定地告诉他绝不看大夫,在无法可想之下,洛濬只好支退大夫,躺在他身边,手自然地环住。

「喂,你这大变态想干么?」

再也忍不住,漠雪痕露出头来,大眼因病而略显湿漉漉的,但依旧装满坚持。「滚下去!你不要以为我病了就没办法揍你。」

「谁叫你不肯看大夫,我只好用体温帮你治病了。」他说得天经地义。

闻言,漠雪痕一点也不领情。「恶!我快吐了,你滚!」

可偏偏洛濬也是意志坚定的人,他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不可能!除非你看大夫,不然我是赖定了。」

「你……」虽然现在正值夏季,但清晨也是微有冷意,「好啊,我就看冷不冷死你。」

他把被子裹得更紧,冷哼了声,翻身不理会他。

这孩子般的赌气行为,看得洛濬一笑。

小辣椒……真是个小辣椒,可却又偏偏是认真过了头的小辣椒。

人都生病了还惦记着工作没做完,他府邸可从没要病人做事的习惯。

甫见他时,以为只是个不知进退的少年,没想到个性倒是一板一眼的,虽然脾气坏了些,但总归是没什么心机的。

他本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那夜是为了试探他,没想到立刻就招来漠雪痕明显的厌恶;这几天朱华暗中监视他,也没瞧见他有什么奇特的举动,对他的出现实在感到好奇。

为什么那天会出现在门外?又为何而来?

洛濬以为漠雪痕睡了,却突然又听到好奇宝宝的声音。

「你这样子跟我睡在一起,都不怕别人说闲话?」

漠雪痕翻过去后努力地想睡,却只能睁大着眼睛望着床板,怎么样也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倒不如探听些有用的消息。

「怕什么?」洛濬半开玩笑地说:「我又没长辈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漠雪痕翻回身,眼睛又圆又清亮,「你不怕在外头的名声吗?老百姓对你可是很感兴趣的,他们都说你是清廉自律的人,多少人盼着把女儿嫁给你,甚至不少男人也对你也很感兴趣。难道你不知道老百姓特别关心你的事?他们啊……」

一讲到那些流言蜚语,漠雪痕就显得比较有兴趣了,也把恩怨放一边。

洛濬微挑起眉,淡淡地说:「正如你所言,那些谣言都不可信,还是问本人比较准确不是?」

漠雪痕抿着嘴,「我也知道问本人,但奈何本人跟只狐狸一样……更正,还是只变态的狐狸!」

洛濬漾着笑容,好笑地听着他给自己的评语。

「我像狐狸?这种赞美我从没听过。」

赞美?谁在赞美你了。漠雪痕动着嘴角,果然是变态。

「就算我是狐狸也是只笨狐狸,这不就被你看透我的真性情?」

难得世人所称的洛诸葛讲了几句真心话,不少人都想探知他在想什么,却很少人真正认识他,仔细算算也不过寥寥数人。

「知你有何难?我身边也有只狡猾的大狐狸,把你们两只狐狸送作堆,肯定很相配,两人还可以携手瞒骗天下人。」

「那还真谢谢你给我的评价。」洛濬捏了捏那软白的脸蛋,「我就从你开始磨练狐狸本性好了。」

漠雪痕僵住。

混帐!跟他像是闲聊般相处就已经失策了,还拼命地鼓吹他发扬狐狸本性?他是发什么疯?

被自己的愚笨气得胸闷,决定闭上眼睛,以免又被狐狸给拐了。

睡觉、睡觉,他还是在梦中猎狐狸来得实在。

一觉醒来,漠雪痕并没有觉得比较舒服,头愈来愈沉重,他痛苦地呻吟几下,偏着头。

就知道变态死狐狸不会这么好心,说什么用体温帮他治病,恐怕是在心里诅咒他吧?害他才会愈来愈严重……

现在整个头昏脑胀的,死狐狸还贼兮兮地取笑他,脸上的笑容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气得他用手一抓,捞到的只是空气,以及连人带被滚下床的附赠品。

「你怎么滚下床了?难道你比较喜欢睡地板?」凉凉的声音传出,让漠雪痕不得不睁开眼,一看到他立刻又闭上眼。

嗟!怎么一睁眼就发恶梦。

「不说话了?」洛濬笑了笑,不以为杵地把他抱起,那动作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柔,在怀中搂了半晌,探了体温后,这才把他放置在床上。

「病了还是睡床比较好,睡地板会更严重。」

漠雪痕抿了抿嘴,语带嘲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那体温疗法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想到他会惦记着自己随口说过的话,洛濬微愣,愈发觉得这小辣椒认真过了头,「体温疗法自然要让我窝入你的被里才有疗效,不然也只能陪着吹冷风罢了。」

「那你还搂着我做什么?」听到这,漠雪痕怪叫。

「我怕你寂寞么。」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才不寂寞。」漠雪痕突地喊叫,心里打死不认刚刚那片刻的安心感。

而洛濬也只是微微一笑,没再反驳。

「喝了药再睡会儿?」洛濬轻声的询问,却看见漠雪痕有些防备的神情。

这小辣椒怎么禁忌这么多?不得已他只好稍加解释。

「我没趁你睡着的时候找大夫来,你这病分明是染上风寒,我抓了几帖药熬给你喝。」

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漠雪痕问出他心中很大的疑惑,「干嘛对我这么好?丞相日理万机,难道每个小厮生病你都这样服侍?」

这话倒是问得洛濬一愣,答案自然是不可能,就算他不忙也不可能照顾到府邸上下的人,在这府中他还是有尊卑的顾虑,但为什么就偏偏对漠雪痕这么好?

担心他难受,还提醒自己不许胡乱取笑他?天下哪个人让他如此容忍过?

或许……他有些着迷,因为那双发亮耀眼的双眸,不畏强权、鲁莽,却又认真过了头的直性子。

「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他突兀地说,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足以让漠雪痕狠狠地吓一跳。

看着漠雪痕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他还想要讲什么话来欺负他,可王锦儿却冲了进来。

「濬哥,我可以瞧瞧他了吗?」王锦儿眼睛发亮地望着漠雪痕,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碍于没有主人的同意。

知道再也拦不住这疯丫头,洛濬站了起来,「锦儿只要有办法让雪痕把药喝下去就可以。」

「我可以。」王锦儿连忙保证。

洛濬笑笑的摇头,便先离开了,而房内被留下的漠雪痕则是满脸的汗。

王锦儿用热烈的眼神望着自己,然后不一会儿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药碗,就这来回几次,连神仙也得投降。

漠雪痕老实地接过药一古脑儿地全喝下去。

见到自己的任务完成,王锦儿高兴地把药碗放在一旁,叽叽咕咕地讲起话来,「漠哥,我太佩服你了,你好勇敢。」

生个病就从过老的娈童变成漠哥,一时间他还真摸不着头绪。

「你太厉害了,竟然敢叫洛哥王八羔子,我真的好崇拜你。」

原来是这回事。

漠雪痕微挑起眉,「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再难听的我都骂过。」

王锦儿先是露出钦佩的目光,接着才心有疑虑地问:「你不怕洛哥报复你吗?上次我出气打坏了他最珍爱的蟠龙花瓶。他挖了坑还丢进十几条蛇,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抓出来扔进蛇坑里呢。」

这个变态!眼前的小女孩才几岁?他竟然跟小女孩计较!简直和御主的小心眼、睚眥必报有得比。

王锦儿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自顾自地又道:「所以啊,下人们很羡慕你被洛哥疼爱,可是我很同情你的。」

说来说去竟然是同情他?漠雪痕觉得病更重了。

「不过呢,你的情操还是值得钦佩的。总之,我真的很敬佩又很同情你。」王锦儿一副感动的模样,伸出手来紧握住漠雪痕的手。

「我要跟主子回去了,不能在你身边帮你铲除情敌,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那些抹着厚厚脂粉的讨厌女人,成为洛哥心中的最爱。不管如何,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毕竟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像你这么勇敢的。」

漠雪痕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一个十岁的女孩都这样鼓励他,试问整座京城还有谁不知道他跟大变态台面上的关系?

怕只怕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要划清界线,他一定要跟他划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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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打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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