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谥号灵帝
国仕闻听太行张青牛来犯,不由眉头大皱。
那侍从又道:“那张青牛退走时还说――”
国仕皱眉道:“说来听听。”
那侍从便道:“那张青牛说原来还以为我们是真为百姓起义,现在却又投降官军,说主公欺骗天下,要为在冀州战死的黄巾兄弟报仇!”
国仕闻言,不由苦笑,想起以前即定方针,便叫过褚燕,道:“褚兄,你久处太行,英雄豪杰结纳许多,现下太行群雄对咱们多有误解,不时找我等麻烦,耽误生产。我军虽有力剿灭,奈何俱是官逼民反,我军与太行群雄当属一脉。现命你即刻回到上党,与石韬共同招抚太行群雄,尤以张青牛一路为重。此人如此英雄,我亦相敬。”
褚燕道:“此事不怪他们误解。我军半月前还与官军死战,现下又换上官军服装,怎能不叫他们疑虑。”
国仕道:“不错,形势转换太快,一般人等焉能明此理!我一腔苦心俱为众将士着想,问心无愧!”
褚燕道:“主公即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定不负主公相托。我这便启程,回至上党,招抚太行群雄!”
国仕点头道:“我拨连弩营五十人跟随你。切记,此行以招抚为主,剿灭为辅,将在太行山落草的百万人众,俱皆落籍并州,以壮大我军!嗯,这样吧,我给你更大的权限。将太行、上党一区皆由管辖,成立北方兵团,你为都督,石韬为副。可自开慕府,聘优延士,招兵买马。首要任务是安定我军东方,窥视幽、冀二州,为我军东进先锋。”
褚燕惊道:“如此重任,燕安敢如此!”
国仕双手握住褚燕双手,诚挚道:“燕兄休要多心,你乃我军中第一个开府之人,足见我对你之信任,对你之器重。我若连燕兄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有你固守壶关,稳定太行,有张辽三万铁骑,奔驰漠外,有郭太兵起西河,阻断南方,西有滔滔河水,为我护州之河。此后,我可在并州不复四顾,可专心经营并州,屯粮积谷,训兵练马,厚积勃发。燕兄,东方之事全都拜托了。”
褚燕闻听国仕如此肺腑之言,不由感激,涕泣而下,道:“燕定为主公平定太行,不劳主公东顾!”
国仕欣慰道:“我相信你!我现便命人刻制金印,颁下任书,你稍事歇息,便回上党。”
褚燕重道:“是!”即便退下。
国仕看着褚燕退下,不由长出一口气,褚燕乃第一开府之人,那第二人是谁呢?
郭淮兴冲冲地来至国仕跟前,笑道:“主公,不曾想匈奴人如此会敛财,在雁门给我等留下如此巨富!”
国仕笑道:“有何缴获?”
郭淮笑道:“仅这黄金便有十万余两,白银足有五百万之巨,粮谷约万斛,各种丝绸棉帛近十万匹,男女人口八万余口,盐铁则不计其数。”
国仕也愣住,道:“为何如此之多!”
郭淮笑道:“匈奴人与主公之战,不曾想会输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定是不及转移,全都滞留雁门,倒便宜了我们!”
国仕笑道:“你将这些再清点清楚,一一造册,待田丰来此,由他发落。”
郭淮应道:“遵令。”
国仕笑道:“此次大破匈奴,幸众将士苦战,方有此胜,可先行打赏,尤以连弩营、长枪营可双份赏,其余助战的义军首领亦要赏赐。你可先拿出一部分钱粮就地安置那八万余人口百姓,令其在此垦田。尤记,帐目一定要记清,否则,田丰来此查帐,若有差池,我也救不得你!”
郭淮兴奋道:“是。”
国仕笑道:“唉,又要让你受累了!”
郭淮笑道:“主公休要如此,安抚百姓乃我职分,不敢言劳。属下告辞。”
国仕点头,待郭淮退下,又将墨洪召来。
墨洪亦是高兴,因他的墨家连弩在此次大败匈奴之役中,居功甚伟。
墨洪行礼参见,国仕忙扶住,不让行礼,笑道:“墨家连弩果然利害,此次若非连弩杀敌,张将军一部定然被匈奴所灭。”
墨洪谦道:“连弩虽利,宜要有人会用方可。此次张将军使用连弩已深得其中奥秘,方有此大胜。”
国仕笑道:“稚川此言太谦。我此次叫你来,乃是让你推荐弟子一人,我欲将其封为将作都尉,建一兵械营,专门监造连弩、井阑、撞车等器。不知你意如何!”
墨洪道:“主公如此看重墨家,洪不胜感激。犬子墨泽已得真传,可担此任。”
国仕见墨洪举贤不避亲,笑道:“如此甚好。金印及任书今日可下。雁门城中缴获铁、木甚多,今划其一半归兵械营,金五千两,银十万两亦划入兵械营,为其发明、制造之本金,可自行花用,以后每年均照此例,若是不够,可再申请。但兵械营须每月提供墨家连弩百架,弩车十架,每两月提供井阑一架,每三月提供撞车一架。”
墨洪刚听到划拨本金,自是高兴,又听到国仕所交待的任务,又倒抽一口冷气,忙道:“主公,此数物制造甚难,又因此中关键部分只有我父子二人知晓,进程十分缓慢,万望主公将每月制成之数略减!”
国仕眉头一皱,道:“我知你难处,但若不是事情紧急,我怎能如此难为于你,望稚川亦体谅我之难处,若你缺甚,尽管去找元皓,我与你撑腰。”
墨洪见国仕眉头一皱,心头便没来由的一紧,又见国仕话已至此,只得依允。
国仕笑道:“稚川,休要苦脸,你若知我之难处,再看看己之难处,你梦中也要笑醒的。”
墨洪见事已定局,心中暗想:“唉,少不得又得将关键技术多多传授数人”,想毕,见国仕说笑,亦笑道:“主公日理万机,我等自是不及。”
国仕笑笑。墨洪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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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亦于战事后直趋雁门,接手国仕,记功行赏,封库检别,甄别人选,选官择吏,迅速稳定了雁门之局势。
国仕则四处巡视,一路安抚百姓,交结贤士,民心惭稳,返乡之民惭多,国仕着令郭蕴、郭淮父子尽皆好生安置,一一落籍,发给农具、口粮。
雁门遭受匈奴践踏,富豪大户灭族甚多,沃野千里无人认领,国仕来此,尽皆收归官有,重新造册,安置流民垦耕。特与民相约:凡用官家耕牛、农具,年入提取三成,凡是自备耕牛、农具,提取二成,其余尽皆归己,百姓余粮可自行买卖。
但国仕念及雁门刚遭战乱,故免钱粮一年。此举一出,百姓尽皆大悦。原因无他,比及以前,一年岁入,十成中倒有九成入了朝廷、地主、官府之仓,百姓不足糊口,难为为生,今见国仕给百姓留足口粮、种子,焉得不感激,更有甚者,感激国仕,特于家中焚香摆案,为国仕建起生祠。
数十日内,那些在山中为盗之百姓,闻听国仕仁慈之名,倒有不少毁寨下山,重新落籍。
此举倒是给国仕极大启发,特地发出一道赦令:凡落草为寇之良民,只要毁弃山寨,重新落籍,官府不予追究。愿从军者,择优而录,愿耕田者,免其一年赋税,并给与资助。若执迹不悟,仍为乱州郡,大军到时,定斩不留。
此赦令影响极巨,不少盗匪纷纷倒戈下山,落户并州,慢慢影响至太行山脉,对褚燕的招抚群匪助力极大。此是后话,略过不提。
张辽、呼厨泉率颜良、高顺、徐晃将三万匈奴铁骑屯在雁门城旁,日夜操练,擂鼓前进,鸣金撤军,演练战阵,严肃军纪。
四员大将皆身体力行,对匈奴、汉族士兵皆一视同仁,有功必奖,有过必罚,深得匈奴兵心,种族之间甚是和洽,战力飙升,磨合过后,便是锐旅。
郭蕴、郭淮父子俱是内政能手,安抚民心,教化百姓。仅数日之内,便将民众组织起来,带领百姓重新疏浚河道,整修渠池,不仅将原有农地尽皆复垦,更新开良田数百顷之多,以安置四周奔来之民众。
国仕见此伏,不由大喜,遂封郭蕴为司农校尉兼领雁门太守,赐金百两,以示慰励。郭氏父子受到嘉奖,甚是开怀,更是努力垦田。
国仕与田丰商议,又重开了与匈奴交易的雁门集市,以盐铁交换匈奴的骏马、牛羊等牲畜,互通有无,解决了耕牛及运输牲畜紧缺的局面。
国仕在雁门郡停留十数日,见诸事已上正轨,遂与田丰一道,将缴获之物资、匈奴贵族及五千余不愿为农、为牧的匈奴骑兵,一并带回晋阳,将雁门内政一并交付了郭氏父子,军事则交与了张辽负责。
国仕等人回到晋阳,将那些匈奴贵族养了起来,便不再理会。
此时,眭固自洛阳而返,带回并州刺史之金印及诏书,又带回惊天消息:今上已经归天,谥号灵帝,大将军何进扶皇子刘辩晋君位,将皇子刘协封为陈留王,蹇硕因密谋杀伤何进,被何进诛灭三族。袁绍进言欲尽诛内侍,被张让等买通何太后,性命保全,近又得宠。
然内侍与外戚之争,犹如千钧一发,引之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