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生误会
第四十章再生误会
但也是因为这一点,以及他对燕皇的了解,这怎么也不像燕皇的本意……皇上大可下一道谕旨,让此二人先就成了亲……但皇告之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要求他对安甄负责,燕皇难道会不知他必反抗到底的吗!莫非……皇上还有另一层深意在里面不成?
皇宫,落华殿。
同一个晚上,安甄公主也难再成眠,便差了心腹去唤了太子,随行而来的还有李达升。
“父皇,果真是看重苏沫的,竟比过我这个公主,哼!”平常虚喘不已的安甄,竟然底气十足的说出这么一串话来。
李达升先太子一声问道:“公主殿下是说何事,难道皇上会不允你的心意?”
“就是允了,我才不服得很!”
听闻,李达升立即沉思起来,太子奇怪的问起,“妹妹这话说得矛盾,既然父皇允了你的心意,属意你与赫连珏在一起,这不服又如何说?”
安甄喝了一口茶,却也浇不息心下的怒火。
李达升突然睁大了眼睛,不信的说,“皇上口谕时,是在你的生死关头,而下旨允你心意时,只把赫连珏一人叫进了宏文殿,那么……皇上便有很多说词,而撤了这起说法,安甄公主与赫连珏……可还有得是变数。”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简单的苏沫……思起苏沫,他便狠得心都痛了,苏沫我决不放过你!
安甄道:“就是如此,我才不服,父皇似乎是有意拆散赫连珏与苏沫,却是连我这个女儿也利用了。”双眼一阴,她又疑惑的道:“可我不明白的很,他任由苏沫这么短时间内壮大了慈善会和苏府,到底又是存有深意呢?”
李达升也沉思起来,一时二人同样摸不准燕皇的真实目的。
太子听闻也明白了,再见安甄为了他伤身又伤神,可不就心疼了,“妹妹,是太子哥哥为难你了,这出苦肉计,最苦的就是你……都是我没用。”
“太子哥哥,我不要听这些抱歉的话,安甄从小只有你与母后疼爱着,我对你们早视为母亲和兄长,为了太子哥哥的将来,便是粉身碎骨……安甄也再所不惜。”她偏头看了眼隔壁房的位置,又提醒的道:“所以你一定要抓住赫连景儿这张王牌,只要你有大将军府的支持,妹妹不信就争不过那个吴王和越王。”
“妹妹……”太子难受的点头,是安甄和母后一直在鼓励他,不然他真的没有一点信心啊!
安甄问李达升,“那个刺客怎么还没有抓到,时间一久难免生变,你得加紧督促你手下的人,勿必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李达升立即自信的道:“公主请放心,此次有父亲亲自办这差事,决不让你失望!”
“大哥?”苏沫刚出府门,就见刘子谨打马过来。
刘子谨跃下马,看她带着护卫秦芳和丫头好妹,便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吗,是去哪里?”
苏沫顿了下,才道:“想去赫连府一趟……”
“哦是吗?”刘子谨笑了起来,但面上却透着一丝难受,他嘴上却说,“是要去找他吧,也是……大哥陪你去吧,他若不给你个说法,大哥岂能饶得了他!”
苏沫点头同意了,一丝愧色闪过眼底,这段时间刘子谨老来看她,风雨无阻,对她总是那么温柔和包容。
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想赫连珏,赫连珏与刘子谨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但刘子谨的有担当,她是最看得上眼的,期望此行不会让她失望吧,赫连珏你要如何……也得给我讲清楚说明白不是,这样拖着是把我苏沫当成什么人了!
刘子谨在马车里候着她,说无论多久都等着她,让她安心的进去找人。苏沫感动他的体贴,更欣赏他的君子风度,不像赫连珏那样总是霸道和强势。
来门口迎她的是赫连府的总管,这人老远就问起房门,“谁来了,是安甄公主的下人吗,那还不快让人进来,你们这些人也太没长眼了,公主现在……”
“现在如何?总管大人?”苏沫挤身走进大门,那房门早就苦着一张脸了,垂着头再也抬不起来。
大总管一看是苏沫,脸上滞了滞,立即就老道的说,“是苏小姐呀,失迎失迎,都是这些下人不长眼,没看到你的尊驾在此,呵呵……”
“赫连珏呢?”苏沫没功夫与他打哈哈,立即进入主题。
大总管却不似以往那么殷勤,嗯了半晌才道:“昨夜少爷倒是回了府,但小姐你也知道,少爷为公主没少操心,累得人都不成形了,这时候还在休歇了,这不,老夫人刚传下话来,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少爷,所以……对不住了苏小姐,你看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苏沫大感意外了一番,对这位大总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片,以前也没有发现这人是狗眼看人低的世故嘴脸,今日倒让她大开眼界了,“大总管你这话听着可真别扭,刚才不是说安甄公主的人就快快迎接吗,怎么换成是我了,就转了个弯呢,还是说你这奴才是仗着你主子行事的吗,是赫连珏叫你这么做的?”
她的言辞逼人,立即让大总管有些吃不消了,主子的心思他岂能乱揣摩不是,但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呀!
“苏小姐,怎么是你?”这时院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大总管一瞧,立即就躬身道:“雪娴姑娘你来了,快给苏小姐解释一下吧,确实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不准人去打扰少爷的呀。”
雪娴脸色总是那冷,而此次见到她,竟觉这女人阴气的很,看她走近了自己,苏沫便先道:“我要见婆婆,该不是没有你雪娴姑娘的允许,我便见不到人了吧?”
“那到不是。”雪娴冷道:“只是夫人与将军都不在府中,倒是老夫人现在没事儿,苏小姐你要见吗?若是不信大总管的话,倒是可以去向老夫人证实一下。”
苏沫正气极,突听府外一阵马车声响,立即就见是赫连景儿跳下了马车,她边冲进门边嚷嚷道:“我大哥呢,他在哪里呀,公主病情恶化了,他必需马上进宫……”走进门了才看到苏沫在这里,赫连景儿立即眉头一肃,“苏沫,你这女人还自动送上门来了,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吗,若你敢破坏我大哥和安甄姐姐,我赫连景儿第一个不放过你。”
苏沫道:“赫连景儿,你的话似乎是说反了,倒是她破坏我们还是我在破坏他们,我想世人一定给我一个答案,哼!”苏沫震声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她有她的骄傲,没有必要任这些人欺辱嘲笑,可恶!赫连珏,你别来找我!
赫连景儿得意的笑了一声,想起宫里的情形,立即叫道:“都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找我大哥。”
“是,奴才遵命!”大总管与雪娴领命离开,两人一前一后朝赫连珏的院子里去,大总管突然在后头低声道:“雪娴姑娘,我已照你说的阻了苏小姐进府,那么我儿子赌钱的事,你看……”
“放心吧大总管,只要你守好赫连府的大门,你儿子在府里聚众赌博的事,我就当没有看到。”雪娴脸上阴冷一闪,苏沫……上一次让你逃脱了,这一次你还能那么幸运吗?
刘子谨亲自驱车送苏沫回府,但到苏府了他却只把好妹唤了下来,另外对秦芳说,“你不用跟了,小姐有我在,不会有事。”
“大哥,我不舒服,不想出去。”
刘子谨含笑道:“我知道,你只管坐在里面,大哥小心驾着马车,你心情好点了就下来走走,若不成就一直呆在里面,想什么便想什么,大哥绝不会打扰到你的。”
苏沫淡笑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那成,走吧,我就坐坐这马车,咱们兜风去,呵呵……”刘子谨专注的看着她,那扬起的笑脸虽然好浅,却让他觉得好珍惜,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了……
“大哥这城里怎么这么多兵?”一路上,街道上都有官兵来来往往,遇到马车时立即会搜查,几座城门处也设了关卡。
“还在搜那逃脱的刺客,都说是胡人,皇上自然特别的在意。”
苏沫哦一声,低道:“是吴王在督办吧,他此次也算立了功了。”
刘子谨沉吟片刻只说,“看吴王这次查人的果断和沉着,他倒是与另几位不太一样,听父亲讲,皇上有意让他入军队任职,似有意要培养他。”
苏沫不自觉的笑道:“看来有人要紧张了……”突然便猜到了,原来是吴王越得皇上信任,那么太子的地位就危险了,所以安甄才会与赫连珏,还有赫连景儿与太子,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便明朗开了不是!看来赫连府将府再不能保持中立了!而赫连珏又会以家庭荣耀为重了吗?
真的,她能够理解这样的男人,但却更希望自己的男人会以她为重,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自私想法吧!
“大哥,可有听说什么时候打仗?”
“自打京城出了这胡人刺客,全朝上下都义愤填膺,士气是从未有过的高涨,另外更有以右相为主的主战派,朝堂上都议论了许些日子,但一直被父亲和卓大人等压制着,不然恐怕现在都打起来了吧。”
“怎么?现在不能打仗?”
刘子谨低了一个声调,“那些文臣哪懂什么军事,只会在那里纸上谈兵,装模作样的向皇上表明忠心,真正的战场岂是他们以为的那般简单,要计划的非常周密才能出战……只不过父亲还有另一层顾虑,这也是皇上的担忧,那日行刺你们的胡骑……可能并非胡人。”
“啊?”苏沫惊一声,问道:“不是胡人,难道是燕国人?”
刘子谨便只看她一眼,那眼中的沉重立即证明了苏沫的猜测,燕国人……他们那行人,岂是一般人敢动的,那么这些人背后的身份……
“别想那么多了吧,皇上必定要查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就是这些人一出现,立即挑起了燕国与胡骑这场战火,目前看来这一战是少不了要提前开始了。所以沫儿,大哥只希望你现在莫要再卷进什么事非之中,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
“大哥放心吧,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休想再有人敢轻易动得了我。”只是伤她心却太轻松办到了,赫连珏呀,若你再一次选择你的家族,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
皇宫,宏文殿。
燕皇召集众谋臣商议大战事宜,参与的除了左右相、大将军、卓一然等,太子、越王及吴王也在其中。
商议告一段落,以左左相为主的不战与右相力主的主战两派争峙不休,各说各有理,左相根据国情出发,右相说不能失去难得的士气,二相双方支持者唇枪舌剑,互不能说服对方,执意坚持自己的政见。
燕皇一直只听不言,待对方告一段落,他才向太子问道:“太子,朕想听听你的看法,立即说来听听。”
太子坐于众王之首,一听燕皇问他意见,一喜一忧,他先朝右相望了一眼,右相却眼观鼻、鼻观心,眼都没有抬一下,这时燕皇又凌声问道:“太子,朕在问你话,若你没有什么意见,那便如此回答便成,何故一直不吭声,耽搁众人的时间。”
太子立即害怕的要跪下,燕皇脸色一青,右手连连挥了起来,太子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便退回座去,却听燕皇道:“坐后面去,朕不想看见你。”
太子满面难受的一步步走开,面对两面而坐的众大臣,只觉羞愧难当,众人倒没异样神情,便都垂头颔首,静坐在列。
太子离开,越王自然坐于首位,他倒满面自信,立即向燕皇一抱拳道:“父皇,儿臣觉得,不管战与不战,首先要考虑的是我燕国的实力。”
“越王继续说。”燕皇面上表情沉敛看不出喜怒。
越王心中其实也有些打鼓,但想着他挑得是最容易说的讲,也免得最后被父皇问到时,一时词穷丢了大脸去,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道:“若说实力,那便是需国库丰盈、百姓自足自给,保证温饱,而使得国家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儿臣觉得现目前是要考虑农业发展……”
燕皇无奈的掐了掐额头,对于越王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唉,这便是把他的话照搬一遍罢了!其余人听闻,都不自觉的咳嗽几声,这越王要讨好皇上也太明显了吧,大家都明确的国情,用得着他一二再、再二三的念叨吗!
可越王却是有备而来,知道这番说词缺少新意,便做了两手准备,见在座的人果然心不在焉,于是立即道:“父皇,儿臣便是从您的教导中得到启发,燕国的土地广阔肥美,但是由于连年争战,那些地主、大族们全担忧自身安危,日夜想的是卷铺盖逃命要紧,由儿臣多少日明查暗访得知,我国良田耕种的不到总面积的三分之一,而这一大部分良田全被这些人闲空置下来,而且还不许百姓们耕种。”
燕皇立即点头,“确实,越王说这条,朕也早有知道,下面的人阳奉阴违,那便是司空见惯的事,朕只是一时腾不出手来整理这些个败类,待战事一平,哼!”
卓一然听闻越王如此话,便心下同感,他的父母也是一般平凡农民,百姓们为生计,谁家不想多种几亩良田不是,但就是这些地主豪绅们限止,故而白白让良田都荒废了。于是他便先问道:“越王殿下莫非已有相应的对策了,若当真如此,可是解了圣上的一块心病。”
于是燕皇也来了意,直看着越王。越王立即说道:“父皇,儿臣也是从苏小姐的慈善会股份制中,得到了一条良方。”他才说一句,众人不免都凝了神,盯着越王不免都一脸深沉。
越王道:“苏小姐建立这股份制,儿臣细质的研究过,确实是一项特别好的措施,于是便想到,若是买慈善会的股份,给的不是钱而是物呢?”越王亮笑了一眼,立即解释说,“这些大地主们不就是怕战争来了,他们种的粮食会有所损失,故而才任其荒废吗,那么若有他们信任的人集中这些良田耕种,儿臣想他们岂有不愿意自家良田争产创收不是!”
燕皇一听立即凌目一亮,赞赏道:“越王这想法果真不错,如今这慈善会的善名广传天下,再没有比它更让人信服的了。”众人一听,便也思在心中,他们暗咐,这越王这段时间不声不响,果然也没有安份下来,想出这么一条妙招,可真是一举数得呀!
燕峥见如此形式,立即附和起越王,他道:“父皇,二哥这方法太好了,这些地主豪绅们不仅成了慈善会的会员,做着扶持穷苦百姓的善事,他们是得了善名,而且由慈善会经营这些土地,他们只管年底按地分层就成,待这战争平息了,慈善会若再承诺把土地还给他们,从头到尾他们根本不用投入一分钱的买卖,地主们肯定巴不得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燕皇哈哈大笑起来,直说终于解了他心头一块心病,越王却恨了眼吴王,立即争先一声说道:“父皇,这既是好法子,便请父皇允许儿臣立着办,如今正是春耕时节,定不能错过了种子下地的好日子。”
燕皇余笑未歇,深看了眼急切的越王,这时吴王燕峥也请命道:“父皇,如今对燕国最为重要的还是开战于否,不过二弟这条计策果真是好不好用,那还得让慈善会的会长听了再说,所以不如由与苏小姐交好的儿臣去一趟慈善会,与慈善会的所有股东商议过后,听取众人意见,再来实施更万无一失。”
“三弟,倒是有心了。”燕皇未吭声,越王便接了话,“如今你身在军营,如何能操这心思,所以我看还是由二哥来承办此事最妥。”
燕峥立即说道:“军中职责本王岂敢望却,这可是父皇用心的栽培不是,所以我定当尽全力在军事运作上,不过之前二哥与苏小姐有些误会,所以还是由皇弟与她交涉,也不避免二哥与苏小姐的隔膜不是,父皇……”
见其越王脸色越显不好,燕峥得意的朝燕皇一拜,却突见燕皇面色冷硬得很,特别是盯着他时,凌目中更是严肃非常,燕峥心中立即叫一声不好,话头一转就道:“父皇,儿臣只想为您分忧解劳,若有言辞之失,请父皇责罚儿臣……”
可此时,燕峥如何解释,燕皇也脸色好不了去,“此事,便由越王去办,吴王嘛……你在军中作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就是抓那逃脱的刺客,都多少时候了,还没有抓获归案吗?”
“父皇,儿臣正在全力搜索,但从封城至今,都不见刺客踪影,儿臣敢断定,此人肯定还在城中,但是却能躲过我们的追捕,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求父皇再给儿臣三天时间,若再不成,儿臣愿领责罚!”
越王得意的低笑一眼,哼,父皇也不见得只对你宠爱有佳吧,慈善会呀……哼,这事儿他一定给办得漂漂亮亮,如此,父皇岂不是对他也要另眼相看!
燕皇并不管吴王,只是脸一肃说道:“嗯,说来说去,却没有议出到底主战还是不战,你们这些人平常不都能言会道吗,此时是怎么了,各执已见,有那能耐怎么就说不服对方呢?”
众谋臣立即垂头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都下去吧,明日早朝上,朕希望得到一个结果,你们都回去想想。”
“是,皇上。”众人一一离开,燕皇却突然喊了一声,“卓一然留下,朕要与你商议今年秋试的事宜,”见没有走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燕皇立即解释道:“打仗了,却也不能忽略为朝廷吸收新鲜血脉,培养下一代连苏沫那小女都想得到,难道你们还比不得她,只知道安于现状不成!”
众人立即躬身离开,临走时,燕峥深看了眼卓一然,此人越发受信任了,父皇此时会留下他,岂会只谈秋试一事!
“皇上,您前日不是刚说今年不考虑秋试,只从各大书院推举能贤之仕便可吗?”如今战事一触即发,确实不应该此时举行全国性的大考,京城是国家的政治中心,若一时举集太多人,不免会被敌人钻了空子,举时可是会很危险呀。
燕皇笑道:“您倒还真以为要谈的是大考的事?呵呵……”他又感慨的说,“朕就是欣赏你这份坦城、直接的个性,一然呀……能做到这点,并且一直保持这份清爽的性子不容易呀,朕可不想你被那些老家伙们同化了,呵呵……”
“皇上,一然本性如此,一辈子也变不了。”他确实为人做事直接简明,但却并不胡涂、冲动,于是立即道:“皇上,吴王殿下也因太过在乎您对他的看法,因有此负担,他才会急于表现,所以适才在大殿上与越王便明显的争抢起来……”
“呵呵……他呀是在害怕,”燕皇气愤道:“是怕兄弟抢过他的功劳,如今进了军队还不知足,更想染指慈善会,到是要把他这些兄弟都压制到不成,哼!”
卓一然道:“皇上,你说吴王如此,那越王呢,难道当真只是为您解一块心病而已吗?”燕皇听闻,立即看他一眼,“若不是对你的了解,朕会认为一然已是吴王的人了,呵呵……还是说说正事吧,朕想时机已然成熟了,一然可知接下来如何去做?”
卓一然也立即严肃了表情,立即回道:“如今,由左相牵头力劝不战,而导致右相一派把主战已闹得沸沸扬扬,全民百姓无不士气高涨,确实到了开战的最好时机……明日早朝,臣便会发动一部分官员附和主战,那么左相大人便会替皇上分析出主战之失,就算右相大人猜出这是皇上所布的一招暗棋,右相一派却已骑虎难下,只得硬挺主战到底。”
燕皇立即点头道:“朕早有一与胡骑再较量之心,但若出师无名,军民百姓害怕战争,朕即使做足所有准备,却也没有一丝胜算,所以民心最重,此次借右相他们一把,虽有利用之嫌,却也是朕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下来朕会与右相解释一番的。”
卓一然道:“皇上,右相是文臣,虽然不懂军事运作,但却代表百姓的心声,就因那日胡人刺客一闹,安甄公主又受伤,倒是帮了皇上很大一个忙。”他顿了顿,又道:“而今慈善会已然在各地建立起来,若开战燕军的后方支援肯定不是问题……虽然国库空虚,但是慈善会在盈利,除却支付百姓们最低的开资,余下的银钱全备作粮草,那可是一笔看不见的可观国库存量呀!”
“一然,你分析的句句在理,所以朕便要你立即去慈善会一趟,让苏沫赶紧着手办理,不得有失!”
“是。”
刘子谨打车带着苏沫闲逛,绕着京城转了四五圈,这时天近黄昏,后面远远的似有马蹄声急速传来,“刘少爷,大小姐……”
他立即拉住马,一看竟是秦芳,看他行色匆匆,刘子谨跳下马就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苏沫也探头出来问道:“秦芳,慈善会有什么急事吗?”苏府的生意已在她计划之中平稳的发展,如今唯有这慈善会是事非的根源。
“大小姐,是卓大人到访,说是奉皇上之命有事相商,请你立即回平安巷。”秦芳立即回道。
“卓一然……”苏沫思了一眼,便对刘子谨抱歉的说,“大哥,今日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是临时有事,妹妹现在就得告辞了。”
刘子谨含笑道:“你的事要紧,大哥亲自护你回去。”苏沫总觉歉意的很,他也是为陪自己散心,于是对秦芳说道:“你来驾车,我与大哥说会话。”
“沫儿,我对你好,是发自内心的,是想这么做才如此而为,所以请你莫要有负担,不然大哥真不知要如何自处。”刘子谨坐进来就盯着别处微笑着说,神情虽然平静无波,但每次对上苏沫时,都会不自觉的避开她。
“大哥……”苏沫低唤了声他,眼中除了抱歉便没有别的了,她想说再多抱歉却只能让他更加难受了,所以干脆大方的挽起他的手道:“谢谢大哥,有你在沫儿身边,我觉得好安心和知足。”
见她眼睛都红了,刘子谨只觉得她肯定又想到赫连珏连日来的冷漠,于是心下立即有些不平起来,转过了身正面注视着她,深深的、他郑重的问道:“沫儿,大哥……我真的就没有机会吗?”
苏沫不想他会再提起这话,完全是没有一点准备,本就觉得有些歉意和不安,此时更觉无以面对,张口欲言又是抱歉的话,她便立即闭了嘴,对刘子谨……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此时刘子谨这番肯切的表白和安慰,却让她更加痛恨赫连珏的杳无消息、对她不闻不问,她的耐性真的快磨光了!
见她张口无言,面上有躲闪之色,刘子谨却不要她逃避,双手抚摸上她的双颊,非常认真的道:“沫儿,虽然大哥来迟了一步,但是对你的心却不比他少一丝一毫,所以请你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最开始你能心中有我,我相信……你的心还会对我有感觉,我知道你需要的是舒适平静的生活,而非他那种大起大落的不踏实,不要急着给我答案,你先静心想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吗?”
“大哥……”苏沫难为的叫他一声,此时才知道他从没有想过放弃,对她的感情……一直如初。
刘子谨笑道:“马车都停了,平安巷已到,沫儿快去做你的事吧,大哥便先回了。”苏沫这才感觉到马车果然停了下来,恐是秦芳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一时没有打扰他们。
苏沫此时心中一团的乱,无言以对,便立即跳下了马车,刘子谨这份坚持和坚定,是她在感情上非常渴求的,他们之间若不是有赫连珏横插进来,她想……她会试着接受刘子谨,他说对了一句,她要的是平静舒适、简单纯粹的感情生活,而非纠结于男女私情中,再难自拔的多角恋情,或者因外在的客观因素,而做出一些违心的选择。
但是都说有一个前提,赫连珏……她想,她要与他有个了结,苏沫叹一口气,她的心从最开始的七上八下,到是怒火攻心,如今渐渐的发冷了,一种狠绝生在心底……不是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太阳每天都要升起,今天过了明天依然会到来,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不是吗!
卓一然把燕皇的意思转达给苏沫,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运量的途径,苏沫便趁机说出想要建一支专门的运输队,主要是针对平安巷的物资配送,不过长期的发展下,也可接其他商家的货物运输,行成规模划的大型运输队,经过专门训练和业务培训,必然会对燕军后援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卓一然立即拿笔纸记下来,他要把苏沫这条新想法传给燕皇,若真建成这只运输队,达到苏沫所说的高时效,肯定又会受到皇上的大加肯定。
趁苏沫喝茶解渴的机会,卓一然也写完,便含笑的问道:“倒是有漕帮专管运输这一行业,但他们大多是坐地起价,又是帮派中人,这些人只认银子,哪讲什么你所说的职业道德,更不用说什么高时效了,许多帮派还故意拖延时间,临时让顾家加银两才给货的也不在话下呀。”
“呵呵……他们有他们的一套,我也不便对其评价什么,但是苏沫是商人出生,便明白顾客至上的道理,他们凶狠成派,又只有这一家,大家自然没有选择,若以慈善会的名义成立一家新型运输队,我相信商家自会相信信誉第一、服务第一的我们才对,呵呵……”
苏沫边笑也边想,前次文墨与文砚去了趟了北方,那里的粮食需求特别的大,但就这一路没有个保险,若是慈善会的运输队早一天建立起来,她可也要省不少心了不是!
两人正笑谈着,突然有下人过来禀道:“大小姐,越王殿下到访。”
苏沫脸上立即失了笑颜,“他来干什么?”一听这越王的名号,她便全身不舒服,此人上次与太子一起陷害她的事,虽然让那叫花九顶了罪,但这罪魁祸首可还光明正大的来慈善会了,想想就觉没有好事。
“是好事,你放心吧。”卓一然起身说了一句,他一点头那意思便要先行离开,苏沫也不留他,立即相送,在慈善会的大门口遇上越王殿下。
“见过越王。”卓一然与苏沫分别行了礼。
越王五六步外就笑了起来,“哎呀,是卓大人呀,早知你要过来,那本王便邀你同行不是更好,呵呵……”笑声未罢,便向苏沫又道:“苏小姐,久仰大名呀,幸会幸会,呵呵……”
卓一然没有多余的话,点头示意便先行离开,越王到显得很是和气,硬是送着人出了大门,这才转身回来,此时,苏沫就沉颜看着他,其实她更想直接问出他来此,又会弄什么歪门邪道来害她们。
“苏小姐,请进吧,不是本王前来你不欢迎吧。”越王本来就有些发胖,此时一笑两只细眼都眯着一条缝,但他脸上笑开多少朵花儿来,那便也只是笑里藏刀!
苏沫迎他进会客厅里就坐,两人刚坐下,她便问道:“越王此行是什么目的?”
问得坚刻,若换成一般人,哪还能接下一句去不是,但越王却非凡人,至少在对上别人冷脸时,他非常有一手,“呵呵,苏小姐是因为赫连珏在呕气了吧,难怪与本王说话时都带着刺儿,可真扎人,呵呵。”
“看来殿下对苏沫的事非常上心呀,这可不怎么好,若再被人如此‘关心’到公堂上去,苏沫是冤都喊不出来呀,哼!”苏沫转了身,再不想看这人狡诈的嘴脸。
“呵呵,误会,那只是误会,今日本王前来,便是要解除误会的,二来嘛更有一笔大生意要与苏小姐合作。”见苏沫立即冷看了他一眼,挺轻蔑的目光,越王心头再不耐,却也极力隐忍下来,突然想起卓一然此行的任务,便灵光一现的道:“是父皇交属的事宜,希望苏沫与慈善会能够配合本王。”
苏沫笑了笑,淡然的道:“既是皇上的意思,殿下便直言不讳吧,苏沫听命就是。”
越王眼底实是激得难受了,但想着他才踏进慈善会第一步,怎么着也得全走进去才成,于是把今日在宏文殿所议的,承包地主豪绅的良田一事细说了出来。
听闻,苏沫便也在心中肯定他的想法很实际,她想的与燕皇他们看见的收成和利益却有不同,倒是与卓一然不谋而和,慈善会发展这么久以来,所派送物资支援的地区,多一半是没有耕地的穷苦百姓,而有良田的富豪们呢,守着荒废的良田尽哭穷,竟然有人趁机来讹支援百姓的物资,实属可恶之极!
“若说承包的话,我想这头一年的收成,他们不能分红了,毕竟都是些荒废的田地,我倒看不出它是良在哪里。”
“这么说,苏小姐是答应了,你愿意帮我?”越王非常兴奋的道,想着这一步这么容易就踏稳了,他怎能不高兴。
苏沫冷笑一声,“殿下可得纠正一下,不是我答应什么,而是慈善会接纳了您的意见,当然更不是帮您什么,那只是考量着众百姓的生计而已,所以这种话,希望殿下以后谨慎一点,以免招惹什么事非,又弄我一身腥不是。”
“是是是,苏小姐说的在理,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苏沫笑道:“这可是殿下的点子,具体实施的方略,应该由殿下你亲自拟定不是,所以弄出实质性的规划后,殿下再拿来与我相谈吧,这也算是慈善会的投资吧,苏沫可得谨慎一点,特别是与越王殿下合作更应该存着小心,这一点苏沫可是早就心知肚明。”
对于她带刺儿的话,越王是无能回力,便只有自动忽略,而苏沫让他亲自来做,却也给他提了个醒儿,若是让什么事都行的苏沫想出好方子,那他越王岂会被人记住,但若他的拟定的法子,能被苏沫认定,那么……相信父皇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又是夜里了,今夜有满天的星星,突闪突闪的很是亮眼。苏沫坐在窗口前,吹着晚间的冷风,舒服的一时不想动了,身体上累得快毙了都,若在她疲惫的时候有人让她依靠……便是这么想着,突觉一个冰冷的怀抱拥住了她,“谁?”
“沫儿……”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苏沫控制不住身体一颤,心下一揪,一怒,一把就推开了身上的人,“赫连珏,不要碰我!”
“沫儿……”一身夜衣的赫连珏却怎么也不放手了,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她,寻着最渴望的温暖就吻了去,而怒火中的苏沫,却觉受伤了,他把她当成什么,集了所有力量就推开了他,立即扬声喊道:“秦芳,快来呀,我屋里有刺客……”
赫连珏不信她竟然真这么叫人,一想自己如今这事非缠身,如何能让苏府的人知晓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夜深人静的对苏沫的影响却也太不好,于是他拔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秦芳来时正看到一抹黑影飞出来,立即就追了上去,“哪里走……”
苏沫立即冲出了房门,远远看着两条黑影跃出了苏府,心下是一涩一冷,利落的转身进房,好妹弄不懂她才气什么,于是立即跟进问道:“小姐,那刺客会不会是那逃跑的胡人呀,难道是又来找你了不成,小姐呀……”
苏沫立即断了她的话,“若真是那胡人,他还敢到我苏沫送死不成,你别在这里大……”大未大出来,苏沫走在前,刚走到里间卧榻跟前,就见床下露出了两只男人的脚,脚边全是血迹,好妹也看见了,正要惊叫起来,苏沫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这说什么来什么的倒是,赫连珏这瘟神,碰上他准没有好事。
可如今怎么办,院里的护卫秦芳抓赫连珏去了,一时间房里就她们两个女子,院中的那些婆子们怕早就睡死了,怎么办,怎么办……苏沫手上捂着好妹,她却不能不说话,不然床下的人应该会发现了。
“这死男人,让我气死了,他还敢来找我,哼,就秦芳抓了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苏沫边说着狠话,边向好妹眨着眼睛,看丫头终于点头明白了,这才放过她的嘴,突然盯着好妹的嘴时,苏沫就来了一个好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嘴巴子就打了过去,“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留住人,我说他几句是为了发火嘛,你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脑子,我要你有什么用……”
苏沫吼得大声,那一掌掴的用力,好妹一时打得有些傻了,见苏沫冷颜厉色,口中厉害得像刀子在割她,于是当真害怕的哭喊了出来,“呜呜……小姐,你饶命呀……呜呜……千万不要赶我走呀,呜呜……”
好妹哪知苏沫的苦心,不过倒是让苏沫撞对了,这丫头一心要跟着她,一听要她离开了,倒把当前的危险给忘光了,惊天动地大哭一通,加上苏沫一丝不减的火气大嚷,立即吵醒了院里的婆子和家丁,大家纷纷进主屋里来,都有些奇怪了,平常大小姐最照顾好妹了,今儿个晚上怎么就打骂起来了?
下人们走进门时,果真见好妹哭得梨花带雨,立即问道:“大小姐,好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呀,让您如此突生怒火啊?”
“呜呜……小姐呀,你莫要走,好妹死也不离开你呀,呜呜……”好妹抱住苏沫的大腿,为了性命担忧,苏沫哪敢停留,拖着她就往外走。
“大小姐,你们这是?”下们不明所以,只看苏沫厉颜过,便都不敢吭声了,见她朝外走,大家也跟出来,刚出门,苏沫立即喊道:“快关门,里面有刺客。”
机灵的两个家丁立即会意过来,急忙就关了房门,一把锁就扣了上来,待一切作罢,灵气的几个家丁把窗户也给关了上,立即人人手拿大棒守着一旁,神情紧张的盯着房里,苏沫这时才扯着好妹起来,“还不快差人去报官。”
这时,房里的果然有人声传来,“苏小姐,求你不要报官,在下有你想要知道的事,你可愿意听。”
“你要说什么?”苏沫立即沉声问道,只听里面的人呼着大气,似乎出气不迎的又道:“关于赫连少爷和你的事,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局,小姐……啊,我受伤了,他们要杀人灭口。”
苏沫听闻,先是环顾了四周一圈,警告性的看了眼张着耳朵正听着的下人们。这时正好秦芳回来,随后就是闻信而来的文墨与文砚,好妹立即哭哭啼啼的说起房里有刺客一事。
苏沫的视线最后落在秦芳和两个大总管身上,耳边听闻屋里人呻吟不断,于是用眼神询问起秦芳,秦芳立即点头示意,此人确实重伤在身。
苏沫对文墨与文砚二人道:“此事不宜张扬,他们……先关在府里吧。”
“小姐,饶命,饶命呀……”除了苏府的心腹,那些婆子们立即被人带了下去,如今全城都在抓那胡人刺客,若让人知道他出现在苏府,可想而知苏府难以再平静下去。
“秦芳跟我进去。”苏沫开了门,秦芳立即闪身上前,他在前面探路,苏沫紧随其后。
这时,那床下的黑衣人已经爬了出来,凌乱的头发把他的面容挡得干净,他身上刀剑砍伤无数,特别是腹部那正冒血的伤口,真是让人心惊不已。
“你到底是谁?”苏沫立即问道。
那人乱发中的眼神却让苏沫与秦芳都有些熟悉,倒是秦芳先认出来,“是你,陆仁。”苏沫惊讶不已,立即上前几步,秦芳赶紧跟随,苏沫厉声问道:“你真的是陆仁?”
“小姐,是我陆仁。”他半靠在床榻前,半支着身体,一手拔开乱蓬蓬的头发,露出来一张已被毁容的脸,左面上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但他的五官确实是陆仁。
“怎么会是,你……”苏沫边问,突然惊道:“难道又是他们想陷害我,所以你才逃到我苏府来?”
“他们在找我,小姐,他们要杀人灭口,我……我如今走投无路,只能到苏府里避难……”
秦芳立即打断他的话,“你当初那般无耻的陷害大小姐,我们岂能再信你,”他一转身又对苏沫道:“小姐,我建议你立即送他去见官,不然后患不断。”
“小姐……”陆仁急了一声,立即朝苏沫爬过来,“小姐,只要你放过我一命,陆仁一定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是太子指使你的,还是李达升,哼,你即使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但是,小姐你却不明白赫连少爷久不出现的原因不是吗,只要你帮我一次,我便所有的事都告诉你。”陆仁仍然坚持的说道,他腹上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满屋的血腥味,让人心头作呕。
但此时,陆仁却了错了,苏沫只道:“你说不说,我已不在乎,他不出现再有什么原因,我现在也不想听,不过,我不想沾上什么事非,所以请你立即离开苏府,苏沫对你便只做到如此。”
正待她示意秦芳拖人时,陆仁心急的嚷道:“小姐,我是右相府养的暗卫,是李公子演的一出戏呀,那天主要目的并非杀人,而是伤安甄公主,以她之命救赫连少爷,如此便让少爷欠公主一命,这样赫连少爷与公主便会水到渠成……”
苏沫想象过许多真相,却不想是这样,她手上阻止了秦芳,不信的道:“安甄那一箭伤得不轻,怎么可能是……苦肉计?”那她也太不要命了!
“公主早服过止血的丹药,射她时又早有准备,所以根本不会有所闪失……”
苏沫盯着陆仁,立即问道:“那你们呢,不是说全服毒自杀的吗,如何却独独你逃过了?”
“哪里是什么服毒自杀,而是在我们临行前,李少爷就给了毒酒,当时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所以才能逃出一劫,啊……”陆仁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苏沫冷笑一声,“你确实心眼很多,当日陷害我入狱,如今却以此身份进我苏府,奇怪了,你又是怎么脱离大牢的呢?”
陆仁正要继续解释,苏沫却打断他的话道:“得,不用再多说了,想必也是你的主子看上你这身好本事,要你光荣的送掉性命才甘愿吧,只是他失策了,多留下你这个祸害。”
“小姐,你也知道,就因为公主受那一箭,才使得你的未婚鞭困于皇宫,又中了他们的圈套允公主承诺,所以才一直没能来见你,若是你让我做证的话,立即撮穿了他们的阴谋,举时也能挽回……”
“不用这么麻烦,”苏沫哼一声站起来,“赫连珏若连这点小事也摆不平,我也看他不上。”于是她转身就走,不过临行前,她对秦芳吩咐道:“你去抓些药来,先给他治伤,他对我还有用。”
“是,小姐。”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怎么搞得,第二天早上街上的官兵就搜到苏府附近,苏沫叮嘱秦芳藏好了陆仁,她便出门去找卓一然,如今唯有他,能帮自己把这人抓走而不影响到苏府什么。
无论怎么说,这陆仁也曾是苏府的下人,倒被那些官兵们抓了去,她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不是。但苏沫府刚出了府,不想最不愿意见的人来了。
“沫儿……”萧氏与萧美芳二人刚下马车,便看到苏沫,非常友好的迎了上去。苏沫立即道:“姑妈,表姐,今日我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若你们可以等的话,一会儿再说吧。”
萧氏却抓着苏沫不放,她和气的说,“沫儿,你不要见着我们就跑,无论怎么说咱们还是亲戚不是,你如今再是怎么样的有出息了,但还是有自家人帮称着更好不是。”
自家人?得,她宁愿相信外人!
萧美芳也立即道:“表妹,以前全是表姐误信外人,才糊涂的要害你,求妹妹你莫要再与我计较可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吧。”
苏沫扯过自己的手,退了一步客气的笑道:“没有的事,姑妈你们……”才说着,萧美芳就笑了笑,拉住了萧氏会意的道:“娘,看沫儿真有事在身,那咱们就先回去,待晚上再过来叙旧吧。”
两人到真的向苏沫告辞了,就这样便离开了,倒让苏沫有些不适应,这二人今日来就为给她道欠来着?
说来太不巧,萧美芳母女刚离开,不想越王带一大群商人朝苏府而来,远远的他朝对苏沫喊道:“苏小姐,这是要出门呀,哎呀,还好本王来得巧了,呵呵……”,这时街上突然出现一队搜索的官兵也挨家收到了苏府。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些官兵吸引了去,搜索的官兵岂管这是何处,上头有严令,不管是谁的府上只管往里闯,苏沫立即挡在门口,“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下,竟敢私闯民宅!”
“让开,老子们奉上头办差,谁敢堵我们,那就有嫌疑,还不快让开……”一个领兵的小将立即凶恶的吼道。这时越王立即上前,斥道:“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不成,竟然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那小将倒真是眼拙得很,还是由他手下人报告后才知越王的身份,他惶恐的立即带头跪下,喊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越王殿下恕罪。”
“见过越王殿下……”他身后的人立即都跪下大喊道。
越王立于台阶上,冷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这……”那领兵的小将才有迟疑,立即被越王一声冷削道:“是要本王请你们离开吗?”他身后两个侍卫立即拔了长剑出来,一左一右,二人虎熊腰的体形,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王爷之命他们岂敢违背,说不准此时就会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于是一队人立即就撤了开去。苏沫见此,立即上前谢过越王,“殿下,多亏你帮忙,不然他们进去一阵乱翻腾,府中的女眷可都要受惊吓了。”
“呵呵,小事一桩,这群人不知道苏府是什么地位,苏小姐又是什么身份,敢如此无礼对待你,刚才本王就是杀他两个,那也是理所应当。”
苏沫客气的干笑了两声,便疑惑的看向他身后这些富户商贾们,“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是……”
越王立即哈哈一笑,伸手从侍从手上接过文卷样的册子,转手就递给苏沫了,“这便是我写的规划文卷,还请苏小姐你过目一下,若是可行,咱们就立即着手办理起来,毕竟这春季眼看就过去了,耕种时节可是不等人的。”
苏沫打开便看了看,正待说看完再给他回复,就听越王又道:“可行吧,这可是本王头一次写这样的东西,不过开笔后便觉得心应手的很,呵呵……”
“越王殿下所出,自然不俗,但苏沫既任慈善会的会长,那便要对自己和会所负责,所以待我认真看过之后,再给殿下你回复可成?”
越王含笑道:“可以,一句话没有问题,呵呵……哦,这些人……”他转而指向身后这些人,“他们都是听闻慈善会有了新政策,所以一听本王解说之后呀,全都纷纷要来报名承包良田。”他自顾自说,倒没有看苏沫的脸色,立即就对这些人道:“哎,你们倒也说说呀,有什么意见都给会长提提。”
众人便围在门口上就七嘴八舌说起来,“会长大人,承包制说头一年没得分红,这是为什么呀……”
“这些良田当真会还给我们吗……”
“我那田里以前种的是稻子,上好的良田,若是种别的作物,我却不愿意了,以后可还留着种稻子的,所以会长你也要为以后良田的使用考虑一下呀……”
人们说得起劲,一涌便围住了苏沫,七嘴八舌的问题似乎挺多,苏沫一看这架式,今日是出不得苏府了,于是便请了这些人先到苏府的议事厅里议事,同时也请越王参于其中,这些人的问题,苏沫全交由越王来回答,可不想这越王所说与她想的完全一样,她手下翻开他给的规划看着,还果真做的不错了。
既然什么都计划好了,为何还偏偏来烦她,想着他打扰了自己出府办事,便心情好不了去。
解说得差不多了,越王便笑着对苏沫说,“本王这样讲还行吧,苏小姐你也给点意见呀?”
“王爷所说的非常好,其实根本用不着苏沫多事的。”她客气的道。
这时越王让人遣散了这些商人,转而对苏沫说道:“这怎么行,父皇早有说过这事要慈善会应承下来,本王作为这负责的人,无论是出于对苏小姐的尊重还是对此事的负责,本王想都应该与苏小姐商量着办才好不是。”
苏沫只笑不语,看来这越王是缠上她了,不,说得确切一点是缠上慈善会了。
“不过,能得到苏小姐你的认同,本王还真是有了主心骨,所以……”他走向苏沫,立即抱拳,友好的一鞠躬,说,“苏小姐,还望以后你与我能够同心携力,为父皇彻底解了这块心病。”
“那是自然,只要殿下你吩咐一声,苏沫自然听命行事。”苏沫也站起了身,不过仍然保持着距离,越王抬脸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就从袖袋里拿出一张请贴递过来,“四月初六,是本王纳侧王妃的良辰吉日,希望苏小姐举时能够到访。”
他双手奉上来,苏沫却也不好拂了一位王爷的好意,于是便接过了,打开一看,便问了一声,“青慈?”
“呵呵,苏小姐也知道她?”越王轻笑一声,“以前她是李达升的姬妾,不过现在跟了本王了,呵呵……果真是个尤物呀,那李达升也真是大方,把她当作礼物送给本王,本王岂有不好生珍惜的道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