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症下药
第四十一章对症下药
苏沫心头大不舒服,直言道:“这算什么,买卖?还是你们也有合作?”越王奇看了她一眼,不想这女子倒是什么话都敢明着说,想来她能把慈善会打理得风声水起,定有她不同凡响的一面。
倒是换以前,有人敢如此无礼问越王,那定当召来一顿暴削,可此时越王却觉苏沫果真特别的引人注目。“苏沫,若本王早与你相识,我们可能就会成为朋友。”此女有能力,更有胆识,是让男子也佩服的奇女子,难怪她会招惹那么多势力纠缠不开……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有时候朋友多了,路…却不一定好走。”
越王没听过这样的话,但也明白她的意思,只说,“人岂能一眼就看通透了的,也许你常见的人才是最会背叛你的人,比如说您的未婚夫婿……”他啧啧怪笑了一声,苏沫立即背过他,与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更别说是提起赫连珏!
越王笑声作罢,就道:“苏小姐再怎么也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只是可惜……昨夜又听说安甄病得不清哎,几次三番从鬼门关转回来,若没有他在跟前,怕是没人挽得回安甄的小命……”
“殿下,若没事就请回吧,速不远送!”
越王作样叹了一声道:“本王是觉你人不错,提醒苏小姐早做准备,莫要被他背叛了,还蒙在谷里。”
苏沫岂为所动,背着人生气直想把这人打出去!
越王深看了眼她绷直的脊背,眼中亮笑了一眼,“呵呵,女人呀再能干她也是个女人不是,就像本王要娶的侧王妃,老相好要把她当人情送了,她不还是只有认命的份儿吗……”他边走边说,声音远远的已有些听不清了。
被越王拿话一激,苏沫倒不想轻易交出陆仁,有陆仁在手,不仅是证明安甄受伤的真相……大街上行刺王爷公主,挑起事端、造成百姓伤亡、并且有挑起战争的嫌疑,虽然刺客行刺的结局是燕皇所期望的,但是若有人敢把她逼急了,才不管什么时机或战机,她苏沫也不是那么好惹得。
打定主意后,苏沫便通知秦芳与文墨、文硕,这个陆仁她必需得藏好了!
皇宫里,落华殿。
安甄躺在床上,连日来服这种绕乱血脉的汤药,使得她身体快无法负荷。再思起刚得到的消息,越王大有进慈善会的意图,而吴王在军中的声威也渐渐崭露头角,唯有太子一直默默无闻,虽没过失,却也没有见建数。
于是安甄心急难耐呀,用伤自己的方法一时间是拿不下赫连珏,此人夜夜出去,肯定是与苏沫有关,而燕皇对此事的意思又很朦胧,安甄更觉要换个药方,对症下药才能解一时之困。
“安甄姐姐,我把大哥找到了,你看这家伙,竟然躲着我们喝酒去了……”这几天赫连珏便是这副德行,安甄常常会“病危”,而他则常常借酒消愁,不过此愁却被宫人乱传了开,说他是因公主身体不好,故而才忧心成愁,日日以烈酒为伴。
安甄看赫连珏颓丧的模样,又是生怒难堪、又是心头难安,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自己都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她到底是一心为太子才如此而为呢?还是只为眼前这人……但她身为公主之尊,便有她自己的骄傲,如此作践自己,连她自个儿都有些脸发烧。
“赫连珏,我并没有叫你非要呆在宫里,若真是这么苦闷,你便立即离开就是。”她气虚的说道,撑着床榻自个儿翻过了身,背着赫连珏兄妹。
赫连珏立即冷笑一声,“公主,却是太高看我赫连珏了,宫里什么都好,我怎么舍得就此离开了,啊……舒服呀,景儿,我眯会儿,公主若有事再叫我,啊?”他倒在窗下的长榻上睡着,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
“大哥,你这算怎么回事呀……哎呀……”赫连景儿气了一声,立即去床上看安甄,果然她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安甄姐姐,都是景儿的错,若不是我假传你病危了,大哥也不会就此误会了你,还以为你当真装病骗他了,呜呜……”
安甄眼过自责,对这个妹妹,她确实是用了心在待,但是……还是赫连珏那句话,他们早就立场不同,无论如何亲近,却仍是有一份保留。
“景儿,你莫哭了,其实……其实真的是你误会了。”安甄想强留人不行,那便换个方式,多久了,她没有拿出女人的招数对付人。这用在赫连珏身上,虽然让她自觉愧疚几分,但想着太子的处境,她便管不得许多。
“安甄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我误会了?”
安甄软声说道:“对苏沫,我真是愧疚的很,其实替你哥挡那一箭,虽发生的突然,可若换成你或是太子哥哥,安甄也会救你们的,所以这并不代表什么,而拔箭时……那时,确实安甄糊涂了,以为说喜欢你大哥,你大哥给我承诺,我便可以与他在一起,若有赫连将军府的支持,相信就没有人敢再欺负太子哥哥了不是……”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这……”想起当时的情形,和这几天安甄的那些眼泪,赫连景儿直觉是不信的,“我不相信,你是怕大哥心有愧疚,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你肯定是这样……不行,我去和大哥问清楚,他到底要怎么样,你还是苏沫,大家都得说个清楚!”
赫连景儿立即气愤的朝赫连珏走去,安甄惊吓了一声,“景儿,不要去……若你再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那更是让安甄姐姐无地自容了,我和你一样呀,当他都是哥哥,是兄妹感情。”
赫连景儿止了步,难为的看着床上不断咳嗽的她,于是又立即走回来,再待要宽慰她两句,就听赫连珏在身后问起。
“安甄,你所说可是当真?”
安甄咳嗽不停,赫连景儿便立即气一声,“大哥,你还有良心吗,没看到姐姐正难受着吗?”安甄立即抓住赫连景儿的手腕,急声说道:“景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救他是出自本能,若一再的说良心什么,那便是变了味了,我与他之间连最起码的情谊也没有了……”
赫连景儿为她难受的哭了起来,她见过安甄为赫连珏流泪,那真实的眼泪,岂能是作假出来的,说什么兄妹感情,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但是大哥的执意,就因有了那个苏沫,所以才对安甄如此恨心的……
安甄坐了起来,赫连景儿难受的坐到床尾去。赫连珏便坐到安甄床沿上,她吸了口气,用药后心头的不适才好一点,她淡笑的看着赫连珏,这人脸上是越来的沉敛,虽然面上有些醉意灼红,但仍不减一分俊美绝伦的姿容,只是他对她,越发的冷了,就像那微蹙的剑眉,总也舒展不开。
“你好一些了吗?”他先问道,这样的话,她听了不少,可每次,她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急切,是想要离开吧。她与他一起长大,自然对他了若指掌,明白他的本性并非表现出的那么玩劣,赫连珏是一个有担当和责伤心的男人,这一点她已证实,如今更要加一条,赫连珏更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对苏沫坚定的心从未因她的地位身份、人情事故而动摇过。
“赫连珏,我说的全是真话,你离开吧,我不想再这样缠着你,伤了你与她的感情,却也失了我公主的身份。”是无奈了,但并不代表放弃,也许赫连景儿与太子能够尽快开花果,那么赫连珏就算娶了苏沫,反而会锦上添花不是吗?那慈善会……可越间的让人眼馋了,当初她在选择时,便先弃了那慈善会,本以为苏沫这女人也就小打小闹一番,不想如今这势力,竟然遍布了全国,她此时当真是后悔莫及。
“不……”
安甄正在心里权衡着得失,却听他这么说了一句,让她惊讶不已,“你说不,不什么?”此时她的语调生生的高了一个分贝,赫连珏直直的探进她的眼底,安甄立即就转开了脸,赫连珏伸手就勾起了她的小脸,直看着她的眼睛,安甄会在他的注视中害羞红脸……看来景儿所想的并非一厢情愿!
赫连珏手指轻轻抬着她的小脸,安甄不自觉的在他的注视里、靠近他的气息中,苍白失血的小脸微微发红。
赫连景儿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大哥……自从昨夜他回了赫连府,与父亲谈了一宿,今日一整天就是酒不离身,对她也是冷言冷语,对安甄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来看她一眼。
“可是晚了,安甄。”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凤眼微眯冷笑一闪,手上便放开了她,“我便先信你是为太子才会要我的承诺,但此事已被皇上盯住了,你的好父皇三番四次的找过我,甚至是找过我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对你负责……”这一声他咬得恨,眼上倏得泛冷,一股戾气直冲安甄。
安甄小脸立即一白,失尽了所有血色,为他最终要与自己对立而难受,更被他此时的厉颜所摄,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与他会失和相对而站……此时,安甄心跳如雷,脑子里立即闪过近来所有片段,似乎她……早就超过了赫连珏的底钱了,若换成以往,对他如此耍手段的人……聪明如赫连珏,应该早有觉悟,若不是她,恐是早就出手……
“哥…哥哥……”赫连景儿从未见过一股严肃、全身散着冷冽气息的哥哥,不安的唤了他一声,正伸手过来时,立即被赫连珏闪躲了开,看她的眼神,犹如对一个陌生人,冷酷、漠视。
赫连珏再看向安甄,若不是父亲探透皇上之意,他岂会如此对她,他继续沉声道:“或者说的确切一点,皇上想让我毁了与苏沫的婚事,但似乎并不是让我娶你,你说……呵呵,你这一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一点,如今他的意思,很有可能会伤害我爱的女人,此时我岂能离开你,下面还要玩什么?咱们继续,你说怎么样呢,安甄公主?”
“赫连珏,你听我解释,父皇那里,我一定能去说清楚,还有苏沫……我帮你向她解释好不好?”安甄会软语相求,多一半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他对自己冷然以对,不想他就此与自己决裂,不管是对她还是太子来说,得罪赫连珏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当初她是怎么呢?撞邪了才会算计上赫连珏……
赫连珏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随手抓起桌上才喝了一半的酒壶。解释?用不着,他自己的女人,他比谁都清楚,但就是清楚,才不能让她执身事非之中,若当真皇上一意如此,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她了解事实的黑暗,让他为她遮挡一切阴暗。
苏沫的慈善会与苏府,短时间里变得好耀眼,耀眼的一般男人都配不上她!但赫连珏认定了苏沫,就算将来的路再难走,他宁愿自己伤害她,再夺回她,也不许有人拿什么逼迫她,她要的安定舒适的生活,他会给,只是换成另一种方式。
傍晚时候,苏沫想起萧氏母女说要过来,于是早派人去请了朱春艳来,如今萧长亭的亲娘也出来了,看来是了却朱春艳心事的时候。
在等萧氏母女过来时,苏沫便忍不住问道:“你当真选择他呢?就不再考虑考虑?”朱春眼抿着唇笑了笑,显得有些愉悦,“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每个人幸福的定义都不同,我就想自主的生活,但是现实不允许我常常抛头露面,甚至像你一样把自己的事业做出大成就,所以说白了还得靠男人,一个真正能够给我自由的男人,我相信除了萧长亭,这京城内外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呵呵,你倒是把他看得高。”苏沫也会意了,便笑说道:“你是看中了他唯娘适从的奴性吧,可也许这男人的观念根本不会改变,娶了妻子后,说不定他比别的男人更迂腐守旧呢,那你岂不陪了夫人又折兵?”
朱春艳笑道:“他不会,我会成为他新的靠山,简单说就是衣食父母,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不靠别人给他生计,他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得,还是你看事情比我透彻,我是比不过你了,不过仍得提醒你一句,婚姻生活不是买卖生意,人是活的物是死的,不是你看他是什么便是什么,变动挺大的,你还是自个儿琢磨着做吧。”
朱春艳咯咯笑起来,与苏沫在一起时,她常常这样肆无忌惮大笑、大闹,苏沫便想呀,与她也算接触的多了,不然她当真会认为朱春艳也是穿越而来的友人,不然怎么就这么想追求自主和独立呢!
萧氏母女来了,苏沫与他们讲了朱春艳的意思,虽看萧氏母女有些老大不情愿,估计还在怪朱家当日联合苏沫揭穿她的诡计。但二人又见苏沫大加支持,便也不好说,总不能以此为借口拒绝吧,怎么说今天也是来请苏沫原谅的,顺便说说她们的心事。
“嗯?姑妈,是要接走长亭表哥?”苏沫倒也没有诧异,早想过他们肯定会来接人。而朱春艳也想到了,早就转告苏沫不要放人。
朱春艳听闻便看了苏沫一眼,苏沫立即又说,“长亭表哥一直呆在后院里,怕也是习惯了,又有贴心的丫头和婆子伺候着,我看就让他住在苏府里吧。”
“这不好吧,沫儿。”萧氏立即泣眼说道,“长亭眼看就成人了,若再娶了妻,与我这个当娘的岂不更生份了去,所以我还是想接回他怎么样,毕竟好长时间了,我都没有见到这个儿子了。”
却也是,自从萧氏母女出狱过后,很奇怪的,这萧长亭却连后院都不出了,整天就像是藏在了后院里,连下人都不常见到他。
“那行呀,就问长亭表哥自个儿的意见吧,若他愿意,你们今天就领回去。”自个儿的话听来倒越像说孩子了,但这死孩子可是个要脸面的主,光从他闭不出门,不见这坐牢回来的母亲和大姐,苏沫敢断定,萧长亭肯定不会跟萧氏他们走。
苏沫果然猜得不错,萧长亭不仅说不离开苏府,甚至那冷漠的口气,是恨不能与萧氏脱离母子关系。
萧氏痛哭起来,似对之前的事后悔不已……若她没有做陷害苏沫的事、没有因自心不足,而教唆女儿挤身上位,那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呜呜……长亭,有我们这样的母亲和大姐,你……为你将来的打算,确实应该与我们保持距离,那么以后……”她抬头看着自顾喝茶的苏沫,就说,“以后你在苏府里规规矩矩,有事都要与你表妹商量,当然……”她含泪看着一脸漠然的朱春艳,“当然也要与朱小姐好生过日子,只要你好,娘和你大姐便什么都知足了,呜呜……”
立于一旁的萧长亭眉眼都没有提一下,他淡漠的说,“没事你们就少来吧,若有什么需要还是别的,您就差下人稍个口信,我……我始终还是您的儿子。”
萧氏哭得不能自抑,儿子就在眼前,却觉远在天涯呀,此时的萧氏是完全成为无依的妇人,寡妇又没有了儿子,她今后的日子可真没有盼头了,但理亏在自己,她就是责一句萧长亭,也没有理由了,所以她只有哭来发泄心头的难受。
她身边的萧美芳面色是微冷,倒是在萧长亭与置身于事外的苏沫间徘徊,看她的神情便是误会了什么,苏沫也懒的解释,本想他们见了面那就了事,却不想萧美芳一再坚持,要与萧长亭相处片刻,苏沫便也不好说不,便由着他们一起去了萧长亭的后院。
小厅里,苏沫便忍不住的道:“春艳,你也看到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了,哼,人都说儿不嫌母丑,他呢……果真是萧家的子孙!”
萧春艳淡笑起身,“你呀,弄差了一点,呵呵……我嫁他,便是看重他够无耻,有那样的娘和大姐,他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也是有所图的人,才好让我控制不是……说来说去呢,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我心已决,你就莫在为我的事担心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苏沫苦劝不住,便这么问道。
朱春艳笑着说,“总不能我女家来提亲吧,所以还得劳你这位小表妹操操心了,找个良辰吉日,和媒人一起来朱府提亲可成?”
苏沫轻笑了一声,“得,都听你的,明个儿我就去找媒婆去,把你们的亲事早一点办了,我也少桩心事,有你管着他和他们……”苏沫撇了眼后院的地方,笑道:“那我也就放心了。”朱春儿笑眯眯的拉住她,只说,“比起嫁人成亲,我倒是更欢喜得了你这么一个小表妹,以后咱们姐妹协力同心,把生意做得比那些男人们还大,看他们还敢瞧不起女人。”
“呵呵……你哦,心可真大!”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苏沫明白朱春艳嫁萧长亭,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这慈善会的会长而来,但想哪个人又没有自己的目的和欲望,只要无伤大雅,没有危害到自己,那便任由其发展,可若有人心存不轨,那就怪不得她苏沫心狠手辣!
萧氏母女与朱春艳离开后,秦芳便出现在小厅里,他立于苏沫的身后暗声禀道:“小姐,萧长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透露出陆仁在府里……属下看萧氏母女走得急,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哼,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要玩什么!”苏沫冷笑了一声,只说,“让那些人盯紧了,萧氏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是,属下立即去办。”
“秦芳……”苏沫立即转过身来,突然深沉的盯着他看,她口中怀疑的道:“那个陆仁的身份是右相府的暗卫,老易是皇上的人,那么你呢……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秦芳吓一跳,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愕然惊慌快速的一闲,立即跪道:“小姐,属下……”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苏沫沉脸道:“既然我敢用你,你也了解我的做事风格,所以在为你的主子办事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毕竟你现可是我的护卫,换句话说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秦芳跪在地上,深深的沉下了头。
“明白了就离开吧,我不想陆仁出事,你得把他藏牢了,而且……”她正眼看着他,“陆仁的事,是关系苏府几百条人命的大事,若你执意上报的话,我也不阻止,但请你告诉你的主子,我苏沫及苏府用不着别人再指手画脚,若他不能保护他的棋子,请莫要阻止棋子用自己的方式自保。”
秦芳离开,步子非常沉重,一步一回头,最终叹了一气远去了。
苏沫一直看着他,若她还有识人之力的话,这个秦芳便是燕皇的人了,当初她还记得,自己在怀疑他的时候,是老易首先重用了他,老易能干脆相信的人,除了皇上的人,还会是谁不是!
而她一直没有吭声的原因,是为了暗中观察他,而能一直不疑用他,便是他有让她利用的地方……除了他有可能是燕皇的人来说,秦芳还真是个难得的忠心、少言、有能力的护卫,只是现如今,她却不能再用他了,刚才一试他果真是燕皇的人。
看来是时候把身边的人全换成自己的亲信。从陆仁说出真相后,这些日子赫连珏与安甄传出的绯闻,及燕皇的态度,她也有些怀疑了……以赫连珏的能力,不可能一直蒙在谷里,除非是他当真对安甄有心,才留在宫中不来见她,不然就是燕皇有什么别的深意,是要安甄嫁于赫连珏?
如此岂不是变相的壮大太子的势力,以燕皇对几位王子的态度,他岂会为将来真正的皇储添堵呢?难道燕皇仍看重太子?苏沫想得头都痛起来,心中定了句,“要么赫连珏果真看上安甄,所以一直仍由那些传闻满天飞,不闻不顾。要么就是有什么压制住他,他有了顾虑,所以才迟迟不露面……”
这便也是她急于试探秦芳的原因,燕皇的势力伸得太长了,时时被人监视谁又能舒坦不是!
晃眼间就是四月初六,苏沫本不想去越王府,但来邀她一同前往的人是吴王,这位王爷如今可是掌握重兵在手的将军,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她岂能拂了他的意思,便只得同意,二人一起驾车去了越王府。
“沫儿……”吴王燕峥率先跳下马,常常冷酷的人,却含笑的亲自伸手扶下苏沫。越王府门口进进出出的宾客非常的多,这看是吴王也来恭贺越王娶侧王妃,岂不是都注意到这里,突然看吴王扶下的女眷是苏府小姐苏沫,这些人的表情那是各色各异,心头都打了个突,这赫连珏与安甄已是说不清了,怎么吴王殿下与苏小姐又……
倒是这对人人羡慕的未婚夫妻、被燕皇亲自赐婚的二人,赫连珏与苏沫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懂了。
苏沫身着一件紫衫锦袍,明艳亮丽的眉眼,丰满却越显窈窕的身段,立于吴王身边时,男的俊女的俏,还真是非常养眼的一对。再见二人含笑一起并肩进府,越王府的下人立即禀了越王,此时一身大红衣衫的越王亲自迎出门来,见是吴王与苏沫同行,并且如此登配的站在一起,越王眼过精光,立即笑道:“三弟、苏小姐,贵客呀,快请进,请进,呵呵……”
苏沫笑道:“越王殿下恭喜、恭喜呀……”她的下人立即送上贺礼,身边的好妹轻轻扶着她,明媚适度的笑言,倒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这个苏沫除去一身臃肿负担,竟是如此绝美佳丽,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时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还保括越王,他便想,那青慈已然是妩媚倾城,可不想这苏沫竟然还略胜一筹,美丽与智慧存、气质典雅娴静,这才是美中之美,女人中的极品!
吴王向苏沫伸手邀请,倒没有对越王一时的失态吭一声,而苏沫呢从不计较别的人看法,再说她自己也并不觉得她有多美,或者在她看来容颜反而是其次了,不过是一身臭皮囊而已!
二人刚过大门,一时间人们也回复了心神,便听谁唤了一声,“安甄公主、赫连公子到……”这些正要散去的客人,又定住了脚,同样苏沫也定了脚,众人也看着她,见她是含笑的转过身来,这时赫连珏已扶着安甄下了马车,同行的自然有赫连景儿,及一位服侍安甄公主的侍女,几人同时也看到了苏沫与吴王。
越王左右一看,就笑道:“安甄妹妹,别来无恙呀,身体都好了吧……”说着他便迎上去了,取代了赫连景儿的扶持,他亲走掺着她朝里面走,众人的目光都随着这行人移动,慢慢的都集中在苏沫身上,他们猜着,二女一夫,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
吴王燕峥先笑道:“安甄呀,你身体还行吧,这样几步路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掺着吗?”说话的同时,是含笑的看着赫连珏,而赫连珏打一来便盯着苏沫,再也移不开眼睛,此时吴王的声音才打断他的注视,苏沫一直含笑而立,不言不语,可那倔强逞强的样子却让他心疼至极。
安甄仍是苍白的脸色,今日她又穿了件锦白的宫衫,配上她这么我见犹怜的清美气质,果真是特别的弱不禁风,神情也淡雅中透着无力,轻启泛白的唇回道:“好多了,咳咳……”才一句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时赫连珏立即递上他用的巾子,并且亲手为她拭掉额上的汗珠,关心的问,“安甄还能走吗?”
“我没事,能走。”她急一声回道,下意识的看着含笑而立的苏沫,心头立即透出一股怪异感,此次她被父皇利用得好苦,分开这二人虽是她的私心,但由她来冲当这推手,太失她一介公主的尊贵。父皇,希望你昨夜的承诺一直不变,否则安甄这起辛劳就太不值得了!
赫连景儿蹙眉看着他们,她弄不明白了,大哥一夜间大变了个样子,背着人时他对公主冷漠无视,有人时却亲密有佳。而安甄姐姐呢,昨夜燕皇唤她去之后,便是处处讨着大哥的好,这太不像她公主的骄傲性子,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呢?正胡想着,突然看到苏沫面上微一冷,她对吴王说了什么,吴王向安甄他们一抱拳,苏沫也点了个头,二人便先行离开了。
难道都是因苏沫吗?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她打转?赫连景儿气愤的看着,苏沫一走,大哥就不顾别的人目光放开了安甄姐姐,他顿了几步才跟上越王及安甄的步子,赫连景儿也赶紧跟上他们,那个苏沫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可把安甄姐姐害惨了。
越王也确实有办法,竟然邀请了卓一然做司仪,这场气氛怪异的婚礼,按着卓一然的指示三拜九叩的完毕了,“新郎新娘入洞房……”
接下来就是开宴,主人到是有心,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安排在一个包间里,而外厅里及花园子里便用来招待其他宾客,为了图热闹,男女宾客都混坐在一起,果然是热闹非凡,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苏沫看是刘夫人前来,便向她施了礼,问了刘子谨,原来军营里正急训,闲话两句,这才进了包厅里坐着,倒也没有看同桌有什么人,她此是还想着义母那淡漠的态度,其症候之处,她也有些明白,是为了刘子谨吧……再觉一股精光射在她身上,她的左手边竟坐着赫连景儿,她是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突然桌上的右手被人握了一下,苏沫看是吴王燕峥,他安慰的笑了笑,便沉脸对上对面的赫连珏与安甄,苏沫苦笑了一声,头一直低着,拿筷子就吃起来,管他们谁看谁,谁又想什么。
“哎,苏小姐,这便是饿了吗,还是觉得我越王府的饭菜诱人呢,一直吃个不停,都没有听到你说什么呢?”这时吴王刚进房,他先坐到赫连景儿身边了,下座时便对赫连景儿和气的笑了笑。
赫连景儿眉头一蹙,便莫名的绕了开。
这时苏沫含糊不清的道:“原来还要说什么才能用宴吗,失礼失礼呀!”又冷哼一声,一口闷了……不是酒,她摸上酒杯时却转了弯,拿起茶碗喝个干净,都说酒后乱性,今天这种日子里,她必需保持清明。
越王听出她话中带刺,想必是她心头正不舒服吧,于是也没有在意,“呵呵,苏小姐可真爱说笑,呵呵……”又向在座的几人说道:“吃菜,大家都快开动吧!”
这时看着苏沫的人才一一动了筷子,却除了吴王燕峥,其余的人都有些食不知味,没两下就放下了,特别是安甄还咳个不停,因为赫连景儿坐到苏沫跟前,她便只有靠着赫连珏才能稳住身子。
苏沫只觉他们二人太欺负人了,不管他们有什么花花道道,这样当着这么多人不给她面子,她若还当不知道,她就不是苏沫了。
“要搂要抱去房里,别挡着我的光线!”赫连珏与安甄就坐在窗台下面,此时这么说,竟让正吃菜喝酒的人,一口都喷了出来。
“咳咳……”几人一串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而苏沫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一时是人家的私事,越王与吴王若开口倒显低了他们的身份,故而越王见吴王没理会,他也暗耐住口中调侃的话,不过小女子赫连景儿却忍不住立即还嘴道:“苏小姐果真是不同凡响,什么话都敢直言不讳说出来,也不怕自己失了脸面!”
苏沫冷哼一声,对上赫连景儿厉了眼色,“你到是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在乎我的脸面吗,可真是稀奇,你们赫连家的人对事对人的看法都这么异于常人!”
“什么我们赫连家,难道你不是吗?”赫连景儿岂能饶得了她,抓住话柄就开炮,“你与大哥早有婚约,莫非是从未当自个儿是赫连家的人不成,不过也没关系呀,你不愿意,愿意的人可多了去了,哼!”
她说这话时,不时注意着赫连珏的脸色,看大哥竟然没有斥责她,于是赫连景儿的胆子也就更大了一点。“若是苏小姐不愿意,有了别的发展……”怪笑的看眼吴王燕峥,她继续道:“那就请你向皇上说个明白,免得一直拖着人,耽误别人的大好时间。”
苏沫也是压抑得太久了,此时岂能由着她如此糟践自己。“耽误了吗,我怎么瞧不出来,在这席桌上就搂搂抱抱,我还以为自己是隐形人了,哼!还多亏景儿你提醒,不然我自己都以为我苏沫太渺小竟被人就这么彻底无视,还是什么公主,哼!可真有公主的范儿呀!”
安甄咳个不停,赫连珏一直不吭声,二人一听苏沫这明显的挑战意味,倒是谁也按奈不住了,安甄先弱声道:“苏小姐请莫要得理不饶人,您如此说话,若换成是别人,早就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了。”
“哦,我这叫得理不饶人呀,那公主下一句是否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呢,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高贵的公主与我的未婚夫在这里眉来眼去,如此就不会被高贵的您治个以下犯上的罪了是不?”苏沫气的是赫连珏越来越松驰的神情,似乎她的挑衅反而娱乐了他。
安甄又是一串咳嗽,赫连珏立即为她抚着背,口中故意亲昵的道:“莫要与一般人见识,她只是一发心中的不快,你现在有我在,任她说说又怎么样呢?”
苏沫听闻大怒,但却莫名压抑了!
她能挑衅公主之尊,那也是有她的能力所在,如今她苏沫可是今非昔彼,不要说对负一个无实权的公主,就算是在座的王爷,她要耍阴谋弄死谁,那也是轻而易举……不然越王怎么一心要往慈善会里栽,而吴王竟然甘当她的马夫,一心与她相交成朋友,亲送她前来赴宴……只是一直以来苏沫太良善了,把她自己的聪明都用在了实事上,不屑于耍手段害人而已!
两女相斗,明显是苏沫略占优势,单看吴王与越王不声不响,便让安甄心惊的发现,如今这苏沫却是不同了,难怪父皇有收纳的心思,可任她怎么想也觉……怪异,父皇昨夜话里的意思是……苏沫要做皇家人,是什么样的皇家人,嫁给父皇?不像呀……
赫连景儿也是个聪明的人,自是感觉苏沫的不同,于是也立即闭上了嘴。但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大哥,赫连珏说了一句话,便没有多余的话了,但他一直看着苏沫,灼热的注视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苏沫言行大方而直接,正待冒火刺他几句,这时有人进房,李达升来得晚,与他同进的竟然是新娘子青慈,他笑着对越王道:“越王殿下,不好意思呀,我太想看我们青慈做新娘子的模样,所以替你揭了红盖头头,以我与殿下您的交情,我想也不至于责备达升吧。”
青慈垂着头就立在李达升跟前,李达升还亲密的扶在她的腰上,一点都没有把越王放在眼里,越王更没有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他笑呵呵的道:“行行,怎么不行呀,今日的宾客都知青慈曾是李公子的……呵呵,若是你现在后悔了的话,此时带走她,本王也无所谓呀,呵呵……不就是个女人嘛!”
李达升顿觉没有颜面,他是被迫把青慈送给越王,却也是因为越王欺人太甚,在他府里强了青慈,当时知晓的人不是一两个,碍于颜面他只得给了越王,确实,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们重的都是颜面,而他李达升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所有物,自然觉颜面无光,所以今天借掀盖头一事想要搬回他失掉的颜面。
青慈立于一旁,就看着李达升,希冀的目光渐渐淡漠苦涩,她便轻轻垂下了头,今日所有人都是来恭贺她的,她本有一点期望的,当在新房见到李达升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藏于袖中的匕首才没有拿出来……了结自己。
但此时,她的希望破灭了,可在最后,为了保全爱的男人的颜面,她应该了结了自己,不然李达升将来会因她而被人嘲笑、鄙视!
苏沫听着,看着,突然就火起来,她立即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所有人立即看着她,苏沫对青慈道:“你就任他们送来还去不成,你是没有自尊的木偶吗?”
对于苏沫的气愤,众人都有些不理解,但她的话大家到是听明白了,于是都不自觉的讥笑在心,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哪里有自己,更惶论是自尊。
“自尊……”但青慈却听进去了,自从她被越王强了,李达升要送她来越王府后,她心中一直有个反抗的声音,但却被世俗的观念和女性的教条所压制,她找不到心头的出路,想要爱的男人真心对待,但是把自己陪上都得不到的情况下,她生了反心,抵抗的心思越来严重,一直挥之不去。
苏沫气道:“你不是货物,你是人,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一样的人。”她是对着赫连珏说的话,她的一颗真心似乎付之东流了,她只看到他对自己的不理睬,对别的女人如此用心……
大家都看着苏沫,看着她的大眼渐渐红润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又是一颗,她就这样盯着赫连珏,而赫连珏也微眯着眼看着她,近在咫尺,却必需远推她到天涯……
燕皇是何等人物,岂能任其苏沫的势力壮大,他看上的不是慈善会也不是苏府,而是苏沫这个人。
赫连珏盯着苏沫,她的眼红了,他的亦然,但他却突然厉颜喝道:“苏沫,祸从口出,没人需要你像只刺猬一样扎人。”她的火爆他是见过的,今天这种情形,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座的人一看,苏沫眼泪都包不住,哭得无声无息,却是最哀痛之色。而赫连珏沉脸冷语,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于是都只干咳几声没有说什么,倒是心神混乱的青慈直直盯着苏沫,似乎没有看到苏沫的异样,她就问道:“我是人……对呀,我也是人,那……那我要怎么办?”
一身红衣艳丽的她直直走向苏沫,而苏沫的眼睛还剜着赫连珏,赫连珏盯着她也未动,只是暗沉的目光非常复杂,让她好看不懂,所以她也向赫连珏问,“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
她问的话,大家都听得明白,于是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众人都觉苏沫此时问这种话,太有点不分场合,但又觉得这就是苏沫,直接坦白、干脆俐落,即使是感情也不拖泥带水,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也身同有感,苏沫确实压抑的太久了,问赫连珏这话,换作是别的女人,早八百年就应该闹上了。
但想归想,几人却也各怀心思,不参于这二人的矛盾,有多一半人都有些乐见他们分岐的,比如说赫连景儿,她是看不出赫连珏的意图,但她明白的很,苏沫今日不问个一二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这场纠分就可以早一点结束,岂不是更好!
见赫连珏就盯着苏沫,一时没有回答,也没有异样的神情,赫连景儿就嗤笑出声,“什么怎么办,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比你高贵之人都不在乎了,你又计较个什么劲儿……”
“你闭嘴!”苏沫冷笑一声,阻断赫连景儿的话,声音又厉又狠,她的脸上却雪白一片,用了真心的对待,岂有不受伤的,她苏沫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所以较真儿,如今有这能耐,所以她就较了!
“赫连珏,你不说话就当没事了吗?”苏沫直直看着他,又狠又冷,“我告诉你,想要我做妾那是没门儿,你想要享受齐人之福,那就别找我苏沫,今天我就给你们腾位置,我苏沫够大方吧,但是腾开位置可以,我要知道原因,你是真对这女人上心了?”她指向虚弱无力的安甄,又狠道:“还是她老子对你和我的事上心了?”
“苏沫,你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说吗?”赫连珏立即喝起苏沫,安甄的老子……苏沫是气疯了不成,如何能拿燕皇说事儿?
这话吐出来,几人就都诧异惊心了一刻,苏沫的胆大可不是一点儿两点。
“怎么不能说,皇上又如何,他不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吗,光说说而已,你就紧张成这样,哼,若面对他时,你赫连珏岂不是就不敢动了吗?”
赫连珏立即起身,压声斥道:“苏沫你过了,真的过了,再说下去小心你命不保。”
苏沫也走近他,距有一步之远,非常近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就是死吗,为了我的自尊和爱人,我可以干脆的抛弃生命,但是要值得,因为我苏沫的爱从来不廉价。”
沫儿……赫连珏在心中痛呼了一声,她小脸上都是冷厉之色,大眼里的泪水一串串的滑落下来,他相信,苏沫这是第一次为男人哭泣,她的痛和怨他都懂,但他们的对手太强大,竟然把苏沫捧得高高在上,若得不到要得结果,就会把她狠狠踩在脚下,而这个踩却并非是死,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呀!
在座的人听闻,无不心潮起伏,用尽生命只要换一片真心的回报、爱人的心灵相惜……让所有人都不竟动容了,为苏沫而痛的人、当然也有为痛恨苏沫的人。
越王干笑的站起身来,一看这二人都立着不动,好好的一桌子宴席给扰乱了,心中自然有些恼了,但脸上却笑笑的说,“二位,今天是恭贺本王的大日子,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大点事了不是,呵呵……”
越王似有劝架的意味,拉着赫连珏坐下的同时,又指示呆滞一旁的青慈扶苏沫坐下,但赫连珏动了,苏沫却不为所动,她一把抓住了青慈的手,“你不是问我怎么办吗,那我告诉你,你既然不愿意的事,又何苦难为自己,女人不一定得靠男人才能生存,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青慈呆了呆眼,一时神在当场,此时越王面色就更难看了,而李达升却喜笑颜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赫连珏听闻她这番反动的说词,似乎又有些上恼,一拔身也起了来,一手扯开了青慈,只对苏沫吼道:“你是你,她是她,休要在此教唆别人,却只为你心头的一时不快。”
苏沫像被人扎了一下,那么的痛和怨,立即反攻回去,“就许你们男人压制无辜的女人,却不能让我们说一句公道的话,你的无能已然体现在我们的亲事上,我说什么,你休要再参和,因为我不仅听不进你的劝告,而且更厌恶再与你这种没用的男人说话!”
“苏沫……”赫连珏的脸气得铁青,他没想到苏沫的反叛竟然如此强烈,一句句无用的男人,激出他所有火焰之气,翻滚的恼怒全显现在俊美的容颜之上,拳头一把握得死紧,倏得就抓住她的腰际,狠掐一把扯到自己身上,苏沫痛得眼泪翻滚,此次却一颗也没有掉下来,也没有吭声,仍然厉声道:“这就是你的能耐,是要在女人身上施展吗,我可对你赫连珏非常的另眼相看了,哼!”
可当赫连珏扯她入怀时,心中的一团火蓦得熄了,换成最温柔的深情,手上的掐立即舒展开,苏沫没有动,就深深的看着他,看她眼里的水花,是痛出来的,他心下立即就一痛,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但他掐她的大手,却换成温柔的按揉,他恨死了自己,却控制不住一再的伤害她。
“珏……”这时安甄也起了身,含笑的走到他们跟前,她对苏沫笑了笑,只对赫连珏道:“我好不舒服,送我回去吧。”
明显的挑衅,苏沫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她们的矛盾所在是这个男人身上,关键人物是这个男人的想法,苏沫想,只要赫连珏敞开心对她,再多的困难和危险,她都愿意陪他渡过。
但赫连珏却想,未来荆棘满布,伤了他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伤,就算割痛了她,也刺痛了自己,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爱她,只能推开……
可这一推才是把苏沫推进了痛苦的深渊,他是不了解她吗,不……他了解,可就是了解,却仍然这么做,就让苏沫怀疑了。她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安甄的一句话,他便要离开了,是吗……适才那短暂的爱,是她眼花吧。
苏沫心下流的是血,痛入了心扉,她却突然对青慈说,“跟我走,离开这里,寻找你新的人生,相信我。”
苏沫心下流的是血,痛入了心扉,她却突然淡笑了一声,只对青慈说,“跟我走,离开这里,寻找你新的人生,相信我。”
“我……”青慈渐渐回神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李达升和越王,一时又低了头,但手上却拉住了苏沫的袖子,显得那般的可怜和无助。
赫连珏与安甄听闻,都诧异的顿在门口,赫连珏冷笑道:“苏沫你的不舒坦,就是要把别人也弄得难受了,这才甘心吗?”
苏沫看着他和安甄,“我心里不舒坦吗,呵呵……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今天做了一个重大的选择,赫连珏我鄙视你,你没有光明正大的说出心头真实所想,即使我知道你爱的还是我,那又如何,你是个我最唾弃的懦夫,你就跟着你高贵的公主走吧,我的事你也没有权利管。”
苏沫看得明白,在坐几人岂有感觉不到,赫连珏是有迟疑,但那决非是因为他身旁的安甄,却也因为如此,安甄才会恼心上火,她对苏沫道:“苏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本宫也是看你们有误会,突生争峙,却波及无辜之人,这对越王可真是不敬的很,若传闻出去,岂不就失了男人们的颜面,本宫叫走赫连珏那是为了帮你挽回面子,有台阶给你下,你岂不能不识本宫的好心。”
苏沫却一眼也没有看安甄,只争嘴舌之快有什么用。她对待感情很利落,虽然心里舍不得,痛得很,可她的意志却战胜一切,赫连珏要从此由心中清除掉,恨他,太重了,她要漠视他。
于是她只对青慈一再的鼓励道:“走不走,就此一次一机会,若过了今天,你便永远身陷越王府的牢笼之中。”
青慈正待说什么,越王立即冷颜起身,他斥道:“苏小姐,你莫要太过分,若敢伤了本王的体面,休怪我不客气。”
苏沫一把抓住青慈拖到身后,她却对越王笑道:“你有了她,不过是多了一个暖床的女人而已,当然……”她扫了眼李达升那幸灾乐祸的嘴脸,笑道:“当然从别的男人夺回她,会让你有一两天的乐趣和兴奋,不过,若今日你送青慈给我,越王……”她冷笑的探近身,对他说,“你要的利益可比现在更丰厚许多哦。”
吴王燕峥一直旁观,此时见越王果然有些动摇了,心下就是一动,他却仍没有动,倒是重新审视了苏沫一番。
越王是王爷之尊,岂能为了利益而了失颜面,如此叫他以后如何见人,于是断道:“不行。”
青慈一个轻颤,立即放开苏沫的袖子,这时赫连珏与安甄便对苏沫蹙上了眉,苏沫能闹这一出,不就宣泄她心头的不快吗,今日虽在包箱里,但这里的动静如此的大,岂能不被人听了去,以后围绕在他们周身的绯闻肯定少不了去,于是二人都想让她息事宁人、就此作罢。
“苏小姐,你有什么尽管与我说,不要在这里闹,有失颜面。”安甄先一声说道,可苏沫却盯着越王露出研究之色,根本没有理,于是赫连珏走近她,劝道:“苏沫,好了,我送你回府吧,今天你也累了。”
这时苏沫吭声了,却对越王道:“殿下也在乎颜面吧,看来这东西果真太重要,可若你今天不放青慈跟我走,那么,我会让你丢更大的面子,你信不信?”
如此威胁立即让越王心头一火,但细一想,如今他正是要靠着苏沫做事,以此搏得皇上的信任,而慈善会那些百姓们都把她当神一样的歌颂着,真要弄点什么找他的事,那是轻而易举,再说他也听闻了父皇对苏沫的看重,几番横量,越王当真滞在当场,一动未动了。
而此时外厅和花园子里的宾客早就安静得很,好似所有人都注意着屋里的情形。
苏沫抓住青慈,她认真的对她说,“我已为你争得一次机会,剩下的就看你,要走跟上我,不走就留下。”
经过此时一役,青慈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励,她率先走到李达升跟前,清声道:“少爷,若是今天你能像苏小姐这般为我,青慈也甘愿为你牺牲所有,但苏小姐所说有理,女人的感情不廉价,女人的身子更宝贵得很,他即污辱了我,我岂能再嫁于他,而你冷心的送我离开,你心中也没有我……”
她苦涩的泣了声,右手的袖子里立即落出一只匕首,倏得吓得李达升拔起了身,似乎有些害怕青慈,可青慈却含笑的说,“本来今天是想用它结果自己……”
在桌的人眼上一惊,谁也没有想到青慈竟然如此刚烈的性子,可大家不明白的是,青慈不仅刚烈,而且忠贞不二,虽沦为歌妓,却除了李达升外,只有越王污辱过她,而且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强了她,不然以青慈的能力,岂能被人强了去。
青慈就看着李达升,她面上突然一冷,一刀执向大圆桌上,桌上饭菜和桌面立即应声而裂,倾刻间,整张大圆桌都破裂成几大块儿,还坐着的人立即闪身躲开,均骇然的盯着并非柔弱无依的青慈。
青慈对李达升说,“少爷,感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我的培养,但我们的关系已走到近头,从此刻起你与我便如这桌酒菜,一刀两断,互不相欠。”她最后深看了李达升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安静的立于苏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