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良王妃5

第四十二章 不良王妃5

第四十二章不良王妃5

二丫有很多年的记忆都成了空白一片,她还是固执地认为她从来就不是个容易被吓到的人,心里立即来了主意,也许京极律不会来,她在他的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一个王府里有着好多个女人的王爷,还会记得她这个小小的二丫吗?

她完全看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一个王爷对自己亲睐有加,甚至是在明知与国舅爷是死对头的情况下来救她,好象不太可能,也许呢,李无垢也根本没有派人出去通知京极律,她想得太多,面对着危险,她只能接下敌人送过来蕴含着毒汁的橄榄枝。

“国舅爷有话不妨直说。”她的小小眼睛露出来晶亮的光芒,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想要狠狠地抓住,“那些人真是奇怪,一个眼巴巴地上来叫我‘九皇婶’,另一个则说我是他的王妃,他们以为我傻呢,一个权倾天下的九王爷,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江湖女子,国舅爷一席话到让二丫从梦中醒来,果然做梦比较好呀!”

她一脸的愤慨,到后面的话又有些唏嘘,听上去像是看透了红尘似的,与其那张犹带着一丝稚嫩的清秀脸庞格格不入,有些青春少女硬装成老女的别扭感。

国舅爷听了这话,轻轻地点点头,脸上的慈悲表情一直未曾散开去,眼皮盖住他精睿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就如他的面孔般无害,“你一时被京极律所诱,上了他的当也是必然的,怪只怪京极律引人深谙女子的弱点,让女子对他心甘情愿,甚至是奉上生命也是在所不惜。”

一时被京极律所诱?

二丫心里暗暗地猜测着国舅爷的话有几分真实,没一会儿,她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结论,前面的话不是事实,后面的话也许是事实,就着京极律府里那些个女人来说,存在这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让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性命攸关的时候,她没空注意这个。

“看来我很傻?”她反问,清秀的脸开始流露出一丝纠结的样子,“我至今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真如你们所说的是廖江颖,廖江颖是丐帮的人,江湖中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王爷?”

这话说出去,换在以前,她没有碰到京极律之前,她听闻京极律娶江湖女子之时,还觉得挺好奇的,可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让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个堂堂的九王爷,手握着朝廷的重兵,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娶她?

“你本是丐帮的长老,身入京城,无意间被京极律发现你右臂的铜钱疤痕与天清王女儿左臂间的痕迹一模一样,就倾情相诱于你,你被他所诱,在太后面前假冒了天清王之女,更将小女即将到手的王妃之位夺走,之后你对他言听计从,对假冒天清王之女心安理得,甚至回到丐帮,想让朝廷之力介入,拱你为丐帮帮主,还对天清王的旧部起了杀心,引得京极律率重兵包围天清王旧部,你在混战之间,被京极律弃于悬崖。”

“国舅爷,你确定你所说的是我?”她听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真实感,与京极律的浅浅说法比起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觉得京极律没有多加解释的话可信些,反而对国舅爷这一副慈悲的嘴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他话里的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丐帮的长老?

她还想做丐帮帮主?一群乞丐的帮主,这得管多少乞丐来的?她那时是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是被权倾天下的京极律用权力给诱惑了?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她还真想扯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狠狠地嘲笑面容和善的国舅爷一回,她只是没有记忆,可不是傻了,任人这么一说,就一股脑地相信下来,有时候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相比起来,她还是相信京极律多一点,下意识地相信,不是全然的相信,相比之下多一些而已,两方人的话综合下来,相信的只有那么几点:第一,她是叫廖江颖,而不是她醒来时窜入脑袋里的两个字‘二丫’;第二,她曾经是丐帮的长老;第三,她的的确确嫁给了京极律,成为九王妃;第四,她掉下了悬崖。

“多谢国舅爷将我过往所做的荒唐事如实相告,若不是国舅爷,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上了京极律的恶当。”不待国舅爷再说些什么,她立即接着开口,在国舅爷的面前,小小的眼睛很适宜地露出对自己的鄙视之意,很深很深,然后跪在国舅爷的面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疼意瞬间让她的额头有些麻木,还是支撑着把话说完,“还请国舅爷明言,欺君之罪,我如何将功折罪?”

国舅爷看着她的背,颇有些得意地扫过黑衣人一眼,仿佛是在说黑衣人的手段不如他,放下手里的茶杯,他起身将她扶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慈眉善目地问道:“江颖,你今晚可是去过哪里?”

“今晚?”二丫顺势站了起来,心里到是巴不得离他远些,忍一时之气,风平浪静,这话她是懂得的,李无垢的书,她虽是没看过多少,记性到是挺好,“小姐房里不需要我侍候,我就早早地睡去了,后来听到他们大喊刺客的声音才被吵醒的,赶紧跑到小姐房里看的。”

她回答得有板有眼,仿佛那会儿,她就是那么做了,眼睛直直地面对着国舅爷和善的面容,没有一丝的慌乱。

说谎是需要有技巧的,她好象做起这事来,一点也不会心虚,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这个时候,她静静地站在国舅爷面前,任由黑衣人阴毒如蛇般的目光紧紧地纠缠住她,眼里的清白无辜一直未曾褪去。

“那好,也晚了,你先回去睡吧,回去不要告诉无垢。”国舅爷是这么说的,提到他的长女之时,露出慈爱之色。

二丫那颗高高悬起的心,始终不肯轻轻地放下,脚步轻轻地迈开,从黑衣人的身边走过,朝着门口过去,那手触到门的时候,她的后前还挺得极直,仿佛她只要一个松懈,身后的黑衣人便要将她置于死地,她觉得背后已经让冷汗湿得找不到一处干燥的。

“冽真?”

身后传来国舅爷和善如春风一般的温煦声音,二丫却是连头也没有回,推开门往外走去,一举一动之间没有任何的迟疑,好象根本没有听到那话儿似的。

黑衣人与国舅爷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再去找,找出曾玉静为止。”国舅爷一把和善的面容,和善如同女人脸上的劣质蜜粉一般层层地掉落下来,阴狠地命令着门外的侍卫,“京极律,你的女人落在我的手里,看你还怎么与我作对!”

“国舅爷,在下还是觉得那个丫头有些可疑,不如先等等。”黑衣人更为谨慎,在他看来失去记忆之事,好象有些不太靠谱,向来不轻易信任于人,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是利益,他就可以结盟。

国舅爷对他的话并不认同,大手一挥,露出志满意得的表情,还劝着黑衣人来,“年轻人呀,小心不是坏事,太过小心就有些畏首畏尾了,那个小丫头,你完全不必担心,她如果有记忆,必不会做到这般不动声色,她还没有那样的修为。”

“但愿如此。”

黑衣人简洁地回了一句,身影就如大鸟般飞出了国舅府。

国舅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发誓:“自不量力的东西,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待大事一成,立取你的首级。”一说完,他举起茶杯到嘴边,茶水已冷,他立即将茶杯掷出门外。

“老爷,九王爷京极律来了。”

刚巧进来的是国舅府的管家,小小的眼睛,透着绿光,整个人阴测测的,见茶杯飞了出来,立即闪身避开,绕开碎在地面的茶杯,他走了进去。

“什么?”国舅爷见他进来,脸上的不耐之色瞬间敛去,站了起来,向来不来往的死对头竟然在深夜里来了自己的府里,“是他本人来的?”

“是的,老爷,奴才不好相拦,好话说了一箩筐,九王爷一定要入府,奴才只得领他到前厅,还请老爷拿个主意。”管家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也是阴测测的,话一出,就像是一阵阴风从身前吹过。

国舅爷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轻轻地一拍管家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管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拿过一个侍卫手里提着的灯笼,殷勤地照亮着路。

此时侍卫手里的火把都已经熄来了,府里各处的灯笼亮了起来,侍卫的行动也慢慢地缓和下来,前院之处的侍卫已经停止了寻找的动作,国舅府深夜里来了一位贵客,不太受国舅爷欢迎的贵客。

“原来是九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厅里坐着的是九王爷京极律,深遂的面部轮廓透着一股子由里到外的阴沉,无情的薄唇深深地抿紧着,一身深蓝的锦袍,左手的大拇指间戴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右手轻轻地搭在玉扳指上面,浑身看得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黑豹子,谁也别想在他的面前讨得任何好处。

国舅爷远远地就看到他的身影,还未走入前厅,人未到声先到,大笑得迎上京极律,一副殿为官者的热络之态,仿佛与京极律一向交好,未曾有过交恶。

然而,有人驳了他的面子,京极律的身前挡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挡在国舅爷的面前,硬生生地将他往前之势给阻了下来,一脸的斯文笑意,整一个书生打扮的模样,是李誉。

“请国舅爷留步。”他满面笑意,好象他刚才的举动极自然不过,没有半点的抱歉之意,甚至不怕得罪这位当朝的国舅爷,“我家王爷一向不喜人靠得太近,还请国舅爷海涵。”

国舅爷与九王爷同殿为臣,已经有十几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个怪僻,自是知道这个怪僻是冲着他这个国舅爷而来,脸上的笑意却是半分未减,一点儿也没有露出怒意,还是乐呵呵的样子,“既然如此,老夫就托大一回,请王爷自便,自便。”

他坐了下来,右手臂放在桌面,疑惑地望向来与他政见不合,且处处与他作对的京极律,尤其是他左手指间的玉扳指,令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多年下来,心里怨气已经憋了很多,如东海的水一样多,他还是按捺住心底的激愤,强自镇定地问出一句话,“不知九王爷深夜来寒舍,所谓何事?”

京极律右手从左手上面的玉扳指移开,手一扬,身前的李誉就退开了一边,恭敬地站在他的身边,将他整个人露了出来,阴沉的面容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视线从微垂的眼皮下轻描淡写地扫过对面的国舅爷一眼。

“请贵府的李无垢将本王的王妃交出来。”

那话一字一字地从他的薄唇间吐了出来,磁性的嗓音,浑圆如玉珠地落入在场之人的耳里,余音绕梁,隐隐地含了内力。

“请恕老夫驳了王爷的面子,王爷的王妃怎么会在这里?”国舅爷仿佛忍受不了内力的冲击,两手捂着耳朵,笑意僵在脸上,“还请王爷不要开这种玩笑,免得有心人士以为老夫……”

“请李无垢小姐出来吧。”李誉笑得很斯文,可那态度却跟他的主子京极律一模一样,果断地打断了国舅爷的话,“国舅爷,今儿个早上在下亲自送王妃到您的府上,王妃说好今夜回王府与王爷团聚的,这不,王爷苦等了半宿,还没见王妃回王府,这不就来国舅的府上来接王妃回去。”

京极律不发一言,就坐在那里,天生的王者之气流露无遗,高高在上,目光疏离,谁也无法在他的眼中停留片刻,在李誉说到“王妃”两字时,他的眼里竟然溢出一丝温柔之色,甚至都带着宠溺的姿态。

“还不快把大小姐给叫醒,让她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九王妃到府里来做客,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国舅爷被他的态度惹毛,那种高高在上,不将他这个国舅爷放在眼里,令他的怒火全发泄到话里,爆吼声传遍了前院,离后院太远,后院还沉浸在侍卫的仔细搜查里,没有听到任何前院的声音。

而李无垢的院子里,二丫已经毫发无伤地回来,李无垢见了自然是高兴,她心中的郁结一扫而光,她一向生活在闺房之中,难得有二丫相伴,刚才被李嬷嬷劝了下来,还是睡不着,待得听到外室传来二丫爽朗的声音,才安定下来。

两人一合计,觉得利用明天去大相国寺进香的时机将六夫人曾玉静带出去,那是最好的主意,否则这国舅府里运出个人,还真是有些难度,如果根本没有人发现曾玉静消失,二丫还可以试着直接地从院墙头将人给弄出去,哪里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幸好,她今晚这条小命算是留了下来。

只是那个冽真是什么?

好象是人名来的。

二丫当时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但不能问,也不能露出一点儿异色,她当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地走出门,但凡有任何一点儿的迟疑,就会引起那两个人的怀疑,她确实是不记得任何事与任何人。

才与李无垢商量了事,就听得李嬷嬷在外面与人说话,原来是国舅府里的管家来了,她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瞄了一眼那个管家,话说,她到国舅府三个月,除了在后院玩玩,或者跳出墙去街上走走之外,还真是没有见这位管家,整个人看着阴测测的,小小的眼睛,透着绿光,容易让人想起暗夜里的老鼠,冷不防地就能咬你一口。

小小眼睛呀,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眼睛,庆幸自己的眼睛不冒绿光,正在庆幸之时,李嬷嬷朝着内室过来,她连忙从门后退了出来,站到一边,好让李嬷嬷走进来。

“小姐,老爷让你过去,带着前来做客的王妃一起过去,还让小姐向九王爷请罪。”李嬷嬷这夜里已经被惊了好几次,深深觉得自己的这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开来,一颗心乱跳,让她几乎都筋疲力尽,还有让她放入衣橱里的六夫人曾玉静,更让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话一说完,就吊起眼角,责怪地瞪向二丫,就是她,带来的麻烦,让小姐睡不安寝。

二丫被她一瞪,心虚无比,这一夜过得真漫长,竟然还没有天亮,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几回,她都有些困倦,想好好地睡一回,岂料,京极律竟然找上门来,这让她不知做如何反应,面对黑衣人与国舅爷的时候,她曾想过,要是他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会有多好。

可惜想象就是想象,不会变成现实,然而上天老是爱跟人开玩笑,她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李无垢的身边,京极律竟然来了,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李嬷嬷服侍着李无垢穿衣,深深的秋夜里,会有些冷,她还给李无垢穿上了保暖的夹袄,还不忘记披上投风,既然老爷说了,“做客的九王妃”,她自然也替二丫装扮了一下,有些可惜地拿出李无垢新做的浅粉蓝色长裙出来,给二丫穿上,还为她梳了妇人的发髻,发间还斜插了一支李无垢平素最喜欢的玉簪子,看上去一扫青涩的姿态,像个端庄的已婚女人般。

对着铜镜里是映出的身影,二丫表示很有压力,李无垢比她高,这裙子颜色还好,还能衬她,就是太大了一点,她穿起来裙摆都拖了一地,袖子将她的双手深深地藏起来,胸前都让衣料给挡住了,看不出有半点隆起的弧度。

管家担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后面走着三个人,最前面的是李无垢,中间的是二丫,走在最后面的是忠心耿耿的李嬷嬷,她小心翼翼地不踩前面拖了一地的裙摆,心里心疼死了,自家小姐还没穿过的裙子就这样子地被糟蹋了。

前院的灯笼明亮,秋天的深夜里,微风轻轻拂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轻轻地钻入二丫的鼻间,她两手各提起一边的裙摆,心里极不愿意现在去见京极律,如果不是刚才出事了,她根本是打算将京极律的话给当成耳旁风的。

让她夜里去王府,她铁定是不去的,可他找上门来,她不得不去。

“还在外边做什么,还不快给九王爷请罪!”国舅爷在京极律的面前向来就愿意先声夺人,这回也是一样,看到长女过来,连忙出声,“竟然留了王妃到深夜,快快向九王爷请罪……”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眼睁睁地看见九王爷京极律站了起来。

二丫看着京极律起身,健硕的身子包裹在深蓝色的锦袍里,浑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由内而外的强势,深遂的轮廓里蕴含着的风暴令她转身就想往外跑。

谁知,形势比人强,她的腿都没有迈开,就感觉腰间被一双铁臂给紧紧地箍住,力道重得几欲勒断她的腰,还没待她喘过气来,双脚已经身不由己地离开地面,整个人被他给轻易地扛起,头朝下地趴在他的肩头,随着他的走动,她离李无垢的距离就拉了开来。

“小姐,救我……”

她不由得张开嘴呼救,见李无垢无动于衷,就连忙改变主意地瞅向李誉,小小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希望他开口说一句,京极律一个走动,坚硬的肩头就很给力地顶上她的肚子,让她难受得要紧。

李誉一脸的爱莫能助,秋天的夜里,还有模有样地轻轻摇动着手里的折扇,仿佛他很热似的,跟着京极律的身后,还不忘记笑着跟一脸阴暗之色的国舅爷告辞。

二丫还在他的肩头挣扎,冷不防整个朝着马车里栽了进去,她刚用手撑起,想起来,背上突然就多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死死地将她给压了回去,不给她一丝一毫起来的机会。

“哎,你干嘛呢?你好重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她还自由的双臂努力地往后挥去,想将他给推开,双手却是怎么也碰不到身后的人,反而还自由的双臂就被他狠狠地攫住,前天让他的力气给伤到的手腕这下子又加重了疼意,眼睛一眨,眼泪就冒了出来。“你欺负我,坏蛋,你欺负我!”

她紧张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松懈了下来,如今被他弄得生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起来,眼泪跟不要钱的水一样,流得痛痛快快。

李誉是亲眼在马车外看着王爷那高大的身子压上了小王妃,将小王妃整个人都给盖住,他自然是没有二话,连忙殷勤地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听到里面的哭声,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浓了一些,像是在期待着些什么似的。

“哭什么?”京极律被她这么一哭,平时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哭的他,居然瞬间就心软了下来,想着她就一个小丫头,也没必要跟她太较真,让她记住教训就成了,于是就挪开身,将她一把捞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的右手臂就横在她的胸下,左手极其细心地抹去她脸上的湿意,手指亲密地一弹她的前额,“你还哭,都不知道要回家,我来找你,把你接回去,你还委屈呀?”

磁性的嗓音里带了点取笑的意味,他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双腿间,深遂的轮廓凑近她,与她的鼻间贴得没有一丝距离,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她的脸上。

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脸颊痒痒的,她连忙想伸手挡住他的脸,却被他轻易地握入手心里,清晰地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湿意,带着他身体的热烫,几乎烧灼了她一般,迅速地将手往回抽,他却是贴着她的脸颊,手一缩紧,就将她的手牢年地困在手心里,不让她逃开。

“我去接你还不好吗?”他的薄唇沿着她的唇角缓缓地往上,鼻间的气息灼热,一手往她的腰间去,缓缓地往上,按住她的胸前,手指一挑,就将她的衣襟给挑开,那修长的手指便如泥鳅一样滑溜地钻了进去,狡猾地将小小的馒头儿用两根手指给紧紧地夹住,手心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顶端的花骨朵儿,“哭什么哟,瞧你的小脸都给哭花了,以后还敢不敢再乱跑了?嗯?”

她清楚地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尤其是那一处,在他的手心里绽放开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连忙想用身子挤开他,不料,她这么一动,到是把自己贴了上去,与他的身子紧紧地嵌合在一起。

“什么啦,我哪有乱跑啦!”她才不会承认的,再说她也根本没有乱跑,脑袋低下来往前,抵向他坚硬的胸膛,想用脑袋将他给顶开,“你干嘛来得这么晚,我都差点儿没命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意,想到如果有一丝的反应不对劲,可能就会面对死亡,国舅爷与黑衣人必不会饶过她,终于安然无恙地出了国舅府,她仿佛是劫后余生般,想好好地静静下心,偏偏他却是不肯放开过她一下。

“你早点出来不就没事了,干嘛要去多管闲事?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可不像你!”有律任由她的小脑袋在胸前放肆,当成情趣般地纵容着她的小动作,手里却是毫不放松地玩弄着手心里还不丰盈的柔软,小归小,还是让他兴致勃勃,就是不肯放开,看着她的耳垂通红,一时就怎么都忍不住地往她的脖子间凑了过去,伸出灵活的舌源尖舔弄着那里。

她怎么经得起这个已经经历过无数女人的男人,被他一舔弄,温热及痒痒的触感令她整个人不禁一颤,连忙跟惊弓之鸟地般想往后躲,顺便逃离胸前那只强势的手,只是,她的后背被他紧紧地扣住,徒劳无功。

这话,她到是听出味儿了,他一直就知道她在国舅府里做了什么,甚至是她碰到的这些事,全都落在他的眼里,根本逃不过他的耳目去,瞅着他流露出情欲之色的脸,那双幽暗的眼睛活生生地想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她不由得心中极恼。

这会儿,她用力地就用脑袋撞向他的胸膛,这下子,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将他狠狠地撞倒在马车里躺平,她怕他再起来,先一步地跨坐在他的身上,不顾他的手离开自己的胸前,那衣襟已经敞开来,微微隆起的弧度若隐若现。

“你这个坏蛋,明明知道我在个虚伪的国舅爷面前经历了什么鬼事,你居然这么晚才来!”她气极,低下身去,冲着他碍眼的脖子,就张开了小嘴儿。

人一气,就容易脑袋晕,二丫就犯了这个毛病,平时她一直觉得她是个挺有脑袋的人,这会儿,自认为用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下去,结果,她还没碰到他的脖子,人已经被反压过来,轮到她平躺在马车里,身下是柔软的毯子。

“怎么呢?”京极律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不让她动弹,目光落向她的胸前,眼神深幽了许多,其间更是透着几丝火光,“还真是个小丫头,气极就会咬人。”

他揶揄着她,修长的手指像是对待得世上最精致的物事般,将遮挡住她光洁额头的发丝给撩开,沿着她她的脸部轮廓轻轻地往下,颇有些兴致地轻弹她的鼻尖,看到她眼里涌出的不驯,幽暗眼睛里的笑意加深了些。

二丫无奈地被压在他健壮的身子底下,那么大个人,压得她几乎不能动弹,只得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小小的眼睛不怎么乖顺地瞪着他,特别是落在她鼻间的手指,看样子,比她的脸还要有光泽,甚至细滑,让她心里暗暗地发出忿忿的不屑。

“我就是个小丫头,怎么了呀?”她不悦地瞪大还自由的小小眼睛,满是不服气,“你是王爷,又怎么了呀?故意眼睁睁地让我受惊吓了?还说我是你的王妃,我有难,你故意看着是不是?”

“这张小嘴儿越来越厉害了。”京极律的手指从她的鼻尖下来,弹了一下她柔软的粉色唇瓣,对她毫不客气的话也不生气,一个翻身,将她抱起来趴在他的身上,小小的身子,可不能让他给压坏了,到时候可没有像这次的运气这么好,还能见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后背让他的右手臂给轻轻松松地压住,她识相地没有动武,昨天吃过的亏,她还清楚地记着,面对一个武功比她高的人,她完全没必要去硬碰硬,可她还是她的脾气,不能这样子轻易地就原谅他的晚到。

“哼,你在盘算些什么?”她不是一事不知的笨蛋,他与国舅爷之间是死对头,这事整个皇朝的人都知道,更何况她三个月来一直待的王府时,怎么可能错过此事,她小小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凑向他的下巴,“是不是你想着等国舅爷出手了,才闯进去,以他伤九王妃的名义将他抓起来?”

她试探地问道,心里觉得七上八下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她就是被利用,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被利用!

生平最讨厌的事?

她忽然一滞,不知道怎么地从脑袋里突然地冒出这几个字来,好象从来都是这样子,理所当然之事,抵住他胸口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额头,目光里有些茫然。

京极律心里盘算的正是如她所想,他心中有此念头,也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让她全身而退,国舅府再森严,也禁不住他的渗透,最终,事情没有发生,她安然地回到了李无垢的身边,要说他心里没有大大地松一口气,那是骗他自己玩的。

听着暗卫的报告,他确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从暗卫嘴里听到的话,却是让他迁怒于国舅,竟然想对她洗脑,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这让向来自傲的京极律有些不安,是的,是不安,他竟然害怕她听进了国舅的那一番话,从而对他起了隔膜。

他绝对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绝对不愿意。

“想什么呢,你以为国舅府是什么地方,我没有皇帝陛下的圣旨能随便地闯进去吗?”他安抚着怀中的人,竭力地不想让她起疑,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她的后背,“不过是有那么一两个传递消息的人,国舅府里出了事,守卫森严,他们也是出不来,待得出来之时,时间都晚了,我哪里能及时赶到?”

她听着他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确实国舅府里今天夜里守卫得如铜墙铁壁般,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他的人也不可能及时地送出去消息,这么一想,她也就将此事丢到脑后去,只要他没起过利用她的念头,她还算是好说话的人。

她惊呼出声,连忙将衣襟拉紧,将胸前遮得严严实实,小小的眼睛不悦地瞪着他,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无赖样子,双颊立即红了起来,嘴里结结巴巴地挤出破碎的话来:“你、你、你就是个、个坏蛋!”

“怎么是坏蛋呢?”京极律心情极好,见她的注意力已经从他未在她被国舅叫出来之时就去将她弄出来之事上转移开去,也乐得与她拌拌嘴,凑脸过去,贴着她的唇角,“哪里呢,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哪里坏了?嗯?”

磁性的声音落入她的耳里,竟让她觉得右胸无端端地感到一阵心悸,她无暇去理会那是什么感觉,连忙地抬起自己的头,与他的脸离得有些距离,才算是放松下来,觉得那边被他贴过的脸颊热热的。

她的手揪住他的衣襟,小小的嘴儿张了又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抹不开脸去将他的无赖举动给说出来。

她一个完全没有身为人妇的自觉,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丫头,他的出现,让她瞬间成了妇人,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居然还跟他厮混过一夜,她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他把她给污染了,这个男人,府里有那么多的女人,还想吃她这棵嫩草,让她心里极度得不舒服。

京极律也不强迫她,反而收回右臂,双臂一起枕在脑后,慵懒地躺在那里,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角露出自得的笑意来。

“你帮我一个忙,把曾玉静给弄出来吧。”她不跟这个没皮没脸的人再扯下去,到时正事没有扯成,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我把她放在李无垢的房里,明天她要去大相国寺进香,会把曾玉静给带出来,你能帮我给曾玉静找个安全的地方吗?”

“颖儿,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让我做这种事的?”京极律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迅速地闪了过去,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住,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一下。

二丫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他的身边,身下的马车毫无阻碍地往前行进,她眯紧了小小的眼睛,那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线,粉色的嘴唇嘟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她是他的王妃,那么,现在需要她自己承认这个事实,一旦承认了下来,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甚至是她一辈子都得跟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王妃,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活活地堵地那里,不让她放下心防来。

“你帮忙也不好,不帮忙也好,我绝不会让你一定要做到我所想要的。”她此话一出,立即见到他敛起了笑意,慵懒的姿态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散发着强势,重重地向她压过来,那气势压得她难受。

不过,她还强自镇定心神,手指从他的拇指间将玉扳指拿了下来,翠玉的扳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被她拿在手里,温热的体温仿佛钻入她的手心里,她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综合了你与那个国舅爷的话,我身上的疤痕,还有我惟一记得的玉扳指,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就是我所听说的廖江颖,也是你的王妃,如果你愿意在看在我是你的王妃的份上帮我将曾玉静给弄出来,我会很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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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爱妃给你烙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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