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险象环生

第17章 :险象环生

第17章:险象环生

“溪儿对你还真没说的,天天在本宫耳朵跟说你的好。加上王妃跟他不合,哎……不提这一出,本宫今儿来,就是为溪儿的事来的,溪儿这孩子从小被我宠着,性格倔的很,喜欢谁啊,拉也拉不回头。知子莫若母,小小年纪,成日唉声叹气的,如何使得。如雪啊,本宫今儿来,就是亲自给溪儿提亲来了!”秦映荷凝视着如雪,淡笑着不经意间将炸弹扔了出来。嘴角噙着笑,微微侧头,极宠爱地等着如雪的回答。

炸弹在如雪的头顶一阵巨响,如雪目瞪口呆,提亲?她做梦都没想到,黑山老妖给她来这一招。对啊,如果嫁给百里溪,黑山老妖不是更容易控制了吗?婆媳嘛,天天叙情也是常情。呵,算不算美男计,当然他儿子是没损失的,百里溪一定是欣然答应的。

如雪心里气得吐血,讪笑道:“娘娘说笑的吧?如雪不敢高攀,婚姻大事如雪得听父母的,父母养育我也不容易。另外,也恕如雪无礼,如雪虽已是宫女,也是个倔脾气的人,不能丢东方家的脸面,给人为妾,如雪谢娘娘与王爷的厚爱,但是现在,如雪不想嫁人。”

秦映荷脸色骤变,目光微敛,束束冰芒,柳眉儿微皱。笑容过后,乌云滚滚,阴冷着脸,冷哼道:“你不愿意?给王爷为妾低人一等吗?皇家跟普通百姓一样吗?”

田贵低喝道:“真是不识抬举,娘娘跟王爷看中你,是你的福份。”

如雪淡淡地道:“对不起,娘娘,如雪早跟王爷说过,如雪现在不想嫁人,若是想嫁人了,如雪会考虑的。”

“你……不知好胆,本宫亲自来冷宫提亲,你居然将本宫的好意拒之门外。东方如雪,你给本宫听着,别高估了自己,世上没有后悔药……”

秦映荷怒意横指,拂袖出门。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探向里院。正巧语儿与话儿跟疯人们聊着话,背对着她,她看见疯子好端端地听着,脸上震怒万分。

“娘娘慢走!”秦映荷冷哼了声,转身离去。如雪送走后,抿着嘴笑,朝语儿两人竖起拇指。秦映荷一定是气得七窍生烟,回去后身边的宫女太监怕是要倒霉一部分了。如雪忘了她也是皇子的小妾出身,即便秦映荷不是坏人,听到这话,也够她气一阵子了。

语儿上前探问道:“小姐,皇贵妃是来刺探消息的吗?”

如雪抿了抿唇,叹气道:“她说是给达王提亲的,你觉着可信吗?今夜要提高警惕,或许他们要动手,大家都要小心。”

话儿跟语儿面面相觑,冷哼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还好意思来提亲,小姐家被她们害得这么惨,臭不要脸啊!小姐要嫁也要嫁我们宁王爷。”

话儿连连附和道:“是,是,宁王爷脾气又好,长的又好,又有学问,对小姐……”

如雪拧眉看着两个丫头,笑阻道:“你们宁王爷真没白教你们,宁王爷是好,但是你们看了这些疯子,难道都没有感触?虽然这些人有些是罪有应得,但是她们也是为争宠落到这种地步,为什么非要为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值吗?你们家王府里的王妃也不少了,我没有兴趣,也不想跟着凑热闹!”

“啊?小姐王爷可是……好,我不说了,府里的王妃只有五个啊,哪像后宫这么多。”

语儿被如雪瞪了一眼,缩回了话,又忍不住为百里衡说起好话。如雪提高了嗓门道:“五个?五个还嫌少啊?你们是没救了,自甘受苦。五个女人要是一起缠着你家王爷,你家王爷会精尽而亡,会死的。”

“不会吧,什么叫精尽而亡啊?”话儿小声地问道,她觉着这词有些羞于出口,又不知什么意思。

如雪提了桶,清了清嗓子道:“就是那个……你们没嫁人,当然不懂。”

语儿唰儿脸红,反驳道:“小姐你嫁过人了?羞羞,这个也敢说,幸亏没有男的在!”

如雪放下了桶,转身道:“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叫。这有什么?这是正常的知识。不说了,免得羞死你们。时间过得真快,又要烧晚饭了,我不会就这样忙碌一辈子吧!”

“不会的,你想王爷也舍不得。你坐着,我们来吧!”语儿跟话儿打趣着,夺过如雪的水桶,打起了井水。

入夜,没有月亮,一片漆黑,冷宫里静得像一座空城。一个黑影越过高墙,轻轻一点屋脊,落在了院里。用刀从门缝里敲开了锁把,听得一声轻微的吱吖声,人影闪进了房。凑近了床,对着床头一刀下去,只是没有他预料的人头落地的声音,而是溅起棉絮。

他立刻意识到上当了,听得身后传来锁门的声音。传来了如雪戏笑道:“这叫,里边的人听着,你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举高,说,是谁派你来的?”

门外立刻火光明亮,五个六侍卫们举着火把立在院中,正中的正是百里衡,此刻穿着侍卫服潜藏中间。房里人拒不回答,两边相持不下。片刻,他的刀向门挥来,寒光闪闪,门的链子与刀相击,火星喷射。粗粗的链子,居然被劈开了半环。

百里衡举刀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如雪惊怒道:“猖狂,我要为胡公公报仇,大家都退后。”

如雪点燃了爆竹,往门缝里一塞,往前奔了数步,立刻扑倒在地。嘣的一声巨响,里边传来了一声嗷叫,木门被炸成两段,尘土与烟雾弥漫,院里都是浓浓的火药味。侍卫们没看清如雪做了什么,目瞪口呆,惊吓得不敢抬头。

百里衡第一时间滚到如雪身侧,用手护着她的头,也大气不敢喘。如雪也没想到这根爆竹的威力这么大,快赶上雷管了。炸声后,如雪立刻跃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儿,探问道:“大家没事吧?上前看看,要小心,这家伙的武功一流,刀也一流。”

“是!”侍卫们提着灯,举着刀,小心翼翼地进门。百里衡搂着如雪的肩,已渐散的烟雾,惊心动魄地道:“你的东西果然了得,这要是人人都会了,这个世道怕又要变了!”

如雪自豪地道:“当然,这还是最原始的,真正厉害的,你怕是也见不着。我也没这个能力……”

“王爷,这个人面目全非,断了条腿,晕过去了!”侍卫一脸惊悚地出门回禀,瞄向如雪的目光,也变得畏惧。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比天上的雷击还厉害。

如雪跟百里衡提步上前,百里衡拾起他的刀,并不长,簿簿的,也不宽,只是刀刃只有一面,不然都可算是短剑了。锃亮锋利,百里衡见过的刀无数,不知这是什么做的?

那人一袭黑衣,血流满面,从他的脖劲来看,他应该还很年轻,不过三十岁左右。他的右腿炸的血肉模糊,因为他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吱吱的声音,还有亮闪闪的光,去踩了一下。另一条腿也骨折了,气弱游丝,这年头已是死人一个。

如雪掐着他的仁中,他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惊恐地瞄了如雪一眼,就垂头死去。如雪气恼地踢了他一腿,仔细地检查,拉开他的袖子,惊声道:“王爷你看,有纹身,是狼头,会是什么组织吗?”

百里衡冷声道:“可惜了,这条线索查起来恐怕不易,这个人既使抓住了,恐怕也不会交待,你忘了那两个咬舌自尽的,这些人杀人不咋眼,也不将生死当回事。你们两个将他藏到外面的缸里,抬出去埋了,不许在外声张,去办吧!其他的把好门,提高警惕。”

“是,王爷!”侍卫们将人抬了出去,如雪看着狼籍的,墙壁开裂,门框倒地的危房,叹了口气,些许自责地道:“难道是我错了吗?为什么我到的地方,总是不太平。”

百里衡搂着她的肩,责备道:“胡说八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恐怕这些人的阴谋就要得逞,会死更多的人。连父皇,我都有危险,还有你的家人,还有这一党的人。现在只能是牺牲小部分人,救大部分。去看看里院吧!”

如雪吹了声口哨,语儿跟话儿从黑暗是走了出来,惊声道:“刚才是什么声音?像是打雷一样,吓死人了。”

百里衡淡淡地道:“不该管的,你们别问。刚才没人进来吧!”

“没有啊,我们一直盯着,刚才一炸,房里才传出点声音。她们在概也吓着了。”

如雪提起灯笼,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才放心地道:“今夜怕是安全了,你们再守会儿,有事叫我们。”

“放心吧,我们不困!”语儿总喜欢抢风头,王爷的面前更不能放过。

如雪与百里衡转身到了灶房,在饭桌上坐了下来,如雪趴在桌上,若有所思地探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陪养了一批杀手?或者是雇用某个杀人集团?看来那个人是恼羞成怒了,终于对我下手了。以前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百里衡思忖道:“可能先是想拉拢你,后来又因你的破案手法,就利用你除了大哥。再后来你的身份被揭穿了,被送进了宫,再说这些人也不信被你一个小丫头给搅了,想跟你斗上一斗,反正他们以为,杀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你的武功毕竟有限。跟你对打的,恐怕都是些手下,真正的高手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跟你过招的,免得暴露了他们的实力。”

如雪赞同道:“你说的有理,现在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本姑娘的厉害,恐怕我以后要处处小心了。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我觉着我们应该弄清楚裴家倒底有多富?私下里有没有黑幕,还有他们家跟秦家的关系铁到何种程度?还有云妃娘娘的事,我们都必须弄清楚。或许还可以并案调查呢!”

百里衡每每跟如雪一谈,总是思路清晰起来,不由地一惊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奇怪,十六年前,在怡和宫里住过的王妃,如今只剩下秦映荷一人,你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如雪凭自觉与敏锐的感悟,加上现在种种怪事,想了想,竖指凝视百里衡,一字字的惊声道:“秦映荷?一个人是吗?你再好好的查查宫中档案,还有私下里查访一下,或许十六年前,这个黑山老妖就开始作怪了。皇上娶了一个蛇蝎之人也说不定啊!”

百里衡惊声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开始我们不是怀疑她的吗?后来皇后的事并非她所为,所以将她给跟十六年前案子也扔一边了,这长时间的陈年旧案,哪里弄得明白。难道真的是她?可是我记得,娘跟她的关系很好,那时候她经常送些好吃的到娘的院里,对我也很好。而且我娘出事后,她一直安慰我,照顾我,我娘死后,她才渐渐远离了我,不管怎么说,她也对我曾经有恩。难道真正的凶手会是她?”

“有些人做一次案是很难查出她,但是呢,收手不干的,一般都是不是有意害人的。有些人就不一样,她害了一次人,反而壮了胆,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她或许心惊胆颤,但是杀到十个,几十个的,就跟杀鸡没什么两样了。只要她不收手,她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可不是就遇见了,如雪想着,自己也算是个鬼了吧!古人的话还真是有道理。百里衡沉默了,他想不出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果真是她,那她真是世上第一恶妇。

“你说她这样倒底是为什么?就为了扶持四弟?为了能做皇后,扫除一切绊脚石?”

如雪拔了拔灯蕊,火花跳跃,立刻明亮了起来,百里衡用手摸着脸儿,有些急躁,又有些兴奋,毕竟前面有了一线曙光,这件事压在心头十几年,无能为力,也无从查起。现在就像一潭水被如雪一搅,沉在潭底的污物开始往上泛了。

百里衡握住了如雪的手,直直地凝视着她的目光,想从她的眸子里找到更多的答案。如雪一手撑着脑袋,灿然一笑道:“激动了吧!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热衷于破案,这就是其中的乐趣。至于秦映荷的做案动机,或许开始她是因为爱,你想她嫁到王府好些年,一直没有怀孕,一定是受了许多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日积月累就成了仇恨。女人跟男人不同,有些女人的心更小,比针眼还小,加上达王的出生,她有了憧憬,于是就走而挺险,开始一步步抓住时机,扫除一切阻碍她的人。或许当时,她并不想害你娘,但是凑巧了!”

百里衡摇头道:“不对,我一只记得我娘说的那句,看了不该看的?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如果她看见别人杀了人?她为什么不说呢?”

如雪恍然道:“对啊,这句许说明什么呢?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你娘出事后,一直是秦映荷照顾你?”

如雪的眸子晶晶发亮,百里衡抬了抬眼睑,若有所悟地道:“你是说,等等,让我想想,当时父皇还夸她,有情有义。难道?”

如雪郑重地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这是挟儿子以令你娘,如果你娘敢说出来,她会拿你陪葬,你娘舍自己而救儿子。”

百里衡垂下了头,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如雪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不要难过了,如果我们有证据为你娘翻案,还她清白,也算她没有白白牺牲,不过这一切都是推论,我们没有证据,真真假假还不能确定。所以我要分工合作,你要查出从前那些人的动向,不能放过另何一个,哪怕是一个扫地的人,都不能放过。现在敌人很明确就是裴坚与秦映荷,这两人一个在宫,一个在外,相互勾结,势力之强,连皇上也惧一分,除可以彻底连根拔起,否则我们不能轻举枉动。”

百里衡目光严肃而凌厉,光下的他的脸十分的阴郁。如雪拍拍他的手臂,打了个哈欠道:“就在桌上趴一会儿吧,好困!”

百里衡爱怜地望着她,她似乎又瘦了,她注定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百里衡起身,将危房里的破被搬了过来,铺在地上,将熟睡的如雪,小心的抱进地铺里。臂当她的枕,搂着她,闻着她的体香,强忍着男人的原始冲动。虽然是焦熬,这样的焦熬却是一种幸福。

天色微明,语儿跟话儿守了一夜,打着哈欠,睡意朦朦地走向了厨房。语儿边推门边回头道:“烧好早饭,我要好好睡一觉,好困啊!”

话儿眼尖,一把将语儿拉了过来,语儿不明事理,撅嘴道:“你干什么啊?”

“嘘,王爷跟小姐睡在里面呢?王爷一定高兴死了,要是吵醒了,非杀了我们!”

语儿张大了嘴巴,要回去偷看,被话儿拉至一旁,望着残破的门墙,两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珠儿突出,惊声道:“这……这,这是怎么弄的呀?雷击的?”

语儿恍然大悟地竖起子指,激动地道:“小姐,东方小姐是神仙下凡,她有法力。话儿你说是嘛?不然那有这么神的人?我得去看看,跟着小姐,沾点仙气。”

话儿刚想阻止,语儿已冲向厨房,刚一推开门,又惊诧地杵在门口,急忙用手挡住眼睛,连连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百里衡,你给我起来,你找死啊,敢偷袭我。”如雪像条被抓的鱼儿,用力地蹦着。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再厉害,被人男人压着,那里推得开。

百里衡恨不能将语儿给杀了,坏了他百日难求的好事。如雪又气又恼,脸蛋像熟透的蕃茄。一早迷迷糊糊的,他居然偷吻她,害得她欣然接受,害得她全身都酥软了,不想睁开眼睛。再接下去,怕是要失贞了吧!

百里衡抓住她的双手,头垂在她的耳际,叹气道:“本王也是个男人,抱了你一夜了,连这点都不允许吗?你没有反抗,说明你也是喜欢的,为什么不顺从到底?你是女人,适时娇柔一下,有什么不好?”

“我……我以为做梦呢?你还不起来,你毁我清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没法跟你相处了,我就是失身了,我要是不喜欢,我照样不嫁你。嫁了你,我照样可以休了你。你不能霸王硬上弓,你要是憋得慌,你回家找王妃去解决!”

百里衡抬起了头,目瞪口呆地盯着如雪,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纤尘不染的面容,露出一抹邪邪地笑意地道:“这么说,你什么都懂?你也好意思说的出来,本王只想找你解决,你想休夫?等我们成事了再说!”

如雪嗔怒道:“你这个色狼,我真是错看你了。来人……”

百里衡突然哈哈大笑,翻过了身,仰躺在她的身侧,笑骂道:“死丫头,你就这样看我?在你的眼里,男人都是色鬼?只为了解决所需吗?”

如雪喘着粗气,迅速地爬了起来,拧过百里衡的手,将他翻了过来,坐在他的背上,气啾啾地道:“我告诉你,要侵犯也是我侵犯你,不要以为是个男人就了不起。那个……是相互的。再有下回,我……我蹿你。”

百里衡也不由地怒吼道:“死丫头,你还不走开,还有没有规矩了,本王是男人。”

她居然敢骑在他的身上,都不吉利。如雪愣了愣,拍拍他的屁股,奸笑道:“男人怎么了?了不起啊?男人是女人生的,不想这样,就少惹我。傻蛋,起床了,烧饭去。”

百里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偷难不成蚀把米,这要让下人看见了,他的面子何在?这个死女人,不教训教训她,真是无法无天了。百里衡趁如雪松手之际,迅速翻身,将沾沾自喜地如雪又一次压下,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堵上她的红唇。

如雪呜呜地瞪着他,他沉醉的神情,让她呼吸急促,心跳一码快过一码。他突破她的齿户,长驱直入,缠绕着她的舌尖,直至舌根。所有的气恼都被此刻的甜蜜给包围,气血上冲,全身躁热起来,手也不自觉的探向她的私去。

他是男人,是淌过女人河的男人,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是因为她,对别人的女人毫无兴趣,如果真是为了解决所需,他又不愿意,他愿意为她守着,虽然他曾经已是别人的丈夫。可是她说过,从前的事可以不计。他不能对着她,无动于衷,他失控了,他有失控的理由。如雪,为何要强迫自己无动于衷,有了情,一样可以做许多的事!

异样的感觉从底下传来,如雪猛得抓住他的手,一抬下额,使命的摇头道:“滚开,你这头色猪,去死吧!”

一声沉闷的声音,如雪左勾拳,重重地挥在百里衡的脸上,随即是腿一曲,蹬向了他的小腹。沉静在蜜意里百里衡,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沉闷的哼了声,捂着肚子趴在一旁,一脸痛楚地哼哼道:“狠心……东方如雪……你想杀人?”

如雪推开了他,羞红着脸,低喝道:“我没咬断你舌头,没砍料你的手,已是对你客气了。你这个色鬼,也怪我太相信你了,你后你给我规矩点,以后我们只有同事关系,你是王爷,我是宫女,其他的情份一笔勾消。哼……装,你再装死好了!”

如雪还不解气,边理衣服,又蹿了他一脚,才拉开了门。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用手挡了挡,愠怒道:“这天怎么了?春天这么快就来了,难怪有人发春了。”

百里衡一动不动的趴着,恼怒的想揍人,又委屈的想哭。堂堂的宁王爷,被女人欺侮了,还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牙齿咬得咯咯响。她居然说要侵犯男人,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嘀咕着:“行了,本王知道了,下回让你先出手,你就高兴了,疯女人,冷宫真是个疯子住的,再住下去,不疯了才怪。”

如雪立在檐下,敛神吸气了许久,才平息了心中的怪异感觉。冲向了井边,不洗脸光漱口,好似吃了大蒜,难受的要命。用盐了擦了又洗,洗了又擦。

话儿闪着诡异的目光,戏笑道:“小姐,你这嘴怎么了?井水都被洗光了,我们喝什么呀?”

如雪的脸噌的通红,举瓢假意向话儿泼去,嗔怒道:“小孩子别胡思乱想,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谁要再提,我跟谁急,明白吗?”

话儿怕兮兮地躲到一旁,抿着嘴,笑道:“这么说小姐今儿成大人了?我娘说,这女人嫁了人,洞了房,才是真正大人,小姐你是?”

如雪将瓢儿一扔,袖子一捋,笑骂道:“好啊,话儿,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也这么油腔滑调。算了,我何必呢?越描越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烧饭去,别说费话了。”

语儿缩在一边,都不敢进门。话儿推开了门,上前轻声道:“王爷,这里要做饭了,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百里衡依然趴着,一动不动。如雪大吃一惊,不会出手太重,死人了吧?如雪急忙上前,扳过他,他的脸微肿,探了探气息,长吁了口气。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含了一口,对着他的脸,噗的一声,全喷在他的脸上。

“小姐,王爷……”语儿看呆了,结巴的说不出来。他可是王爷,宁王爷真的生气是很可怕的,王妃们大气都不敢喘,府里会静上几天,她怎么敢这样对待王爷?

百里衡的脸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脸,一手的水,怒吼道:“谁干的?”

如雪淡淡地撇了撇嘴道:“我干的,以为你晕过去了,激醒你。醒了,就起来吧,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呢?王爷,也该洗脸回去了。”

百里衡脸色黯然,缓缓地起身,突然佝偻着身体,捂着小腹颤颤出门,痛苦的揪起眉头。如雪愣了愣,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道:“怎么了?”

百里衡甩开了她的手,怒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干的好事……”

百里衡头也不回地出了冷宫,留给如雪一个痛苦的背影。如雪怔怔地立在原地,低着头,绕着拇指,越发觉着愧疚。下手重了吗?男人的下腹有什么呢?不就几根大肠吗?从没听说肠被踢裂的,又不是没见过做腊肠,使命往里塞肉,都不破。

他是自找的,长点记性也好。哎,真不知怎么对他才好,烦死了。案子够复杂了,他还弄出这些事情,想烦死我吗?要是顺从了他,会有什么后果?不行,一定是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相爱不定相守,更何况没有心理准备,他爱生气,就生气吧!随便……

饭后,如雪指挥着侍卫,修理房子,房子炸得不像样,土砖都粉了。如雪叉着腰,不知怎么办好,看来是要重新修建了,不然什么时候倒下来,都不知道。

如雪果断的命令道:“语儿,将那五个病情好转的,并到两间房里,我们都搬去内院住。”

语儿扯着嘴角,惊声道:“啊?不会吧,小姐我们可没疯,真跟她们住一起啊!”

“没疯就好,正好看着她们,免得被人害了,我还指望从她们身上要证据呢!别迟疑了,疯病是不会传染的,你怕什么?你要是疯了,我养你一辈子。”

语儿撅着嘴,撒娇着甩了甩胳膊,笑嗔道:“啐,我才不会疯呢!”

如雪拿着刺客的刀,仔细的查看,暗忖着,难道这年头已经有钢了?这把刀像是现代不绣钢做的管制刀具。刀柄上还镶着一颗宝石,闪着红红的光芒。而这颗宝石是镶在狼图腾的眼睛上的,这把刀沾过多少人的血呢?估计跟这红宝石一样,杀红了眼睛,麻木了。

一连过了三天,百里衡没有来,百里溪也没有来。如雪早早的上了床,紧张了几天,太困了。隐约中听到一声惊叫声,如雪从床上一跃而起,举着刀,从门缝往外探去。

只见二人从房顶跳下,盈盈的月光下,其中一人的脚夹着鼠夹,轻声咒骂。另一个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那人就没了声音。如雪真想出门,一个黑影从高墙上跳了下来,在房顶微微一点,跳进院中。

如雪惊心动魄,他们想将这里的人全都灭口吗?外院只有五个个侍卫,根本挡不住这些高手。如雪手心开始冒汗,只听得一声惊呼:“你是谁?一声沉闷声,像是人倒地的声音!咣当的兵器,相击身传来。”

自相残杀?如雪再次探去,只见一人已倒在地上,而另两人缠打在一起。你击我挡,乓乒声声声刺耳,如雪一脸疑惑,难道敌人内部出现分歧?神精病了吧,到疯人院里自相残杀,真是服了这些人了。

院里所有的人都被惊醒,疯子们拍手叫好,一时间成了竞技场,幸亏装有木栏,否则这些人都跑出来了,后果不堪设响。侍卫冲进门口,一时间也怔怔不知如何下手?

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不分上下,大有大战三百回合的气势。如雪在暗中默默地看着,渐渐的其中一人开始处于劣势,微微一愣中,被双方击落了手中的刀,咣当一声的同时,剑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人紧抓着他的剑,单膝下跪,探问道:“你是谁?让我死个瞑目。”

另一人冷冷地道:“杀手生死度外,还需要理由吗?西仓国的狼族为什么来东朔国?你们有什么目的?”

如雪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好熟。她的眸子一亮,轻呼道:“无名?”

那人冷笑道:“狼族到什么地方没有理由,谁出钱,我们就为谁办事。今日败在你的手里,我认输……”

那人身体往前一冲,倒地身亡。在他转身之际,如雪冲出门,惊喜地道:“无名,你等等,你没有回去啊!”

安无名背对着她,停了下来。原来她一直看着,他的心被她的一唤,凌乱莫名。声音依然冰冷地道:“你保重,西仓国的狼族轻易是不会罢手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如雪的话音刚出头,直见那个中剑的人,竟然一甩袖子,几把飞刀朝如雪掷来,邪魅的笑声同时传来:“你死了,我才瞑目。”

黑夜中,如雪显然慢了一拍。安无名听到他动的声音,已后跃至如雪的面前,叮叮,将飞刀一一击落,出手之快,眼光之精准,让如雪与侍卫目瞪口呆。

那人咬牙切齿地用尽最后一口气,怒喝道:“安无名,狼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如雪一身冷汗,喘着气,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松了口气。侍卫们上前将探了探,将死人都拖了出去。

安无名任由她攥着后衣,心里莫名有些飘飘然,他有一种有武之地的感觉。企码他可以保护她。她也需要他保护吗?他宁可她永远都这样紧紧的攥着她。

如雪转至他面前,指着他脸上的黑布道:“行了,可以拿掉了,房里坐吧!有很多话要问你,走啊,还要我拉你。”

她怎么依然如此不知羞耻,大半夜的拉男人进房,难道一点都尴尬吗?真是,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但也可爱的无可救药,为何她会来冷宫?她成了皇帝的人了吗?

安无名冷眸里忧郁重重,进了门,坐下后,缓缓地将黑布揭去。如雪点上了灯,坐在一旁,关切地道:“你的伤好点了吗?你这样用力,会不会出血啊?”

安无名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轻哼了声:“好多了。”

他怎么还是冷的像杀手,他不会是他们的一份了吧?如雪一脸狐疑,急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冷宫?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跟我说说!”

安无名快速地瞄了如雪一眼,起身立在窗前,背对着如雪,淡淡地道:“我是适应夜间生存的人,无意中碰到了这些人,因为王富贵之死,觉着这些人很可疑,悄悄跟踪。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是西仓国的狼族。西仓国的狼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只要有人出钱,必然办到,除非狼族的所有人死光。”

如雪悚然而惊,这么说还没完没了,除非端了这窝恶狼。但是人家的总部在西仓国,根本不可能消灭。如雪担忧地道:“我跟他们无冤无仇,这些混蛋,就认钱不要命吗?对了,你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有没有查到雇用他们的人?”

“见到了,但是此人戴着面具,听声音很苍老,但是身形又似很年轻,他报出了你的名字,只要你的人头,十万两银子成交。我不放心,所以尾随而来。他们根本不把你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所以第一天晚上,就来了一人,见到他中了你的埋伏,我就走了。一连在外面守了几天,他们果然又行动了,你要小心了!”

如雪紧蹙着眉,咬着唇瓣,来回走动,冷笑道:“呵,十万两,还挺值钱。西仓国的杀人组织越境作案,也太猖狂了。无名,你不回安泰国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留下来帮我一下,我这里缺少你这样的高手。奇怪了,你这么好的身手,那天是怎么被皇上给刺中的?”

安无名冷笑道:“东朔国的皇帝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的飞刀无从闪躲。我想刺杀他的人也没少过吧,只是给他当了练刀的靶子。”

“啊?皇帝?他有武功?”如雪彻底晕歇,到后来,她倒像个白痴,什么事都要她自己去打听,这些人也太奸了吧!也是,皇帝这些年能在这样的夹缝生存,安然无恙,自然有他的生存方法。

“有没有武功不知道,但是有一门绝技,防身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他身边那么多的侍卫,他只要第一时间不丢命,就可了,剩下的自然有人帮着摆平。”安无名早就看破了这个世界,虽然他远离尘世,独自寂寥,但是知道的事并不少。因为夜晚有夜晚活动的人,夜晚往房上一坐,总能听到想听到的。

她让他留下来帮他,他想留下,这是多好一机会,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那怕只是看着她,他已心满意足。可他又退缩了,陷的越深,痛的越深,虽然他的心早已冷却。

如雪移步他的身侧,思忖道:“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性命交关的大事。不过,求你件事,如果追查到什么,勿必来告诉我一声。帮我关注一见裴坚的行踪,我出不了宫,我敢肯定他家的虎吟堂一定有明堂!”

安无名惊声道:“裴坚?不是东朔国的相爷吗?到底怎么回事?”

如雪简略的将东朔国的现状,缓缓说给他听。安无名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偶尔侧了侧头,望了如雪一眼。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如雪立刻吹灭了灯,安无名的另一支手也搭上了剑柄。如雪开了条缝,只见百里衡领着几十个侍卫进门。如雪开门迎了出去,百里衡提步抓住她的双手,打量着,心头的那份担忧才落了地。

这几天百里衡并没有出宫,领着侍卫严加防范,只是堵气不来冷宫,心里一刻也没有放下过。听到侍卫的禀报,他的话都没有说完,百里衡冲出了房间。

百里衡喝退了侍卫,将如雪紧紧地抱在怀里,决然地道:“不要再管冷宫了,从其它地方,我们照样能查个水落石出,我已派人对裴府进行监视。雪儿,你这样多危险,为了几个神质不清的人,值得吗?回去,呆在本王的身边,让本王时时刻刻看到你。”

如雪的心抽动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他,撅嘴道:“你是让我当侍卫?还是当你的保镖?杀手是冲着我来的,是西仓国的狼族杀人组织,我能逃哪里去?于其闪躲,不如坐等他的到来,看他能怎么着?我要怕黑社会,我就不是东方如雪。”

如雪越说越激动,指着黑夜怒喝着。百里衡惊声道:“狼族?西仓国的狼族?这些该死的,竟然下这样的毒手,本王决不会饶他们。”

如雪想起了房里的安无名,抬手道:“进房,来了一个朋友,你们可以见见,或许以后还要合作呢?”

“谁?”没来由的百里衡的心一阵紧张,她的房里藏着一个朋友?男人吗?是谁?百里衡的醋意又涌了上来。

安无名一动不动立在窗口,透过缝隙,他看到百里衡,如雪被拥在他怀里的瞬间,他的心似被刀划开了一个口子。宁王百里衡,一定是他,她一直担心的人。安无名有种相逃离的冲动,可惜这房里只有一道门。

如雪推开了门,百里衡提步进门,再难受也要看清来人,看清情敌是什么模样,他有什么优势吧!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丫头可不是剩油的灯,不折磨死人她是不甘心的,而且是一脸无辜的往别人的伤口上洒盐。

两人终于见面了,如雪点上了灯,两个男人皆是一脸敌意地冷冷地注视着对方。没有出手,眼神已交战了不下三百回合。百里衡扯了扯嘴角,而安无名依然没有表情。百里衡这才看清,他果然有一双蓝眸,此刻呈现出深蓝,深不可彻,像是无底的深潭。他的冷傲不言自威,寒意犹如刀锋上的冰芒,让人心生寒意。

如雪立在中间,淡笑道:“这位是宁王百里衡,这位是安泰王爷安无名,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

如雪无语,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斗鸡眼吗?如雪讪笑着,踢了踢百里衡的脚,百里衡斜了她一眼,端起笑容道:“久仰大名,这次多亏了兄台相帮,救了如雪,感激不尽!”

安无名毫不领情地道:“我救的不是你,不用王爷感激。既然没事了,告辞!”

安无名话音刚落,从如雪的身边而过。如雪跟出房,探问道:“你去哪里?你在外面要处处小心啊!你带足钱了吗?”

安无名蓦然回头,凝视着如雪,声音尽其所能地柔和了些,道:“有事,你可以吹蝶哨,只要我听到,我会立刻出现的。你没有扔吧?”

如雪觉着怪怪的,他不会真的喜欢自己了吧?晕啊,这可怎么办啊?如雪点头,淡笑道:“当然,朋友送的东西,我哪能扔啊!今天谢谢你了!”

安无名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笑是不是这个表情,感激她没有扔掉。退了数步,消失在夜色里。他的身手敏捷如夜猫,简直是个攀岩的高手。并非什么轻功,难怪他的手上都是茧子,他的手都快成吸盘了吧!

“你收了他的蝶哨?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百里衡一时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的脑袋已充血发晕了。

如雪无声的叹气,他又吃醋了,微微撅嘴道:“宁王爷,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干涉。所以说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们的观念不同,所以我劝你,别对我上心。我不想成为被人管制的女人,管制是要有分寸的,就像安无名,我收他一个蝶哨怎么了?朋友之间互送礼物很正常啊!”

百里衡冷笑道:“正常?你知道蝶哨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安泰国男女定情的信物,这是朋友所为吗?”

“啊?定情信物?这又唱的哪出啊?好好,你也别烦我了,下回我还给他。但是他跟你不一样,他需要朋友,需要别人的关心,他活得很孤独,难道你没看见他的忧郁吗?”

百里衡跟进了门,一把攥过他,不由地提高了嗓音道:“就因为如此?如果你只是同情他,你会更伤他。还是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如雪被百里衡问得哑口无言,有些恼怒地甩他的手,被他紧紧地抓住,低喝道:“放开,我谁都只能到这个程度,我跟你们的观念不同,我无法接受任何人。我嫁给谁,我都会失去自由,我不想做庸俗的女人。”

如雪的话掷地有声,百里衡垂下了手,叹了口气,一脸玩世不恭地表情,淡笑道:“行,本王陪你做高雅的人。”

如雪抱着脑袋,恳求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我都被人追杀了,还不知道死活呢?要是明天死了……”

百里衡拍案而起,严厉地道:“你闭嘴,说什么丧气的话,只要本王不死,你就死不了。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如雪打了个哈欠,催促道:“好了,真不说了,男女之情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我困死了,你回吧!”

百里衡严词拒绝道:“不行,从今儿起,本王要守着你,特别是晚上,绝不让今晚的事,再次发生!”

今晚的事,刺客出现的事,也包括安无名出现的事,他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保护。安无名,绝对是个危险份子,他除了那双眼睛,无可挑剔。然,眼睛对她来说并不是隔膜,她欣然接受,看得出还有欣赏。安无名无疑是喜欢她,这样耀眼的她,岂有男人不喜的?

百里溪不是危险人物,他有信心,如雪是不会喜欢一个小毛孩子。可是安无名却不是,他娶妻了吗?为什么到安泰国都没听到这个人的存在?难道是私生的?还是他的眼睛被遗弃了?百里衡思潮起伏,坐立不安。

如雪垂倒在了床上,又挣扎着起来,眯着眼睛道:“好,随你。不过你不许越雷池一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跟男人同房,我是接受的,跟男人同床,我不接受。”

百里衡噗哧笑出了声,戏谑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同床?你不是还能侵犯男人的吗?”

如雪抿着唇,瞪着他,一脸严肃地道:“注意言行,语言挑逗也属骚扰的范畴,我睡了,你既然要当护花使者,我成全你,你好好的守着。”

如雪蹬去了鞋,伸手脱衣,斜面了百里衡一眼,这个色男人,有前科,不能掉以轻心。和衣躺在床沿,斜躺,免得他趁机又占便宜。当王爷当贵族真是好啊,就是欺侮了人,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百里衡双手抱胸坐在椅上,暗自叹气。这个女人真是服了她了,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这睡像,她这是故意的吧!哎,还什么可说的,使着劲的往坑里跳。她就是再没有礼数,还不得照样接着。

天色开始朦胧,百里衡手枕着脑袋,趴在桌上睡着了。如雪在梦中,被人追杀,两脚发软,就是跑不动,眼见着刀砍过来了,吓得一身冷汗,喘着气端坐了起来。

抬眸见到百里衡,心安宁了许多。起身,拿了件衣服,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身上。这样坐着,迟早感冒。莫名有些心疼,又下了床,推醒他,轻声道:“现在我来守,你去床上睡吧,我们换班!”

百里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眼穴,抬头探问道:“几时了?天快亮了吧!”

如雪点头道:“嗯,已经亮了,今夜应该没事了,要么在床上眯一会,要么回去睡吧。这样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我们现在连敌人的一点证据都没抓到,谁也不能累趴下了。”

百里衡抱住如雪,头枕在她的腰际,睡意绵绵地轻声道:“有你在,本王倒不下去。就是有点饿,有没有吃的?”

如雪嗔笑道:“你这是跟我撒娇呢?你儿子见了,一定会笑得门牙都找不到的。肉麻,宁王要不叫侍卫都进来,你再表演一下。”

百里衡猛然间惊醒了过来,清清了嗓子,靠坐在椅上,嗔怒道:“你是存心让本王难受,不是儿子就是王妃,这是本王的一处伤疤,你是不是太残忍了,时不时揭上一揭!”

“我才没有呢?我说的是实话,你还想将他们撇开?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烧早饭了。”如雪没来由觉着闷闷的,天空阴沉沉的,大概要下雨了吧!

百里衡面无表情地颓废地坐在椅上,妻儿,妻可以离,子怎可散,如此无情无义,又怎算男人?不,不能,既便做了,如雪又怎么会要自己这样一个无人性的男人。她一定会鄙视自己。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早来十年?难道这就是天意弄人吗?

缓缓地起身,推开了门,听到隔壁房里咿咿吖吖的声音。百里衡心更沉重,或许她是对的,这一世的男人都太自私,这些悲剧无不是因为男人而造成的。

如雪跟语儿与话儿烧好了早饭,回到房里,百里衡已经走了。如雪长叹了一声,扩了扩胸,全身充满了斗志。那里还有时间去想这些,伤了谁也不管她的事,暗恋也是一种历程,想当年她也暗恋别人好几年,现在想想也挺甜蜜。再说连命都提在手上了,难不成还来个血色的浪漫?

冷宫里气氛极度诡异,人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如雪坐在房里,记着这些天所获得一些信息。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如雪端详着这些消息,眉头拧成一条线,该从哪里下手才是最快捷的。

百里衡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扩冲御林军,招收贫困之弟,加强训练。皇帝下旨,将一些军队的将领进行了调换,如雪没有上朝,也感觉出朝里紧张气氛。朝廷已尽全力要扭转局势,那方一定也做好了应对的策略。只是国与家一样,有些事一旦展开,需要理由,需要服众,让自己处于正义一方的理由。和平不能解决的时候,唯有武力。

话儿蹦进了门,欣喜若狂,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道:“小姐,李淑妃像是有些明白了,你快去看看。”

“是嘛,看看去!”如雪嘻笑着拉起话儿,闪身到了对面房里。只见李萍儿微笑着坐在床沿,捋着小发辫。见如雪进门,起身笑唤道:“姐姐,姐姐,你看我编的发辫好看吗?”

如雪愣了愣,她说话的表情与口气,像一个几岁的小丫头,纯真的可爱。突然惊声道:“你们是谁?我姐姐呢?我要去找娘跟姐姐!”

话儿攥住她,如雪立刻关上了门,耐着性子,探问道:“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姐姐帮你找你娘……”

她安静了些,如雪扶她在床边坐下,拂了拂她的脸,谁能想到她是那个活灵活现,也爱生事的李淑妃呢?她仰起了小脸,思忖道:“我家门前一片竹林,好大一片竹林的,门前还有一条溪水,好高的山,但是娘都不让我出门。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如雪无语,她不像在装,想起了崔欣和,难怪举止像个小孩,看来就是好了,也是失忆了,这种药精神麻木的太过了。如雪笑盈盈地道:“姐姐不知道,姐姐派人去给你找,好了就告诉你。你还记得皇上吗?记得公主吗?”

她一脸茫然,如雪泄气地退出了门,原还指望从这些人身上得到点什么?却是这样的结果,好失望。宫里是不可能给她们医治的,就是医治,说不定反而被下了药。

傍晚降临,百里衡准时的出现,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档案库房着火了,宫廷档案大部分都毁于一旦。如雪叹气之余,思忖道:“这么说,我们的思路是对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去调查,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所以他们毁灭所有的证据。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派出去的人决不能暴露身份。”

“是啊,说不定他们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百里衡双拳紧握,气愤难当。

沉默了片刻,如雪商议道:“既然事情陷入僵局,不如我们改个思路,从源头开始查。我听裴昕说,他们祖上都是学医的,那么这个疯药会不会裴家祖从的什么方子?或许裴家就是靠这样害人的方子起家呢?他们下药,然后再医治,从中获得名利。”

百里衡赞成道:“这倒也是个路子,如果能证明药就是裴家出的,那裴坚也难逃罪责。本王派人追查东方启的下落,他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你说他会不会已被灭口了?”

如雪冷哼道:“这种人渣,灭了也不可怜。我想起他就想吐!”

百里衡戏笑道:“你也太夸张了,他又不是粪桶。看起来,还是一表人材的嘛!”

如雪一脸鄙夷地撅嘴道:“他比粪桶还恶心,比西门庆还不如,人家西门庆好色还往家敛财,他是往外败家的混蛋。”

百里衡一脸不解,东方启败家他是知道了,这个混蛋,难道?百里衡思到此,惊声道:“他欺侮你了?”

“呸呸……你想什么呢?你别辱没了我,啊……哟,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胡说什么呀?”如雪直摸着手臂,有一种被意识侵犯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又为何啊?西门庆是哪家的?东方启的朋友?”

百里衡一本正经的问着,引得如雪噗哧一声,然后是爆笑出声,攥着他的手臂,身体下拉,疯了似的。百里衡也稀里糊涂地跟着笑,她连笑都这样爽朗,这样的随意,虽说跟礼仪不附,习惯成自然,他已适应了她这样的爽直。面对府里那些娇气的女人,只觉着做作,毫无兴趣。像只苍蝇一样,在耳际嗡嗡的,说的尽是些不上台面的小事,听着心烦。

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自己从前是怎么过下来的。跟如雪相处,连带自己也放开了手脚,想笑就笑,不必如此拘泥,随心活着真好。百里衡拉起如雪,笑嗔道:“行了,疯了你了,有话好好说,快跟我说说,这是笑什么呢?不枉本王跟着傻笑一场!”

如雪回复神情,理了理衣服,挺立身姿,正色道:“站好了,人要学好的,别像苍蝇一样,闻见腥的,就来劲了。”

百里衡斜睨了她一眼,淡笑道:“说正事吧,既然他们派来追杀,我们是不是也该捣捣虎穴?哟对了,昨儿派人去过睛儿那里了,她倒是送来了一个消息,百花居来了个自称是青山镇来的年轻人,自称跟裴坚同乡,得一官半职是迟早的事!”

“噢?住在百花居吗?裴坚是同乡?那跟秦映荷也是同乡吧?王爷,立刻派人密秘逮捕这个人,说不定能问出些东西来,或许还可以找个人冒充一下同乡,打入裴党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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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夫:王妃,你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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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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