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人终低头

第19章 :恶人终低头

第19章:恶人终低头

百里衡提步进院,只见安无名闭着双眸,斜靠在向阳的墙上。百里衡觉着可笑,这个安无名对如雪的话当圣旨,日光浴?可笑至极。阳光下,他白漆的脸,孤独的身影,冷傲的神情,却有极度的杀伤力,可恶,大男人要什么同情?

安无名听到如雪的脚步声,依然我行我素。百里衡径直地进房,如雪不在房里,不做片刻停留,转身进了停尸房,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她才缓缓地回头,撅着嘴道:“干什么?”

百里衡气馁,她的目光像警惕贼似的,也是,做个偷心贼也行。百里衡发觉自己越来越能自我安慰,探问道:“你傻看着她们干什么?难不成还能看活了,别看了,吓不吓人?”

如雪斜睨了一眼,心里闷闷不乐,才不是因为死人呢?她想到这里让自己冷静一下,她们决对是警钟,看到她们,会让她心里静明。

如雪双手叉腰,长吁了口气道:“派人,将她们移走吧!”

“报,王爷、小姐,达王爷不肯走,在叫门呢?”

如雪侧头看了百里衡一眼,随即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百里溪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如雪笑迎了上去,探问道:“怎么了?王爷怎么来这里了?皇贵妃知道了,那还了得?”

百里溪清了清嗓子,指着侍卫怒吼道:“这些该死的奴才,居然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这冷宫怎么了?还成了稀罕地了?”

如雪抿了抿唇,黯然地道:“成了死人窟了,你说稀罕不?王爷还是回去吧,这刺客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不取我的人头不罢休呢,我可不想累及无辜。”

百里溪探向了百里衡,目露惊色,上前,双手摁着如雪的肩,紧张的有些结巴地道:“谁要杀你啊?为什么要杀你?”

如雪木木地道:“你说呢?当然是我碍着谁了,谁来杀我了!”

“裴坚?这个老混蛋,我去找他,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他动你一根头发的。”百里溪这几日连刑部也未去,心情底落,如雪拒绝了提亲,对他是沉重的打击。又愤又羞,忍无可忍,冲上门来问个清楚,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百里衡阻拦地道:“四弟,你这样去了,无济无事,何必跟他闹僵。把他逼急了,他自立门户,一步登天。”

百里溪回头,怒不可竭地道:“怎么?他还想造反吗?他敢?”

如雪垂下了头,上孩子脾气,还火爆了。朝百里衡使了个眼色,任由他出门去。安无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亦觉着好玩,这个达王只有被裴坚骗得团团转的份。

百里溪出了门,如雪命令侍卫继续她的擒敌工程。百里溪与安无名都好奇地看着,不知她这样折腾有什么用,暗忖着不会伤的是自己人吧?

一切准备就绪,夜色也侵袭而来。如雪觉着这古人还真是病态的执著,说要杀死谁,就没完没了,也太自以为是了,当别人是病猫一样。这种自大狂,她真不想奉陪。

百里衡与安无名神情严肃地侧耳倾听,三人紧挨着立在窗口,如雪被隔在中间,各挖了洞,往外探看。

夜静的只有偶尔鸟鸣叫声划破长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隐隐听到三更的打梗声。如雪嘀咕道:“没有钟真麻烦,还来不来啊?妈妈的,又不是做贼,还要等到凌晨!”

百里衡握着她的手,轻声道:“稍安勿躁,听说狼族杀人,从没有失手过,这群人狂妄的很,一定会来的,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他们也失踪了人,一定是抓狂,非来决一高下不可。”

“嗖嗖……”如雪正欲开口,不知边上的谁,将她的嘴给堵上了。这是风吹动衣服的声音吗?对了,昨夜那个黑衣人,还披着斗篷呢?真是搞笑,还知道装腔作势。估计此人,极度的自恋,什么时候还要形像,变态的男人。

“嘣,啊……”转角传来了惊叫声,如雪兴奋的想立刻去看看,这该死的掉进烂泥塘里蠢样。从墙角闪过几个黑影,围成一圈儿,一身戒备地怒吼道:“有种给我出来!”

如雪分别扯了扯两人的衣袖,居然来了这么多人,丫的当东朔国没人了吗?皇宫当自己家后院了,七个,百里衡怒不可竭地要出门,如雪紧紧地攥住了他,朝他摇头。

从腰间拔出一根爆竹,移到门背后,用火折子一点,打开门了,对着那人群扔了过去,立刻关上了门,如雪低喝道:“快趴下,抱住脑袋!”

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门外传来了惨叫声,房子似晃了晃,窗户被打得噼叭直响,窗户纱已破得如筛子。声响过后,如雪大声道:“抓贼了,快点!”

百里衡与安无名宝剑出鞘,两人一起出门,将如雪推了个四脚朝天。如雪愤愤地嚷道:“你们两个有病啊,也不用这样抢功吧!”

门外立刻叮叮当当的声音,如雪倚在门口望外一看,只见百里衡与安无名将转动着宝剑,将飞镖叮当击落。如雪长吁了口气,她要是先闯出去,估计要成钉板了。

侍卫们听到打斗声,从外院冲进了门,这些人多少受了点伤,被侍卫团团包围。只有那个穿斗篷的,边打边退,似要撤退。如雪立在窗口大声道:“王爷,擒贼先擒王,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该死的臭女人,本王不杀你,誓不为人!”

“冷穆,投降吧,你要杀她,先过我这一关,西仓国的狼族也不过如此。”不太爱说话的安无名冷怒出声。

百里衡冷笑道:“想杀她?恐怕再过几百年,你也办不到。看剑,将这些该死的,全都抓起来,抵抗的格杀勿论。”

如雪见侍卫已将其他人制服,大摇大摆的,拿着绳索,将这些人一个个绑个了结实,还不忘道:“看见了吗?这叫水手结,这是死结。那个掌门,你还是投降吧,我知道你们都很勇敢,会咬舌自尽,家里没有亲人吗?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家里的妻小怎么办?妻子倒无所谓了,可以改嫁,被别人搂着,跟别的男人那个,你们不觉着生气吗?还有后父有几个是好的,有些人还对养女动手动脚,占为己有,男孩们当长工一样,啧啧,这多可怜啊!”

被抓的男人怒目相向,仰头高声道:“主人,别管我们了,快跑,请帮我们照顾家小!”

“那个叫主人的,快放下刀,我绕你一回,否则你这些弟兄都得死,是你害死的,你好狠心,害死这么多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如雪双手叉腰,立在侍卫群里,大声大嚷,企图乱了那人的手脚。

冷穆气得咬牙切齿,用尽全力奋起抵抗,却被百里衡与安无名挟制着,还似在耍着他玩,在慢慢耗他的体力。冷穆从来没有失过手,却失在一个小女人的手里,又悔又恨。无耐他的手臂受了伤,越是用力血渗的越快,他越来越力不从心,手中的刀越来越沉

只听得咣当一声,冷穆的刀被安无名挑落在地,随即百里衡的剑抵向他的喉口。如雪指着六个人道:“看着,你们的头被抓了,你们敢咬舌,我就杀了他。你们凭什么乱砍别人的脑袋,阎王爷啊?那我就是皇母娘娘。”

百里衡与安无名将冷穆压到了如雪跟前,如雪挥了挥手道:“点火,再去看看,那坑里有没有泥鳅,有的,给本小姐捉上来。”

“是,小姐……”

“哈哈……东朔国让本王刮目相看,居然是母鸡打鸣,哈哈……”冷穆邪恶地嘲笑声,让百里衡怒火中烧。

如雪轻笑了声,质问道:“这位王爷,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要是你属下一头撞死算了,自己被活捉了,也不反醒一下,想想是谁活捉了你。是两位王爷捉了你,本小姐设的局,天下百姓至多说,东朔国出了一个才女,助王爷一笔之力,锦上添花,而你呢?别人会传成掉进女人的局里,你别忘了,你们是一群恶人,别人只会落井下石,贬到不能再贬,一传十,十传百之后,估计最后别人会传成,东方如雪手一指西仓国的狼簇全军覆灭了!”

“你……你死女人……”冷穆挣扎着,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居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还被如此嘲笑,还当着他手下的面,他的肺快炸裂了。

百里衡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边上的安无名也扯了扯嘴角,这丫头还真能损人,杀人不见血,难怪冷穆气窃生烟,几近晕眩。

如雪拿来了绳,将冷穆的手提至脖劲处,发现他的伤口。将他的双脚绑住,在另一手打了个活结,朝百里衡与安无名道:“将他提到房里去,他的手受臂受伤了。”

百里衡跟安无名都微微皱眉,有必要为他治伤吗?百里衡没有安无名的忍耐力,轻声道:“你还想让他杀你不成?”

侍卫们将院里都插上了火把,立刻院里灯光通明。如雪这才发现,原来不紧是手臂,还有后背都受了伤。侍卫禀报道:“王爷,小姐,有三人受伤过重死了,另几人也受了伤了!从泥坑里抓上来三人!”

如雪轻哼道:“这么说一共来了十人,就为了我,也太兴帅动众了吧,没死的,给他们处理伤口。我们可不是没人性的,就是砍头,也要先治好他们,让他们临死前知道人世间的人性,下辈子投胎,别再做恶人了。”

“东方如雪,你放了他们,有种你朝本王来,我西仓国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在这里这里给我惺惺作态!”冷穆成了绳上的蜢蚱,唯有逞可舌之勇。

如雪推了推他的后脑勺道:“死小子,败兵之将还逞口舌之勇,你真能。你别吓唬我,你西仓国有我们这样的火力神功吗?我们东朔国人以德为本,与人为善,你别把别人的客气当福气,把人逼急了,我东朔炸平你西仓,灭了你们也不是没能力,明白吗?狂妄!”

“你……”冷穆紧闭着双眸,喘着粗气。

安无名面无表情地立着,心里却乐的很,他是领教过这个女人的利嘴的,幸好自己没有酿成什么大错。这个冷穆怕是气疯了,连自杀都忘了。既便他不死,这狼族也要解散了,人在江湖最讲究气势,这要传出去,冷穆哪里还有脸行走江湖,怕是躲进狼窝里不肯出门了。

百里衡与安无名提着冷穆进房,百里衡明白了如雪所为的原因。若是冷穆死了,西仓国一定会借口出兵。为王爷为报,如此一来,西仓国的士气更旺。安泰国的国力与之相抗很难,加之安泰国近些年,因为官员,民怨深积,常有百姓暴动。

而东朔的情况相似,权臣祸乱不解,都是隐患,一旦内忧外患同至,后果不开设想。安无名也想到了这一成,有了冷穆这个人质,对西仓国有一定的牵制作用。

如雪紧随着进门,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希望冷穆给他出示,买凶人是谁的证据。所以他不能死,不然这些人会永远跟她缠纠不休,不死,也累死。

如雪剪开了冷穆的袖子,皮开露绽。如雪冷声道:“是个男人,就给我挺住,里面的东西必须取出来,否则伤好了,你以后也使不上力!”

百里衡跟安无名都好奇地立在一旁,看着如雪用刀割开了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石粒,两人都觉着奇怪。特别是百里衡,这爆竹跟上次的不一样,上次只是炸响,为何这次这么多的石粒,他不由地侧头向窗探去。要不是如雪喊叫,他们躲的快,这眼睛怕也不保。这些人所以受伤是后背,是因为如雪将爆竹扔进了他们的圈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样团结一致,敌人却从中心下手。

冷穆咬着牙关,额头涔涔的汗水,脸色由白泛青。如雪缝上了线,上了药,包扎好,轻笑道:“行啊,够男人,我说你这样的男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才有貌的,做什么不好,就是瘫在床上,也能活得舒舒服服的,还替人杀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冷穆咬的牙关都僵了,面肌紧绷。可他不明白,这天下的怎么会有这号女人,她想干什么?动之以情?疯子,他冷穆才不领情,死丫头,打一巴掌,揉一揉就想完事。没门,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冷穆邪邪地翻着眸子,好似他的眸中只有眼白。

如雪望着百里衡与安无名,故意地道:“你们看,他的眼睛很怪,有眼无珠。”

“东方如雪,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臭女人,我要杀了你……”冷穆像一头受困的猛兽,又一次咆啸。

百里衡拉过了如雪,轻声劝道:“别再激他了,他要是自杀了怎么办?”

如雪故意提高了嗓门道:“怎么可能?他自杀?只有那些笨手下,才会听从命令,被抓就自杀,以示忠诚。他……绝不可能,他舍得荣华富贵吗?舍得如花美眷吗?如果舍得,他就会干这样的勾当。死了,他这些年为谁忙啊?是吧,冷穆?”

冷穆阴冷着脸,无语。这个臭女人,居然将他的心事说的清清楚楚,他是不想死,他要死了,这些钱留给如狼似虎的兄弟,他死不瞑目。

他组织了狼族杀人组织,就是为了敛财,为了更大的大业。只怪自己太轻敌,这些年太顺了,也贪了些,以至于马失前蹄,引恨千古啊!

语儿端进了茶水,如雪跟百里衡与安无名,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喝着茶。安无名着实佩服,冷穆显然温顺了许多,还有些颓废,满脸的懊悔。但是如雪不再问他事情,冷着他,却在他的面前点上了两盏灯。

百里衡指了指灯,目露不解。如雪蘸了水,在桌上写道:“光明能让他,面对现实。让他想明白,现在的处境,免得他不开尊口,我在等他的合作。”

百里衡竖起了拇指,如雪喝了口茶,抿了口道:“这茶叶不错,不过呢,采摘有些问题。叶片太多了,最好的是清明前,一芽一叶最好。这里有茶山吗?”

百里衡点头道:“嗯,山村里就有种茶的。这些都是去年进贡的,马上要采春茶了,我给你留些最好的。”

如雪美眸晶莹,举杯碰了一下道:“谢了,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又是春天了!”

如雪的目光空远,想不到来东朔快一年了,但又不像是一年,好像过了许多年。这日子过的有点忙,经历的事情好多,都快忘了自己是从遥远的地方飞越而来的。

如雪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上,懒懒地道:“真困,你们去睡吧,我来看着他。冷穆要不我们谈谈?”

如雪转过了头,极平和的语气。冷穆冷目斜视,这个死女人长的还真不错,这样的女人就该在怀里撒撒娇,怎么这么粗野?东方家不是名门旺族吗?难怪买主再三叮嘱,要小心,这个死女人,果然不是剩油的灯。

百里衡哪里放得下心,安无名夜间本来就是清醒的。冷穆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男人都喜欢这个死女人?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两国的王爷由她呼来喝去的,真是郁闷至极。安无名怎么来东朔了?他不是从不出门的吗?那些干死的,连这样的情报都遗漏。

“不想谈,那算了,反正我们闲得很,不说,那明儿再说!”如雪拍拍衣衫,找了块布,将窗洞给堵上。

让冷穆想不明白的是,那如雷般炸响的东西倒底是什么?东朔国造了什么妖器,冷冷地道:“你不就想知道买主吗?本王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了我!”

百里衡冷笑道:“不用你告诉,我们也知道买主是谁,我们要的是他跟你交易的证据。至于放你,可以,但是你的保证,有生之年不再踏进东朔国,也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冷穆的嘴角露出邪邪的笑意,阴险狡猾的表情,像极了狼狈。如雪微微皱眉,低喝道:“收你这副德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的一人,不能学点好的。你再这样笑一次试试,我给你补两刀,让你永远一张笑面脸。你杀了这么多人,按理说死有余辜,你就死了,你没什么可叫屈的。你杀别人可以,别人也可以杀你,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组织杀人集团,你觉着自己还能活吗?你觉着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有意思吗?律法干什么用的?就是约束大家,让社会安定,共同受益,有脑子你就好好想想。我不知道你们西仓国是什么状况,但是我想你最清楚,一个真正有大作为的人,必须是光明正大的人。像你似的,就是当了皇帝,别人也不会服你的。暴力只能打下天下,却坐不稳天下。”

冷穆的脸又冷了几分,冷喝道:“死女人,要打要杀随你便,少在我耳边哆嗦,本王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训,哼……”

百里衡手撑着脑袋,微微摇头,这丫头像念经似的。按冷穆的个性,非被她逼疯了不可。安无名替冷穆担忧,转身出门,让耳根清静清静。

如雪毫不理会,继续道:“我猜你这西仓狼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吗?你还真是国内开花国外香,在家做孝子吗?因果报应,儿不教父之过,你杀这么多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好,不怕报应,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杀人魔头,妻不爱,子不尊,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换成是我买块豆腐撞了算了,我说的是冻豆腐……”

“啊……东方如雪,你这个臭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冷穆像是被唐僧下咒一样,大嚷出声。

如雪捂着嘴,强忍着笑,有些同情地心语:“算你倒霉,不把你说晕了,你能交待吗?你要敢不交待,本警花让你疯了,也算除了一害,还不脏我的手。”

百里衡轻推了如雪一把,见如雪满眼笑意,笑着侧开了头,他就知道这丫头,决不会没目的,浪费口舌。倒霉的冷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

如雪轻笑道:“我能怎么样?我跟你之间,只是看你的表现,给你两条路选择。一,公了,那就是按东朔的律法,既然你不想死。那么还有一条就是私了,按你们江湖规矩来,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也损失了这么多人,这恩怨我们可以一笔勾销,但是你必须将指证买家的证据给我,而且解散这个组织。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也是一笔买卖嘛!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冷穆冷哼道:“成交,不过契约不在身上,如何给你?”

如雪蹲在他的面前,淡淡地道:“你现在答的话,我可不相信,你是不是想着,回去了东山再来?我可不想放虎归山,到时候再咬我一口。我要的是全部买家的证据,不在身上,可以派人回去拿嘛,这有什么问题,你的属下又不是死光了。”

“你……果然厉害,想以我的名誉要挟我?”冷穆直直地凝视着如雪,目光如剑,直刺她的两汪清水。然她毫无畏惧,坦坦荡荡,只是眨了眨两排长长的睫毛,密密的,微微有些翘起,她的脸不染铅华,天生丽质。

如雪戏谑道:“你可千万别喜欢我,我不喜欢杀人犯。”

百里衡见她越说越离谱,迅速起身,踢开了凳子,上前将如雪拉了起来,嗔怪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传出去,让人笑话。”

冷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的勉强,随即道:“宁王爷何必这么紧张,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本王也不会喜欢这种泼妇,疯女人!”

他居然说她是泼妇,她是狠硬了一点,也是被罪犯们逼的,不狠点,能破案吗?特别是一个女人,想做点事多难,像他这种该死的男人,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她最讨厌就是泼妇、男人婆这种称呼,他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说她。

如雪双拳紧握,脸儿立刻冷怒,上前对着他一阵乱踢,怒骂道:“你找死,我就泼给你看,反正姑奶奶已经不穿警服了,就是穿了警服刑训逼供又怎样,你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够。要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我就不会来这里,混蛋……”

百里衡抱住了丧失理智的如雪,将她拖了一旁,如雪还蹦着两条腿,蹦踢着。泪水禁不住淌了下来,扑在百里衡的怀里,痛哭失声。这些天,她已经够自责,虽然有些自找苦吃,但她

安无名闻声闪进了门,见冷穆趴在地上,一脸痛楚。而如雪在百里衡的怀里抽泣,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百里衡抱起如雪,朝安无名叮嘱了一声,出了门。安无名木木地杵在原地,她被百里衡抱走了,心里好痛,为什么自己不能忍忍,陪着她?再强的女人也是女人,她们软弱的坚强,更需要支撑,可他错过了,或许永远都错过了,该死!

冷穆低咒着:“这个疯女人,该死的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安无名冷冷地道:“你少惹她,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欺侮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冷穆仰头怒喝道:“我欺侮她?一头发疯的母狼,谁欺侮得了啊!好好,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她,帮着她,互着她,宠着她,哼,总有一天,她会爬到你们头上拉屎撒尿。”

安无名冷哼道:“她说的不错,你的确有眼无珠,天下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人。她聪明,正义,善良,无私、虚怀若谷,先天下之忧而忧,就算我们这些男人,又有几人能办到?她不畏强势,揭开谜案,是为了国家安定,百姓安居,还人公道,你没有资格说她。”

冷穆愣愣地看着安无名,他还以为安无名首先提的是她的美貌,他却一字未提,用尽了赞美品格的词儿。她真有这么厉害吗?被冤枉了就哭了?什么像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受不得半点委屈,踢得他骨头都疼。死女人,就是泼妇样。

安无名觉着自己说的太多了,他鄙视这种人,祸国殃民,还殃到别国。也就如雪,换成别人一定将他千刀万剐,那些受害人,定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啃其骨。天下多少人家,因为他而骨肉离散。

百里衡抱着如雪到院里,如雪滑了下来,拭去了泪水,摇头道:“我没事了,对不起,我一时失控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百里衡用指腹轻拭她的泪痕,怜惜地道:“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哭又不丢人。傻丫头,是不是想家了?好了,等这件事处理好,我带你去看老相爷与你母亲去。”

如雪的泪水又止不住泄了下来,可惜她再也看不到爸妈,她真正的亲人。喉咙梗塞,微微含首。百里衡紧紧地抱着她,他庆幸自己这一刻在她的身旁。她还是女人,一个需要人疼的女人,这样辛苦,这样冒险,该感激的是他,她所做一切都为了东朔国。

如雪渐渐地平静下来,挣开了百里衡,扯了扯嘴角,深吸了口气,声音还带着哭腔,淡淡地道:“没事了,回去吧!”

百里衡扶着她,依然不放心,决然地道:“你到语儿的房里睡觉去,你看你人都瘦了一圈了,眼圈黑黑的,这么多天没有安稳睡过觉,难怪你会失常。你不是铁打的,你是女人,你还不要不承认,男人的体力就是比你强,明白吗?余下的事交给我了,我送你过去。”

如雪这一次乖乖地接受,真的好累,脑袋晕沉沉的,一松下来,像就泄了气的皮球,没有力气。百里衡唤来了语儿,语儿扶着如雪进门,感觉到如雪的异常,轻声道:“小姐,你先躺会儿,话儿去烧水了,我们轮流洗个澡吧,都脏了几天了,总算可以安安心心洗个澡了!”

如雪斜躺在床上,眼皮子打架,立刻进入了梦乡。语儿为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微肿的眼帘,不解,这是谁将小姐给弄哭了?王爷?应该不会?王爷疼还来不及,安无名?也不像。不过小姐会哭也不错嘛,小姐太要强了,反而不好,王爷都没机会表现了。

如雪美美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心情也好了,神情也爽了。语儿一早就给她烧了水,让侍卫提到了房里。如雪将自己浸没在水中,想起了游泳,在桶里扑腾着,荡得水花四溅。

门嘣地被踢开了,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如雪打了个寒颤,将自己没在水中,急速转身。原来是百里衡,如雪挥手道:“出去,你进来干什么呀?”

百里衡尴尬地低咳了声,转身道:“你在瞎折腾什么啊?还以为你掉桶里,淹水了,洗个澡都这么大动惊,死丫头……”

如雪脸儿艳如桃红,紧紧靠在涌壁上,叫嚷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笑死人,我可是县里游泳冠军,还会在木桶里淹死?你瞎担心什么呀?冻死我了,下次进门,记得先敲门,真是的,礼仪怎么学的!”

百里衡脚步缓缓地,一顿一顿出门,脸上灿灿的笑容。这丫头,又还魂了似的,有的是劲了。昨夜那个冷穆根本不搭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大概也就如雪能收拾他。郁闷,审个犯人这么难。或许如雪的这一套,看似普通,却大有讲究,能抓住他的神经吧?

如雪怕人偷看,背对着门,以最快的速度擦干了身体,套上了裙子。轻声埋怨道:“语儿跟话儿这两个丫头,还真信不得,保不准那天,特意放她们家王爷进行劫色。跑哪里去了,连门都不看好。”

语儿推门进来,雀跃着上前,帮如雪系衣,嗅了嗅道:“好香啊?小姐真漂亮。不过,小姐你真是的,害得我跟话儿白白失落了一阵子,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们照料!”

如雪清眸弯成了两弯皓月,戏笑道:“你们两个不会暗恋我吧?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本小姐没带把,不是男人!”

语儿的脸儿一红,挠着如雪,撅嘴道:“小姐,你羞不羞啊?真不害臊?”

如雪闪躲着求饶,语儿帮她梳了发,开门出房。百里衡蓦然回头,清纯如荷的她,淡淡的笑容,美的脱俗。只是如雪一出声,他就垂下了头。

“喂,你一直立这里?要是敢偷看,我挖你眼珠子的。”

安无名也出了房,一脸探究。见她恢复了光泽,淡淡一笑。如雪笑问道:“你们两个,将那个魔头解决了吗?他怎么说?你们昨夜都没睡吗?语儿,将早饭端到房里!”

语儿不解地道:“小姐,不去厨房吗?”

如雪点点头,挥手道:“进去,吃好了,你们都去睡去,他就交给我了。”

安无名与百里衡淡淡一视,昨夜安无名听着百里衡问了一夜,冷穆反而越来越硬了,他也不懂这是为什么?百里衡也差点动手,怒发冲冠。他不明白,难道冷穆不怕百里衡,而怕如雪吗?他不是小看女儿的吗?

三人进了房,冷穆坐在床踏板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还被绑到了床架上。他闭着双眸,如雪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杀人?

语儿将小菜等端了进来,如雪将碗儿重重一放,大声道:“无名你的,衡你的,多吃点,肉包子,咸菜拌粥,粗茶淡饭,吃得安心,也很香。”

百里衡跟安无名算是明白,如雪这么大动静的目的。如雪朝两人使眼色,让他们别去看他。三人吃得比任何时候都津津有味。

冷穆缓缓睁开眼睛,累死他了,阶下囚的滋味真不好受。肚子好饿啊,犯人连饭都不给吃吗?他不屑出口,太没骨气。这个女人怎么像复活了一样,神采奕奕。

如雪笑道:“吃饭也有讲究,早饭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不吃早饭呢,容易得胃病,胃病轻时会难受,胃出血什么的,最严重就是癌症了,就没得救了。所以病都是日常以小积大造成的,今日早餐结束,宁王,让人将对面的尸体搬走吧,可怜的女人!”

百里衡点点头,起身道:“我去吩咐,我派人去买些好吃的,中午我们做好吃的,庆祝一下!”

如雪欣喜地道:“好啊,我喜欢吃鱼,再买点肉,犒劳一下侍卫,这些日子,他们也辛苦了!”

百里衡笑着出门,语儿跟话儿端来了水,端走了碗筷。如雪搅了热巾给安无名,安无名洗了脸后,如雪让他睡下。她立在窗口,静静地,一言不发,当冷穆无形。

冷穆眉头紧皱,冷冷地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笔挺的身姿,如瀑的黑发,玉骨珊珊。他瞄向了床上了安无名,突然有些羡慕,躺在床上的要是他,就好了。这个女人,真的这么厉害吗?他无语,开始觉着自己真的掉进深坑,想爬出来没那么容易。

“我要小解……”冷穆忍不住叫出了声。

如雪没有回头,冷冷地道:“忍着!”

“死女人,你太过份了,忍不住了!”冷穆越来越觉着急,感觉快憋不住了。

如雪冷笑道:“忍不住也要忍,要么你尿出来好了。反正你这么没人性,跟动物无异!”

“你……东方如雪,我要杀了你……”冷穆身体往前冲,拉得床吱吱作响。

如雪缓缓回过了声,眼睛微睑,微微侧头,凝视着他狂怒的脸,冷漠地道:“这是你自找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天下不可能让你永远横行,总有人会来收拾你,所以今日你也应该想到。”

冷穆冷目有些呆愣,又觉着气愤,谁会想到结果,就算想到了,没有亲历,谁又会收手。要是像她这样的,天下不就太平了。呵,太平,难道真要向她认输,决不,这个臭女人。女魔头,真是蛇蝎美人,歹毒啊!

如雪见他不说话,眸光却在转变着,淡笑道:“骂我吧?无所谓,你再好好憋着,我有的是时间。”

如雪故意地将茶水咚咚地抬的老高,往杯子里注水,又相互倒着。冷穆听到这种声音,脑袋几秒间,一片空白。

如雪还不忘笑道:“你可要忍住了,你要出了洋像,我就叫侍卫带着你去游街,我想你的脸面还关系到西仓国吧!你也别怪我,是你自己逼我的。还有尿憋久了,影响肾,说不定从此后,你跟太监一样了,懂我的意思吧!”

“你……你这个贱女人,好……好,我投降,将所有的收据都给你,这样总行了吧!”冷穆再也受不了了,生死是小,名节是大。他不想死的这么难看,他是西仓国的七皇子,不是贱民。

如雪满意地点头道:“好啊,相信你一回,等着,我去叫侍卫。”

“你……快点……”冷穆憋得脸都青了,这滋味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东方如雪,这个臭女人,他会记住一辈子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一天灭了安泰国,灭了东朔,让这些该死的全都见阎王。

如雪出了门,安无名起了床,他根本没有睡着。如雪整人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对付这样的人,似乎就需要这样的手段。安无名上前,解开了其中一条系在床上的绳子,转过了身。

冷穆顾不得许多,扯着绳子移到床边的帘后。如雪让侍卫进门时,冷穆已解决了,爽地长吁了口气。安无名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又将他绑了回去。

安无名凝视着如雪,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微微阖了下眼睑,点了点头。如雪抱歉地笑道:“无名,你去隔壁房里睡吧,这里太吵了。”

安无名闪着蓝色的眸光,柔柔地,少了份从前的忧郁,笑意盈盈地摇头。躺回床上,如雪上前帮他拉好被子,安无名有种被宠爱的感觉。虽然该宠爱的是她,他喜欢呆在她的身边,她像阳光,让他的心里没有了寒意。

冷穆斜视着,心想这个女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啊!安无名有手有脚的,还让她拉被子,不是存心气人,气死人了,叫嚷道:“给点吃的,本王饿了,本王要漱口,洗脸。”

如雪侧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爽快地道:“好啊,想吃东西可以,来人,去对面将受伤轻的人提过来。”

冷穆咬着牙,别开了头,这个臭女人,让他的手下看到他这样,不是丢他的脸吗?如雪冷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冷穆,东西到了我手里,我可以放了你们,而且替你们保密,绝不将你们被侮的消息传出去。但是,你从此收手,不再干杀人越货的事,成交吗?”

冷穆狐疑地盯着如雪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如雪语气严正地道:“绝对,我东方如雪说话从来算数的,不过,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最好也做到你说的,不然,要是我出了事,你的事就会立刻传遍各个角落。”

“小姐,人到了!”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带进来,冷王爷看你自己的了!”如雪转身立在窗前,她不想引起更多的纠缠,时代不同,不能再用从前,犯法必纠了。

“主人,放开我,主人……”刺客一也是五花大绑,声音有些哽咽,看到他们的头这副待遇,更是悲从心来。

冷穆冷喝道:“叫什么,你回总坛将那些买主给的凭条什么的,全都拿来。本王的命,可就看你的了。”

“是,主人,属下立刻就回来!”

如雪挥了挥手道:“放人,我想你听明白了你们家王爷的意思,给你四天时间,四天后,如果你没有回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一定回来,你可不能食言,如果王爷有闪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败兵之将,还来威胁我,做好你的事吧!”如雪挥手,刺客被侍卫带了出去,解了绳,他爬上了墙头,立刻消失在视线里。

房里静了下来,如雪手撑着下额,想着下一步。安无名真的睡着了,他感觉得到她就在身边,睡得特别的安心。冷穆连打了数个喷涕,从睡梦里醒来,冷得发抖。

如雪侧这了头,见他一脸痛楚的神情,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炙手。冷穆抬了抬沉重的眼睑,近似肯求地道:“我都答应你了,给口水喝,要热水,行不行啊?”

如雪抿了抿唇,虽然很是不愿,他可是来取她脑袋的。但是为了证据,为了大局,恼恼地瞪了他一眼,解开床上的绳索,依然不放心,将双手绑在一起,用绳子绑在腰际。

冷穆的声音有些沙哑,愤恨地道:“你干什么,你还怕本王逃了不成?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女人,你是不是根本打算让本王活着,想活活地折磨死我?”

如雪斜了他一眼,看着木乃伊似地他,噗哧笑了声,将他推倒在了床上,冷声道:“给我老实的躺着,如果你不想发烧死掉的话。本小姐可是有人性的,讲信誉的人,只要证据到,就放你走。”

冷穆重重地摔在了床上,撞击到了伤口,气得眼冒绿光,狠不得将她给生吞了。如雪置之不理,脱去他的靴子,用被子将他盖了个严实。

冷穆有些吃惊,这个死女人有这么好心,是不是别有目的,想闷死他啊?如雪斜了他一眼,倒了杯热水,抬起了他的头,端到他的嘴边。冷穆迟疑了一下,抬眸,一脸警惕。如雪嘟了嘟嘴,凶神恶煞似的。心一横,有毒就有毒,一了百了,总比受这个恶女人折磨的好。

冷穆像干涸的农田,咕嗵咕嗵一饮而尽。他可是真正的精衣玉食,今儿却靠喝水来维持生命,这是报应啊!

如雪又回到了桌边,百里衡进门,在她耳际嘀咕,如雪惊喜地道:“真的啊?她人呢?千万要保护好。”

百里衡点头道:“放心吧,她已被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怎么样了?怎么睡床上去了?”

百里衡朝冷穆呶了呶嘴,如雪轻声道:“染了风寒,发烧了,他死不得,只好让他躺床上了。这么说来,我们先前的推断又落实了一项,离真像不远了。从现在起,你去忙你需要忙的,有消息立刻通知我,等他的事一完,我可以离开这个活人墓了。”

百里衡宠溺地道:“也别太心急,这事都十多年了,不差一时半会,他们有十多年的根基,就是拔棵树,也没那么容易。”

如雪赞许地道:“越来越会说话了,比喻的不错。你守着,我去看厨房帮帮忙。”

百里衡不舍地道:“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语儿她们能做的。”

如雪笑了笑还是闪身出门,转眼元宵节都过了。等案子落了幕,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用这么要强了,反正这年头女人都是无能者居多,稍稍出彩一下就行了,做幕后军师比较好,免得被混蛋说泼妇。想到此,如雪就愤愤然的,真是可恶。

日头正中,如雪招呼侍卫们一起到厨房吃饭,要想马儿跑,当然要给马儿吃好草。侍卫们围着一大桌的菜,直咽口水,连连道谢。如雪跟语儿三人,端着另一份到了房里。

立刻香气溢满房间,安无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语儿察言观色,立刻端来了洗脸水。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一时间房里热闹了起来。

来回两少趟,三人将菜摆齐,如雪招呼道:“吃饭了,语儿跟话儿也一起吃吧!先喝点酒怎么样?”

语儿自告奉勇地冲出了门,百里衡打量着小菜,夸赞道:“做得不错啊,比府里的大厨做得香,语儿跟话儿越来越有长进了。”

话儿抿着嘴儿,羞答答地低声道:“王爷谬赞,是小姐教得好。”

安无名与百里衡抬眸向如雪探去,百里衡好奇地道:“你不是说只会烧面条的吗?”

如雪摆摆手道:“不是我烧的,我只会吃,吃多了,能说出点道道,具体的还是话儿跟语儿烧的。贤妻良母是这两位,你们有意的,先来我这里报个名。”

如雪搂过了进门的语儿跟话儿,害得两人的脸涨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五个人,举杯同饮,好酒好菜,百里衡不由地感慨道:“若是此生都如此,本王也心满意足了。”

安无名淡淡一笑,如雪笑嗔道:“王爷好能知足啊,这个容易,你将名下的所有财产都送给我,我跟语儿话儿天天这样服伺你,语儿话儿你们同意吗?有了钱,咱们再上馆子下妓院去。”

语儿跟话儿笑得合不拢嘴,安无名也噗哧笑出了声,百里衡瞪了如雪一眼。如雪挟了块肉给百里衡,乐不可支地道:“你瞧你的功劳多大,连无名都笑了。来,来,干杯!”

冷穆昏昏沉沉地醒来,鼻子堵塞,依然闻到了香气儿,饿虫在他的胃里直捣腾。他抬了抬腿,敲着床,叫嚷道:“东方如雪,本王饿死了,本王都答应了,你为何这样折磨人!”

如雪手里抓着鸡腿,边啃边上前,立在床前,巴哒着小嘴,津津有味的样子,让冷穆像是烟鬼见了烟一样,更加难受。怒吼道:“死女人,本王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滚……”

如雪扯了扯嘴角,冷然一笑道:“不就饿了一二餐吗?你就受不了?我是让你净净肠子,让你明白,你是凡人,以后不要做魔鬼的事。要是换了别人,你有这么好过吗?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客客气气地跟我说,我再给你吃的。我们的东西不喂狼的,我看你依然一点都不知悔改,只是迫于无耐。”

冷穆冷哼着别开了头,这个死女人真是不容小觑,他想什么,她都算计的一清二楚。死了算了,不行,受了这么多罪,再死,太亏了。忍,饿死了也不求她,岂能让她笑话。

如雪回位,若无其事又说笑开了,竟说些好吃的。安无名喝着酒,真想上去劝冷穆一声,识时务着为俊杰。百里衡却想,是要好好治治他,东朔国死了这么多人,那能白死。话儿跟语儿佩服地望着如雪,小姐真厉害,这是要拔掉这头恶狼的牙齿。

吃完了饭,三人坐在桌前,品着茶,闲情逸致。如雪若有所思地道:“我是不是该派人去调查一下白如云?或许她是裴坚跟秦映莲的私生女呢?”

“有这个可能吗?哎,真怕四弟到时候无法接受,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百里衡一脸担忧地道。

如雪叹息道:“是啊,达王虽是皇贵妃的儿子,但是他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且他为人也不坏。看来虎毒不食子倒是真的,皇贵妃无论怎么坏,也没让达王参加这些恶毒的事,就这一点达王是庆幸的。”

安无名低着头,想到自己的母妃,目中又露悲伤。他的确是不祥的人,对他好的人,都早早离他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如雪的身边,他怕给她带来不幸。

百里衡出了冷宫,去办其他正事。如雪拿着记下的事儿,反复推敲着。安无名坐一旁,轻探道:“有什么不对吗?”

如雪叹气道:“是啊,现在看来,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调查的,因为这个人是重大嫌疑。当时的宫女分明看见她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但宫女没有亲眼看见她下手,所以不敢肯定是不是她下的手,不敢说。云妃娘娘被冤枉了,她们都不站出来,首先就是不道义的,如果是她杀的,那么云妃娘娘为什么说看到不该看的,我的脑袋木木的想不通!”

安无名思忖道:“或者我们再想想上回那个问题,那个无名牌位,我一直在想,我们的设想可不可以再大胆点,会不会双胞胎姐妹调换了呢?”

如雪惊诧地盯着安无名,忽然眼前一亮,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道:“对啊,我昨儿还想着会不会狸猫换太子那一出呢,为什么就不想想主角换了呢?我明白了,明白了,无名谢谢你!”

安无名扯了扯嘴角,凝视她道:“我只是一想,你就明白了?明白什么?”

如雪立在他的身侧,搭着他的肩道:“山无水复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候人的思维被卡住了,就是一点点儿小事想不通,转不过弯来。等宁王爷来了,立刻让他报告皇上,采取行动,快刀斩乱麻。”

安无名由衷地赞道:“东朔有你这样的才女,真是一福。”

如雪微推了一下他戏笑道:“你是笨蛋吗?你也是聪明人,不过帅哥,你能不能多笑笑,有时候笑着笑着,人的心情就好了,人还是要有点傻劲的。谁都有烦心事的,我的烦事心你不知道而已。你要是一年前见到我,我估计斜都不斜我一眼。我可是花了半年的时候,硬是减了百来斤,这半年真不是人过的。天天一早起来,就去跑步,还不能大吃东西,天下没有什么事比减肥更难的了。”

安无名难以置信,凝视了如雪许久。床上传来了哼哼声,如雪侧了侧头,提步上前,不快地道:“你哼什么?人不吃不喝至少能熬个三四天,你才二顿就叫了。喂,冷穆……”

冷穆的脸色苍白,嘴唇起了硬皮,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如雪轻拍着他的脸,他毫无知觉,如雪急忙道:“无名,快去端水过来,要冷的。”

无名微微一愣,提步出房,端着冷水进门,语儿也跟了进来。如雪拧湿了巾,放在他的额头,端水,慢慢喂他。轻声道:“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这天下要大乱了,虽然你活着也是祸害。”

语儿探问道:“小姐,去唤个太医来吧,烧得挺严重的。我来喂吧!”

如雪摇头道:“不行,太医要是来了,这里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出去的。他一定比死更难过,这个人好像是死要面子。快去熬些粥来,早知道给你吃饭了。”

安无名立一旁,看着如雪照料着他,不解地道:“雪儿,你就没想过,他可能再取你性命吗?”

如雪微微点头道:“想过,但是人的性命高于一切,而且我救他,也是为了能治根。希望他好了,能好好想想,不要再以怨报德,伤害无辜的性命。”

安无名轻嗯了声,随即道:“你是用情打动他,可是他是男人,你对别人这么好,别人会上心的,会喜欢……”

他这是以事表心吗?如雪的手顿了顿,淡笑道:“被人喜欢是一种幸福,我会感谢喜欢我的人,但是爱情是要靠缘份。他?你放心好了,这头恶狼是死也不会喜欢上我的,他被我折磨的狠不能杀我一千回了吧!”

安无名不再言语,她总是看不到自己的优点,她是多么耀眼,就像天边的那颗启明星,给人黎明的曙光,灿灿的,永远那样明亮,永远那样执着的闪烁。

折腾了一个下午,晚上百里衡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青山县的调查结果。三人一合计,欣喜若狂,这案子几乎已透明了,现在只是揭穿,组织力量,控制局势即可。

冷穆天黑前就醒了,身体很虚,或许是血流多了,又受了寒,但是他是练武之人,有底子。他是在如雪给他喂粥的时候,醒来的。实在是太饿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口一口迫不及待往嘴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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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夫:王妃,你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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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恶人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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