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男人vs恶妇

第21章 :好男人vs恶妇

第21章:好男人vs恶妇

幸好话儿唤道:“各位小主,吃早饭了,奶妈快带孩子去吃早饭。”

“好的,雪仙……雪仙快出来,吃早饭去了!”

“我在这里,我不要吃早饭,我要上天!”

如雪跟安无名都笑了,奶妈进了门,拉过雪仙道:“郡主啊,这个不能乱说的,怎么能说上天呢?呵呵,打挠二位了,快走!”

雪仙被拉起了门,如雪扑在床上哈哈大笑。安无名笑嗔道:“你还好意思笑吗?竟将麻烦往我身上推,你明知道我不会!”

如雪穿戴整齐下了床,笑睨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只会哭,现在怎么会走路,会说话,还人模人样的,文武双全呢?人总有第一次的,迈出去了,海阔天空,退缩了,你永远活在自己的小暗室里。我去端水,今儿我们逃走吧!”

安无名惊诧地盯着如雪,逃走?两个人吗?如雪讪笑道:“我是说,我们到御花园的哪个角落里躲起来,要走也要正大光明的走,这样走了,成了逃犯了!”

安无名扯了扯嘴角,满心的希望又破了。似笑非笑,似玩笑地道:“真的逃走了,离开宫廷,你舍得吗?”

如雪仰头撅嘴道:“为什么不愿意?这里又不是我家,这后宫又是吃人的地方,有什么不愿意的?只不过,我真的想改造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是社会发展的必须,还有公平平等的人际与社会制度,可惜怕是难!”

正说着,百里衡风尘仆仆地进门,见两人同宿一室,妒意上涌。如雪探问道:“这几天没事吧?我们一直担心你呢?”

百里衡侧坐一旁,叹道:“秦孝之父子果然叛乱,幸好早早做了预防,父子被他的手下给解决了,但是这批人还是不稳当,所以父皇让我带批人,亲自前去,处理一部分,提拔一部分,另外也调换一下将领。”

如雪松了口气,点头道:“是啊,你去处理是最好的,不过要注意安全,千万别上了当。”

“不会,本王先去平津关,带上三万大军。睢和关也不过五万大军,加之里面有自己人,应该不成问题。你出来,本王跟你说些话儿!”百里衡朝安无名淡淡一笑,拉着如雪出了房。

安无名蓝眸里闪着冰芒,看着出房的他们,心堵的慌。真是太难受了,让他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这样?不行,没有资格去拥有她,她是那样的完美无瑕,而自己是带着铁镣的人,他垂下了头,唯有深深的心痛。

如雪急唤道:“有什么事啊?你说啊?你拉我去哪儿啊?什么时候皇上放我出宫啊?”

百里衡径直将她拉出了冷宫,立在前面的大树下,拧眉道:“如雪,你是女人,安无名是男人,男女有别你懂吗?本王相信你们,但是下人、还有孩子,你让他们怎么想?”

如雪不快地道:“怎么想?这宫里这么大,哪里不好住,你让他们来干什么?你是让你的孩子来监视的?我要出宫,我不想再呆在冷宫里了!”

百里衡揽过了如雪,轻叹道:“你怎么就不懂本王的心呢?等到大局一定,我要娶你,我要另建一个王府,那个只属于你跟我的王府。但是本王舍不下孩子,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上,能接受他们,行吗?”

如雪惊声道:“那……你那些王妃呢?你打算离了?”

如雪的心里好矛盾,百里衡是好人,好男人,可是如果这样,那么她势必成为天下的恶妇,男人厌恶,女人也厌恶,这年头的女人,妾室比正妻多,那些正妻也有给丈夫张罗小妾的,她会成为万夫所指。如果不然,她难以接受,更不想被秦映莲言中。

百里衡一脸恳请地道:“如雪,我是难以将她们抛弃的,但是我答应你,从此后,再也不会跟她们有染,只当她们是自己的妹妹,行吗?”

如雪木然,又不想百里衡出门为这事担忧,淡笑道:“我说过,如果我要嫁人,会先考虑你的,等你回来再说,你要早点回来!”

百里衡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她能这样说,他已很欣慰。拉着她的小手,像个羞涩地男孩,浅笑道:“好,我会尽早赶回来。回来带你出宫,去拜见相爷。”

如雪红扑扑的脸蛋,推着他道:“快去了,别婆妈了。”

百里衡脚步踯躅,又回头抱了抱她,才满面笑容地,迈开了腿,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如雪笑骂道:“又吃我豆腐,下回不客气了!”

百里衡矫健的身影,轻快的笑声,如雪也灿然一笑。突又苦着脸,独自斜靠在树下,望着落下的树影,愁眉拧结。跟百里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如果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是真的爱到可以不顾一切接受他吗?他对她的好,她是深深体会的。一个古代的王爷,也是个文武全才的人,能这样听从她的意见,这样关照她的感受,静下心来,的确是感动。就是现代的男人,又有几能容忍至此呢?

可是一想到他会成为皇上,如雪又退缩了。好烦,如雪轻揉着太阳穴。还是顺其自然吧!抬眸,见安无名立在门前,目光探向了触及不到的天际。他那蓝蓝的眸子,那样的忧郁。如雪不由地心疼,他又怎么了?难道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真的爱自己?

一时间,心中满满的怅然,女人就非要嫁人吗?早知这样,不如是个丑女,也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笑探着上前道:“无名,是不是烦了?你等着,我去弄点吃的,我们去前边湖岸,野餐吧!天气真好,东朔国快赶上昆明了。”

安无名淡淡一笑,等百里衡回来,他就走,他不想让她为难。她有了好的归宿,他可以安心的走,虽然牵挂只会增不会减,但他不是无所知的人。

一连数日,绵绵的细雨,如雪美美的补了觉,懒洋洋的任由自己大睡。大睡过后,一时闲着真是无聊。无趣有些娇嗔地道:“无名,耍套剑给我瞧瞧,没劲死了!”

安无名喝着茶,淡淡一笑道:“你不是还有宏伟大业的吗?趁现在有空,何不仔细想想?”

如雪拍案而起,笑逐颜开:“对啊,不让我管正事,我实业救国总可以吧?来来,见着有份,我是董事长,你是总经理,东安实业有限公司就此成立,哈哈,皮包公司!”

正说着,话儿一脸惊色手拉着门把,身体冲进了门,急声道:“小姐,不好了,正王妃来了,王妃都来了。”

如雪有种被大老婆追打上门的感觉,又自嘲的一笑,淡笑道:“那就来呗,她们的孩子在这里,当然要来。我就不出去了。”

安无名跟话人都一脸诧然,她为何一点担心都没有,王妃来此只是为了孩子?如今大局已定。王妃当然也是为了正身份来的,两人都为如雪担心。

话儿将门关紧,退出了门。安无名没有出声,如雪端坐桌旁,若无其事,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又不是王府的小妾,又不是百里衡的小三,八字还没有一撇,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要担心也是她们,也是百里衡,她才不想介在其中,活受罪。

门外传来了女人嘈杂声:“我的允儿,娘想死你了!”

“川儿,你还好吗?王爷真是太狠心了,怎么将你们关在冷宫里?”

“雪仙,我的孩子……”

“东方如雪是不是也在这里?啊?她人呢?王妃来了,她居然不出来!”

“姐姐,你可要好好的管教她,她也太傲了吧?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罢了,你可是正王妃,她就是进了王府,也排在我们之后,哼,魅惑王爷不够,还想抢我们的孩子,她是不是女人啊?怕自己生不出还是怎么的?”尖刻的声音,让如雪忍无可忍,噌的立了起来。

“正王妃,陈王妃,不是这样的?小姐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王爷……”

“啪”语儿的话也没有说完,脸上深深的手掌印,正王妃一脸凛然,声音很低,却冷如冰霜:“死丫头,出了王府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姐姐,这个两个小蹄子,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两个可是卖进王府的,卖身契还在府里呢?吃里扒外的东西!”

“无名,你别出来,记得千万别出来,我出去一下!”如雪深提了口气,拉开了房门,一脸端庄地走了过去。这些该死的女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语儿捂着脸,跟话儿低头立在一旁,不敢出声,也没有哭泣,只是眼里噙着泪。正王妃身边簇拥着四个服装华丽的女子,目光冷怨,像是要打群架似的。

如雪出场,这些人都静了下来,边上的其中一个冷斜了如雪一眼,用手推了推正王妃。如雪淡笑道:“不知王妃们驾到,有失远迎。刚刚在睡觉,恕如雪失礼了!刚才如雪听到了些话,几位王妃可不要误会,如雪也担不起这个罪名。王爷所以将王子跟郡主送进宫,藏在此,是怕一旦事情有变,怕乱臣伤及了几位小主人,几位王妃不会连王爷的用意都没看出来吧?”

正王妃凝视着如雪,保持着正牌的高贵,她不像别的王妃那样没有分寸,身为人妻,该隐忍时需隐忍。淡淡地道:“说的是,如今战局已定,川几人也该回王府了。这些日子麻烦了妹妹,我们走吧!”

如雪浅浅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若是就此出门,事也就了了。不想雪仙挣脱了奶娘的手,跑至如雪身后,抱着她的腿,撅嘴道:“我不走,我要跟姐姐在一起,爹说,马上有新王府了,一定比旧王府好,我要跟爹和姐姐在一起!”

“雪仙,死丫头,你过来,你胡说什么?”如雪听到声音,晕,原来她就是那尖刻的陈氏。

她像一头丢了孩子似的母狼,冲了过来,一把攥过雪仙。雪仙紧紧地攥住了如雪的裙摆,哇然大哭道:“娘,我不要回去。我没有胡说,我听见爹亲口跟姐姐说的。爹以后不会回旧王府了,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爹在一起。”

如雪彻底无语,居然让这个小毛孩给听到了,真是没吃到鱼,一身的腥。雪仙已被她那蛮横的娘给拖过去了,所有的女人都愤愤地盯向了如雪,正王妃的脸也绿了,这还了得,原来如此,王爷真的要将她给抛弃了,所以将孩子藏进宫,而不管她们。

正王妃冷怒地道:“东方如雪,你是不是太贪了?你的确聪明,才华出众,但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蛊惑王爷,陷他与不义,你……”

如雪有些迟钝,她想不明白,明明是百里衡下的决定,管她什么事?然哪朝的女人都一样,首先怨恨的是另一个女人,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如雪不服地道:“正王妃,这事跟如雪没关系?有事你们当面去问王爷,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如雪从没蛊惑过王爷……”

“哟,那就是勾引,哼,什么本事?有本事的人家会年初被人赶出府?”

“是啊?我就说,王爷对我们不闻不问的,一定有问题,姐姐你还不信。”

陈氏的话让如雪怒不可竭,强忍着怒气,冷笑道:“陈王妃你能在宁王府呆到现在,真是王爷的不幸。是的,我东方家被人赶出府了,别人笑话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你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的无知。东方家所以衰败,也是为了大局,如果你连这点认识都没有,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女人不聪明不要仅,但是愚笨至极,只会让男人厌恶。”

“你……姐姐你听听,她现在都爬到你头上来了,东方如雪,你就是最能,也不过进府当个妾!”

“是啊,姐姐,你可要做主啊,不然王爷真的不要我们了?”边上的女人怂恿着。

正王妃也是气得牙齿打架,虽然陈氏的确无知,但是如雪当着她的面,语气如此强硬,带着教训,太过狂傲。火气上涌,怒声而出:“东方如雪,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你是聪明,但你太目中无人,就你,也不配当王妃!”

如雪阖上了眼睑,用手摁着额头,她对目前的状况,真的有些头晕目眩,这都什么跟什么?难不成她疯了?要跟这些女人拉拉扯扯,还要没完没了的,耗一辈子吗?

深吸了口气,冷哼道:“王妃说的对,我是个小小的宫女,还是个冷宫小小的宫女,你们知道这里死过多少女人吗?死在这里的不是别人,都是娘娘,有些还是宠妃,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是怎么死的吧?所以,我决不是其中一个,各位娘娘慢走,如雪不送!”

“你……东方如雪,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正王妃盛怒之下,冲到如雪的面前。

如雪施礼道:“正王妃不明白吗?”

“所以你要王爷将我们都抛弃了,独留你一人,混帐……”正王妃的手刚伸了过来,如雪一把握住,事以至此,索性冷笑道:“正王妃,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糊涂事!王爷是怎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想要回王爷,不要在我这里下功夫,只会适得其反!”

如雪凝视着她冷怒的脸,放下了她的手,她的手垂了下去,显然如雪的话,让她泄了怒气,取而代之是悲哀。

“东方如雪,你居然对姐姐动手,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姐姐,你没事吧!”楚妃扶着了木然而立的正王妃,又恨又悲,连王妃都制不了她,她们可怎么办?

如雪一转身,心也陡然间沉了下去。身后的声音有些飘渺,只想快点逃离。相爱不能相守,这一刻心好痛,有种失去的痛楚。一直不敢面对的感情,原来早已存在。

如雪只想对他:“对不起!这不是我的错,我们还是做朋友,做同事,做志同道合的人,做一辈子相随的知音。”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响起,院子静了,如雪也蓦然回头,眼眶有些微红,急忙深提了口气,迎了出去。

“见过皇上(皇爷爷)……”如雪滥竽充数,跪地,动了动嘴。

“平身,好好的王府不住,怎么都到冷宫里来了?前方战事已定,衡儿也快回京了,你们领着孩子出宫去吧!”皇帝负手而立,打量着一群人,淡淡地出口。

“是!儿臣这就带他们告退!”正王妃恭敬地施了礼,拉过百里川,侧身而过。

“皇上,你可要为贱妾做主啊,王爷就是回来,也不要我们了……”楚氏眼里噙着泪,跪在了皇帝面前。

正王妃阻止道:“楚妃,你这是干什么?别打挠皇上,快走……”

“姐姐,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等王爷,你们都有孩子,我连孩子都没有,我不要成为弃妇……”楚氏哽咽着。

正王妃又惊又怒,急忙跪地道:“父皇,楚妃年幼,您别生气,王爷对我们很好,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如雪惊诧,正王妃为什么改口?是怕百里衡回来埋怨呢?还是怕百里衡因不合礼数,被夺去继承的资格。还是想表现一下,她对丈夫的无私支持,打动皇帝,出面做主?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不过好烦,这种勾心斗角的猜测,她现在就觉着厌恶了。

“下去吧,王妃将所有的人都带回王府去!”皇帝阴怒的声音,让所有人不敢出声,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皇帝冷斜了一眼边上的语儿与话儿,厉声道:“你们不是宁王府的?”

如雪低着头,心里一阵慌乱,猜不出皇帝想干什么?抬头,看着语儿跟话儿战战兢兢出门,又担心的目光,莫名的心惊,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环顾着四周,淡淡地看了如雪一眼道:“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为国所做的,朕会牢牢记住,可惜你是女人。朕更不允许,宁王不顾一切,只为一个女人,或者被一个女人所控,怪就怪老天给了你智慧,却没给你男儿身吧!”

皇帝长叹了声,转身出门。如雪一头雾水,正想问安德海。安德海也怜惜地叹了口气,急急地跟着去了。如雪抬了抬手,没有开口,刚刚都气饱了,不想再跟皇帝有冲突。怎么说他也是皇帝,不想拔虎须,退一步说,他是百里衡的父亲,也应该尊重。

“大不了不见,总不能将我一辈子关在冷宫吧?什么意思吗?”如雪气啾啾地嘀咕着进门。安无名一脸黯然,这些人真是太过份了,用时当如雪是宝,不用时,巴不得她消失。皇帝的话什么意思?不同意宁王跟如雪的婚事吗?那如雪怎么办?

如雪无语地坐在一旁,喷着怒气。突然抓住无名的手,眼眶一片水润的亮泽,有些哽咽地道:“无名,你带我走,今晚就出宫!”

如果如雪真愿意跟他走,他高兴都来不及,可是她分明是无奈。这些天,她总是神游般的目光,可见她是喜欢百里衡的。“你舍得放下他吗?”安无名忍不住出口,出口后,心里一片酸楚。如雪轻叹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东方如雪是决不会跟人分享男人的,决不!”

安无名有些窃喜,是这样吗?噢,那他好像该庆幸,他无妻无子。又有些气馁,可他也没有百里衡其他东西。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痛苦是属于他的,她像太阳,是照亮他心房的太阳,她不能难过。她难过,自己只会跟着更加难过。

轻劝道:“还是等宁王回来再说吧!宁王一定会解决,不会让今儿的事再发生的。如果到时,你再想走,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如雪凝视着他更加幽蓝的眸子,心口又堵得慌,情不自禁地轻唤道:“无名,你是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好人?如果做坏人就可以跟你双宿双飞,那他愿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惨淡的一笑,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太阳西斜,房里也暗了下来。如雪起身道:“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今夜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如雪转身出房,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急忙迎了出去。安德海手提着圣旨,身后还领着十来个带刀侍卫。如雪不解地道:“安公公,这是宣什么呢?这么隆重?”

安德海凝视着如雪,愣了愣,急忙揭开圣旨,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方向宇之女,东方如雪才貌双全,勇搏歹人。今追封太平郡主,钦此!”

如雪惊声道:“等等,公公这是什么意思?追封?追封的好像是死人吧?我没死,现在也没搏什么歹人,怎么回事?”

安德海讪然道:“郡主,你可不能怪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来人啊,送郡主归天!”

安德海挥了挥手,只听一阵拔刀的声音,如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皇帝真不是人生的。居然对她下毒手,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么辛辛苦苦换来就是这个?

安无名已闻声冲出了门,将如雪拉至身后,怒喝道:“忘恩负义的狗皇帝,谁要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你……你是谁啊?东方如雪,你竟然在宫里私藏男人!”安德海见安无名如此大义凛然,有些惧怕,结巴起来。

幸好冷宫里全是百里衡最亲信的,安无名又进宫的事,谁都没有告诉皇帝。如雪怒不可竭地道:“可恶,真是让人开了眼界。安德海你告诉皇帝,我东方如雪真是瞎了眼了,帮他夺回权力。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侍卫冲了上来,安无名将他们挡在了院门外。如雪趁机转身回房,将所需的东西立刻打包,横系在肩上。提着冷穆的刀,转身出门。见安无名已除去了几个,安无名使出了狠招,余光见到如雪,命令道:“如雪,你别过来,这几个人交给我好了……”

如雪点头道:“无名,你要小心,你们不想死的,就将刀放下,我不杀无辜。”

安德海却躲在后面,厉声道:“你们这些饭桶,这么多人都对不付了一个,他们不死,你们也得死。这是皇上的命令,东方如雪,本来皇上是不想杀你的。你却怂恿王爷抛妻弃子,这是决不允许的,你要是真的喜欢王爷,你就成全王爷!”

“狗屁,王爷要抛妻弃子,管我什么事?我的命也是命,宁王做什么我管不着,我也决不会嫁一个有妻有子的人。”“王爷对你这样痴情,你要不死,王爷哪里会回心转意?”

如雪气的恨不能一刀砍了安德海,这会儿她真是想杀人。双手握着刀,冲过去,对着侍卫一阵乱砍,疯了似地大声嚷道:“王八蛋,跟你们拼了!”

冷穆的刀寒光闪闪,乱砍中砍下侍卫一条胳膊,鲜血喷涌,那人倒在地上,嗷嗷大叫。剩下的几个,惊悚地往后退。无名拉过泪水朦朦的如雪,用剑抵着他们,朝门口退去。轻声道:“如雪,我们走,离开这里。”

两人出了冷宫,如雪用木头,插在了门环中间。天色灰朦,安无名拉着心灰意冷的如雪,迅速到了宫墙根,将如雪推至墙头,轻松的上墙,自己下去后,伸手来接过如雪。

如雪扑在安无名的怀里,抽泣出声。紧紧地抱着无名,痛心疾首,这一刻真的难以忍受。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帝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这决不会因为百里衡,自己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是个男人的国度,皇权的国度,女人改不了依附品的命运。

安无名叹息之余,却有一丝自私的欣喜。她此刻就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她的心里可能还装着百里衡。他轻声劝道:“别哭了,我们快走,皇帝要是发现了,说不定会派追兵呢?”

如雪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安无名道:“我们走吧,我没事了,东朔国是呆不下去了。你带我回安泰好吗?我会让皇帝后悔的,有眼无珠。”

安无名求之不得,拉起如雪的手,快速地消失在夜幕里。连夜出了京城,如雪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两人坐在野外的火堆旁,火上烤着野兔,如雪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至从成人后,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

“如雪,吃点吧?吃好了,我们连夜赶路。如果你改主意了,你不去也行的,等宁王回来,或者去找他,我陪你去。”安无名不忍心看着她难过,认识她到现在,她总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朝气蓬勃。

如雪接过了兔腿,冷哼道:“天下又不是宁王一个男人,再说了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我也是女人,抵不住甜言蜜语,一时意乱情迷而已,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东方如雪,不,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东方如雪,也不是顾澜,我还是林阳,一个从男女平等国度来的自尊自强的女人。宁死不屈,无名,你要是受不了我,你不用管我。”

安无名攥住了如雪的手,火光下,他的蓝眸镀上一层潢色,激动诚挚地道:“我……我……会永远陪着你,除了过逝的母妃,你是第二个如此待我的女人,留在你身边,是我的福气。”

安无名还是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脸涨得通红,结巴了许久,还是开不了口。但是他激动的神情,质朴的话,让如雪感动。如雪凝视着他的目光,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无名是她的一个责任。他不该这样悲观不该这样忧郁,他应该得到别人都拥有的。

“无名,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什么是爱情?呵,或许我这个人,谁也受不了我。不过你很出色,是个好男人,你不要这么说,遇见你也是我的福气。这世上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与众不同的人,呵,我也是,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女人,你说两个独一无二的人在一起,会有怎样的明天?”

安无名心口怦怦地跳着,她说出了他说不出的,她更给了他勇气,也没有拒绝他,他是不是有希望?二个独一无二的人是不是可以相守?明天,他一定要努力,为了她,也为了自己。安无名灿灿地笑出了声,起身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走!”

安无名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天真烂漫的像一个大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欢,笑得这么真心。像是铁树开花,那样难得,如雪的心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如雪笑睨着,轻推了一把他,戏谑道:“你的脸皮开裂了,不用连夜赶路了吗?”

安无名一脸诧然,还是顺手去摸脸,如雪笑得前俯后仰。倒在草地上,抬眸望着如钻般的星空。安无名咧着嘴儿,望了她片刻,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郑重地道:“嗯,我要跟你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如雪竖了竖拇指,一脸赞许。晚风阵阵凉意,如雪紧紧抱着胸,凑到了火堆旁。安无名又找来了些树枝,将火生得旺旺的。四处一片沉寂,只听得柴火的噼叭声。如雪将头埋在膝盖里,却是睡意全无,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激进了?以至于事业无成?刚刚碰出点火光的感情也随之熄灭。

安无名看不见她的表情,缩成一团的她,好小,跟平日里截然两人。她在想百里衡吗?安无名忍不住移了过去,伸出了手臂,又缩了回来,直至如雪打了个喷涕,他才将她搂在身侧。她没有反抗,他长吁了口气。

“无名,你是不是也觉着,女人就不该有所为,只配相夫教子?”如雪没有抬头,轻轻的声音里带着沮丧。

安无名决然地道:“不,你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女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是劝我,做好自己的就行,不要在乎别人,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又何惧人言。”

如雪轻叹了声道:“或许我应该收敛一点,再迂回一点。锋芒毕露在哪朝哪代都不可取,这就是我的致命弱点。事有二面,率直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

安无名不知说些什么,他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不是不会想,而是不习惯开口。说不出甜言蜜语,也不知甜言蜜语该怎么说?可是她说过,她也喜欢听甜言蜜语,该说些什么呢?安无名想之又想,挤出了一句:“你很好,你做的都是好的,都是对的。”

如雪猛得抬头,一手撑着膝盖,凝视着安无名。看得安无名一脸尴尬,脸也微微泛红,闪开了眼神。

“无名,你也会哄人了,不过说的太绝对了,有些假。我要做的都是好的,我会逃命,你要真的这么认为,也不怕我爬到你头上,欺侮你?”如雪戏谑道。

安无名有些结巴地道:“我……我是真心的,你的确做的让人佩服,你想做的事,都做的极好,无漏可指。如果我是皇帝,我会让位给你。”

“没骗我?哼,你们男人没得到时,说的都很爽气的,等你得到皇位,估计我还得逃命!那你说我逃哪里去呢?对了,还有一个西仓国,事不过三,我就好好躺起来,夹着尾巴过日子算了。但是,千万别碰到那头恶狼!”如雪拔了根草,有些落寞。

安无名加重手的力道,如雪的身体斜了过去,倒进他的怀里,急忙坐直。安无名信誓旦旦地道:“我对天发誓,决不会,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我陪着你了,你也会陪着我,我的身边只有你,我的你只管拿去,包括我的命!”

如雪惊愕,他变了,跟初见时,冷冷冰冰的安无名相比,他变得柔和了许多,像是脱去了刺猬服。虽然他在别人面前,依然那么清冷,但是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如雪无力反驳,此刻她能相依的也只有他。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如雪打了个哈欠道:“无名我困了,我想眯一会儿。我们回安泰国,开我们的东安集团吧!不,现在改成名阳实业有限公司,名扬天下,等有了钱,我早上买二碗豆浆,五根油条,喝一碗倒一碗,吃一根扔四根……”

安无名噗哧笑出了声,拍拍自己的腿道:“借你枕一下,以后就将倒掉的那碗豆浆送给我,我还要吃四根油条!”

如雪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枕在他的膝盖,一个OK的手式。想不到他也会幽默了,如子可教。

晨曦初露,火熄灭了,冒着烟。安无名抬眸,晃晃了脑袋,看着怀中白凝如玉的脸庞,有些失神。想着昨夜,因为冷往他怀里缩的她,嘴角又露出了笑意。

如雪的睫光动了动,安无名趁她未睁开眼睛之前,将她扶坐了起来,轻声道:“醒了吗?醒了,到溪边洗洗脸,我们出发吧!”

如雪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睡眼,抓着他的手,立了起来。安无名已将刀跟包袱都提在手里。如雪拍拍尘土,有些晕头转向地打着哈欠道:“你睡着了吗?我怎么这么好睡,好像睡在床里一样!”

安无名淡淡一笑,精明的丫头也有糊涂的时候。他用袍子盖着她,手托着她,一动不动,这会儿手臂还有些麻痛呢?

“这把刀太显眼了,若是让西仓国的人看到,不太好,要不,扔了吧!”

如雪立刻道:“不行,这可是一把宝刀,怎么能扔了呢?我身上也没几个钱了,只有千儿百两银子。要不,找个大的城,将这把刀当了如何?能卖最好,你看值多少银子?”

安无名边走边端祥着,缓缓地道:“光上面的这颗黄宝石,可卖不少的钱吧!潢色的宝石极为希缺。”

“那就把这颗宝石挖出来卖了,这把刀这么重,扔了算了!”如雪接过刀,这刀真是晶光闪亮,快赶上小说里形容的屠龙刀了。

安无名无语,这要是让冷穆知道,他非气得吐血。兵器的好坏对一个习武之人,是至关重要的,就像第三条胳膊。那里肯割舍,若不是迫于无奈,冷穆是决不会将刀留下。或许他还是权宜之计,他日必定回来取刀。

安无名思到此,思忖道:“刀还是带着,这一路上,如果有人有意,就卖给他。”

幸亏这年头有马的人家多,两人共骑一匹,朝安泰国飞奔而去。安无名巴不得立刻到达安泰境内,那样离百里衡越来越远,她早晚会忘记他。

行了数日,刚至边境,听得往来人议论纷纷,西仓国攻打安泰,安泰国已连失五个城池,安泰边境告急。安无名牵着马,匆匆从城门口而过。他虽然走进了人群,但是一见到人,总是低着头。

如雪忍不住道:“无名,别听别人乱传,一个国家再不济,也不至于败成这样。”

安无名跃上了马,淡淡地道:“就是被西仓国攻破了国都,父皇也只会怪我,给国带来的不祥与灾难。”

令人心痛的男人

如雪紧紧抓住他的手,撅嘴道:“你父皇也太浅薄了,商朝灭亡时,周兴起,古代神话里还是各路修道的高人,与神仙来相助呢!雷阵子,是长着翅膀,鸟头的人。杨戬还是三只眼呢?后来成了天神,而你,只是蓝眸而已,不要理他们。”

“啊,妖怪啊,眼……睛是蓝的……”如雪的话音刚落,听到迎面而来一人叫嚷出声。

安无名一脸冷意,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显。如雪怒吼道:“你瞎眼了,乱嚷嚷什么?蓝眼睛就是妖怪,那你撞死算了,天也是蓝的,海也是蓝的,连湖水都是蓝的,神精病!”

如雪真是快气疯了,口不择言。安无名挟了挟马肚,绳儿一提,马急速的冲了出去。他的心比脸更冷,东方如雪只有一个,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背,她是他面对一切的勇气。

如雪感觉到安无名的异样,用力的靠着他,大声道:“无名,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要让你父皇认可你,让天下人认可你。你行的,你一定行。而且你会比别人做的更好。回安泰,你进宫,请皇上恩准,你要领兵打仗,听到了吗?”

安无名缓缓放下了马速,冷然地道:“你回东朔吧,要么你自己走吧,我只会连累你!”

安无名跃下了马,如雪真是恨天不成钢,气啾啾地追上去,大声道:“安无名,你给我站住。你现在就将我搁半路了,你……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有今天,也是你自己的责任,别人的一句话就把你打倒了,你是不是个男人,你二十多年白活了,气死我了……”

如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眼眶一红,她从来没碰到这样的男人。安无名怔怔地停了下来,如雪滑下了马,双手叉脚,噙着泪,立在他的面前,深叹了口气,质问道:“你到底想躲到哪天啊?”

安无名喉咙一梗,面无表情,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永远的伤痛,母妃死后,他才七岁,但凡宫里宫外出点事,有人就将罪孽按到他的头上。妖孽两字,就像一把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一听这两字,他的心似骤停,脑子也一片空白。

“无名,你不能这样,你是男人,男人就要坚强。谎言就是谎言,你要亲自击碎它才行。求你了,安泰国大败,就是你施展才华的机会,乱世出英雄。你行的,一定行的!”如雪苦口婆心。

安无名猛地将如雪抱在怀里,紧紧地,让如雪有些窒息。他深提了口气,他不能让她伤心,一跃下马,他就后悔了。离开了她,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你的,我要重新为人,你不要离开我!”安无名忽然变得像无助的孩子,他失神的声音,让如雪泪雾朦朦。如果自己是他呢?会不会躲起来?或许会吧!要不然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些词是怎么来的?

如雪推开了他,攥着他的手,撅嘴道:“拜托,你说话要算话,从现在起,我们往人堆里走,别人要是说你,你朝她微笑,明白吗?笑是最好的武器。你行的,等别人认可了你,我就怕你身边围得人太多,将我给挤出来了,走,回安泰城,先不管了,先把这把刀给当了,然后买火药原料,等到关键时刻,你再进宫。皇帝不得不用你!”

安无名心这才渐渐地平息下了,两人上了马,如雪双手遮着嘴,大声道:“安无名,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声,如果扭头,皱眉道:“喂,你配合一点好不好,我已经将自己女人的情怀都奉献出来了,够朋友了。你怎么没反应啊?这样呆木,怎么讨女人喜欢啊?”

安无名扯了扯嘴角,笑睨了一眼,大声道:“如雪……有你在,我会一直往前冲!”

如雪大喊了声,安无名加快了马速。坐于马前,迎着还有一丝寒意的风,到处是田舍相间,村庄彼邻。风吹皱着田中的水,一望无垠的水田一直延伸到山脚。难怪安泰国是稻米之乡。这里河道星罗棋布,田埂交错,水泽之国。

穿过一村又一村,三天后,总算看见了安泰国的都城。城门高耸,人来人往,时不时传来马蹄声。马缓缓地停了下来,如雪滑下了马,晃着两条圆规似的腿,一脸痛苦的表情。这么远的路,硬是坐着这硬绷绷的马背,行了小半个月,骨头都散架了。

安无名轻跃下马,关心道:“怎么了?受伤了?”

如雪按摩着腿,娇嗔道:“骨头劳损,不是赛马运动员,到了骨头劳损的地步。你扶我一下,我怕迈开了腿,前后叠不回来了。”

安无名轻笑着,扶着他,慢慢向城门口而去。守门的侍卫突儿拦住去路,厉声道:“从哪里来的?进京干什么的?”

如雪抬了头,扯了扯安无名的衣服,偏要他开口,偏要他抬眸。安无名阖了阖眼睑,深吸了口气,抬眸怒喝道:“闪开,本王是……”

还等他自报家门,那个侍卫将刀半拔出鞘,惊悚地道:“你是哪国来的妖人?速速离去,否则……”

当着如雪的面,安无名羞愧难当。蓝眸中熊熊怒火,脸色冷硬到了极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拳头向那人挥了过去。

那人嗷叫了声,几十个侍卫立刻冲了过来,安无名拔出了宝剑,将如雪拦至身后,颀长的身材,锋利的宝剑,寒气逼人,未出剑,已势压几分。

如雪为安无名心痛,自己的国家,他家的侍卫,居然不认识他,视他为妖孽,难怪他孤独冷漠。如果没有冷漠防护,恐怕早已寒心而屈死。

侍卫将如雪两人团团围住,谁也不敢下手,这些人似乎只想赶走他们。安无名手中的剑急速的转了转,正欲出手。被如雪抓住了手臂:“无名,不要,有些事不用武力也可能解决。为什么你不辩解?”

安无名的身体有些僵,脸上乌云滚滚。如雪怒吼地道:“你们想造反吗?居然拿着刀,包围王爷?他是你们安泰国的大皇子安无名,没听说过,就去问个清楚,别丢了命,还不知怎么死的,让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依然不退,有人耳语了一声,急速奔进了城。安无名怒不可遏,也痛不可言,五冠有些揪曲,不明者觉着恐怖。而如雪却莫名的心痛,这样帅气的男人,为什么要定以妖孽这个称呼?这些人该死,如雪真想带他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

不,不能逃,如果逃了,一辈子都只能躲起来。事已至此,是烧是烤,唯有面对。如雪紧紧握着安无名的另一手,尽自己的力气,跟他并排昂立在一起,铿铿然,有力地道:“无名,挺起腰杆,我喜欢看见你意气风发的样子,你比谁都有气度,比谁都气宇轩昂。”

安无名侧头望了她一眼,她清澈的眸中,溢着鼓励,正是他此刻需要的。安无名反握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宽大的手心里,怒气稍稍平定了下来。但依然闪着寒光,足可以让人冰结。安无名抬起了双眸,直直望着前方,一群战战兢兢,不错过好戏的无知百姓。

安无名牵着如雪的手,如雪另一手牵着马儿,往城里走去。侍卫们想拦却又不敢拦,往前退,抵着刀,相随着。

如雪戏谑道:“无名,这挺好,多安全啊,这么多人护着。你们安泰国的保卫措施与众不同,也够上档次。”

安无名的脸上缓和了许多,也就她,临危不惧,还有心玩笑。相对而言,百里衡真是幸福多了。虽然开始时,他也不管政事,但是他活的有头有脸,企码人欺侮不到。

百里衡,如雪眸光淡了几分。不知道他回京了没有,会伤心吗?大概吧,有的,也只是对一个死人的哀悼。郡主,去你的。如雪胡思乱想着,也一脸愤然。她不想再回去了,情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或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安无名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探去,见她眉头深结,抱歉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如雪拉回了神游的思绪,嫣然一笑。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原本就当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有难,拔刀相助,百里衡的事了了,他一定会成为东朔国的皇帝,干一番属于他的事业,如果他有心,实现她的一点小愿望,她就知足了。当务之急,她要帮安无名找回位置。

马蹄声迎面而来,边上已挤满了百姓,窃窃私语,畏首畏尾的神情,让人看着厌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高坐在马上,头带着小金冠,身穿月白色的丝绸长袍,一脸傲慢的神情,打量着如雪跟安无名。

片刻才慢慢吞吞地道:“你们都退下吧!本王让你们退下,没听见吗?都给我滚远点!”

如雪无语,彻底无语。他的眼眸中闪烁的狡诈,所有人退去后。安无名拉着如雪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这是打哪来啊?哟,还带了个如花美眷,这当街跟女人拉拉扯扯,传到父皇耳中,也不怕父皇生气。大敌当前,大白天的,大哥想乱安泰国的人心?”

他一点嘲笑与鄙视的神情,让如雪怒火中烧。原本她想忍,在安泰国做做幕后,可是现在她忍不住了。这些混蛋,从上到下,从小到大,这样折磨他,幸亏他没有疯。

“这位王爷,如果我没有听错,刚才你叫了大皇子一声大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位得道高僧说过,妖是妖他爹生的,人是人他爹生的。如果与众不同,就是过错,那这天下,就不该有状元,不该有美男,更甚至不该有皇帝。”

如雪冷斜了他一眼,跟无名擦身而过。对着指指点点的无知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不认识大皇子,他才是安泰国的大皇子。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别人没有?因为我们都是凡人,而他才是上天派来的救助安泰国的人。你们抬头看看天,天是什么颜色?凡间都是看天吃饭的人,如果天好,风调雨顺,就收成好。如果天怒,天下大乱?天下最贵的东西,就是希有的东西,宝石也是石头,为什么这么贵?因为它少见。同样是木头,为什么一寸紫檀一寸金,因为它少。你们谁家有把宝石当废品扔还是将紫檀当柴烧了?不识宝,暴殓天物,损失的是自己。”

所有的人哑口无言,如雪挣脱了安无名的手,抓着他的袖子,笑盈盈地从容不迫的往前走。做群众工作,做到这地步,要是在现代,怕是要写个几天自批报告了。难怪封建迷信盛行了几千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如雪轻声道:“无名,后面那个无理的家伙是老几啊?”

安无名淡淡一笑,一脸钦佩,简直是绘声绘色,让他自己都有些怀疑真的是上天派来的了。心情倾刻间烟消云散,笑睨着她,轻声道:“老三安思乾,现如今皇后的儿子。你也大胆,就不怕他罚你!”

“呵,难怪老三老四的,我怕个头啊,有你挡着。你不会是见死不救吧?”如雪故意一点诧然的表情,安无名笑得更灿了。

“这位姑娘说的很有理,这位姑娘长得也像天仙一样,我们安泰国有救了,来贵人了。”

“是啊,她们一脸菩萨的善容,怎么可能是妖怪呢?要是妖怪我们还能活吗?”

“对啊,对啊,得罪了神仙,可不好啊!我们给他们见礼吧!”

如雪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真是觉得好笑。不由地灿烂如花的朝他们招招手,装神仙也不错,无名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当几回神仙又怎样?

停在原地,被如雪数落了一顿,又恼又怒地安思乾,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扭转乾坤。居然让百姓改变了想法,当起他们神仙来了。原本还以为前面只有一个竞争对手,想不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

如雪打量着街头,越往里,商铺越多,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如雪扯着安无名,故意慢慢吞吞地走着。安无名不解,但没有问出口,还到是为了让他彻底改变,面对现实。不久,他却明白了,前头那些看他的人,不再是惊恐,而是恭恭敬敬。

如雪紧依着他,轻声道:“看见了吧,这就是好坏只是一念间,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你越是从容,越是大度高贵,人们对你由不信到信任,然后一传百,百传千,不出一日,你将成为安泰国新闻人物,你出现的恰到好处,正是时候。”

如雪说完,走向小贩,捡起一石刻小雕像,端详了片刻道:“手艺不错,就是这么小的东西,放在角落里不起眼,要是底坐上刻上名字,成了雕刻印章,又美观又实用。这个石头能刻吗?”

“姑娘,你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能刻能刻,请问姑娘芳名!”白胡子老头欣喜万分,刻了章,又可以多收一份钱,同样的东西,可以卖二份钱,太好了。

眼睛笑成一条缝,直得这么开心吗?如雪思忖道:“就刻名阳刻章四字,名字的名,阳是太阳的阳,名阳天下!要多久啊,如果久,过些时候再来取!再给你个主意,写几个大字挂几天,让人一目了然,才有生意。”“是,是,姑娘,你明天来取吧!我天天在此刻着。谢谢您了!二位贵人慢走!”

如雪指指后面,朝安无名骄傲地道:“怎么样?人要想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还要靠自己的表现。你现在还有退缩的想法吗?”

安无名扯扯嘴角,拉了拉如雪的长发道:“我退一步,你推了我三步,我哪有退缩之机会。雪儿,谢你,你是我的再世父母,此恩……”

如雪闪到一旁,讪笑道:“打住,我要有你这么英俊高大的儿子,我还不成老太太了。这个恩还是免了吧!我们是朋友,你要是再跪下,磕头什么的,我可受不了。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警察的光荣传统,我们会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明白吗?谢就俗了!”

还未走出几百里,又被侍卫堵住了去路,可这回侍卫作揖道:“大皇子,皇上命大皇子立刻回宫。”

安无名的脸又冷了几分,停滞不前。如雪侧头道:“离家许久,是该你见家人的时候,回去吧,我到前面客栈里等你。记得有话好好说,该是你应得的,要去争取,不要让我失望,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安无名郑重地点头,将马绳递给了如雪,是该他独自面对的时候了。不然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她的心。又不放心地道:“你一定要等我,我立刻回来接你!”

如雪可以想像安无名是没有自己的王府的,或许从没有敕封过。如雪伸出了手,安无名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她的身上汲取能量。如雪凑近低声道:“记得,我叫林阳,不是东方如雪,从此后再也没有东方如雪了。我是你救的一个女子!”

安无名跟着侍卫走了,如雪立在街头,迟疑了许久。重头再来,她这一辈子,这四个追随了她数次。她能的,一定行。如雪挺起了胸膛,大踏步向前。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雪急忙闪至一旁,听得马上的人急呼道:“六百里加急,边关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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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夫:王妃,你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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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男人vs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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