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化[修]
“哟!我说蓉儿,几年不见便对宽哥哥我这么生分啊!好歹咱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啊!”赵宽嘿嘿直笑的说道,一点不把旁边的赵元海跟钱兴放在眼里。
“二少爷,今天这事你确实做得过分了,如果被大当家知道的话……”一边的钱兴见赵宽越做越过分,忍不住出声委婉的劝阻。
哪想到赵宽根本不吃这一套,钱兴给他个台阶下,他一脚给踢开了,冷哼一声仰天道:“你少拿大伯来压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赵宽,你赶紧给我放了那名女子!”赵元海已经被赵宽给气得混身发抖了,拳头捏着咯咯响,却硬是被他给按捺了下来,隐而不发。
直到此时,易寒方才明白,原来这赵宽原来是赵元海的堂弟。不过这堂弟也该守点规矩啊,为何会如此嚣张呢?正当易寒暗中思索的时候,只听赵宽一脸微笑的对赵元海说道:“哟!我说元海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堂弟啊!你把拳头捏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歇歇吧!”接着脸色一变,冷声道:“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的面子往哪搁!今天我偏不放人!小子们,给我把这姑娘带回府中,本少爷今天晚上要好好开心开心!哈哈!”
“赵宽,你这个畜生!”这话却是赵蓉骂的,先前赵蓉顾及赵宽始终是自己的堂哥,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过分,此时见赵宽对钱兴委婉的劝阻丝毫不给理会,还当众要强抢民女,这使得赵蓉在也忍不住了。
“蓉儿!这话是怎么说的!如果我是畜生,那你们岂不也是畜生,哈哈!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么!”
想不到赵宽如此无耻,赵蓉亦如赵元海一般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她突然飞身而起,掠过赵宽往那女子扑去,想强行救回那女子。赵宽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赵蓉身形刚至身边,他既出手阻拦,眼见赵蓉即将被他拦下,易寒正想是否要冲上去解围,却见赵蓉身形突然一闪,奇妙的避过赵宽,那身法快得连易寒亦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易寒正想为赵蓉的奇妙身法而喝彩之时,守在那女子身边的家丁见赵蓉扑来,出于对赵蓉身份的顾及,不敢上前阻拦。
“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给我拦住她!”赵宽见此急忙怒声大喝道。
“看你们谁敢!”赵元海亦是怒喝,家丁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犹豫着互相观望。赵元海此时对赵宽的容忍已经到了限度,寒着脸对他说道:“赵宽!看来二叔对你太过纵容了,俗话说长兄如父,今天我就要替二叔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赵元海此时也不再顾及什么,连钱兴在身后的小声劝阻也不顾了,大喝一声往赵宽扑了过去。
此时的赵宽脸色凝重,已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样儿,见赵元海一掌横劈过来,他先是闪身躲过,还不失时机的朝身后大喝道:“给我上,不上被怪本少爷无情!”
“你简直畜生不如!”赵元海听闻赵宽下令向自己的妹妹动手,怒骂一声,加紧了手下的攻势。
到了此时,家丁们也不再犹豫,毕竟赵宽是他们的当头主子。当下纷纷吆喝着追往赵蓉,手上拖着一个少女的赵蓉,身法不如先前来得灵活,竟被几个身手较好的家丁给堵住了去路。
易寒一直在旁边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毕竟着是他们赵家的家事,如果自己出手岂不是成了多管闲事,看钱叔都不敢上前。
想到钱叔,易寒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却不见了人影。正思索钱兴在这个当口跑哪去的时候,只听一声娇喝响起,易寒连忙顺声声音抬头一看,却是赵蓉被家丁们逼得险象环生,竟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此时易寒才明白,赵蓉身法虽好,手下业艺却不怎么样。
正当易寒想上前救人的时候,突然两条人影从人群中扑将出来,往赵蓉方向去而,只听“砰砰砰!”数声气劲交击声响过后,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阵惨叫声,最后原本围攻赵蓉的家丁们纷纷向四周飞跌而出。
这一切来得过与突然,不仅是易寒惊呆了,就连赵蓉,赵元海,赵宽三人也是一阵错愕,茫然的看往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尘土消散现出三个人影来,易寒此时才看清楚那里边其中两个人不正是谢心儿和灵儿么!“易公子,怎么了?干嘛这样呆呆盯着本小姐?”还没等易寒开口询问,谢心儿已经娇笑的先发制人了。易寒看着她的如花笑颜,不禁有些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没想到谢姑娘身负绝学,当真走了眼,易某佩服之至啊!”
“哼!贫嘴!”谢心儿嘴里虽然这么说,心底却是高兴至极,谁人不愿意被人夸赞几句呢!
“小姐我们走吧!”灵儿在一旁催促道。
“怎么?谢姑娘又要走了么?”
“是啊!原先下楼之时,没走多远见此地人声吵杂,便返回来看看了!没想到顺便救了赵姑娘!”谢心儿笑着回头看了看一脸闷气的赵蓉后,继续道:“既然现在赵姑娘已经没事了。那我们这就先告辞了,易公子代我同赵大哥说一声,告辞!”谢心儿说完,便同灵儿头也不回的往堡外而去。
易寒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不断寻思着谢心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的抬头望去,正好看见赵蓉嘟着嘴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易寒不禁一愣,随即问道:“蓉儿,你怎么啦?看着我干嘛!”
“我在看你有没有灵魂出窍?”赵蓉充满怨气的说道。
易寒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再次问道:“什么灵魂出窍?”
赵蓉不想理他,最后还是没好气的答道:“我在看你有没有被那个狐狸精把魂给勾走!”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易寒终于知道赵蓉生气的原因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赵蓉见此小脸立即变得绯红绯红,易寒正待继续调笑几句。却听见赵元海“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易寒惊醒了过来,见赵元海躺倒在地上,闷哼怒喝道:“赵宽!你够狠,竟然对我用暗器!”
“什么?哥!你没事吧!”赵蓉一听赵宽竟然丝毫不顾亲情,向自己哥哥下毒手,惊叫的往赵元海扑过去。拉开赵元海捂着的手臂,只见那伤口处不断的流出发黑的血水,很显然那是有毒的暗器。赵蓉见此不由得一阵心寒,没想到几年不见,赵宽竟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怒之下赵蓉也顾不得他是谁了,开口就骂道:“赵宽,你还是人么!他怎么说也是你堂哥啊!”说完她在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出来。
“堂哥?哈哈!他有当过我是他堂弟么?每次见到我就破口大骂,他当我是什么?当是他手下的奴才么!”赵宽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对着赵蓉疯狂的吼叫道。
易寒摇摇头,赵宽简直不可理喻了,竟然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赵宽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一般,他自个的家丁想上前劝阻赵宽,却被他一掌给打飞了出去,引起附近人群一阵骚乱。
此时赵蓉见赵宽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再看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进入狂热般状态的眼神,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呀!”只见赵宽突然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如饿狼扑兔般向赵氏兄妹二人扑了过去。易寒见情况不妙,哪里还站得住,连忙闪身上前,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听“砰!”的一声,赵宽已倒飞了出去,吓得众家丁连忙上前扶持。
赵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来人一招之敌,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便起身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易寒,说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拦本少爷!不想活了是吧!”说完不由易寒多说,便飞身而上,易寒心中气恼赵宽如此不顾人情,狠心咬牙,朝赵宽飞身迎上,丝毫不留情面的连出三掌。赵宽哪里是易寒的对手,先前与赵元海对招,只是因为赵元海始终顾及赵宽是他堂弟,不肯下辣手,而被赵宽被暗器所击伤,此时易寒毫不留情的出手,赵宽顿时招架不住,数招之间已被易寒打得无招架之力。
原本赵宽如果聪明的话,就此罢手也就算了。但赵宽却在此时死要面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闷身再次扑过来,易寒依旧如前之法,把赵宽给轻易打退了。可赵宽依旧不服,一次又一次的扑上来,连在旁观察的赵蓉也被赵宽如此拼命之法看得心惊胆颤,更别说身在其中的易寒了。
不管怎么说赵宽始终是赵家人,易寒如果在下狠手的话,照赵宽目前的状况,恐怕不死也得重伤,当赵宽再一次疯狂的扑上来的时候,易寒开始犹豫了……
“住手!”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从易寒身后传来,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易寒心中顿时大喜,赶紧往旁边一闪,躲过赵宽袭来一掌,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赵宽躲避不及,顿时站立不住,整个身子往前扑,摔了个五体投地。
“易寒兄弟,你放过宽弟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二叔的儿子!”赵元海喘着粗气说道。易寒了解赵元海现在的心情,默默的点了点头,往赵元海走去,边走边关心的问道:“赵兄,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这毒是由我家密法配制,我已经给哥哥服了点药,等会回府休息一番,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回答易寒的却是赵蓉。看着赵蓉因赵元海的受伤,而梨花带泪的俏脸,易寒突然一阵心痛,刚想上前安慰几句……
“尔敢!”只听一声大喝,紧接着破空声起,等易寒回头之时,只见一条人影从旁闪过,拦在赵宽面前,探手一抓,硬是把赵宽的手给反扭了过来,紧紧扣住手腕,使得他不得动弹半分。
直到此时易寒才看清来人是一位中年汉子,此人身形高大,眉宇之间竟与赵元海有些相似。“爹爹!”只听赵蓉娇呼一声,易寒这才明白这眼前之人竟然是逐鹿堡堡主——赵德贤,先前早就听赵氏兄妹二人提起过,却因自己在院落中养病,加上赵德贤近日外出办事,不在堡中,始终没与其相见,没想到不见则已,一见竟在这种情况之下,看赵宽手中扣捏的暗器,想来是赵宽想偷袭自己,被赵德贤发现了。
“多谢赵堡主!”易寒想到这,连忙上前道谢一番。
“恩!”赵德贤漫应一声,回头颇为威严的向赵宽喝道:“宽儿,没想到你在外多年,一回来就惹事生非,最近关于你的传言不少,起初我并不愿信,可今日一见使得我不得不相信你的所作所为!”说到这赵德贤语气转厉,道:“你太令我和你父亲失望了!你走吧!唉!”
赵德贤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放开了赵宽的手,往自己的儿子走去。赵德贤身为一堡之主,本身所具有的威严早已让赵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从赵德贤出现开始,他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赵德贤让他走,他才抬头用目光往众人巡视了一番,最后才盯着易寒,用森冷的声音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我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说完便把长袖一甩,气呼呼的走人了。
易寒没有说话,甚至根本没去细听赵宽到底说了什么,而是看着赵德贤为赵元海敷上解药。“易公子!不用过于担心了,堡主已经为少堡主服下了解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唉,没想到赵宽竟狠毒到如此地步!”钱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寒抬头看见钱兴颇为忧郁的神色,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眼睛看着某个地方,闭口不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易寒也不在多话,看着赵元海沉沉的睡过去,被赵德贤让人给抬了回去,赵蓉一脸的悲伤的跟在赵德贤的旁边,细声的说着话,那模样甚是惹人爱怜。一众人等跟在赵元海的担架后边,一阵无语,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心事,易寒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赵德贤先开口说话了:“这位应该是蓉儿时常提起的易寒易公子吧!多谢你搭救了海儿!”
“赵堡主实在太过客气了,我只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易寒见是说到自己,连忙答道。
“爹爹,易寒哥哥,你们俩就别在相互客套啦!爹爹,易寒哥哥和元海哥哥关系可好啦,你用不着对他这么客气,易寒哥哥不会介意的,对吧!”赵蓉活泼的性格经过悲伤的洗礼之后,此时显得比之以前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仅仅是平静一些罢了。
易寒听闻赵蓉之语,不由一阵苦笑的看着赵德贤,而赵德贤亦是如此,一时间众人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赵元海受伤的阴影也自此消散淡去。
“今天宽儿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赵德贤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兴此时亦是有感而发:“自从二堡主夫人走了之后,二堡主就剩下这么一个独子,自然是对他百般宠爱,但宠爱过了度就成了溺爱。这不,在天鹤庄多年后归来的二少爷,竟娇纵得如此模样,连大少爷他都敢下毒手,简直不把长辈们放在眼里!”钱兴与赵德贤形同密友,此时说起来是越说越气,也没顾及什么其他了。
“恩!易公子刚才教训得好,这小子自从归来之后在堡内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搞得堡民们怨声载道,是该让他收敛一点的时候了!”赵德贤缓缓说道。
此时钱兴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可二堡主……”还没等他说几个字,只见赵德贤挥手阻止他道:“回去在说!”钱兴见此看了易寒一眼,顿时闭口不言。
这一切易寒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根本没对此介意什么,这原本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的一个外人根本没资格插上嘴。
“对了!爹爹,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啊?”赵蓉突然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亦是先前易寒心中的疑问,原本望往街道两边来往行人的他,此时也注意了起来。只听赵德贤说道:“近来,我堡附近突然出现一股马贼,带头的号“南山大王”,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对来往商旅进行劫掠,而且下手之狠辣,不但货物被洗劫,连人都杀得一个不剩。解家堡,苦竹坞以及我逐鹿堡均深受其害。前些时候,解家堡与苦竹坞联合出兵围剿马贼,可惜马贼似乎早几接到风声,先一步埋伏起来,等联军到达之时,便中了计谋,损失惨重。从此之后,马贼更不把我三堡放在眼里,连三堡下的产业也开始劫掠。”
“爹爹,那你此次外出,是否为了此事啊?”赵蓉皱着小鼻子问道。
赵德贤十分宠爱赵蓉,闻言笑着摸了摸赵蓉的头,说道:“是啊!刚才还在跟解家堡解堡主、苦竹坞雷坞主一起商量围剿之事呢?正好钱兴跑进府内找人被我撞见,这就急忙赶来了!”
“哦!原来如此!”赵蓉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拍额头,那模样调皮可爱之极,惹得易寒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自然易寒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方才易公子只一招便轻松化解赵宽的进攻,武艺当真了得,不知易公子师从何人啊?”钱兴突然问道。
易寒闻言赶紧回答道:“钱叔过奖了,在下不才,雕虫小技,哪入得了高人法眼,这些不过是家传技艺罢了!”
“哦!”钱兴一听之下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赵德贤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钱兴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便问道:“钱兴你这是……”
“堡主,属下对易公子的武艺甚是熟悉,却记忆有些模糊……恩!让我在想想!”钱兴边说边低头沉思一会,又道:“敢问易公子,令堂可姓马?”
易寒虽诧异钱兴为何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钱叔可认识家母?”
钱兴哈哈大笑道:“这就难怪了,原来易公子当真是洛阳易家之后!你外公马隆马将军乃当今大晋第一名将,一手破天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如果钱某没有看错的话,易公子刚才那一招可是从中演化而来?”
至此易寒对钱兴的眼力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对他不由得尊敬起来,当下敬声道:“钱叔叔,好眼力,先前那招正是在下化刀招为拳法所施!钱叔叔可认识我外公?”
钱兴被赞,心中受用无比,当下哈哈一笑道:“易公子过奖了,你外公名传天下,人人敬仰,我钱某不过一介草民,如果能识得。不过钱某对你外公多少有些了解罢了!易公子年纪轻轻,便能举一反三,悟性资质之高,令钱某羡慕不已啊,哈哈!”
“哟!原来易寒哥哥还是名门之后,还真是看不出来!”赵蓉颇为惊奇的跳出来,围着易寒上下打量起来,那样子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东西来。
易寒不由得尴尬一笑道:“赵小姐就别取笑在下了!”有赵德贤等人在场,易寒不敢直呼蓉儿,因此便用别称代替了。
“蓉儿,别胡闹。”赵德贤轻声喝止赵蓉,对易寒说道:“易公子不要介意,小女自小调皮捣蛋,还请多多见谅!”
“呵呵!数日来在下对此已领教多次了!”易寒边说还边狭促的朝赵蓉眨眨眼,气得赵蓉嘟着嘴直跺脚,却因父亲在旁,对易寒毫无办法。
赵德贤与钱兴二人一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
“爹爹,钱叔你们敢笑我……臭易寒,死易寒,你给我站住!”易寒早已经跑前而去,身后只留下一连串赵蓉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