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62)
他坐回到椅子里,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他决定强迫她去打这个电话,过去,如果他对她纠缠不休,她总是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我快要死了,”他说,“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结果你却拒绝了我。”
“你并没有快要死。”
“等你意识到,”他说,“就晚了。”
又是一阵令人不快的沉默。继而,他的母亲说:“现如今,医生不会让年轻人死的。医生会给他们开一些新药。”她紧张但自信地晃了晃一只脚。“总之,人们不像过去那样容易死了。”她说。
“母亲,”他说,“你应该准备好。我想就连布洛克都知道,只是他还没告诉你。”第+激情小说一次出诊之后,每次再来的时候,布洛克都一脸的冷峻,笑话和滑稽的表情不见了。他默默地抽阿斯伯里的血,五分镍币颜色的双眼不再友善。根据对医生的定义,布洛克是死亡的敌人。现在,他仿佛知道自己正在和真正的敌人在战斗。他说,在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病之前他是不会开处方的,阿斯伯里当时哈哈大笑。“母亲,”他说,“我真的要死了。”他努力让每个字都像一把敲在她头顶上的锤子。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但她并未眨眼。“难道你认为,”她生气地说,“我会坐在这里,任你去死?”她的目光就像远处的两座小山一样坚毅。对于自己不久于人世,他头一次清晰地感到怀疑。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她狂怒地问。
“我不认为你与这件事有任何关系。”他声音颤抖地说。
“哼,”她说道,然后站起来,离开了门廊,仿佛她已无法再多忍受这种愚蠢一秒钟了。
他忘记了耶稣会牧师,转而快速地回顾自己的症状:发烧的次数变多,同时觉得身上冷,几乎没有力气拖着身体到门廊下,痛恨食物;而布洛克不能让她感到一丝满意。就连坐在门廊下他都能感到一阵新的寒冷,仿佛死亡已经在开玩笑地捏得他的骨头咯吱响了。他把阿富汗大衣从脚上拉下来,踉踉跄跄地走上楼梯,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