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遗失的美好”(6)
二.为《絜茜》定性
长期以来,大陆的左翼文学研究者认为“民族主义文学”与“三民主义文学”和代表国民政府观点的“前锋社”所提倡的“民族主义文艺”在理论构建、文学主张与创作风格上具有某种相似和重合,并在客观上起到了国民政府的“帮闲”作用。须知“民族主义文艺”或“民族主义文学”是两个在中国大陆文学史界长期“臭名昭著”的语汇,所以纵然有少量提及《絜茜》月刊的论文,也将其当做“民族主义文艺”或“民族主义文学”的刊物——从具体的史料上看,张资平与“民族主义文学”的一批作者确实存在着较密切的关系,这也是不争的史实。“民族主义文学”核心刊物《现代文学评论》主编李赞华的遗稿现在几难寻见,但在仅出了两期的《絜茜》月刊上却可以看到李赞华的批评文章《女人的心》,以及《现代文学评论》主力作者如杨昌溪、赵景深等人的作品。(左图为《絜茜》所刊发的《平民文艺的原则提纲》)
当然,仅凭几篇文章便认为该刊有“官方背景”甚至进而认为被国民政府收买,这是有失公允的。在该刊创刊号里,有这样的一段话,这既是约稿函的第一段,也是该刊在外宣传的广告语(由于该刊似乎失之校对,多篇文章语句不通,不知何故,为求甄辨,笔者摘录时谨遵原文,一字不改):
本刊绝不空谈什么主义,是纯文艺的刊物,作品的选择,以艺术价值为前提;不过,我们相信,在这个时代里的人,既不能做狂诞的超时代者,也不能做顽执、时代落伍者,所以在文字的内在意识上,以切合时代需要为标准。我们要相信,老作家能写出优美的作品,新作家也有写出优美作品可能,所以本刊除了特约作家及絜茜社全体社友撰稿外,欢迎任何人的投稿。我们愿本刊是所有爱好文艺者底共同垦殖、共同欣赏的共有园地。
当然,广告之言或许不可信,在创刊号的“征稿函”中,还有另外一段话:
现在本刊在难产中终于产生了,而且计划着以后能按期出版;希望真切爱好文艺的读者们予我们诚意的批评和指教,还望给我们同情的爱护,使本刊在客观的环境和事实上普罗文艺没落消声、民族主义文艺无可进展的中国消沉的土壤上,开出一朵灿烂的花来,贡献给大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