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遗失的美好”(7)
这段话是中国大陆后世研究者对《絜茜》月刊诟病、批驳的原因,张大林甚至还将其归纳到了“国民党文艺”当中——确实,由于中国大陆意识形态界长期被二元论思潮所统治,“非共(产党)即国(民党)”的二分法根深蒂固,尤其在国共矛盾尖锐对立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絜茜》月刊既未参与领导下的左翼刊物,又与大陆现代文学界“臭名昭著”的“民族主义文学”有了一定的关系,那么这刊物被贬斥、无视,甚至“被遗忘”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从表面上看,与《狮吼》、《语丝》一样,这份刊物只是一份“社团刊物”。正如在广告语里所说的“絜茜社”就是主编这份刊物的团体。而且在这份刊物第一期明文刊登了《絜茜社简章》,该简章第二条“宗旨”上就声明:以研究文艺提倡平民文化为宗旨。正如张大明在《国民党文艺思潮:三民主义与民族主义文艺》中所总结的那样,通过对《絜茜》月刊所刊发文章的分析,该刊两大特点一目了然:一是“平民文艺”,另一是“新农民文学”。
那么,“民族主义文艺”的核心价值体系又是什么呢?
在“民族主义文艺”的纲领性文献《民族主义文艺运动宣言》中,有这样的一段话:
艺术,从它的最初的历史的记录上,已经明示我们它所负的使命。我们很明了,艺术作品在原始状态里,不是从个人的意识里产生的,而是从民族的立场所形成的生活意识里产生的,在艺术作品内所显示的不仅是那艺术家的才能、技术、风格、和形式,同时,在艺术作品内显示的也正是那艺术家所属的民族的产物。这在艺术史上是很明显地告诉了我们了……(省略号为引者所加)文学之民族的要素也和艺术一样地存在着。文学的原始形态,我们现在虽则很难断定其为何如,但可以深信的,它必基于民族的一般的意识。这我们在希腊的《伊里亚特》和《奥德赛》,日耳曼的《尼贝龙根》,英吉利的《皮华而夫》,法兰西的《罗兰歌》,及我国的《诗经-国风》上,很可以明了的……(省略号为引者所加)以此我们很可以从这些文艺的纪录上明了文艺的起源——也就是文艺的最高的使命,是发挥它所属的民族精神和意识。换一句说,文艺的最高意义,就是民族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