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公正与权力之辩人性(9)
福柯:
不过一个人的基本看法是可以通过这样精确的分析展示出来的。
厄尔德斯:
是的,好吧。不过我记得您的《疯狂史》中有一段从压抑、压迫和排斥的角度描写了17、18世纪,而乔姆斯基先生则认为这一时期充满了创造力和个性。
为什么在那个时期第一次出现封闭的精神@病院或疯人院?我想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
福柯:
……关于创造力,是的!
不过我不知道,也许乔姆斯基先生想就此说两句……
厄尔德斯:
不,不,不,请继续,接着说。
福柯:
好,我想说的是:在我一直能够做到或一直努力做到的历史研究中,您所说的个体的创造力、创造潜力,他们的独立发明的天资,独立创造概念、理论或科学真理的天资,无疑只占极少的部分。
不过我相信,我的问题与乔姆斯基先生的不同。乔姆斯基先生一直反对语言行为主义,它对言说主体的创造力无甚贡献。言说主体是一种表层,信息在此上面一点一点地聚集,之后主体才把它们结合起来。
在科学史这一领域中,或更宽泛地,在思想史这一领域中,问题完全不一样。
长期以来,认知的历史努力遵循两个主张。一个是关于归属的主张:每一个发现不仅应该确定其地位和日期,而且应该明确其归属者,即它应该有个发明者,应该有人对此负责。另一方面,一般的现象或共同的现象因无法界定其“归属”,通常遭遇贬值,传统上仍旧用诸如“传统”、“精神”、“范式”来描绘它们,在发明者的“独创性”中,人们只让它们扮演刹车的否定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