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王宫陷落

第一百零四章 王宫陷落

第一百零四章王宫陷落

骠骑军的大炮排成一列,集中火力对着宫门连放了九炮,炮炮不落空,都正正当当地击中了宫门,第一炮就将宫门的外包铁皮轰出了个大坑,第二炮就听到城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唤声!

张定心里就想:“成了!”他深吸一口气,站到了步兵队的最前方,只等宫门一倒,他就要第一个冲进去,立下灭亡朝鲜王国的第一功!可他足足等到九炮全放完,那宫门也没倒下,虽然两扇大门被炸得千疮百孔,几乎看不出来那是门了,可偏偏就是不倒,仅仅是斜过了身子,却没向后面倒去!

一名步兵队长对他道:“张大哥,这门包了铁皮轰不碎啊,要不要换开花弹?”

张定摇了摇头,他本人就是炮兵出身,当然明白开花弹和实心弹的区别,开花弹虽然打起来山崩地裂,气势惊人,但在轰倒城门方面是不如实心弹厉害的!他道:“其实门里的木板已经被炸碎了,铁皮都烂了,何况木头!这门不倒是因为后面堆了东西!”

“可这门不倒咱们也没法儿进去啊!咱们骠骑军攻城向来不用云梯的!”那步兵队长急道。

按照以往攻取城池的习惯,骠骠军都是先集中火力轰倒城门,然后大军一拥而入,所以攻城时几乎用不到云梯这种东西,象张定带领的这种敢死队更不会带这种累赘东西。宫门轰不倒,就意味着士兵们没法冲进宫里去!

这时另外几名敢死队的队长也靠了过来,问道:“咱们是不是先去抢些梯子来,这宫墙也不是太高,估计普通梯子就行!”

张定摇头道:“那可太浪费时间了,再说登墙作战消耗的兵力太多,弟兄们的命太宝贵,可经不起这种损失!”他咬了咬牙,又道:“反正咱们的大军马上就会进城,弹药供给不会出现问题,干脆一口气把所有炮弹都打出去,把墙轰倒算了!”

旁边另一个炮兵队长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大元帅进城发现这王宫的一面墙被毁了,这责任可得张大哥负,到时可别怪弟兄们往后边躲!”

张定一听急了:“别着呀,有难同当,你们也不能不讲义气啊!要不这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

谁跟你商量啊,你现在说啥咱们都假装听不见了!另外两个炮兵队长回到自己的部属前,下令全力开火,不计损失!敢死队带来的弹药不多,但也够每门炮开火十次的,几十发炮弹打到墙上,再硬的砖也能给打成粉沫儿!

九门大炮的炮口一齐对准宫门,连续发射,轰隆隆声中,那王宫的大门被轰得稀烂,终于被轰倒了,同时也露出了后面堆得满满的麻袋包!

火炮攻击中,宫墙上守卫的朝鲜兵和宫女太监们一齐跌倒,幸亏骠骑兵精虫上脑,看到墙上有不少美貌的小妞儿,所以没往墙头射击,要不然上面的人都得和那宫门一样,就此断送。

张定见宫门后是大麻袋包,从打碎的麻袋里面散出大量的黑土。他气得跳脚大骂,下令停止炮击,用宝贵的火药和炮弹去炸土包,那可是太浪费了!他举起大刀叫道:“弟兄们冲啊,搬开土包,打进宫去!”

骠骑兵齐声发喊,挥舞刀枪向宫门口冲锋!

赵氏从宫墙上爬起,眼见着下面的敌人向狼群一样冲了过来,她对身旁的众人叫道:“快起来,敌人上来了,不想受辱的就快点保卫王宫!”

侍卫们跳起身来,抓起弓箭向下面射去,不少宫女都被吓哭了,可却一边哭一边搬起墙上准备好的石块瓦片向下丢去,虽然对进攻的骠骑兵什么伤害也造不成,但决绝抵抗的决心,还是值得让人钦佩的!

这要放在平常攻城,墙头那点抵抗根本不值一提,火枪兵两次齐射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一半,可关键就在于上面有美女,那可是战利品中最让士兵们流口水的一种好东西,而且只能活着的时候才值钱,死了就没人稀罕了!

骠骑兵没冲到门口就被打了回来,一名押阵的队长叫道:“张大哥,这么个打法儿也不行啊,只能那些臭娘皮打咱们,咱们舍不得打她们啊!”

张定怒道:“少废话,你一个大老粗怜个屁的香,惜个鸟的玉,不要管她们死活,打进去再说!”

那队长嘟囔道:“惜个鸟的玉,要不是为了鸟,谁肯去惜玉啊!”

骠骑兵得到张定的严令,不许再管宫女们的死活,必须拿下宫门,他们不再嘻皮笑脸地进行冲锋,开始列队,步兵们举起盾牌,火枪手在他们的掩护下上前砰的放了阵排枪,枪声响过,墙头死伤一片,有的侍卫中枪后从宫墙上掉了下来,就算没被子弹打死,摔也摔死了!

骠骑兵一正正经经的攻打,墙上的抵抗立即陷入困境,毕竟靠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守卫王宫,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骠骑兵的!

正待发起第二轮冲锋,忽然一个人被骠骑兵从后面拖了过来,到了张定跟前,那骠骑兵把抓来的人往地上一顿,狠踹了一脚,道:“张大哥,你看这不是在棋盘街向咱们叫板的那家伙吗,不男不女的!”

张定回头看去,只见这人穿得花里胡哨,却是那个车妈妈,他道:“这人是个太监吧,他一定知道这王宫还有别的什么门儿!”说着话,他手臂一提,左一刀右一刀,向车妈妈两肩砍落,眼看每一刀均要切掉这人妖的一条臂膀,但刀锋将要及身,便手腕微偏,将车妈妈双臂的衣袖各切下了一片!刀风呼呼,手法奇准,如不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常人极难做到这点。

车妈妈两眼翻白,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他今天所受惊吓太多,小心肝儿实在受不了这等刺激!

那抓他来的骠骑兵道:“这人脑袋进水,见了咱们不逃还敢往跟前凑乎,我还以为他是个当官的,就留活口抓了过来!没成想听张大哥一说,竟是个太监!”他哪知象车妈妈这种男宠,一旦离了主人,根本无法独立谋生。所以车妈妈在棋盘街醒来后,他头脑虽不清醒,却糊里糊涂地按着以前的道路又走回了熟知的王宫,没成想被骠骑兵看到,抓了他的活口!

张定对着车妈妈的脑袋便是一脚,笑道:“少给我装死,快点给老子醒过来!”

他这一脚踢得极重,登时把车妈妈踢醒。车妈妈情知不妙,他心中恐惧至极,虽然醒转,却不敢睁开眼睛瞧一瞧凶得象魔鬼一样的明朝官军!

张定情知他醒了,哼了一声,把刀往他的肩膀上一放,道:“刚才是吓唬你,现在不是了!”刀锋一拖,车妈妈顿时肩头血光崩现,被割出长长一道血口,鲜血顺着划破的衣袖流淌下来。

车妈妈疼得又要大哭,可眼前的骠骑兵却不是朝鲜国王,不吃他娇嗔的那一套。张定举手啪啪啪啪就给了他四记耳光,喝道:“这王宫有没有好进去一点的小门,快说!不说就一刀刀慢慢地零碎了你!”

车妈妈几时受过这等狠恶异常的威胁,他连半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饶……饶命!顺着宫墙往西走,拐个弯就是御膳房,那里有小门可以进去!”

张定大笑道:“嘿,这人会讲中原话!好,说实话就是好太监!”把手一挥,道:“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从小门直接进去!”说罢,带头向西墙绕去。骠骑兵也不攻打宫门了,纷纷跟在他的后面去找小门。不少喜欢对美女流口水的骠骑兵,对墙上大叫道:“小美人,我这就进来见你们,等我啊,别着急!”

宫墙上的侍卫和宫女们见骠骑兵不来打了,都喜极而泣,还以为他们打败了强大的敌人,正要拍手庆祝一下,却见敌人绕墙而行。他们也不傻,立知不妙,大呼小叫地在墙上跟着骠骑军跑,又赶去保卫西宫墙。

骠骑兵将顺着宫墙跑,拐了个弯,奔出不远,果然见到有个小门。这小门不比那王宫正门,是平日宫里采办粮食蔬菜的门,只供下人们进出,当然不会结实到哪里去,而且宫墙上也并无可供御敌的武器,侍卫和宫女们可没法往下面扔砖头。稀稀拉拉地射了几箭之后,就见一队持盾的骠骑兵冲到跟前。

一个宫女情急之下,脱下鞋子向下面的敌兵甩了下去,正好打到一名骠骑兵的盾牌上,这骠骑兵见状大喜,叫道:“小娘子,人家扔绣球,你扔绣鞋!好,我喜欢,这也算是定情信物了!”

冲到门口,骠骑兵们把盾牌罩在肩上,一齐发喊,通通几下子便把单薄的小门撞开,一拥而入,冲进了王宫!

进宫之后,一队骠骑兵提着大刀冲上宫墙,把最前面的侍卫一一砍死,后面的侍卫见状不妙,四下逃散,不敢再与敌人战斗!那些宫女们可遭了殃,不管是大长今小长今还是中长今,只要被骠骑兵抓住,无不立马儿成了该兵的战利品,不管再怎么喊叫也没用,反正大明的士兵也听不懂她们说的朝鲜话!

张定却不去抢女人,他带着自己的部属满王宫地去抓朝鲜国王,每个房间都闯进去搜查,见到不少没逃掉的宫女宦官,可这些人当中却没有会说汉语的,没法儿给他指路。张定急得满头大汗,深怕让那朝鲜国王逃了。

见门就钻,穿过一道月亮门,见门内是个大花园,里面隐隐传出木鱼声。张定本来找不到人就心烦,一听到咚咚的木鱼声更是恼火,咒骂一声,冲进花园,就想砍了在亡国之即还有心情求神佛保佑的糊涂蛋!

园中只有一间小小茅屋,修得极具匠心,清静雅致,堪称静修的好去处,可在张定眼里也就是个破草棚子,他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只见屋中香烟缭绕,正中间的佛像前摆着个大蒲团,上面坐着一人,头戴高帽,身上穿着深蓝色镶黄边的衣服!

李倧听到外面脚步声响,情知明军攻破王宫了,他放下手里握着的佛珠,轻声道:“佛祖保佑,寡人只求此次国难能尽快平息,明军早早退兵,不敢再求其它。阿弥陀佛!”

精舍的房门被踢开,一人大踏步走到自己跟前,李倧长叹一声,回过头正想说话,却觉颈上一凉,一柄沾满了血的大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耳中听到那持刀明军问道:“你们国王在哪里?说,老子就给你个痛快!不说,就把你活着埋到那些破花烂草的底下!”

叶启先率领大军一路北上,五六十里的道路也不算太远,只用了半天功夫便全军到达。到了汉江江边,隔岸便可以看到汉城的城墙!

叶启先在马上直后悔,对手下将军们道:“失算失算,要早知道这汉城前面还有条江挡着,那咱们就不下船好了,直接坐船不就杀到他们家门口了嘛!”

李文秀笑道:“其实也无妨,这江上架有浮桥,咱们从浮桥上过去便是!”

刘必贵却道:“我猜那浮桥必定被破坏了,不信你就看着!”

叶启先摇头道:“咱们来的突然,估计汉城方面还没反应过来,就算破坏也没法把这么长的桥一古脑都毁了!”下令斥候去看看。

片刻功夫,斥候回来报告说,那汉江的浮桥并没有被破坏,而且城门紧闭,也无军队出城列阵!

刘必贵奇道:“嘿,这事可真怪了,难道朝鲜人认为他们的脖子比刀硬,不怕砍?”

叶启先哈哈大笑道:“老刘,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地方的人本事都很了得,尤其是女医官,不但人长得靓,而且医术高明,就算你把城里的人脖子都砍断,她也照样都能接起来,拿针缝吧缝吧就行了,这有个学名,叫整容!”

将军们一起笑道:“不会吧,那女的是谁啊?”

叶启先笑道:“我也不认识,他们这个国家的人最能吹牛。不过是真是假,你们进去问问这里的女医官不就成了!”

将军们目光中一起露出色眯眯的光芒,都道:“问问,当然得问问,而且得好好的问问!”

骠骑大军列队向汉江边开去。片刻功夫先头部队便登上了浮桥。叶启先驻足江边,看着一队队的士兵从他身前走过,见炮兵要推大炮过江,他忽然道:“炮兵先不要过去,就在江边排炮,这桥也不知结不结实,看样子象是多年没修缮的样子,万一大炮走到半路桥坏了,那后面的军队可没法过去了!”

炮兵停止前进,就地支起炮架,瞄准城池开始轰炸,炮兵怕炮弹落地点太近,如果落到城外容易伤到已经过江的己方士兵,只能调高炮口,轰炸城市里边!上百门大炮一起开火,几阵排炮响过,城里升起滚滚的黑烟,看来是把民居给点着了!

骠骑兵行动迅速,已经过了大半,却仍不见朝鲜兵出城迎敌,那城头上也没出现大批抵抗的军队。江对岸的将军都纳闷儿,怎么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里面的人都弃城逃了?不可能这么快呀!

叶启先摆了摆手,命令停止炮击,传令兵挥舞令旗,炮兵们也就不再放炮了!说实话,对于炮兵来讲,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放炮之后,看被攻击方的士兵哭爹喊妈,那种情景最能体现出炮兵的价值,让人看了心里舒坦。可现在放完炮后,对方却静悄悄的全无反应,不哭不闹,一点面子都不给,岂能不叫炮兵们沮丧,难道自己的大炮吓唬不住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骠骑兵的大炮再没响起。这时城头上出现了人影,数不清的旗帜也被竖了起来。就算在江对岸,叶启先也能估计出城头的朝鲜兵不会少于一万人,而这还只是南面城墙,如果简单地估计,城里守兵应该在三万人以上!他笑着对将领们道:“城上总算露出点抵抗的架势,这还差不多!如果敌人净是些垂头丧气的货色,那就没意思了,平白的丧失了征服他们的快感!”

周围的将军们也笑道:“这里的人希望别象仁川的守官那样,抬着整猪整羊出城,把咱们当祖宗供!征服嘛,就得拿着刀杀得血流成河,用尸体把这汉江铺满,那才有味道!”

叶启先举起右手,道:“炮兵准备,集中火力压制城头!全军加速过河!”

传令兵还没等把他的命令传达出去,却听到汉城城墙上的士兵们一起叫喊起来,刚开始声音杂乱,叫过几声才统一起来,反反复复地喊着同样一句话,也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骠骑将领们都皱起眉头,心说:“喊什么哪,叫得声嘶力竭的。难道是在骂阵?这都是什么年月的战术了,现在还在使用,未免太落后了,而且就算骂得再欢又有何用,我们又听不懂!”

叶启先道:“去,把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仁川的守官带上来!”

金熙和被两名骠骑兵架了上来,在刚离开仁川时,他被拖出几十丈,骠骑军怕把他拖死了,也就不再折磨,还给了他一匹马骑,可饶是如此,他也是全身是血,遍体鳞伤!见又被带到这明军大首领跟前,金熙和极是知趣,挣扎着给叶启先磕头,深怕再被祸害一把!

叶启先指着城头问道:“那上面的人在叫些什么?骂阵吗,这算是你们汉城特有的战术之一?”

金熙和结结巴巴地道:“投……投降,投降!”

丁四方一记鞭子抽了下来,喝道:“大元帅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许罗唆!”

这回金熙和倒很干脆,只说了两个字:“投降!”

这回刘必贵也生气了:“大元帅问的城头上那些人喊的是什么,不是问你想要怎样,你投降的事我们早知道了!”

金熙和哭丧着脸道:“下官就是在回答大元帅的问话啊,城头上的人喊的就是投降,他们没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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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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