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房地产的拍卖会

或者是心有灵犀，高考正坐在房地产大老板张启华的办公室里。云顶公司的董事长张启华神色还好，但高考认为那其中有几分做作。接连丢了两大项目，银行的还款日期已到，现有楼盘的销售不理想，更有得力助手傅博山的突然自杀，张启华没有跨掉已经是不错了。

“张伯伯，云顶要和福海合并？”高考本来要叫“张董事长”，但看见张启华的白发，高考换了称呼。张启华微微一震，他用心的看看高考，眼前的年轻人没有贵族的仪表和风度，也没有爆发户的嚣张，而在平和里隐藏着的咄咄逼人的锋芒让张启华颇为欣赏。有这样的后辈不是一件坏事，张启华心想。

“有这个打算。”张启华没有绕开话题，他需要明确知晓来人的意图。

“但有人说傅经理的死和福海有关系？”高考知道自己的问话是招人忌讳，可他很想从云顶最高领导的嘴中发现什么是他该做的事。

出乎高考的意料，张启华摇了摇头：

“博山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是他们会抓住机会而已。”张启华感到很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老了，已经不适合在残酷的商场上驰骋，但下面还有千把人指望着他。

高考敏锐的感觉到了张启华的老态，他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很愧疚没有接受当初傅经理的提议，很对不起傅经理和张伯伯。”高考说，“但如果现在‘证实’与‘云顶’合作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张启华楞了一下，高考突如其来的道歉和提议让他乱了方寸。

“‘证实’是外资企业，一切以利益为重，但我是人，我不希望一个中国的企业在经历风风雨雨后了无声响的坠落。”

张启华缓了过来，他嘲笑般的看着高考：

“高总经理，您不是善人，胃口不会比福海小。”

高考也发现自己的话太过做作，他急忙说：

“‘证实’不是要并吞‘云顶’，我们只想寻找利润的新增长点。为表示诚意，‘证实’可以拿出现金购买‘云顶’的两幢楼盘。”

张启华笑了：“是有前提吧，高总经理。”

高考相信自己要打败仗了，就因为一句不应该的伪善。

“‘云顶’会选择自己的命运。”张启华的表情变得认真，“我们需要的是真诚的意图，而不是。。。”张启华对羞愧的高考起了好感，他知道高考还年轻，而他厌倦了对手天衣无缝的谎话和胸有成竹的压迫。

“对不起，张伯伯。”高考不想再听了，他站了起来，“但我没有恶意。”他的确很尊重拥有傅博山的张启华，他不知道为了“证实”，有没有人能作到以身相殉。

“不要慌啊，小伙子。”张启华的笑容变得慈祥，眼前的年轻人确实心高气盛，“一点挫折也不能受，那能做大事。”张启华起身为高考续了茶水。

“我这里只有茶，没有咖啡哦。”张启华说，

“说说你的计划。”

**************************

“证实”公司突然出巨资购买了“云顶”的整整一个小区，消息被“云顶”证实后引发了石市房地产界的轩然大波。本来称为石市房地产界巨头的“云顶”因为资金周转不灵破产已是铁板钉丁的事，虽说可能会被“福海”吞并，但就算是短时的混乱也会给小规模的房地产公司无限的商机，可半途杀出的“证实”公司注入的资金又让“云顶”起死回生。而且“证实”的大手笔也刺激了“云顶”其他的楼盘销售，一时间，“云顶”闲置的楼盘大有奇货可居的架势。

“老奸巨滑！”路双羽是出离愤怒了，他已经在准备和“云顶”合并后的公司运作，没想到高考的迎头一击给了他全盘皆空的感觉。就在他象野兽般咬牙切齿的时候，高考不和适宜的打来电话。没有等到路双羽的冷嘲热讽，高考先表示了歉意，他说他是看见报纸的评述才知道自己犯的过失，但高考婉转的讲述了自己也是迫不得已，首先是答应给服装公司的一百多套住房，其次是“云顶”的楼盘便宜。

“你是乘人之危啊。”高考的一再道歉让路双羽有几分舒服，他只讽刺了一句。

“我也没有办法。”高考接着说了买楼盘的价格，“‘福海’能给我这个价，我马上买你们的，连给‘云顶’的定金我也不要了。”高考抛出了杀手锏。

路双羽无话可说，“福海”不可能做这么低价的楼盘，而且“云顶”出卖的楼盘是在西郊，在郊区，“福海”几乎没有插足。

“算你拣了便宜。”路双羽的火气小了。

“呵呵，我请客啊。”高考强压心中的不舒适，颤颤微微的发出邀请。“别答应啊。”高考在心里乞求。

“算了。”路双羽叹了口气，“但高大经理得答应我一件事。”

高考的心“吱浏”一下提上了心口。

“您说。”他手上出了汗。

“给‘云顶’的钱尽量拖。”路双羽的声音小了很多。

“是这事，没问题。”高考大声说。

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暇的高考因为想去上海，莫名其妙的拍伊人的马屁，说了好几次“你好可爱”“你好漂亮”，弄得伊人在感动之余，欣然赏赐了高考陪她逛街的权力。这不，跟在伊人动人身体后的高考边走边打自己的嘴，不过不一会儿，他没有打自己的手了。

“宝宝。”高考肉麻的哀求，

“再买一件就算了。”高考费力的从双手抱着的大小盒子袋子后寻找伊人。

“恩，好吧。”伊人也害怕吓住了高考，“我再买一件。”

高考感动得眼泪长流，还是心疼我啊。

“但要给明妮和苏爱姐姐各买两件，倪姐姐也要一件。”伊人开始在扒弄葱白似的指头。高考哭了。

“怎么了，好好。”伊人叫高考。

“555555，我是感动。”高考连眼泪也不能搽。

“高大哥。”有人在呼喊街上垂头丧气的高考。

“我是丁风。”高考认出了男人是龙哥的手下，他一下来了精神。

“有事情啊。”高考大声的打招呼，“伊伊，我有事，你先走啊。”高考急忙把手中的衣物交给暗中保护的保镖，亲热的拉着丁风。

“龙哥出事了？我们马上走。”

“可是。”丁风的脸上是茫然，但他的话被高考打断了。

“不要可是了，伊伊不会责怪的。”高考转头对伊人说，“是不是伊伊？”

伊人气愤的看着高考飞也似的跑开，她站了一会又笑了起来，这个高考，被她折磨得够戗了。

“陪我买东西真的很辛苦？”伊人问旁边的保镖。

“这个。”退伍兵迟疑了，“伊人小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伊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我们去喝冷饮。”

一辆宣传车慢悠悠的从身边经过，大喇叭里广播着“严禁在城区燃放烟花爆竹”的市政府通知，离开了丁风的高考想起了元旦只有4天了。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高考的思念飞向了千里之外。元旦过后是春节，那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高考前所未有的眷念那永远温馨的家。一张粉红的纸吹到了高考脚下，他拣了起来。上面是“云顶”公司对“龙均花园”的宣传页，高考想起明天就是市政府对几块地的现场认购会。

“有好戏看了。”高考心里期待着。

路双羽走进会场，迎面扑来热烘烘的热浪。他有些烦躁脱下了身上的皮衣，池罗衣不言不语的接了过去。小小的会场零零落落的散坐着二十来人。路双羽注意到记者比来的业内人士还多，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下午是属于“福海”和“云顶”。路双羽看见了“云顶”的张胜男眼睛亮了一亮，他再三观察，没有发现张启华。一股又喜又气的滋味涌了上来，一方面路双羽对下午即将的获胜更有信心，另一方面他也对张启华的藐视感到气愤。张胜男扭头看见了路双羽，她微微地点点头算是给对手打了招呼。路双羽也想表示表面的热情，他才把笑容浮在脸上，头也才向下弯，张胜男已经转回了头。路双羽的笑容变成尴尬的窘态，而眼尖的记者已经发现了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路双羽不禁大怒，但他忍住坐在张胜男的那一排。

这次石市的公开认购会要拍卖的土地有六块，其中市中区“胜利街”“中华街”片区改建的4号地尤其引人关注。

竞标会开始后，路双羽频频举牌，拿下了头三块地的两块，张胜男只是象征性的还了几次价。不少记者已经在心中打起“福海大获全胜”的新闻腹稿。但路双羽知道“云顶”的注意力是在四号地，他并不敢掉以轻心。

“现在进行四号地的竞标”。拍卖师的声音明显大了，“四号地面积6120平方米，起价1400万。”随着路双羽“12”号牌和张胜男“9”号牌的起伏，价格迅速提升到3000万。

路双羽沉稳的又举起了“12”号牌，现在每次举牌意味着上加200万。拍卖师不带感情的说：

“四号地现在3200万，第一次。”路双羽挑衅的看看张胜男，张胜男正在打电话，她的脸上有极难察觉的焦虑。

“第二次。”几乎同时，“9”号牌和“5”号牌举了起来，而“5”号牌直接喊出了：

“4000万”。死气沉沉的会场有些躁动，小声的谈话不绝于耳。路双羽定睛发现持“5”号牌的是一名不认识的男子。

“蒋太和，寰宇地产。”一直不言不语的池罗衣在路双羽的耳边低语。

“4000万，5号先生出4000万了。”拍卖师的声音还是一样沉稳，“4000万第一次，哪位愿意上加200万。”

路双羽吃惊了，“寰宇地产”是“嘉和集团”的下属公司，他们一向只在装修和工厂建筑上投入兵力，现在要把手伸过来？路双羽来不及细思，他的“12”号牌举了起来，他要用果断粉碎任何对四号地的企图。

张胜男停止了举牌，她冷眼看着在“5”和“12”号牌的叫价中，四号地的价格摇摇摆摆到了6400万。会场的气氛因为半路杀出的“寰宇地产”而变得热闹。

“6600万第一次。”路双羽迟疑了，他没有想到“寰宇地产”对这块地是势在必得。

张胜男果断的举牌：“7000万！”路双羽看见张胜男看过来的一眼含有笑意，他也看见“寰宇地产”的蒋太和没有表示。路双羽心中恍然了，他们早有预谋！

“7500万！”路双羽的“12”号牌再次举起。会场上的议论甚至掩盖了拍卖师的喊话，从没有等到第二次叫板价格就升到7500万，那一平米是1万元了。

“8000万！”“5”号牌再次出击，但张胜男随即把价格固定在8500万。路双羽有些不解，但他马上告诉自己是他们的烟幕弹。

“9000万。”

“1亿！”。“5”号牌的话语把四号地打上了新的高度，有了心理压力的路双羽还来不及瞠目结舌，张胜男打出的1亿1千万给了路双羽重重一击。身边打电话的池罗衣小声对路双羽说：建行发了新贷款给“云顶”，招行也同意给“云顶”贷款。

“该死的高考。”路双羽暗骂，“看来‘云顶’和‘寰宇地产’是各自为政了。”路双羽想停一下，但第二次叫板了，张胜男又在打电话，路双羽注意到她的手放了电话后，把手机盖关关合合。

“1亿2千万！”路双羽当机立断举了牌。500万的递涨开始放缓，经常是第二次叫板后才有人举牌。但在旁观者的眼中，上升到1亿6千万的地价已是天价了。

“1亿7千5百万，第三次！”

“啪！”拍卖师的小锤敲击桌子的声音响在所有人心上。路双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成交！四号地归“12”号先生！”路双羽有些感谢拍卖师的果断，如果他再罗嗦一番，那两个疯子说不定还会举牌。1亿7千5百万！路双羽象一个赌徒，但他赌赢了。

“路总，恭喜！”张胜男走过来低声说，“没想到半路会出现我们没有预料的情况。”

路双羽按捺烦躁，点点头。就坐在路双羽的身边，张胜男要了第五号地，那是铁路货运东站边的一块地，住家户不多也没有什么卖点。

“聊胜于无吧。”张胜男有些无奈，“我们要退出市区了。”路双羽并不感到诧异，可他对张胜男的坦然还是颇为欣赏。张胜男不等路双羽开口说出两家合并的老建议，甚至不等最后一块地的竞标结果，她就离开了会场。

“我们应该请示风董。”池罗衣看见张胜男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对路双羽说。

“风叔会同意。”路双羽举起手中的牌，冷冷的说。

“我们成功了。”在寒冷的空气里，张胜男打了电话。

“卸磨杀驴？”风扬知晓两大银行同意给“云顶”重新贷款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决定去一趟北京见见二公子，他不能坐以待毙。当他从北京回来，没有想到路双羽居然用1亿7千5百万买了一块地。风扬有些怜惜的看着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路双羽。加上拆迁费、绿化占地、主题运作的广告投入，“福海”这笔生意是亏定了。

“吃了一堑啊，双羽。”风扬没有过多的指责，在他内心最深处，他很想看看路双羽和高考谁更优秀，“没关系，能长一智就好。”

路双羽因为风扬的宽容更感到自责，他气恼张启华和他女儿张胜男设下的圈套，也愤怒于“寰宇地产”的参与，甚至他也怀疑高考。

“我不会让他们得意。”路双羽对自己说。

风扬的内心并不象表现出来的这样若无其事，象“云顶”的死灰复燃他就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而“福海”这次吃的大亏更给他敲响了警钟。风扬属于遇强愈强的人，他不声不响的提升了斗志。但他和路双羽都没有想到石市地产界的变化会来得如此迅速：

“云顶”“寰宇”“证实”三家决定合作成立“云顶房地产集团”！

1月12号，“云顶房地产集团”的揭牌仪式在原云顶公司的“云顶大厦”隆重开幕。这天老天爷作美，难得的蓝天和阳光使每个人都能毫不忧郁的祝贺“新云顶”前途光明。

除了市里三大班子的头头脑脑们，省长何东升更是亲自参加，看好“新云顶”的人们挤满了“云顶大厦”前的广场。彩旗飘舞，礼乐高奏，在新旧历新年的中间，“新云顶”迎合了欢快的节日气氛。它的出现也代表了石市未来商战的不可琢磨。

张启华觉得眼前的热闹象一出闹剧，而“兴”和“亡”的间隔是何等的细小，他害怕了。在穿梭于高官显贵中，一辈子和房屋打交道的张启华满脸的笑容，但他的心里是冰天雪地。空中漂浮着六个热气球，还有专门安排的飞艇，但张启华怎么看都觉得挂满了红条幅的热气球是嘲笑他的傅博山的脸。

“老了。”张启华在人堆里看见高考，他不起眼的个子到显得与众不同，“是该让贤了。”张启华还看见路双羽，他满脸笑容，仿佛是他的公司开张。

“新云顶”开幕式上即兴进行了原有云顶楼盘的认购，高考代表“证实”购买了200套住房，而大幅下调了价格的楼盘居然吸引了腰缠万贯的富商，他们一窝蜂的抢购了不少单位。

“还是留点给我们。”省长何东升开了玩笑，“这么低的价格，我们这帮拿薪水的公务员也眼红了。”

省建设厅盛厅长忙接了话头：“这比我们自己盖房还便宜。”

“哦，老盛，是不是真的？”脸上有麻子的何东升认了真，“那你和张总再商议商议。”站在一旁的高考佩服的看看张胜男，在送给盛厅长的请贴里有一把200平米居室的钥匙，而现场的认购也是她的主意。

好一个盘活资金。

“我是早闻高总大名。”进了“云顶大厦”休息的何东升把高考请到自己身边，“年轻有为嘛。”高考含着笑不说话，他已经并不觉得一省之长是如何高高在上。

“我们还需要省里的大力扶持。”“嘉和集团”的老总岳嘉和不敢冷场。

“呵呵，我听说你们拿下了一块不起眼的地，准备怎么发展，有什么计划啊？”何东升很平易近人，他的问话也是商讨的口气。他所指的地是铁路货运东站边的那块荒地。

张胜男快速的扫了扫高考，她决定让何东升对他有更深的印象。

“高总早有了安排。”高考听了大吃一惊，但他在一干老奸巨滑的政客面前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新云顶将把它设计成以货运公司为主体，仓库和大型批发市场兼容的多元化格局。”张胜男没有察觉到高考的异色，她的话的确让何东升有了印象。

“好眼光，你是故意让‘福海’栽了跟头。”何东升哈哈的拍了拍高考，“风扬也有上当的时候。”听了这话，本来因为路双羽没有进来还抱侥幸心理的高考大叫糟糕。张胜男也是聪明人，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给高考惹了麻烦。

热热闹闹的场面直到下午才安静，趁无人的空挡，张胜男不好意思的向高考道歉。现在“福海”和路双羽不恨死高考才怪，特别是“福海”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风扬暗中对高考不利，就是张胜男的过错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高考显得大度，“风董不会小心眼。”高考心想那变态的路双羽会不会小气就难说了。

“张小姐，我好象说了一句广告词。”高考注意到张胜男还是耿耿于怀便有意调剂气氛。30多岁至今小姑独处的张胜男发现高考的眼睛贼溜溜的瞄自己，想起高考的所指，并没有象高考想象中的红着脸，她只是扬了扬手打在高考的头上：

“小弟弟，调皮呢。”

与“云顶”合作是当初就和张启华商议的大行动，但“寰宇”的加入是意料外的事情。起因则是高考对尚云楼讲述了在土地拍卖会上“寰宇”的动作，尚云楼敏锐感觉到了“寰宇”想在房地产大规模发展的决心，但想在“云顶”和“福海”的盘子里分食的难度使“寰宇”想来有了体会，最关键的是尚云楼在“寰宇”的大股东“嘉和集团”担任过主管市场的总经理助理，在他的撮合下，三方开始了石市地产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合作。

死灰复燃的“云顶”深切的意识到高考掌握的政府关系是如何重要，两家银行的贷款是高考操作下才拿下，而进军利润巨大的房地产是高考的既定目标之一，至于“寰宇”，能通过重组合并参与其中无疑是求之不得，而以建材起家的“嘉和集团”和本身就有强大建筑装修实力的“寰宇”也能给两家带来好处。可高考执意让“寰宇”加入的最大原因是他对房地产是外行，多一双眼对他是好事。

按照协议，“云顶公司”“证实公司”和“寰宇”在“新云顶”分别占有40%，30%和20%的股份，剩下的10%留着机动。在经过表面平静融洽的讨价还价后，张胜男出任“新云顶”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寰宇”的原总经理江三友出任副总经理。张启华则坚决的退出了“新云顶”的高层，在他一再推荐下，高考被选为“新云顶”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