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蝉凄切

寒冷的刀光在空中划起漂亮的圆弧，刀轻松划破牛仔衣。血象破了的自来水管，从健壮的身体中绽了老高。西瓜刀勒出的长口子使肉翻挂在皮肤外，转眼白色的筋和暗黄色的肉被血染成清一色的红。

“当生命老去，

我还是相信爱情，

当青春不在，

还有没有歌曲和回忆？”

王可达的《想》在飞舞着刀棍的街头唱响，灰衣的男子哼着歌把刀收了回来。一根钢棍重重击在他背上，男子的歌声被打断了，他踉跄着向前俯身，手中的刀顺势向后猛挥，刀尖划开了偷袭者的胸膛，虽刀口不深，但足够血染红衬衣。灰衣男子的转身很快，他埋头把整个身体冲进了因为疼痛的偷袭者怀里。

“我是真的不会表达我的爱，

却很在乎每个人对我的期盼。”

放在打斗场外黑暗角落里的录音机换成了阿杜的《ANDY》，他沧桑的嗓音混合在铁器的碰撞和拼死的打斗中。

“想着我们的过去都让人感慨，

希望所有好朋友都能站起来。”

灰衣男子把刀插进了对手的胸膛，本身巨大的冲力使两人同时摔倒，长长的刀刺穿了身体，偷袭者艰难的推男子的肩头，他的肺被刺破了，血沫从嘴中冒了出来。灰衣男子借助对方的推劲从容的站起来，他抽回了沾满血丝的刀。他的身后三三两两站立着结束战斗的兄弟。

“谁都可能暂时的失去勇气。

外面不安的世界和躁动的心情，

我们的心里也曾经拥有喜悦的心。”

灰衣男子和着阿杜的歌，西瓜刀在空中划起漂亮的圆弧，地上抽动的人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被切开，血象国庆的礼花绽放。

“我是真的不会表达我的爱。”

灰衣男子拎起了SONY录音机，他们同样沙哑的歌声在渐渐的远去中消失。黑夜里，二十几条身躯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龙哥脸上的冷气可以把热茶结冰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经过市里大规模行动后，还有人敢于做出那么大的动作。24个兄弟，5个死亡，其余全部重伤。

“是谁干的？”他的怒火终于爆发，“给我查出来！”他的眼睛眯成了缝，而从那里面射出来的凶光让同样伤心的兄弟们也不禁毛骨悚然。

“碰”从城市的某个角落响起了一声鞭炮的爆炸声，中国人有时很固执，虽然放鞭炮有很多的害处，但那带给人过年的兴奋不是政府简单的禁令就能完全消除。

石市常务副市长席千里从1号院子里回到了奥笛车里，短短的几分钟暴露在年初的寒风里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席市长，鼻炎又犯了？”跟随他多年的司机小程关心的问。

“没事，老毛病。”小程有意不带副字的称呼让席千里有阿Q般的满足，而刚才大老板的亲切接待更让席千里觉得这个年会过得舒坦，当然是在不再出什么事的前提下，席千里想了想，边拨电话边对司机说：

“去红海小区。”

电话通了，聂小东的声音听起来清晰。

“我在梨园见你。”席千里简短的说。梨园是前市长张问天对安雅住处的称呼。这个女人原来是省京剧团的台柱，她扮的《苏三起解》曾获得国家的“梅花奖”。

席千里开了门，他闻到从屋里传来的香味。席千里贪婪的猛吸了一口，这和女主人身上的味儿很象。

“千里哥，你来了。”漂亮的女人穿了一件玫瑰色的睡裙，低胸的裙子把半月型的胸乳暴露在柔和的灯下。席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25，6的女人完全绽放了如花的魅力，橘黄色的光线把女人梦幻般的面容衬托得高雅，而男人们在她身上的经过仿佛也化成了她玫瑰花中诱人的花蜜。

席千里下腹不可压抑的冲动蠢蠢欲动，他搂着这个能让所有男人疯狂的尤物，却在强迫自己安静，因为聂小东就要来了。如同每一个雄性动物要展示自己的羽毛和强壮，席千里也急于展示自己新的战利品。权力是什么？席千里毫不怀疑的会说，它就是占有世界万物的能力。

聂小东很快来了，安雅披了一件毛衣给聂小东上了一杯茶回了楼上的房间，她知道聂小东是有意不看自己。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虚伪？他们占有她，把她当作胜利者的奖赏，张问天是这样，席千里也是这样。这个叫聂小东的公安局局长其实也是一样。安雅心里想笑，谁是谁的战利品？你们都是我的俘虏！

“小东，听说最近场子里有些乱？那个叫大黑是不是出手了？”席千里让聂小东来梨园也有示之以诚的意思，他递给聂小东一支烟。

“对，他向龙少华动手了。”聂小东先喝了口茶，那个女人杀伤力太大，她的一动一笑都在牵动聂小东最原始的**。

“你怎么看？”席千里点了支烟，他把自己躲藏在烟雾后。

“还不是不想我们轻松过年。”聂小东仔细考虑自己的用词，在老板面前，席千里比自己要受重用，

“但打压龙少华也好，他的势力坐大得太快。”还有一层意思两人都明白：不给点苦头龙少华会向他们上贡？

“打压一下也好。”席千里装腔作势的挥了挥手，“但动作不能太大了，要换大老板了，我们不能。。。”现在的省委书记年龄早超了，省长何东升要扶正就不能让省城太乱。

“而且大黑是那个的人。”席千里从烟雾后伸出两个指头比了比。

“我知道，但龙少华也不是我们的人。”聂小东没有点燃手上的烟，他吹散了飘向自己的烟雾。

半响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各自思量。

“所以要适可而止。”席千里持重的说，但聂小东没有明白席千里的具体意思，是让龙少华，就是龙哥再损失一点还是让大黑停手？聂小东没有问。席千里不知道上面的头已经给了聂小东指示。

“我们有这样的人就好了。”席千里冒了一句，聂小东没有接话，他毕竟还是警察。聂小东心里很看不起讲这话的席千里，堂堂的副市长羡慕黑道的大哥？是羡慕他们能为所欲为？

席千里的脑筋转得很快，他从黑道又想到了其他方面。

“我想向老板推荐他。”席千里最后忍不住说，其实今晚他找聂小东就是想问他这件事。聂小东还是不说话，他知道席千里这个“他”所指何人。

“我看再等等？”聂小东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席千里不是举贤用能的人怎么会突发了善心？

“我们需要商场上的代言人。”席千里很不耐烦，“风扬太狡猾，和对方关系也太深。而他。。。”席千里停顿了一下再接着说：“他的身份很好，也很。。。”

“机智。”聂小东不能只听，他补上一句。

“就是。”但聂小东知道还有关键一点是他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不错。聂小东对于“云顶”的起死回生早有怀疑，高考看似无意间说过想涉足房地产，还问过他有没有意思也参加。是不是席千里在中间起了作用？所以席千里想加大在头心目中的地位就抬出了高考？

聂小东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暗暗得意，情人和女儿早加入了“证实”。可关己则乱，他把“证实”前途的好坏看得比席千里重。

聂小东最后没有附和席千里的意见，他知道头不是好伺候的主。临出门的时候他很想说怎样处理风扬，可看见急于送自己的席千里忍住了没说，还是让主子来决定好了。

高考和钟灵玉点个几个小菜有滋有味的享受两人世界，高考没有想到钟灵玉也会很体贴的为自己夹菜。他参加了组建“云顶房地产集团”的事没能和尚云楼前往上海。

明天钟灵玉就要离开石市，“康可纳”基金会赞助的第一所小学在C市开学了。没有通过“希望工程”，也没有捐资建大学的图书馆和科技楼，高考的眼光径直放在了最基础的孩子身上。他相信就算自己逃不了中国企业3年的平均寿命，也会有后来者用得上这些将经过严格培训的未来栋梁。

酒店的布置很雅致，轻柔的气氛无处不在。钟灵玉悄悄看着只有牵手之缘的男人，她心里居然想起柳永的“寒蝉凄切”。

“哥哥同意你去了吗？”高考很不情愿的打破了眼前惬意的宁静。

“同意了。他结婚了，有嫂子照顾，我也放心了。”钟灵玉用勺舀了一碗汤。

高考突然感到钟灵玉的善良是多么的令他心动，他也知道钟灵玉离开石市是不可改变的事，就算他让她放弃做老师的念头。

“我想拥有你。”高考说了出来，如果高考有什么特点，那就是他敢说。

“虽然我很花心，但我真诚。”高考想到自己必须让灵玉明白他的心情，也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能力让她安全，可快乐呢？高考不敢保证。

“我能保证的是你放开心扉，我就能让你快乐。”高考终于还是对钟灵玉说，他对这话明显的低气不足。

钟灵玉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她太想说：

“和几个女人一起拥有你，我能放开心扉？我的快乐是和你共同建造两人的世界。”但她忍住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他的女人都很优秀，而且漂亮。

“我给你织了手套。”钟灵玉递给高考一个纸包，算了，让开好了。高考接纸包的时候一阵心乱意麻，他太想彻底的占有可爱的女孩，很久以来，高考第一次想在精神上完全占有一个人。

“我不能容忍别的男人也有你织的手套。”高考恶狠狠的说。

钟灵玉躲开了高考的强大气势：“那我织帽子好了。”高考哑口无言。

在饭店的外面，毛永平开心的看着门口金光闪闪的招牌----“永平酒家”。在霓虹灯下，招牌上的每个字都亮在了毛永平心里。从懂事开始，他就想开一家饭馆，起初是因为饥饿难忍的空肚，再后来就成了一种平安的象征。现在他开了自己的饭店。从12岁第一次拿刀砍人开始，30年后，毛永平有了自己的饭店。

背后汽车的喇叭唤醒了沉沁在幻想里的毛永平，毛永平转身看见从两辆车里钻出来的老八，老九一干人，他的眼睛张大了。

“不欢迎。”老十一皮笑肉不笑的说。

“哈。”毛永平扑了上去。

嘻嘻哈哈的几个中年人进了宽敞的酒楼，老八用力拍打毛永平的肩膀：

“你TMD还是不能离开石市，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故土难离。”毛永平酸酸的说了一句。

“咦，那不是高老弟。”走进“永平酒家”的老十六发现了坐在大厅的高考。老八迅速的冲了过去：

“又在骗妹妹？！”他的手掌重重拍在高考的肩头。拿钟灵玉无可奈何的高考疼得呲牙裂嘴。不由分说的老八和老十一把高考和钟灵玉抓进了毛永平准备的小包厢。

“连饭馆也不能来了？”高考在问自己。

钟灵玉缩在了高考身边，那些大大咧咧的人让她感到了危险，只有高考暂时让她放心。高考感觉了钟灵玉的心感，一阵大喜。他急忙搂了搂钟灵玉，钟灵玉则是狠狠掐了他。

“呵呵，老弟真是有福。”老十六的眼一向狠毒。

随着第二次饭局的开始，老十六简单的给高考和毛永平作了相互介绍。其实，在老十六他们开始在北方黑道里展露头角，毛永平的功不可抹。他虽不在结义兄弟里，但他用头脑奠定了一次次的胜利基础，直到90年代的几场大清扫，毛永平知难而退去了南方。在近十年后，他还是回来了。

寒暄了几句，饭桌间，老八说：

“小龙的几个场子被砸了，兄弟死了几个。”乘机想套牢钟灵玉的高考不禁一惊：

“有这事？”

在高考第一次见到龙哥的时候，龙哥正和老八几个结义兄弟因为争夺西区的娱乐场子闹得不可开交。而那天晚上高考在“梦幻天地”的闪亮登场缓和了两边的矛盾，再经过合建“亚派”文化传媒公司以及老八的两次入狱，他们暗中划分了各自的领域。

结义兄弟主管石市的娱乐业和南区，龙哥负责看场子和收帐什么的，同时他的地盘在北区。双方更是趁前段时间的扫黄打黑着时发展了势力。

“有人要插足了。”老十六狠狠的咬开了辣螃蟹的大钳。

钟灵玉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她以前知道高考是商人，但看见他和这一帮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的人称兄道弟，心中更加深了离去的念头。和并不真正了解的人在一起生活不是她的习惯。

“我帮不了他就只能离开。”钟灵玉为自己找了离开的借口，反而轻轻靠近了高考，高考不知道钟灵玉的所想心里还自得。

春节就要在西伯里亚冷气旋的入侵下来到了，上午高考从通晓达旦的酣战里舒了口气，爬出一塌糊涂的床，吃了早饭高考给父母打了电话。他到现在也只是告诉父母是在石市工作，不是他有意想隐瞒，而是一旦再次一无所有他也能潇潇洒洒的回家。高考会回家吗？没有人能回答。但“云顶”的起落让高考对不确定的未来更不能确定。另外周明生的老母亲的离去也让高考不想父母为他担心。身为教师的他们一直认为商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马援裹尸。

周明生的老母亲是元旦的第三天离开的，她没有能听见新一年的农历钟声。高考扶着悲痛欲绝的周明生，他的心里也很难过，多日以来的照料，高考已把慈祥的老太太当成自己的母亲。

“逝者以逝，活着就要活得更好。”

护士小惠看见高考身边前呼后拥的人，这才知道高考的不仅仅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她一直以为高考是老太太的儿子）。

“你妈妈会在天堂保佑你。”小惠屏弃了自己的羞涩对高考说。

站在老母亲躺过病床前的周明生本来想说明实情，在高考示意下没有说话。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以前没有出现过周明生的脑子里，但随着母亲的离去，伤心不已的周明生反而有了更清晰的目标。成为龙是没有可能的，但作为一片龙鳞还是可以的吧。

出殡的第二天，高考就在公司看见了眼睛红肿以至于带了墨镜的周明生。

“我不需要什么休息。”周明生的解释很简洁。高考猛的意识到自己有了多么引以为荣的下属，这种精神令他想到了“烙印”那篇文章。高考没有去劝说周明生，他所要的是工作。

“找到叫云忘的人，把他拉入‘证实’。”

高考不是极端的大中华民族主义者，可为理想而奋斗的人使他钦佩。“请他去教我们的孩子们，把忠诚的信念教给我们那些未来的员工。”高考说道。

周明生的行为很快传遍了公司上下，没有人认为他是在故做姿态。高考对他的重用让他们找得到理由解释周明生的行为，而员工们也从中发现现在的公司值得他们为之效命。

很多的企业没有形成有效的向心力，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有抓住机会。高考并不知道公司里的动向，但苏爱和伊人敏锐的发觉了。她们和刘青山商议下，把本来准备过年后才出台的住房计划提前公布了。

从欧美股市撤出的近4亿美圆有一半到了石市，高考决定用相当的数量改善员工福利，其中就有住房计划：

“证实公司”本部的所有正式员工有权享受公司提供的住房，居住条件根据职位和贡献确定，三年内只交象征性的租金，三年后对房屋的所有权逐年递增，五年后，房屋全部归本人所有。中国人向来注重“家”，而那个宝盖头是“家”的基础。趁着周明生无意识的行动引起的波澜，苏爱和伊人说服刘青山提前公布了这个利好消息。

春节前几天，气温突然回升，作为标准南方人的高考甚至穿不住皮衣。苏爱要培训一帮新丁，明妮早在苦苦钻研电脑，只有他和伊人兴致勃勃的到淮湖划了大半天船。

“看，冒新芽了。”伊人使劲摇着高考的胳膊，让他看湖边的柳树。

“天有异像，必有大乱。”高考摇头晃脑的胡侃。

“去你的，呸呸呸。”一米六四的伊人和高考一样高，她娇媚的模样弄得高考险些把船桨掉进水里。

“你现在顺水顺风，有什么大乱？”伊人笑着把身子靠向高考。这到也是，据派去的谢儒汇报，香港的“康可纳”的风险基金会运作一切正常。尚云楼也从上海招来了一帮农业技工，“明伊农业技术发展有限公司”已经在苗圃地栽种园林绿化树苗，借助“证实”参与的高速路工程和“新云顶”，他们的前景看好，尚云楼还和倪如萍就收购“立东机械厂”的事情进行谈判，在尚云楼的小九九里，生产有丰厚利润的农用机械和农用物质的日子指日可待。

在往近看，“天华服装公司”虽然还不成气候，没有生产一件成品服装，但它生产的布料开始走俏了。“新云顶”更是提出明年十个亿的销售计划。甚至高考出了200万买个董事头衔的所谓“亚派”文化传媒公司也给了他50万的年终分红。

“想哪个女人呢？”伊人掐了高考一把，“花心大箩卜。”手臂的疼痛让高考想起远在C市的钟灵玉。“康可纳”的风险基金会投资的“明天义学”也在火热的行动中，C市所在的省高度重视港资投入的扶贫帮困行动，第一所小学准备完备，近300名孤儿和贫困家庭的孩子过了年就将入学。

“她生活的愉快吗？”高考觉得很对不起远离家乡的钟灵玉，如果没有他，钟灵玉还在平静的生活里恋爱结婚。可占有欲极强的高考把善良的姑娘逼得远走异乡。

高考叹了口气，问伊人：

“我是不是很霸道，又很自私？”

高考严肃的表情让伊人正眼看了他半天。

“应该是吧。”伊人仿佛勾起了自己的哀思，“当初喜欢你是觉得你平易近人，不虚伪。”伊人的手在水面划动，”但绝对没有和你好的意思。”伊人眼光迷离，高考无声的搂紧她。

“再后来，看见爱姐姐和妮儿姐姐，我反而对你有了更大的兴趣。”高考一时没有领会伊人的心思，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男人常因为多了女人才会有更多的女人。

“但好哥哥，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伊人湿漉漉的手搂着高考，高考的心象小船一样轻轻的起伏。

“我知道了，我原本是配不上你们的。”高考心如死灰。桨从手中松落，在水面上旋出淡淡的几圈波纹沉了下去。

“不是的。”伊人着急了，“我没有恋爱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分担你的不快，分享你的欢乐，看着你运筹帷幄，看着你一步步的成功。”伊人贴近了高考的脸。

“好哥哥，你现在变了很多，很有气质哩。”伊人望着高考，“好象世间没有你跨不过的沟坎。你，你最可爱了。”高考的心情舒展了，虽然他也明白伊人有很大的原因是在安慰他，但他还是高兴。

“呵呵，是不是我那方面也厉害得让依依投降啊。”高考慢慢的爱抚着她。

“最坏了，好哥哥。”伊人一时意乱神迷。

“啊。”

“怎么了？好哥哥。”

“船桨没有了，我们怎么回去？”

“用。。。用手吧。”

“这是冬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