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苹果红了一点奢望
苹果红了,红就达到目的了,红就是理想,红就是造诣,诣读“意”,不是“纸”,读“纸”的全是sb。苹果不是sb,苹果是聪明的,也是幸运的。苹果不用一个月一来例假,不光是这种幸运,苹果也不用相亲,不用结婚,不用考虑男朋友的感受,红了,一切都解决了。它诱惑你去吃掉它,留下它的东方不败西方也不败的种子。
我要是半个苹果也行啊!我就红一半,最好是向阳的那一半,如果是不向阳的那一半,也没关系,反正它也会借光跟着红。红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的途径,关键是红了,就不用想那烦心的事了。
苹果分为红的和很红的,男人分爱我的和我爱的。我了个去,男的不全都一样吗?是谁属于我,就吃谁,吃谁,谁就最甜。就算有过错的苹果,也会在秋天有它的一份红通通。为什么啊,我像一个乞爱者,连一片落叶都tm嘲笑我。
多年以后读我,别人都说精彩,唯你会心痛。多年以后,每个苹果都想办法让自己更红,我心愿未了,忧愁一掷千金。
被动会让苹果更红,会让经血流得更多,会让我束手就摛。
他什么都不说。多年以后,大家畅所欲言,然后说,这是鲁迅说的。然而鲁迅说:“这不是我说的。”苹果没有思想,却能做出对的选择,为什么我做出的事全是错的?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不肯来纠正我的错误。经过他身边时,我明明感觉到他的目光就看着我。要我把你告上法庭吗?控告你明明喜欢我,却不肯说出来,让我猜,折磨我,就凭你如此折磨我,我就得要求重判你,亲手杀死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傻呆?或许吧,你就是看上我了我的傻呆,可是为什么不说出呢?bpmfdtnl不过就是声母和韵母的组合。金字旁、土字旁......横不能动,竖不能言,都能传情达义,难道你不如汉字爱我?多年以后,面对我的八百里幽怨,你如何解释你当初你沉默得一马平川?
“他对你好吗?”一句话里说出两个人称代词。这是世上最悲伤的造句了,出自你手。这是世上最悲伤的眼泪了,来自我的眼里。
每种语言都有大写和小写,大写很平直,有楞角,小写很圆润,曲线美,形象,大写和小写是一致的。可是人呢?把事业大写了,却把爱情小写了。
是你亲手大写了我的悲伤,小写了我的爱情。多年以后,当我蹦着高地骂你是一个混蛋,你也只能悲伤地接受我的指责,沉默得像一把屠刀,就像当年一样。
多年以后,你枝头的苹果红了,我孑然一身。
苹果不会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但是我会。
当我走上一辆银色的车,关上了村庄,关上了心中的男孩,关上了我的高中时代,像撕掉一张不合格的试卷,碎片扔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撕了它。女人撕掉一张试卷,意义相当于男人睡了女人。
那辆银灰色的车,载着我的行李。我的行李是上学时候的那一套。床单不再用250那个了。是谁关上的车门呢?肯定不是我,因为我不会关车门。车上有一个中年女子,是她帮忙联系的工作。开车的是老板,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
工作的地方还算宽敞吧,中间是一个不锈钢的案台,我和几个女孩子坐在周围,揉着面团。我曾经的小学同学也在里面,她只是小学一年级我跟在同一个年级,她有严重的气管炎,呼吸的声音很重。吸气的时候,担心她把地下深埋的煤都给带出来,呼的时候,担气会吐出一节肠子。同学都不喜欢和她玩。很快,她降级了。就是这样在村里不受待见的女孩子,老板对她很好,在追求她。所以说,距离这东西,就像面团,揉成圆的,就是圆的,揉成方的,就是方的。然后放到意念的模子里,玩命地敲打它,让面团有了形状,就有了灵魂,被180度的思想烘烤,它有25分钟的时间去后悔,过了25分钟,它就是一块想家的月饼。
第一天,我就不适应这里的伙食,都是牛肉呀、鸡肉呀什么的。我是偏素的人。工作时间也好长,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吃饭的时间一结束,就得投入到揉面团的行动之中。我有些憎恨那些面了。如果跟它接触久了,我觉得那些面团会吃了我。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最害怕的事是,当我想上厕所时,厕所里有人。有一个穿粉红色裤裙的女孩子,就让我等得肝肠寸断。油腻的食物使我感到肚子疼。
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有一点后悔。本身我就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我像一把没有刻度的尺子,丈量什么都没有信心。
周末回家看看,季然说要跟我在一起工作,为毕业后找工作积累一点经验。跟季然一起,总算没那么无聊了,可是我的心还是空落落的。季然对我说,她有几天在饭店打工。
“你知道小鸟入丛林是什么菜?”季然饶有兴趣地问我。
“菠菜。”我想都没想就说。因为小时候我妈妈给我出过一个谜语:红嘴绿鹦哥,答案就是菠菜。
她笑着摇头,说不是。
萝卜肯定不是了,太大了,只能叫小猫入丛林。
我猜了几个答案,都没猜对。
后来她大笑着说:“是韭菜炒鸡蛋。”
我也大笑起来。
其实我想听听她对和我跟学霸之间的事她怎么看。就算只是一种想法,说出来,就相当于发生了。或者,她能提供一下他的校址,那想念起来就更具体了。可以想像一下他此刻所处的环境,穿着的衣服。每次想起他,都是高中时的样子,穿着高中时代的白衬衫,黑色裤子,好看的身材,拉一下他的衣裳,都怕把他的身材拉走样了。就算在回忆里,他也是在匆匆赶路,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全然不知有人在回忆他,流着眼泪回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