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头政治花样新
**担任国防部长、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后,在国防建设、军队管理、打击蒋帮武装人员窜犯大陆以及几次自卫反击作战等方面,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但是,**上台后,部队发生最大的变化,就是空头政治空气浓厚了,而且花样不断地翻新。他想通过搞空头政治,把部队的政治空气搞浓,以显他的不凡。1959年,**费尽心思地搞了一个“三八作风”活动。“三八作风”,是**1939年给抗日军政大学的两次题词,一次是: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另一题词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将这三句话、八个字放在一起,叫作“三八作风”。他的理由是:什么事总要有个数目字。当时,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谭政将军认为,**这种叫法不科学,建议换种说法,以免与“三八”妇女节混淆了,**坚决不同意。此后,“三八作风”在全国各部队喊得震耳欲聋,搞得轰轰烈烈。1960年9月14日,**在军委常委扩大会议上,不顾中国人的语言习惯,不合逻辑地提出了“四个第一”: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1960年9月14日至20日,**亲自主持召开了军委扩大会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军队政治工作的决议》,将“四个第一”写进了决议。同年10月,**又在军队高级干部会议上,重复了他的上述论调。此后,全军上下开展了“四个第一”的宣传活动,并成为部队压倒一切的工作。对于**在部队中搞的“四个第一”,一些老帅、老将军曾表示不同意见或进行抵制。他们认为,凡事都有个顺序,四个不能都成为第一。**的这种片面提法是“左”的做法,只提政治挂帅,不提政治对业务的保证,颠倒了政治与业务的关系。20世纪60年代初,聂荣臻元帅在听取国防部五院负责人王秉璋、钱学森的工作汇报时,指示他们说:“五院是个科研单位,不是作战单位,不能总套军队的一套。可以不提‘四个第一’,可以提以‘四好’为纲,完成研制任务。”**搞的不合实际的形式主义,对部队的军事训练造成极大的冲击,官兵思想也出现了大混乱,全军上下只强调“红”、不提倡“专”,“单纯军事观点”、“白专道路”的帽子满天飞,干部、战士的政治、业务素质急剧下降。1961年4月,**在北京部队某部视察时,作了一个指示:“《解放军报》应经常选登**的有关语录。”从5月1日起,《解放军报》根据**的指示,在报眼根据当天报纸版面的内容,刊登**语录,以供部队干部、战士“活学活用”。为了选择报纸上刊登的**语录,《解放军报》每天抽出专人在《**选集》中查找。有时,《**选集》里面很难找到与当天报纸版面内容相吻合的语录,就勉强找一条登上。报纸上登了一段时间的“语录”后,再很难找到合适的语录。选又选不着,不选又不行,报社工作人员感到很为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解放军报》总编辑李逸民去请示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看他有何意见。罗荣桓听了李逸民的请示,当即答复说:“办报纸主要是贯彻**《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的精神,贯彻群众路线,坚持真理,要有生动、鲜明、尖锐、毫不吞吞吐吐的战斗风格。至于**语录,找几条可以,找不到也可以。**著作不可能对现在的什么事情都谈到。要学习精神实质,不要像和尚念经那样,把木鱼敲破了,还不知道西天佛祖在哪里呢!”罗荣桓这样说了,可以说是代表总政治部表了态,而且讲得很对。但当时主持军委工作的是**,《解放军报》还是要按**的意见办,每天仍然要在报眼选登一条**语录。对于《解放军报》每天选登**语录一事,罗荣桓曾用电话向**中央书记处负责人邓小平反映过,邓小平认为,罗荣桓的意见是正确的,并将这件事提到中央书记处会议上讨论。书记处也认为,报纸每天根据版面内容选登**语录,是对**思想的庸俗化,一致赞同罗荣桓对《解放军报》的表态。随后,**在《关于加强部队政治思想工作的指示》中,又创出新说词:对**的著作要带着问题学,活学活用,急用先学,立竿见影。**创出的这一脱离实际的新说法,引起部队许多老将军、老帅的反感。原济南军区政委梁必业调到总政部任副主任,罗荣桓与他谈话时,谈到了学习**著作的问题,他说:“带着问题学,就是要到毛选中去找答案。这样提不适当。比如两口子吵架,发生了问题,如何到毛选中去找答案?还是应当学习立场、观点、方法。”1961年4月30日,中央军委在三座门俱乐部会议厅举行第26次常委会。参加会议的有**、贺龙、罗荣桓、叶剑英,列席会议的有刘亚楼、张爱萍、彭绍辉、梁必业等,会议由**主持。这次会议的最后议程是讨论《合成军队战斗条例概则》。罗荣桓看了《合成军队战斗条例概则》后,对**提出的“带着问题学”十分反感。他准备利用发言的机会,建议**将这句话删掉。待与会人员看完全文后,**向大家问道:“各位有何意见?”罗荣桓见**主动征询意见,就直言不讳地说:“带着问题学毛选这句话有毛病,要考虑一下。”“带着问题学”,是**冥思苦想出来的,而且已在全国、全军中产生了影响。**认为,罗荣桓对这句话有意见,实际是对他有意见。罗荣桓话音一落,**的脸就沉下来了。他那又长又粗的扫帚眉也皱成了八字形。过了老半天,他不满地冲着罗荣桓问道:“这句话不行,那你说应该怎么学呢?”罗荣桓见**生了气,也很不客气地回答道:“我认为,学习**著作,应学精神实质,不应提‘带着问题学’。因为,不带着问题学,同样能够学。这句话还是改掉为好。”大家见**满脸不悦,不愿意发表意见。场上再无人发言,室内空气也似乎凝固了。过了一阵,**见无人支持他,用一种极不满的怪声调说:“不好,就去掉嘛!”罗荣桓见**表态同意删掉,又说:“我主张删这句话,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因为这句话不科学。学习**著作,一定要从根本上学,融会贯通。要学**观察、分析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见罗荣桓又补充了这一段他难以接受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站起来说:“好吧,散会!”说完,他大步走出了会场。罗荣桓见**如此蛮横、粗暴地对待提了不同意见的人和与会者,心里气炸了。他认为,**今天的态度,太没有气度。为了党和军队的团结,他还是忍住没有发火。1964年5月1日,《解放军报》编辑部又根据**的指示,编印了一本《**语录》,此语录分30个专题,摘语录366段,发到全军干部战士学习。此后,这本语录又套上红色塑料皮封面,向社会上传播。“文化大革命”中,《**语录》被称为“红宝书”,全国人手一册,**接见红卫兵和解放军的干部战士时,也把“红宝书”握在手上,给人一种他带头学习《**语录》,而且学得最好最活的感觉。由于**身居高位,也得到**的默许,他大力提倡的那套形式主义的东西迅速在全国蔓延,并在思想领域造成很大的混乱,也给各行各业的业务学习造成极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