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眼中的张俊以
2002年10月张俊以在京被拘后,关于他的各种传闻甚多。有人对张俊以是否真有作词的本事,以及他究竟是不是那些走红歌曲的作词人提出了疑义。
张俊以从吉林煤城辽源来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并且很快在京城
“发迹”。我想,他的
“一夜成名”,或多或少和他与生俱来的强烈表现欲不无关系。在那些电视观众眼里,由于张俊以频繁出现在央视和各地电视屏幕上,所以,他已是个与歌星影星齐名的
“名人”了,那么,在张俊以的亲人眼里,特别是在他父亲眼里,张俊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最有说服力的文字,自然是张荣久所写的《张俊以的故事》。大约是上世纪末期,在吉林的《辽源日报》上,曾经刊载一篇辽源市作协副主席张荣久的文章《张俊以的故事》。
他在这篇文章里,首次以父亲的角度去看他那名气日隆的儿子俊以。张俊以的父亲张荣久,吉林省双辽市红旗乡人。
解放初期入党的老党员,是一位在省内较有影响的老作家。
“文化大革命”以前他就从事写作,是当时双辽市发表小说和新闻作品最多的作家之一。
在
“文化大革命”期间,张荣久在当地写出了第一部长篇小说《洪峰巨澜》。
他是
“文革”的参与者,也是这段历史的忠诚记录人。张荣久真正走上专业写作道路,是在他担任辽源市作协副主席以后。
由于张荣久的创作成果甚丰,所以他既是吉林省作家协会的常务理事、吉林省红学会的理事、炎黄文化研究会的签约作家,同时也是辽源市《东辽文学》杂志的副主编。
张荣久和儿子张俊以也许有许多相异之处,但是,这一对以笔墨生涯开始人生旅程的父子之间,惟一的相同之处则是,张荣久也是个没有进过高等学府受过系统教育的人。
张荣久和他儿子张俊以同样,都是自学成才队伍里的佼佼者。数十年间张荣久已创作出数百万字的文艺作品,这一切都不能不说对少年张俊以产生某种思想上的影响。
张荣久是个性格耿直的人。1982年他去安徽毫县为创作小说《名医华陀》搜集素材时,意外地发现当年的华陀庙已经被当地人改成了县卫生局的家属宿舍。
当张荣久亲眼见到郭沫若等当代名家大师亲笔为华陀题写的石碑变成了居民的猪槽子时,他的眼睛里注满了泪水。
他当时就在合肥提笔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写了一署名文章《华院落庙见闻》,义正词严地揭发出当地不重视华陀庙古建筑的行为,立刻引起了当地人民政府的重视。
1984年张荣久出差到成都,他在住的旅馆里遇到一位上访无门的汽车司机,名叫龚良民。
这个上访者是因为他的标致漂亮的妻子不幸遭到甘肃某县国营林场的人事科长多次强奸和霸占,最后逼得龚的女儿投河自尽而四处上访告状的。
然而,由于那个在当地手眼通天的人事科长布下的重重关系网,致使龚良民的冤屈多年得不到申张。
张荣久闻听此言后又是义愤填膺,他当即在旅馆里替那个素不相识的汽车司机提笔给当时的甘肃省委书记写了一封信,叙说了这个无辜上访者的苦难经历,最后张荣久的信得到了甘肃省委主要负责人的重视,亲笔批示,责承当地司法机关严查此案,终于给那个汽车司机申了冤屈。
作家张荣久就是这样一个人。吉林一家有影响的刊物《吉林画报》,在以《张俊以和他的作家父亲张荣久》为题介绍张荣久时,曾有这样的文字记载:“作家张荣久不仅以自己的行动时时在感染和带动着他的儿子张俊以,而且他早就有意将儿子培养成才。正是由于张荣久特别喜欢知名作家靳以的作品,所以在他儿子这辈上泛俊字,故而就给他的儿子取名叫俊以。张俊以小时候说话较晚,三岁半时还管外婆叫‘翁翁’。但他喜欢听外婆说童谣,每次外婆讲童谣他都高兴得手舞足蹈。父亲知道儿子喜欢童谣和儿歌,所以每天中午或晚上吃罢饭以后,利用习惯性躺下平胃的时间,有意地拿出书来念给孩子们听,每每这时,他的三个孩子都总会全神贯注地站在他的床头听,每次念二十分钟或半个小时,当时念的书中有小说,有故事,有儿歌,在张俊以上初中之前,只要张荣久在家,就年年如此,天天如此,天长日久,耳闻目濡,句句入耳,加上他自己的追求,逐渐养成了以文学语言说话的习惯。……”张俊以成为公众人物以后,在张荣久亲笔撰写的《张俊以的故事》中,他是以自豪的语气来回忆这位神童
“怪才”少年生活的。张荣久这样写道:
“《四川日报》编辑打来电话,约我写一篇张俊以的故事,拟刊发在该报《笔揽名流》栏目中。俊以是我的儿子,要父亲写儿子的故事,不用采访就可顺手拈来。不过要说他是名人,在我的眼里他始终是个孩子。对他何时成的名人我心里总有点划魂儿。他,没有进过高等学府,没有受过专门训练,如今已成为中央电视台《艺苑风景线》栏目的策划,全国青年企业家联谊会的秘书长,中央音乐学会的副秘书长,连续六年春节文艺晚会和一些大型文艺晚会都有他创作的新歌,而且又都被名家演唱。他早期创作的儿童歌曲《吹泡泡》、《小雨沙沙》、《小青蛙》、《小白兔》……先后被选入小学和幼儿教材,被译成多国文字在世界上流传;他还创作了10本《情趣童谣》;出版五本诗集和七套歌曲专辑。中央电视台还为他录制了《张俊以的世界》专题片。想到这些,硕果还真不少。可是有谁知道,他走过的每一步该是多么艰难!?俊以在小学三年级时,就显出他特有的文学才能,那时候我们家在双辽居住,他小学三年级时,双辽召开全县中小学生运动会,他当时为大会写的一首三十行诗《运动会赞》,曾震动了整个会场。许多人都不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但我知道,我只给他改了错别字。起到个编辑的作用。他记忆力极强,他写的东西不管多长,他都能背诵下来。几年后,因工作调动,我家由双辽来到了辽源。他先到红旗小学读书,后进辽源十三中。高中二年,他开始在上海《少年文》文上发表诗作《浪花》。此时,他又开始练习表达能力,全校运动会由他主持现场直播,即兴演讲,即兴解说,赢得全校师生的认同和赞许。同年秋,辽源市召开了全市中小学运动会,负责大会广播的是我们宣传部的毕克君和教育局的老荣。俊以总想到更大的场合锻炼,便和我提出去大会当广播员,他如果有此要求也是好事,我便和当时负责主持运动会的克君同志说了,他不好驳我的面子,也就同意了。于是他获得了在全市运动会上广播的机会。老柴已年过五旬,是全市历届运动会的老播音员了,不过是照稿宣科,尽管播的水平一般,此话筒却成了他的专利。当然,一个教育局的干部面对一个中学生的到来是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奈于克君同志同意了,他也只好让俊以播两篇。俊以有个特点,不管在啥场合,不管在何人面前他都从不打怵。自然他广播有冲劲儿有新意,自觉都是些不疼不痒的诗稿,不过瘾不到位,一时忘了大会的规矩,便脱稿对着话筒搞起现场直播来了。这是历届运动会没有过的,虽然给大会增加了光彩,却将主管宣传的领导和克君同志都吓坏了。特别是老柴责备他说,你也太大胆了。哪有脱稿乱说的呢?你说错了谁能负起责任?于是以他播音不把握为由,当天就把俊以给辞退了。其实,他正播在兴头上,突然遭到当头一棒岂不憋气又窝火?锻造父亲的此时能说什么呢?只好让他闷闷地回到学校去。这之后,他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总觉得有劲儿使不出来。后来,他想到辽源市内大什街有一座又高又亮的岗亭,亭子里有扩音设备。亭外又有大喇叭,那是警察来指挥交通的。他就主动和警察叔叔联系,同意他当这座岗亭的义务广播员。大什街是辽源市的中心,每天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很多,在这里他可以施展才华,可以尽情演讲,于是每天放学或是星期天,节假日,他都到岗亭子里去广播。交警叔叔对他的广播很满意,很支持,很赞成。最后岗亭全都交给他,他在岗亭里一边宣传交通知识,一边即兴演讲,一边即兴作诗。他看见老爷爷迈着艰难的脚步牵着孙子从他眼前走过,朝着远处的龙首山上攀登。俊以他就可以即兴播出:风儿把山路吹得弯弯/爷爷脚步艰难/奋力向上攀登/额角渗出一滴滴热汗……/我给爷爷当小拐棍/在他身旁站/爷爷笑了/风儿哟把山路吹得飘向了蓝天……又如,星期天,一位母亲领着儿子从他眼前走过,他又即兴作诗说:“马路上/人也不多/妈妈却把我的手紧紧地攥着/我也使劲儿拉着妈妈的手/我看见南面开来一辆大汽车……特别是春节期间,文化局组织城乡大秧歌赛,元宵节灯展也在大什街,他当义务现场播音员,即兴演讲,即景作诗,妙语连珠,说的贴切,于是有人说,没想到,咱辽源还出了个
“小宋士雄”,能现场解说。……”距此两年以后,当年被冠以
“小宋士雄”的张俊以,终于走出了辽源——那个地处吉林省东南部的小煤城。
正如一些媒体中所说的那样,张俊以的学历仅仅只有高中的文凭,他在初中和高中学习期间,虽然十分用功,但是他的偏科使他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地投考大学。
于是,张俊以要到省城去寻求发展。张荣久是一个作家,他往往会以作家兼父亲的眼光去看待他喜爱的儿子的成长。
正所谓知子莫如父。他眼中看到的都是张俊以尚未成年时期超人的才气,这都源于父亲对儿子的爱。
当然,如果将儿子身上的才气加以正确的引导,如果他能帮助儿子永远把握住人生的坐标,在正常的人生轨道上经商与从文,那么也许张俊以的生活道路就会少一点风险,而多一分安稳。